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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他的話,嬰白鬼似有明悟,倏地晃動魂影在附近遊走起來,那岩蟹動作不及對手迅捷無倫,隻好停在原地以逸待勞。


    但是嬰白鬼在急速挪移的時候,間不容隙投擲火勁血刃襲擾對方,這巨蟹奮力揮動雙螯格擋,終於百密一疏,“噗嗤!”一邊眼球頓時疾掠而過的血刃絞個粉碎,疼得岩蟹大聲嘶吼,頓時心生畏懼向後退去。


    “畜生,不許後退、不許怯敵!”苗庚此時已經縮到了牆壁角落,他心想,老子已經都到這裏來了,你要是再後退,我豈不是沒了地方?!


    “啪。”


    心生畏懼、萬般無奈的苗庚隻好使用最後的殺手鐧了,他伸手觸摸牆壁上的機括扳手用力一拉,“咯吱吱”響聲頻起,牆壁兩分的瞬間又衝出六隻體型較小的岩蟹,種類都和那隻最大的一般無二。


    關橫見狀差點笑出聲來:“你小子這麽喜歡玩螃蟹?有點意思。”


    “哼,老子要讓你後悔輕視我!!”苗庚的吼聲的甫一出口,頓時暴現渾身邪氣,頭頂上聚集出自己的本源魔魘之影。


    此時此刻,關橫昂首細瞧,這才感到對方的魔魘之影和別人的明顯不一樣。


    苗庚的本源魔魘之影,儼然是一隻碩大無比的巨蟹模樣,說時遲,那時快,這巨蟹魔魘之影倏地化為幾股邪氣,鑽進了周圍那些岩蟹身軀。


    “嘰嘰嘰——嗷嗚!”被精純邪氣灌注以後,岩蟹登時爆發出陣陣兇戾吼叫,噌噌噌朝著關橫、嬰白鬼這邊就圍攏了過來。


    “哼,這些螃蟹就算再兇,也是靠著邪氣增加實力,你以為它們能堅持多久?”關橫的話音甫落,陡忽彈動手指:“啪。”


    電光火石間,獨角獵獬浮現而出,昂首咆哮時化為無數金線,隻聽“唰唰唰”風聲陡起,它們四下擴散編織成網,轉瞬就攔在了那些岩蟹麵前。


    “抓住這些家夥!”隨著關橫的唿喊聲,金網鋪天蓋地一般挾風疾落,甚至想把苗庚那家夥一起罩進去。


    “可惡,岩蟹,保護我!”苗庚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忽的向側麵合身翻滾,那隻最大的岩蟹聽到主人命令,在他身前橫加阻攔,和其餘同伴都被金網抓了個正著。


    “嘰嘰嘰、嘰嘰嘰——”獨角獵獬金網陣勒得群蟹不住發出慘叫,別看它們的甲殼堅硬無比,可是如今獵獬的金網上附著了原火之力,照樣能讓這些邪化妖獸痛苦不堪。


    可就在下個瞬間,苗庚這小子已經撲到了郭森剛才揮拳擊穿的牆壁破洞近前,他是不敢在此戀戰,試圖開溜了。


    “想走,我還沒答應呢。”


    “唿——”這句話響起的同時,關橫的重拳挾風直搗,正中對方背脊:“嘭!”


    一來是實力有所不及,二來苗庚這家夥猝不及防,他感到大力湧來,後身劇痛襲遍全身,立刻哀嚎著飆出血箭:“呃!噗——”


    “啪!”下個瞬間,關橫伸手拽住苗庚的肩頭,將其狠狠摔落在平地,“咣!”一聲巨響過後,這家夥的身軀把地麵砸得龜裂下陷,揚塵濺起、土石四迸。


    與此同時嬰白鬼附近金網中的岩蟹一個個被燒得通紅,就隻聽“咯剌剌——咯剌剌——”脆響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它們的甲殼綻裂,俱都慘然斃命。


    關橫此時對著麵如死灰的苗庚說道:“好了,接下來,咱們就好好聊一聊吧。”


    ……


    另一邊,郭森揮舞淬毒雙短刃步步緊迫白眉老猴,屢屢發動猛攻。


    “唰唰唰!”短刃上下翻飛,招招不離老猴頭臉心窩等要害部位,氣得它不停嘰嘰怪叫左躲右閃,自己明明大占上風,就因為對方用了兵刃,此時竟然扳不迴平手了。


    “嘿嘿,老畜生,要你的命!”


