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王老大家裏的牌局到了尾聲,隻聽鄧國文得意的笑聲響起,“哈哈哈哈!算你們運氣好,這是最後一副牌了,要不然憑我今晚上的手氣,肯定殺的你們兜裏精光...謝謝各位老板,改天再打啊!”


    正準備拿錢走人的鄧國文忽然又轉過身去,“對了,王老板,你的外圍公司最多可以收多少注?”


    “上萬我們都不怕....”


    王老大還沒開口,一旁的小弟接了嘴,本就輸了十多萬的他揮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憋著一肚子的火看著鄧國文,“你想買什麽?買多少?”


    鄧國文把剛放進公文包裏的錢拿了一大疊出來,一臉假惺惺的歉意,“今晚上贏了王老板這麽多錢怪不好意思的,這樣,你封個頂....”


    這話簡直就是傷口上撒鹽,王老大臉色鐵青,目光陰沉的盯著他,“今晚上我輸了差不多十二萬,就這個數好了,不知道你敢不敢下?”


    “哈哈哈哈~!賭徒身上的錢向來不是錢,我話都說出口了,不接招怎麽行,總之你敢接我敢下。”鄧國文笑眯眯的數出十二萬拍在桌上,“明天晚上第四場第一號神童,十二萬獨贏。”


    看到鄧國文爽快的接了招,王老大心裏一凝,這是傻還是自信?


    他有些摸不著準的偏過頭向一旁的手下小聲問道:“能分多少?”


    “是大熱門,一塊都不到,好像隻有七八毛。”


    聽到手下的話,王老大放下心來,這麽熱的狗也買,這白癡有錢也不會花。“收了,開單。”


    鄧國文笑眯眯的接過票據看了看,提著包轉身走人。


    王老大住在三樓,就在賭檔的樓上,整棟樓的電話線箱就掛在二樓樓梯間的牆上,鄧國文剛剛打牌的時候看到王老大手下打電話補票就留了心眼。


    想起秋臨那句“他們沒機會補票”的話心中頓時一寒,他奶奶的,這小子難道是這個意思?


    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鄧國文連忙下樓找到鍾楚雄的車,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臨哥,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準備拔電話線?”


    “贏了多少?”秋臨沒有搭腔,笑問起了他今晚的收獲。


    見他這副表情,鄧國文徹底明白了,苦笑道,“贏了十萬塊左右,王老大接了十二萬的注。雄哥呢?沒跟伱一起?”


    “賭錢去了。”


    秋臨笑嗬嗬的敷衍了一句,開門見山道,“看見電話線箱了吧?明天盤口關閉前去把電話線拔了,王老大他們就算知道一號狗的賠率被拉高了也沒辦法補票。”


    “臨哥,會死人的,被王老大知道了他絕不會放過我和阿傑。”鄧國文此時有些後悔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秋臨會出這麽損的陰招,而且當炮灰的還是自己。


    “想成大事就要有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的決心。”秋臨笑嗬嗬的給鄧國文點上煙,幫他理了理衣領,原劇情裏你不就是這麽幹的嗎?跟我裝什麽裝?


    “你看你今晚打麻將就贏了十萬塊,這還隻是開胃甜點,下注那十二萬你們還有兩層呢!這樣,我做主算你們四萬塊的分子,按預計的派彩八塊來算就是三十二萬,有了這些錢天下哪裏去不得?一朝富貴在握,一夕卑賤如土,你別給我說你喜歡窮啊!”


    “拿到錢後你要送我們離開香城,是平安離開香城。”鄧國文滿頭大汗,他現在不是怕王老大的追殺,是擔心被殺人滅口,這事要曝了出來,鍾楚雄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大家同坐一條船,害你就等於害我自己。”秋臨笑眯眯的拿出紙巾遞給他,讓他擦擦汗。


    也不是沒想過下殺手,仔細琢磨了一下秋臨還是決定講信用把人設立住,這兩個家夥聰明又敢幹,扔到外麵去指不定什麽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臨哥我信你,我猜你肯定不止在王老大這裏下了注,隻要我和劉俊傑相安無事的離開香城,以後有什麽事盡管吩咐。”鄧國文輕言威脅了一下又立馬表起了忠心,意思很明顯,就怕被扔進海裏喂魚。


    “別把我們想的那麽黑,你們兩個這麽能幹,我們怎麽舍得下手。”秋臨笑哈哈的拍了拍他,點火發動車子,“走,吃宵夜去。”


    第二天晚上,依然在王老大場子樓下,秋臨咬著一串魚丸聽著黎明等人的匯報。


    “雄哥,臨哥,除掉租車的幾千塊,我們一共買了三百七十八萬兩千三百塊,還剩下一萬來塊,應該還來得及....”


    秋臨笑嗬嗬的打斷道,“讓弟兄們停下來吧!剩下一萬多請大家吃宵夜休息一下,等賽完狗還要一家一家去領錢呢!”


