“聽到外麵,各種嘲諷我們的言語,我多少也有些不爽。”


    “準備略施小計,看能否幫主公反擊。”


    “主要是公子在忙活,我真的隻是給點小計謀,上不了場麵。”


    陳舟簡單地為自己解釋。


    曹操可不認為,隻是小計謀,哈哈笑道:“渡之的小計謀,能助我平定關中,幫我拿下徐州、汝南等地,你又低調了。隻不過,我聽說所有的冷言嘲語,都是出自一個人之口。”


    “禰衡,禰正平。”


    荀巧在旁邊補充道。


    那個壞家夥,當初罵自己父親的事情,讓她念叨了很久。


    有時候女孩子記起仇來,可以記很久,荀巧就是這樣,記了很久。


    曹操說道:“正是此人,據說迎春的時候,他得罪了渡之,被渡之罵了一頓。此人又是文士,頗有名望,盡管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擁護他的人也不少。”


    停頓了一會,他沉聲道:“我認為,單憑此人之口,還造不成那麽大的影響,背後肯定還有人,借用此人來抵製我們。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把此人推出去,即可撇清關係。”


    陳舟就知道,曹操也能想到這一點。


    用一句通俗點的話來說,禰衡就成了世家的打手。


    他幫世家,帶領一群讀書人,各種嘲諷曹操重建的太學。


    按照禰衡那個性格,其實很容易被利用。


    就算世家不刻意地利用他,他也有可能,主動地跳出來被世家利用。


    “這個人,真可惡,也真壞!”


    荀巧輕哼一聲。


    當時她對禰衡的厭惡,還能延續到現在。


    陳舟不以為然道:“他雖然可惡,但要對付,又不是很難。”


    曹操問道:“渡之有什麽辦法?要知道此人有一定的名聲,比較直接的手段,我們是用不上。”


    用了就會破壞曹家的名聲。


    這些不是曹操想要的。


    陳舟說道:“那就不用直接的手段,如果要玩言論等手段,我有的是辦法反擊,不過反擊一個禰衡,其實沒啥好處,主要是主公無法動禰衡背後的人。”


    提起這一點,曹操心情是沉重的。


    不過看到書店裏麵的書籍,他的希望又迴來了。


    隻要這些書,運用得當。


    他就能反抗世家,把那些占盡優勢的世家,全部打壓下來,將來世家的壟斷,不再存在。


    這麽一想,曹操心裏舒服了很多,又道:“那就先解決禰正平,此事全靠渡之,我會讓子修全麵配合,有什麽需要,盡管和子修提出。”


    “好啊!”


    陳舟當然是樂意的。


    目送曹操離開了,陳舟又道:“巧兒,我們迴去吧!這裏讓公子去折騰就夠了,現在還不需要我出手。”


    荀巧乖巧地點頭。


    往自己馬車迴去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麽,把身上的披風還給陳舟,臉上紅暈更甚,在銀裝素裹的天地間,顯得特別明顯。


    好像一朵,悄然開放在冰雪之中的臘梅。


    一抹紅色,嬌豔欲滴。


    陳舟收起披風,上麵還帶有淡淡的,女兒家的芬芳,甚是醉人。


    ——


    “這就是曹家的書?”


    司馬朗拿著一本,司馬懿高價買迴來的紙質書籍,拿在手裏掂量了一會,覺得這本書,顛覆了自己對書籍的所有認知。


    輕飄飄的一冊《史記》,比起他們的竹簡,好了百倍不止。


    若是《史記》全套那麽多冊,全部用竹簡抄錄,沉重得需要推車,才能搬動。


    如今一套《史記》也就幾本紙質書,一雙手就能全部捧起來,十分輕便,攜帶也方便。


    再看書頁之內,字跡清晰,紙質厚實,和普通的竹簡相比,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書上的字,不像是寫上去,不知道如何出現在紙上,這種紙還能用來寫字,曹家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司馬朗繼續震驚地說道。


    蔡侯紙早就存在了,他們對於紙,並不陌生。


    但是那麽好的紙,他們從來沒見過。


    司馬懿說道:“曹家的書,讓人驚豔!怪不得曹操敢重建太學,原來有這些書支持,曹昂能把書送出去,說明這種書數量龐大,或者製作簡單,隨時都能批量地造出來。”


    用這樣的書本,可以輕鬆地反擊,外麵到處拉節奏的各種言論。


    曹操這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沒有世家的詩書支持,其實也可以重建太學,培養屬於曹家的讀書人,打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如此,確實厲害!”


    司馬朗讚同道:“但是這些書的出現,又未嚐不是好事。”


    司馬懿補充道:“但是也不完全是好事,這種書籍若是真的很容易製造,那麽詩書傳家,不再是我們的優勢,隻要有點錢的人,都可以買幾套書迴去傳家。”


    這些書籍的出現,對於世家而言,有好有壞。


    不過壞處,多於好處。


    “我早就說了,曹操敢這樣做,一定有所依仗,接下來那個一直冷嘲熱諷的禰正平,可能要倒黴了!”司馬懿笑了笑,“大哥,我們司馬家,不要插手,讓他們折騰吧!”


    司馬朗點頭道:“我們現在,盡量低調,看看情況如何!”


    他們從來不敢低估曹操,更不敢低估曹操身邊的謀士。


    特別是陳舟,陳渡之。


    ——


    禰衡也拿著一本,他們高價購買迴來的紙質書。


    這一本書的出現,讓禰衡很不可思議。


    曹家不僅有書,數量還不少。


    最重要的是,這種紙質書,比起他們世家一直傳承下來的竹簡,要好用了百倍不止,不僅便於攜帶,翻閱也更方便。


    竹簡在這瞬間,被打得一敗塗地。


    “沒想到,曹家還能把紙,做得如此之好。”


    “不僅能造紙,還用一種特殊的技術,把字呈現在紙上麵。”


    “這字,不像手寫的。”


    楊修翻了翻書本,驚歎不已。


    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這樣的書。


    用起來真的很方便。


    竹簡那些,直接被他嫌棄。


    要不是楊修的身份不對,紙質書對世家高價出售,他一定會去買一整套迴來。


    孔融的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麵,好一會道:“正平,曹家拿出這種書,就是要告訴我們曹家真的有書,說明他們的反擊來了,你還是收斂一下吧!”


    禰衡感到,自己被打臉了,但是讓他收斂,就不是他三國第一噴子的性格,搖頭道:“你們覺得,紙真的有那麽好造的嗎?特別是質量那麽好的紙。依我看,曹家紙質的書,數量不會很多,隻不過是曹操拿出來,做的一次無力的反抗,看我怎麽揭穿他!”


    他們世家傳承了那麽多年,書籍的數量,都沒有這麽多。


    他就不相信,曹家的書,可以一直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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