    “嚓!”郭森左手短刃以撕裂空氣的急速直摜對方心窩,右手短刃狠狠橫掃白眉老猴的脖頸,雙管齊下,讓它左右不能兼顧,無法全部抵擋下來。


    “嘰嘰嘰——”見到對方下了死手,老猴頓時也被激起兇戾狂心,它竟然不躲不避,倏地撲向郭森懷裏,這家夥滿臉愕然,手下不由得一慢,銳利猴爪已經挾裹原火勁瘋狂撓下。


    “嗤嗤嗤、嚓啦、噗呲!”無數縱橫錯落的血痕出現在前心和頭臉上,疼得這家夥哎呀慘叫,登時翻腕急轉把雙刃戳進了老猴的左右肩頭:“噗、噗!”


    但是白眉老猴此時打得興起,早就忘了疼痛,它霎時間攥爪成拳,漫天拳影好似急雨狂落,不住傾瀉在對方身上,拳拳到肉,砰然作響。


    “呃!噗——”郭森這副身軀被重拳轟出十餘個血洞窟窿,下個瞬間爆噴血霧撲通栽倒在地,但是他臨咽氣之前,還兀自惡狠狠的嘀咕道:“畜生,你中了我的淬毒短刃,過不了多久,你也要死了!”


    “嘰嘰?!”這白眉老猴聞聽此言,雙眸裏泛起一絲輕蔑之意,它用爪子拔出肩頭的短刃,隨手扔在了地上。


    時此刻,老猴倏地一晃軀體,對碰雙拳咣咣作響,它體內的原火勁瞬息在全身上下遊走不停,肩頭兩道毒刃造成的傷痕馬上泛起了腥臭黑煙,這毒素已經盡數原火勁煉化了。


    過去,白眉老猴體內的火勁不多,沒有這種“以火煉邪毒”的本事,可是就在不久之前,關橫剛剛給它灌注了大量原火之力,這老猴剛才被毒刃所傷,情急之下激發了自己的潛力,居然一試便成功了。


    “嘰嘰、嘰嘰!”白眉老猴這時對著倒地不起的郭森齜牙咧嘴,那意思是說,怎麽樣,你那毒刃根本奈何不了猴爺爺!


    “呃啊啊啊!氣死我……噗!”郭森見到這番情景,立刻目眥欲裂,大口噴血,竟然就此渾身抽搐,眨眼斃命,這家夥真的是被氣死了。


    ……


    “砰砰砰!”關橫的拳頭屢次落在苗庚頭臉上,對方吃疼忍受不住,嘴裏哀嚎尖叫道:“饒了我吧,我知道的……真的、真的隻有這麽多了!”


    “哼,你說那隻九頭怪物經常在玄雪尖和邪王血堡之間流竄出沒,可又無法提供具體位置,這叫我怎麽信?”關橫此時麵沉似水盯著他道:“小子,看來你吃的苦頭還是太少!”


    “我、我……”苗庚此時支支吾吾無法迴答對方的話,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下一刻,關橫身後的牆壁窟窿外陡忽傳來尖叫聲,白眉老猴拎著一個血乎乎的東西晃悠著走了進來。


    “當啷。”老猴將此物往地上一扔,關橫笑道:“哈哈,這不是逃走那個家夥的腦袋嗎?行啊你,有兩下子。”


    聽到關橫誇獎自己,老猴得意洋洋,可是苗庚那家夥卻嚇得肝膽俱裂、渾身顫抖,他思忖郭森的實力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線,沒想到卻被關橫手下一隻老猴子給宰了。


    “啪!”關橫此時再次薅住苗庚的衣襟,他沉聲說道:“看起來再問下去也沒什麽結果,老子還是送你上路。”


    “別、別……有話好說。”


    此時此刻,這家夥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之前我是和玄雪尖上的兩個統領,岑鴻、馬狷在大漠上行進,結果遇到風沙迷路和他們分散,這才無意間察覺到了九頭怪物遺留的蹤跡,那二人……可能也知道些什麽。”


    如今的苗庚好像胡亂攀咬的瘋狗一般,把自己能想到可以靠害的人一股腦全招了出來。


    聞聽此言,關橫雙眼倏忽一眯,就知道對方言不由衷,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


    察覺到這一點,關橫照著苗庚的臉又是幾個響亮耳光:“混賬東西,我是問你知道的信息,沒問其他人是否知曉,你要是再敢顛三倒四、胡編亂造,老猴……”


    言到此處,他又扭頭對猴子說道:“待會這小子說的話要是還不能讓我滿意,你立刻撕了他!”


