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終究會讓人感覺無比漫長。


    因為太多的未知,讓一切都變得神秘,且又讓人焦慮……


    畢竟,誰也無法真正的掌控一切。


    也不知道,世間之事,是否會遵循著自己的推測而運轉……


    馬一文離開之後,陳九暮又發了幾個飛鳶。


    這是專屬於“九長老”的精品飛鳶。


    點對點傳播。


    無需通過聯絡點、驛站和雲頂城的信息處理部門。


    高級貨就是高級貨。


    不但續航高。


    而且很精準。


    當然,這樣的東西,不多……


    即便是陳九暮這樣的級別,在“非戰時”的情況下,每一次能夠攜帶的,都很少。


    所以,發給誰,就很值得考慮和推敲了。


    弄完這些,陳九暮多少有些疲憊,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圖圖過來,歡喜地說:“小郎君,我新學會了一種按摩的手法,我給你試一試?”


    陳九暮坐在太師椅上,往後一躺,說:“來,試試!”


    一雙柔荑落在肩上,開始輕輕推拿。


    ……


    小妞兒手勁不錯,輕重有度,並且按的位置,也都恰到好處,讓原本腦細胞都燒得有點兒頭禿的陳九暮,忍不住長長歎息一聲。


    結果這一聲歎息,卻讓圖圖的雙手,變得不太規矩。


    按著按著,就開始往下三路走去。


    陳九暮嚇得趕忙躬身,護住“不含而立”的變化,怒氣衝衝地說:“圖圖,你幹嘛?”


    圖圖一臉委屈:“沒幹嘛啊?我看二娘、三娘、二妹和小美,她們都是這樣玩的啊——特別是小美,她還特別喜歡用彩羽搓成繩,然後把太郎五花大綁,然後用繩子抽他、用羽毛撓他……唔唔……”


    話沒說完,陳九暮已經用手,將她的小嘴兒堵上了。


    他一邊阻攔圖圖的口無遮攔,一邊說:“你別說了,住嘴!”


    圖圖被嗬斥了,一臉委屈。


    她一雙滿是春水的汪汪雙眼,充滿了委屈。


    但隨後,陳九暮卻感覺手心之上,卻有一條靈蛇一般的小舌,在輕輕舔舐著……


    啊?


    陳九暮趕忙收迴手掌,怒聲嗬斥:“你幹嘛?”


    圖圖卻眉開眼笑:“小郎君,你這人虛偽得很——明明心中歡喜,嘴上卻一直說不要……”


    陳九暮無語:“大姐,你注意點,我可不想被封……”


    圖圖:“哈?”


    陳九暮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們都是正常人,有欲望很正常,但是需要克製……”


    圖圖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可我不是人啊,我是妖!”


    陳九暮說:“妖也得講基本原則啊!”


    難怪建國後不許成妖。


    原來妖都這麽浪?


    圖圖滿臉委屈:“可是,我能成妖,本就是歡喜佛法點化,天性所然,又有什麽好羞恥的——再說了,你們人,要沒有男歡女愛,哪兒來的子孫後代?”


    陳九暮看著一臉認真的圖圖,終於無奈了。


    他說:“行吧,我不攔你了——但騷話得少說,我怕……”


    “那不是騷話!”


    修行歡喜佛之道的圖圖,完全沒有概念。


    陳九暮卻板著臉:“反正就是不行。”


    圖圖歡喜起來:“不說,那……直接做?”


    ……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馬一文已經帶著他的人,迴了城裏去。


    至於會館這兒,陳九暮也是交代留守的工作人員,盡量遠離自己這兒。


    如果聽到什麽動靜,也千萬不要理會。


    他在這兒,要等待總部派來的飛舟,到時候自己離開了,也不要大驚小怪……


    會館的人記住了,黃昏之前,就下意識地遠離。


    雖然大家都覺得新任的九長老,行為舉止,頗有些奇怪,但都不敢妄自揣度,幹脆離得遠遠的,盡量別靠近。


    陳九暮直接占了一處小院,天還沒黑,便在院中小酌。


    時不時抬頭望天,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月掛眉梢。


    阿鹿趕了過來,拱手行禮:“九哥。”


    陳九暮問:“怎樣?”


    阿鹿說:“前後有八人離開,其中三人折返了迴來,其餘人至今未歸……”


    陳九暮問:“那留在會館這兒的,還有多少?”


    阿鹿說:“十七個。”


    陳九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時,阿鹿問:“九哥你是擔心有人將薑小姐在此的消息,傳出去嗎?”


    陳九暮眉頭一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天時,隨後說道:“你覺得呢?”


    阿鹿說:“我覺得……”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又不敢直言。


    反倒是旁邊的圖圖,不屑地說:“這消息,恐怕早就被人知道了……”


    哈?


    阿鹿有些錯愕地看向了旁邊這個“胸大無腦”的妹子,猶豫地問:“什麽意思?”


    圖圖卻說:“我們一路迴來,乍看都小心翼翼,還做了很多偽裝和掩藏,也不過是當麵做戲,請君入甕而已……”


    講完她衝著陳九暮嘻嘻一樂:“對吧,小郎君?”


    陳九暮本就無意隱瞞身邊的兩人,不過聽到這話,卻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問:“你怎麽瞧出來的?”


    圖圖拍了拍肩膀,說:“重量不對。”


    她很是自信地說:“我背過小主母,她多重多輕,我心底裏跟明鏡似的——就算做了偽裝,我都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


    陳九暮鬆了一口氣,隨後與阿鹿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一會兒外麵會來一些敵人……”


    他淡定自若地說道:“如果敵人實力一般,我們摟草打兔子,直接幹掉;若是敵人太強,你們且隨我一起,且戰且退,不要拚命……”


    阿鹿鬆了一口氣,說:“九哥,都聽你的。”


    想了想,陳九暮還是與他解釋:“我不是有意瞞你們,而是做戲做全套……”


    阿鹿拱手:“知道。”


    說罷,他也是閃身,藏入了院中的陰影裏。


    ……


    月上中天。


    圖圖已經喝了大半壺的渝中燒,小臉兒俏紅。


    小丫頭眼神迷離,對陳九暮說:“小郎君,我感覺我要突破了……”


    陳九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鼓勵道:“那挺好!”


    圖圖挺胸,說:“你摸摸我的臉……”


    陳九暮看著這“發直球”的小丫頭,頓時就有些為難。


    他不知道該摸臉,還是往下……


    這時,圖圖卻呢喃說道:“你說說,小主母在哪兒啊?”


    陳九暮板著臉,說:“不該問的別問……”


    話講完,突然間他渾身寒毛陡然一豎。


    隨後他猛地一拍石桌,衝著圖圖喊道:“進屋,有人摸進來了……”


    圖圖聽到前半段,先是一喜。


    但後麵的話,卻讓她勃然大怒,頓時就張牙舞爪,大聲罵道:“該死的家夥,偏偏這個時候來——老娘不打死你……”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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