    “兩位老大一起吃個宵夜?”黎明笑嘻嘻的問道。


    “你們去吧!我們在這兒盯著鄧國文。”鍾楚雄頭也不迴的擺著手,全神貫注的聽著收音機裏的廣播,就等著賽狗結束後陪著鄧國文去領錢,那麽大的數目他不出麵,王老大絕對會賴賬,最重要的是他也怕鄧國文和劉俊傑卷錢跑路。


    此時賭檔樓下的鄧國文也是全身緊繃,手裏捏著手帕時不時的擦著汗看著時間。


    “下麵即將進行的是第四場比賽,也是今晚最後一場,想翻本的朋友趕緊下注....”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十分,濠江逸園賽狗場的廣播響起了通告,劉俊傑連忙領著請來的七八個幫手衝向下注窗口,在盤口關閉前往二到六號狗身上各下了一萬塊,把一號狗的賠率拉了上去。


    香城這邊,鄧國文焦急的在賭場樓下來迴渡著步子,時不時的轉身看向身後的樓道,黝黑靜謐如同墜入地獄的深淵。


    “別著急,要有耐心....”


    看到走來的秋臨,鄧國文苦笑無語,你當然不著急了,事後被追殺的又不是你。


    這時一個渾身散發著酸臭的乞丐走到鄧國文身旁,“老兄啊!給我十塊錢讓我去喝杯咖啡好不好?”


    “給你十塊錢?胃口倒不小,抽鴉片抽傻了啊你?”本就焦躁不安的鄧國文沒好氣的擺手罵了過去。


    “老兄啊!今天是我的生日.....”


    聽到這話,鄧國文有些哭笑不得,你生日關我屁事啊?想著行個善心求個好運,摸了摸荷包掏出一個硬幣,


    “怕了你了,拿一塊錢去買根蠟燭許願吧!走走走.....”


    看了看手裏的鋼鏰,鴉片鬼輕輕的蠕動著嘴角,罵罵咧咧的準備離開時被秋臨攔住了去路。


    原劇情裏就是這人因為沒在鄧國文手裏要到錢,又看他鬼鬼祟祟的便躲到一旁監視,看到他拔掉了賭檔的電話線,就跑到王老大那裏告密領賞,導致鄧國文和劉俊傑被一路追殺到濠江。現在自己參與了進去,可不能被這孫子壞了事。


    “想要錢啊?來來來,小爺我這兒有.......”秋臨隱晦的向一旁的鄧國文使了個眼色讓他抓緊時間動手,轉身帶著鴉片鬼進了一旁的巷子。


    不一會兒,巷子裏便傳出了一陣“砰砰砰”和“唔唔唔”的聲響。


    收拾完鴉片鬼,秋臨神清氣爽的拍著小手迴到車上,鍾楚雄疑惑的問道,“被你拉進巷子那人是誰?”


    “一個要飯的,看他不爽,揍了他一頓。”


    emmm...


    鍾楚雄滿頭黑線,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心打架?剛準備開口罵娘,就見鄧國文飛快的跑上了車,驚慌的拿起水瓶大口大口的狂喝。


    “至於嗎你?”


    “唿唿唿!”鄧國文喘著粗氣,拿起手帕邊擦著汗邊吐槽,“臨哥,我食腦的,第一次幹這種粗活,電話線箱就在賭檔的樓梯拐角那兒,你說我怕不怕?”


    “拔電話線?你們...”鍾楚雄這才明白過來秋臨為什麽要死盯著鄧國文,原來這是在耍陰招啊!


    秋臨好笑的打斷道,“不把電話線拔了,讓王老大他們補票打低了賠率我們還玩個屁啊?”


    “你早說啊?要是這混蛋不敢拔怎麽辦?我們好另外安排人嘛!”鍾楚雄不滿的看著秋臨,這麽大的事居然瞞著他,好歹跟自己商量一下啊!太不尊重人了。


    “你就是我安排的人啊!”秋臨笑嗬嗬的調侃起來。


    “我...”鍾楚雄自閉了,瞞著自己就是怕自己不敢做,等事到臨頭了再說,自己就是不敢上也得上了。


    見他一臉憤恨的模樣,秋臨連忙解釋,“老表,這種把柄怎麽能被別人捏在手裏?你不怕被要挾啊?”


    一聽這話,鍾楚雄立即目露兇光的看向鄧國文,嚇得這貨臉色發白、渾身哆嗦。


    “別嚇他了,這件事就我們三個知道,事後送他一家和劉俊傑去夷洲,以後就在那邊生活吧!”


    “臨哥,那我們還可以迴來嗎?探探親什麽的....”鄧國文可憐兮兮的看著秋臨。


    “去地府探親怎麽樣?你敢偷摸摸跑迴來,老子就殺你全家。”鍾楚雄滿臉戾氣的抓起他衣領低聲怒罵。


    “放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好好說。”秋臨沉下臉拉開鍾楚雄,笑著安慰鄧國文,“什麽時候能迴香城你以後在報紙上會看到的,迴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們帶點夷洲的土特產啊!”


    雖然不明白秋臨話裏的意思,但是鄧國文還是滿口答應下來,“放心,兩位大哥,以後我一定天天看報紙,迴來之前也會提前給你們打個招唿問一聲。”


    “別緊張,我們馬上就要發財了。”秋臨笑嗬嗬的把鍾楚雄的身子拉迴去,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手表聽著收音機裏的實時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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