    “嘰嘰、嘰嘰嘰!”聞聽此言,白眉老猴怪叫著連連頜首點頭,大有躍躍欲試之意。那苗庚挨了幾巴掌,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此時囁嚅道:“我說、我說……”


    原來那天苗庚奉命跟隨兩個頂頭上司,岑鴻、馬狷一起前往玄雪尖以東的某個沙丘辦事。


    據說那裏出現大群桀驁不馴的兇戾邪化妖獸,這種家夥要是不能控製在魘化盟自己手中為己所用,那就必須徹底滅殺殆盡,一個不留。


    但是三個人走到半途中,驟遇狂猛沙暴,任你一個人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抵擋不住這種大自然的憤怒,這三個家夥就此遭到風沙侵襲,各自分離走散。


    苗庚身邊隻帶著那隻最大的荒漠岩蟹,它可以挖掘沙坑,保護苗庚掩藏其中,如此一來,這小子才算安全度過了沙暴侵襲,躲過了一劫。


    但是苗庚和岩蟹那個時候也耗力非輕,俱都倒在沙坑內歇息,可是他們突然聽見了附近響起陣陣妖獸慘叫的聲音,好奇心驅使之下,勉強爬起身前去查看。


    然而下一刻,這家夥就被數十丈外的情景驚呆了,多顆碩大頭顱在前方某個坑洞內不斷搖晃,周圍都是嘶吼慘叫的妖獸,那些頭顱時不時張開血盆大口,將妖獸的身軀吞噬,附近的沙漠地麵都已經被染成紅色。


    不但如此,那些被九頭怪物吞噬的妖獸,全都是已經完全邪化的家夥,它們的邪氣也被對方吸收殆盡。


    目睹這一切之後,苗庚嚇得肝膽俱裂,他知道自己要是也被盯上,那就等同死路一條,所以這家夥心生恐懼毫不猶豫扭頭猛跑,一口氣奔出去十裏之遙。


    此時,苗庚這才看見了從不同方向疾掠而來,同樣滿臉驚慌的岑鴻、馬狷二人,懷疑對方也看見了那個神秘的九頭怪物,但是苗庚不敢輕易發問,而且岑、馬二人也是緘口不言,這件事就如此輕描淡寫的被掩蓋住了。


    不出幾天,邪王血堡方麵突然傳來了盟主的命令,讓所有成員全力尋找一種在大西漠境內遊蕩的怪物,那個家夥,有九個頭……


    這個消息,傳到了苗庚耳朵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翻身的機會就要到了。


    原本,苗庚和岑鴻、馬狷一樣,是駐紮玄雪尖“霧冰城”的三位統領之一,權傾一時、氣焰熏天。


    可是因為些許小事,苗庚這倒黴蛋無意中得罪了盟主巴隆,導致對方震怒,將嚴重責罰之後,扔到了荊棘叢邊緣地堡這裏做個小頭目,等於是從天上直接摔進了爛泥潭,這如何不叫苗庚咬牙切齒的憤恨呢?


    為了返迴邪王血堡,爭取自己的翻身機會,苗庚這才把自己知道九頭怪物下落的事情告訴自己的老朋友、盟主身邊的紅人——郭森。


    果然不出所料,郭森那家夥知道消息以後,就像是聞到鹹腥的饞貓,立刻找上門,隻可惜好巧不巧,遇到關橫這個“惡客”來臨,郭森不但沒有得到消息,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隻求你別殺我……”


    聽到苗庚這麽說,關橫繼續沉聲問道:“你遇到九頭怪物的地方在哪裏?說!”


    “呃,牆角的秘洞裏有一張獸皮地圖,上麵標示玄雪尖的附近區域,我特意在遇見怪物的位置畫了圈做記號,就是預備以後可以用到。”


    “嗬嗬嗬,如此說來,你這個家夥還會動點腦子,不錯,嬰白鬼,去把東西取出來。”嬰白鬼聽了關橫的話,立刻朝著牆角疾掠而去。


    可就在下個瞬間,關橫突然注意到苗庚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狡黠之色,他立刻扭頭叫道:“喂,小心!”


    果然不出關橫所料,嬰白鬼剛剛碰觸牆壁的瞬間,那裏頓時發出巨響,“砰!”一股狂猛的邪氣力量霎時爆發出來,震得整座房間立刻崩毀塌陷,無數碎石向著關橫頭頂落了下來。


    就在此時,苗庚發了瘋似的抱住關橫的腿,發出聲嘶力竭的狂笑:“哈哈哈,你毀了我全身邪氣,從此變成廢人,老子要和你同歸於盡!”


    那個牆壁角落的秘洞裏,確實有裝著獸皮地圖的銅匣子不假,可是裏麵還收藏著十幾顆的邪氣妖珠,如果不按照步驟開啟秘洞,直接碰觸那裏任何一個位置,都會導致妖珠銷毀自爆,這股威力可是非同小可。


    “哼,早知道你這雜碎渣滓沒安好心,可是這點小伎倆奈何不了老子。”


    關橫隨即一拳轟在苗庚的頭頂,打得這家夥腦殼迸碎,他嘴裏同時大喊道:“獵獬用金網托住上麵的碎石,嬰白鬼、老猴,咱們走。”


    “唰唰唰——”


    獵獬金網霎時間向四麵展開,堪堪拖托住那些巨大的落石,關橫一腳踢飛旁邊的屍身,和白眉老猴一起向前疾奔而去,嬰白鬼發出吱吱尖嘯,揮拳震碎不停落下的小塊石頭,隨護在上方。


    ……


    “咕咕……呱咕……”才此時此刻,赤瞳強駝在地堡側麵的秘密入口附近來迴踱步轉悠,而玄翎花鶄臥在大岩石上嘴裏不住低鳴,它們都在焦急的等待大家出來。


    “砰砰砰!”下一刻,連串轟鳴暴響接連從入口下方傳出,關橫、嬰白鬼和白眉老猴聯手揮拳開路,硬生生將洞口這裏擴大,他們幾個這才急匆匆跳了出來。


    “轟隆——嘩啦啦——”刹那間,關橫身後的隧道徹底坍塌,塵土飛揚、沙石四迸。


    “快走快走,這裏已經不能待了。”他的話音甫落,立刻騎上強駝的背部,老猴想起方才差點被強駝摔進荊棘溝壑,心有餘悸之下,自己噌的一聲落在花鶄身上,打算騎著它迴去。


    “呱咕——”這玄翎花鶄原本有些不樂意,但是關橫叫道:“喂,先離開這裏再說。”


    說著,強駝撩開四蹄一溜煙似的疾馳而去,花鶄沒辦法,隻好暫時充當了白眉老猴的坐騎。


    ……


    少時片刻之後,關橫他們迴到了古柏樹屋這裏,卿凰和小黑邁步疾奔而來,她們異口同聲說道:“你可算是迴來了,若桃、若桃她不見了!”


    “什麽?!”聞聽此言,關橫登時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大了。


    他沒好氣的問道:“你們姐兒仨是怎麽搞的?平常好得像蜜裏調油似的,雖然偶爾鬥嘴打鬧,卻從沒有翻臉的時候,若桃怎麽可能平白不見?說吧,是不是誰把她給氣走的?”


    看到關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小黑急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和桃桃鬥嘴,但、但是……”


    “還是讓我來說吧。”就在就在下一刻,有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小黑項鏈裏寄宿的雙尾禦雷犴之魂,而後,它就浮現在眾人麵前,解釋了一番。


    就在關橫和白眉老猴他們離開不久,小黑和若桃閑極無聊,在一起談天。


    那個時候,屍馬撒嬌似的跑到若桃身邊,又是舔她的掌心,又是親昵的蹭來蹭去。


    若桃當時有些煩躁,就講了兩句不中聽對話,說屍馬如今的實力在大家中間屬於墊底的那個,很沒出息之類的,聞聽此言,屍馬覺得有點羞惱,立刻氣得轉身跑了。


    可是若桃說完這些話,立刻就後悔了,馬上跑去尋找對方,小黑自然也是跟著,她們在附近荊棘叢轉悠了半晌,這才找到正在慪氣的屍馬。


    這時,禦雷犴浮現出來,說是自己有辦法幫助屍馬稍微提升一下實力,但是需要等一段時間。


    那個主意就是禦雷犴用雷電之力附著在屍馬體內的屍珠表麵,讓它以後攻擊的時候可以增加一種麻痹敵人的效果。


    不過因為大西漠上少雲少雨,驕陽當頭,很少會有雷電出現,此時此刻,禦雷犴自己蓄存的雷電之力已經不多,所以要等到下次有雷雨的天氣再說。


    聽了對方的主意,若桃和屍馬都有幾分亢奮之意,眾所周知,小犴的電勁異常犀利,要是能夠得到些許助力,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大西漠上天氣變化無常,要想知道什麽時候下雨,那就得去問這裏的“老住戶”了,最佳人選自然是西漠古柏——柏翁了,誰知道若桃和屍馬興衝衝的去找對方詢問天氣,才這麽一會工夫,居然不見了。


    “等等。”關橫此時一擺手說道:“既然若桃去找過柏翁,那你們去問了他沒有?”“這個嘛……”


    聽到他詢問,卿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剛要去找柏翁的時候,你就迴來了,現在還沒來得及去。”


    “那就走吧,去問問老人家。”數息之後,關橫和二女在樹屋裏找到正在逗弄水池裏木玄鱉的古桑女和柏翁。


    他聽到大家的來意,便說道:“是啊,若桃剛剛是來找過我,還火急火燎問我這大漠上什麽時候會下雨、打雷,當時我還納悶呢,她為何這麽著?”


    “那您是怎麽告訴她的?”


    “我就和若桃說,現在大漠上是旱季,輕易不會出現雨水天氣。”


    柏翁隨即答道:“不過要是把幾種東西放在古柏樹屋的頂端,做成一片特殊的“房脊”,而後持續釋放水靈氣的話,應該能吸引空中的雨雲匯聚而來。”


    稍微頓了頓,柏翁繼續開言:“一共需要三種東西,分別是上古沙蝰的獠牙、百歲以上的大漠紅刺杜鵑,還有玄雪尖半山腰密林內獨有的黑紋礦,這周圍的大漠荊棘叢內就可以找到兩個。”


    “呃,這麽說,若桃真是去尋找製作特殊房脊的材料了?”言到此處,卿凰顯得有些不高興:“這死妮子太會擅作主張了,她要是開口求助,我們不是都可以幫忙嗎?”


    “好啦,現在可不是抱怨她的時候,先把若桃找迴來再說。”關橫扭頭問道:“柏翁,那兩種在此地可以找到的材料是什麽?你和她說了去何處能找到。”


    “呃,就是上古沙蝰的獠牙以及大漠紅刺杜鵑這兩種,都在古柏樹屋以西的區域能找到。”聽了柏翁的話,關橫晃了晃腦袋說:“好吧,我去找若桃,把她和屍馬給揪迴來。”


    ……


    與此同時,若桃和屍馬已經在荊棘叢內發現了大小不一的沙蝰蹤跡,她立刻帶著幾分興奮跑上前去。


    “嘶嘶嘶?!”最大的一條沙蝰看見若桃奔來,原本想用自己兇惡的模樣嚇退對方,可是若桃毫不動容,反而釋放出全身紫氣頂峰的威壓,頓時嚇得幾條黑氣沙蝰扭身急竄四散急逃。


    “喂,別怕啊,我隻是想掰掉你們兩顆獠牙而已。”若桃剛說出這句話,突然自語道:“哎呀不對,這麽說的話,也會把對方嚇跑的,畢竟拔牙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屍馬在旁邊陡然打了個響鼻:“嗚嚕嚕——”


    原來它看見一條巨大壯碩的沙蝰從對麵遊走而來,顯得異常惱怒,敢情若桃嚇走的那幾個是它的孩子。


    “嘶嘶嘶——”這巨大沙蝰瞪著若桃不停吐信嘶鳴,大有和她拚命的架勢。


    “你想做什麽?別亂來啊。”


    雖是這麽說,若桃已經手摁吞雷刃的握柄兩眼放光了,因為她瞧見了對方嘴裏四顆狹長逾尺的尖銳獠牙,不由得大喜過望:“嗬嗬嗬,這個和柏翁老爺爺說的長度不差分毫,剛剛好、剛剛好。”


    對麵的巨大沙蝰可不知道若桃的心思,這家夥惱怒若桃嚇唬自己的孩子,頓時嘶吼一聲直起三分之一的身子,緊接著以頭做槌朝她這邊直搗而來:“唿——”


    “嗨!”若桃仗著自己是古屍之軀,膂力驚人,揮拳和沙蝰顱首硬撼一擊,“嘭!”雙方俱都收到極大震蕩,不斷後退出去。


    這沙蝰雖然沒有被邪氣侵襲附身,自己實力也達到了紫氣頂峰,才可以在這一片大漠荊棘叢橫行無忌,誰知道若桃的實力一點也不遜於自己,這倒讓沙蝰暗暗心驚。


    “嗬嗬嗬,你的力氣不小,隻可惜比我還差一點。”“鏘!”電光火石間,若桃拽出吞雷刃揚聲叫道:“大家夥,你要是不肯讓我乖乖拔牙,那姑奶奶也就不客氣了,屍馬,和我一起上。”


    這句話甫一出口聲音未落之時,她已經和屍馬急竄而上,左邊是寒光霍霍的吞雷刃接連劈砍斬剁,右邊是氣勢洶洶的屍馬撲咬加雙蹄踐踏,那巨大沙蝰頓時招架不住,連連後退避讓。


    說時遲,那時快,若桃揮動兵刃迅疾斬落,恰巧落在沙蝰頭頂,“砰——噗嗤!”頃刻間鱗片飆飛,鮮紅疾竄,這巨蛇疼得一晃腦袋,轉身遊走急逃。


    “嗚嚕嚕!”屍馬陡忽打個響鼻,左右雙蹄赫然踩住沙蝰尾巴,這家夥一個前跌登時撲通倒地。


    “哈哈哈,姑奶奶已經手下留情了,你看,是用刀背落下,要不然你的腦殼早就搬家了。”


    說到這裏,若桃飛掠而至,堪堪騎在對方壯碩的軀體上,她用吞雷刃敲了敲沙蝰的嘴:“忍著點疼,我可要給你拔牙了。”


    “嘶嘶嘶——”聞聽此言,巨大沙蝰氣得目眥欲裂,它不住掙紮,讓若桃來迴晃悠,難以下手。


    “可惡,還不聽話,是不是找死?”若桃此時尖聲叫道:“屍馬,用你的蹄子狠狠踹這家夥兩下……”


    “噌噌噌——唰唰唰——”就在她話音未落之時,周圍荊棘叢陡忽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眨眼之間,十幾隻大大小小的沙蝰出現,齊刷刷圍攏在巨大沙蝰周圍,它們雖然害怕得不住發抖,還是拚命護住對方的身軀,不讓若桃動手傷害自己的母親。


    “呃,你們這是……”


    見此情景,若桃心中一軟,登時下不去手了,正在她猶豫不知怎麽辦才好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說道:“小女鬼,你還遲疑什麽呀?常言說得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趕緊的,宰了這些大小沙蝰吧。”


    “公子?!”見到關橫到來,而且還用揶揄狹促的語氣擠兌自己,若桃立刻苦笑著站起來,還揮手叫屍馬也跟著退開了,她接著言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會那麽做的。”


    “哈哈哈,臉皮太薄,可是做不成事的。”


    關橫笑著走過來,而後對那條氣喘籲籲的巨大沙蝰說道:“喂,你也看見了,我的同伴不想殺你,不過呢,咱們也並非無緣無故找你麻煩,隻是想向你討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對了……”


    他扭頭問道:“柏翁說的是什麽東西來著?”


    “上古沙蝰的獠牙,最好是超過一尺半的模樣。”關橫微微頜首,又對沙蝰言道:“這一下,你應該聽明白了吧?”


    其實,剛才注意到若桃沒有立刻對自己和孩子們下殺手,沙蝰就明白對方也不算是個惡徒,此時再一聽關橫和她的解釋,此獸便點了點頭,倏地扭身鑽入了荊棘叢之間的一個地洞。


    緊接著,就聽見裏麵“唰唰唰”摩擦聲響不斷,沙蝰再鑽出來的時候,身軀才還纏著一堆骨架,看樣子是它已經逝去很長歲月的同族。


    “嘩啦——咣當!”這堆骨頭放在了若桃麵前,沙蝰隨即吐了吐信子,示意對方挑揀,若桃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數息之後,她看見幾顆狹長的蛇牙,立刻伸手拽了出來:“找到了、找到了。”


    旁邊的屍馬也帶著幾分亢奮,用蹄子刨土打起了響鼻:“嗚嚕、我來了——”


    “嘶嘶嘶……”


    低鳴一聲,卷起剩下的骸骨,巨大沙蝰剛要領著自己的孩子們離去,關橫卻突然說道:“等等,白白拿走你們的東西,我也有些過意不去,這樣吧,看你們是土居妖獸,我就送一點土靈氣息給你們作為補償吧。”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大股土靈氣立時在空中匯聚,而後分出一絲絲,不斷湧入大大小小的沙蝰體內。


    感到這土行之力在自己體內生根發芽,四處奔騰不息,這群沙蝰俱都意識到實力有所提升,頓時心懷感激的向關橫點了點頭,隨即離去遠走。


    “小女鬼,看見沒有?”關橫此時嗬嗬笑道:“不要總想著打打殺殺的,要以德服人……啊不,這迴以德服‘蛇’才對。”


    “哼,你要是真有道理,為什麽不在我動手之前出現?”


    抱起幾顆蛇牙,若桃帶著三分不服氣說道:“我認為自己和它打了一架,也起到震懾對方的作用了,至少沙蝰不敢輕舉妄動,對咱們耍什麽花樣。”


    “好好好,你說的也對。”關橫笑道:“那還要不要我幫你去尋找剩下的‘紅刺杜鵑’了?”


    “要要要,當然要了。”若桃說:“咱們趕緊走吧,我出來的匆忙,還沒有和卿凰、小黑說,糟了,這要是迴去以後,肯定會被她們抱怨的。”關橫兩手一攤:“你知道就好,趕緊辦完事情就迴去。”


    ……


    少時片刻之後,關橫帶著若桃、屍馬來到西麵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向四周圍掃視,若桃嘀咕道:“奇怪,這裏和柏翁爺爺說的位置一樣啊,為什麽沒看見那些紅刺杜鵑的影子?”


    “嗨,粗略一看是不容易找到,獵獬。”關橫揚聲喚出對方說道:“用你的分身在附近找找,記住,是紅刺杜鵑。”


    “知道了,我以前見過這種植物,分辨的出來。”獵獬話音甫落,立刻釋放出大量金線分身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唰!”獵獬剛剛消失數息,嬰白鬼就浮現在他和若桃跟前,還低鳴了兩聲。


    “咦?!”他倆對望一眼,而後關橫看著對方說道:“你是說,感到附近有個邪氣四溢的地方,怪事,我身上的邪王晶石怎麽沒有反應?”


    “哎呀,公子,反正獵獬也沒找到紅刺杜鵑的蹤跡,咱們就先和嬰白鬼去看看吧。”聽了她的話,關橫微微頜首:“嗯,正有此意,走吧。”


    ……


    與此同時,一望無際的廣闊荊棘叢西北角,陡忽泛起陣陣詭異黑煙,附近正在覓食的一些妖獸突然神情恍惚,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而後雙眼發直向那邊走去。


    “唿唿唿——唰唰唰——”數十丈外勁風甚勁,那股黑氣越轉越急,而且產生絕強吸力,把周圍失控般蹣跚走來的妖獸全部拉扯進去,顯得十分詭異。“呃?!這是怎麽迴事?”


    從遠處疾奔而來的關橫、若桃和屍馬都有些愕然。


    但是下個瞬間,關橫突然低吼道:“我明白了,原來邪氣就是從這個詭異渦流裏散發出來,為什麽這渦流可以隔絕晶石的反應?難道說……”


    他現在意識到一個事情,那飛速急轉的渦流似乎有種特殊力量,可以把自己的氣息和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關橫那顆邪王晶石可能無法在短時間內探知這種情況,要不是嬰白鬼警覺,他們差點就錯過了消滅這股邪氣力量的機會。


    “走,過去看看。”說時遲,那時快,關橫對若桃她們一招手,大家立刻朝著急速旋轉的渦流衝過去。


    這一刻,已經由逾百隻妖獸被渦流強行扯進去,它們好像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這樣化為了烏有。


    “唿——”


    此刻,獵獬真魂驟然浮現在關橫身邊,它揚聲叫道:“關橫,有些奇怪,我找了幾隻棲息地底的妖獸問過,附近原本有些紅刺杜鵑的,好像突然間就不見了,妖獸們也開始不受自己控製,全都湧進了那個渦流內。”


    “這麽說,還真得進去看看。”關橫的的話音方落,自己突然感覺身軀向前一顫:“呃?!”


    “現在剛剛接近那個地方,還有十餘丈距離,這股力量竟然連我都想吸進去?”關橫倏地前踏一步,力量爆發的瞬間,前腳硬生生陷入地麵數寸,穩住強行穩住自己身形。


    “呃呃呃——”


    “嗚嚕嚕——”若桃和屍馬此時不約而同發出尖叫,原來她們兩個也被強大吸力拽動,也要奔過去。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有危險,倒不如……有了!”


    電光火石間,當機立斷,他倏然發出一聲厲吼,左右手同時揮出,把若桃和屍馬向遠處疾推而去,而關橫自己徹底放棄了抵抗那股渦流的吸扯之力,身軀霎時間衝向十餘丈外。


    “公子,危險!”若桃飛出去落地的瞬時,立刻揚聲大喊,她知道關橫讓自己和屍馬遠離危險區域的用意,正想奔過去的時候,關橫已經掠空疾行撞在了邪氣渦流正麵:“砰!”


    “呀啊啊啊——”


    “唰唰唰嚓嚓嚓!”關橫的怒吼以及雙劍破空疾斬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頓時將邪氣渦流硬生生撕開一道狹長縫隙。


    “嗖——”下一瞬間,他的身軀就被卷了進去,可是與此同時,獵獬、嬰白鬼竟然齊刷刷被彈了出來,在空中倒掠而飛。


    “唰!”就在眨眼的工夫,這詭異的邪氣渦流徹底憑空消失了,見此情景,疾奔而來的若桃凜然大驚,她立刻問道:“怎麽迴事,為何你們沒有和公子一起進去?”


    “吱吱吱。”嬰白鬼顯得有些茫然不懂,隻是搖頭,可獵獬卻說:“我知道了,這邪氣渦流的內側,似乎和某個狹小的空間縫隙連接在一起,剛才關橫揮劍破壞了渦流將其斬裂,他自己也被吸進去了。”


    說到這裏,獵獬稍微頓了頓,這才繼續言道:“但我和嬰白鬼卻無法跟進去,大概因為隻有魂體的緣故,與那個神秘空間有排斥。”


    “可惡,難道說公子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不成?”若桃急得連連跺腳,她自責說道:“都是我不好,沒事找什麽材料紅刺杜鵑,這一下可糟了,公子要是迴不來怎麽辦?”


    聞聽此言,就連屍馬也在旁邊蔫頭耷腦的低鳴一聲,顯得十分擔心。


    獵獬見到她們如此焦急,馬上勸道:“別緊張、別緊張,我聽說,關於進出這種空間縫隙的事情,關橫不止有過一次經驗,相信我,他一定沒事的,咱們就現在這裏守候片刻再說。”


    “呃,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若桃說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她歎著氣繼續道:“唉,每次都讓公子救,我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


    與此同時,關橫的身軀已經被卷入了神秘空間縫隙,但是在進入的刹那間,他赫然感覺到獵獬、嬰白鬼都從附近消失了。


    “該死,難道說這裏是和單純魂體之類東西互相排斥的地方,所以那兩個家夥無法和我一起進來。”關橫是何等聰明,關於這種事情當然是稍一思索馬上猜出八成。


    “唿——啪嗒!”雙足瞬間落地,關橫並沒有絲毫猶豫,倏然間向前方疾掠而去,“砰砰砰、咣當!”


    說時遲,那時快,有無數重物就此墜落在他身後,那是和關橫幾乎在同一時間被邪氣渦流拉扯進來的妖獸。


    關橫要是沒有及時躲開,妖獸軀體掉下來的時候,就能把他活埋了。


    “哼,這個地方,幾乎和大西漠一樣,到處都是沙子,隻是沒有太陽,隻剩下徹骨的寒意了。”


    關橫晃了晃手中雙劍,他心中暗忖:“那股邪氣力量到底在哪裏?當務之急,我得先把它解決了,至於如何出去,到時候再考慮吧。”


    “嗚嗚嗚……”可就在這時,周圍居然響起了一陣陣獸吼低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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