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喂,這裏、這裏。”看到巨蜂迎麵飛來,關橫在岩石後麵招了招手,它立刻就急掠了過來,就這樣,關橫也知道了金蚣窩巢那裏的情況。


    “樵,現在那蟲巢裏有一整窩金蚣,不過嘛,你隻要對付一個就好。”關橫這時摩拳擦掌的笑道:“其餘的都讓我們來牽製就行了,你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為了瑤,這迴就算拚了命也值得。”關橫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好小子,你也算是個癡情漢子,我沒白幫你一場,準備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關橫和嬰白鬼、巨蜂陡忽疾衝落在蟲巢附近,他迅速摘下似雪弓,照著窩巢正中趴伏的巨大金蚣就是一箭:“嗤——嗖——”


    “嘰嘰?!”那蟹鉗金蚣此時如同喪家之犬,看見關橫嚇得它魂飛魄散,立刻揮動自己的大鉗狠狠拍去,“啪!”箭矢登時飛上了半空。


    與此同時,這巨大金蚣昂首怪叫,喝令所有同族上前圍攻關橫,大大小小的蟲子“唧唧唧”怪叫著飛撲搦戰,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老大已經獨自開溜,向著窩巢後方的灌木叢疾竄而去。


    “樵,機會我已經替你爭取了。”關橫和二鬼一邊招架蟲群的攻勢,一邊喃喃自語道:“接下來要如何,就看你了。”


    “噌噌噌——唰唰唰——”


    電光火石間,有一道疾影從斜刺裏撲出,堪堪落在灌木叢前麵,正是手持單鋒寬刃、威風凜凜的白靈族少主,樵大聲吼道:“金蚣,為了我的婚姻大事,隻好對不起你這個家夥了。”


    “嚓嚓嚓嚓!”轉瞬間,寬刃連劈四下,將巨蟲前後左右全部封死,無論它要遮擋那一邊,接下來的連環三斬勢必讓巨蟲大吃苦頭。


    “唧唧唧——”淒厲嘶鳴聲中,巨大金蚣揮舞著僅剩的蟹鉗前肢,唿唿唿不停翻飛,登時擋住其中兩次斬擊,但是百密一疏,第三、第四擊悍然落在它的節足和額頭上。


    “噗嗤嗤——”傷口綻裂,漫天紅霧飆飛而出,蟹鉗金蚣不由得慘叫敗退,就在這時,此蟲又想要故技重施,發出淒厲叫聲讓自己的同族過來幫忙。


    “嘿嘿嘿,抱歉,你的這些手下,都已經讓我們擺平了。”站在眾多蟲屍中間的關橫大笑著說道:“金蚣,你要是識相的話,乖乖受死,免遭零碎痛苦,不然的話,可就要倒黴了。”


    “唧唧唧!”這蟹鉗金蚣好歹也是蟲群之王,就算是個泥捏的也有個土脾氣。


    此時此刻,勃然大怒的蟲獸昂首嘶吼,倏忽間人立而起,揮舞著犀利前肢殺向白靈族少主。


    “來得好,我來鬥你!”樵的腦中現在隻有“取勝”二字縈繞徘徊,為了拿到自己的求婚禮物,他也要拚命了。


    “呃啊啊啊——看招!”鋒刃陡然橫掃巨蟲腰間,與此同時,挾裹迅猛黑氣的大鉗也在瞬間向著樵的顱首拍落,在這一決生死的刹那間,誰的動作更快、更猛、更決絕,誰就能贏!


    “嚓!”單鋒寬刃霎時將金蚣上半截身軀斬斷,可是對方的鉗子也已經落在了樵的肩頭,“咯剌剌”暴響絡繹不絕,他的肩骨也已經徹底報廢了。


    “噗——”一口血箭赫然奪腔而出,樵的身子一晃險些跌撲在地,可就在這個時候,沒有死透的金蚣上半截軀體驟然向他再度猛襲。


    “糟了……”此時此刻,就連關橫也下意識的想出手營救,可是樵的豪橫戰意絲毫未退,轉瞬間單手攥住寬刃倏地翻腕上撩:“斷!”鋒刃邊緣寒芒一現,霎時將金蚣剖為兩爿屍塊!


    “關橫!”樵此時聲嘶力竭的大叫一聲:“我贏了……剝下甲殼的事,就拜托你了……”


    “撲通!”話音甫落之時,白靈族少主已經栽倒在地。見此情景,關橫不禁苦笑了一聲:“你也算是夠拚命的了,好吧,收尾工作都由我來完成就行了。”


    ……


    少時片刻之後,樵這才悠悠醒轉過來,他睜眼一看,關橫正用虹雲劍撬動金蚣脊背上的甲殼,他笑著說道:“喂,你的動作要放輕些,這可是我的求婚禮物。”


    聞聽此言,關橫朝他啐了一口:“呸,臭小子,本少爺好心幫忙,你還諸多要求,要不然就自己來!”


    “別別,大哥我錯了。”樵連忙換出一副笑臉笑道:“你也知道,我手裏可沒有能切割堅硬蟲甲的利器,要想把它加工成手鐲,還得全勞哥哥你費心了。”


    “唉,看看你那副嘴臉,為了娶個媳婦竟然如此死皮賴臉求人,這還是那個和我第一次見麵就嗷嗷叫著搦戰動手的白靈族少主嗎?”關橫此時搖了搖頭:“一點羞恥感都沒有了嗎?”


    “那我不管,為了能娶瑤,我這個少族長都可以不要了,羞恥感是個什麽東西?我不知道。”


    聽到樵的話,關橫都已經哭笑不得了:“好好,有誌氣,我就把這番原話告訴你老子、白靈族的族長,到時候看他怎麽收拾你。”


    “呃?!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在別人背後亂嚼舌根,更何況咱倆還是好兄弟呢。”樵嬉皮笑臉的站起來,走到關橫身邊勾肩搭背說道:“大哥,你說是不是?”


    “廢話少說,趕緊幫忙。”關橫此時已經用劍鋒撬起那塊色彩斑斕的蟲甲,他繼續說道:“這麽大一塊,製作兩副手鐲都有富餘,這樣吧,我給卿凰也做一對,你小子應該沒意見吧?”


    “全憑大哥做主就是。”樵認真說道:“要不是你,我連這金蚣的毛都撈不到一根,現在能一人一半,我可是很知足了。”


    ……


    少時片刻之後,關橫和樵返迴了樹皮屋,那小子悄悄的去找了瑤,扭扭捏捏磨蹭了一番,這才把斑斕蟲甲手鐲取了出來,瑤看到樵身上還帶著不少傷,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接下來自然是皆大歡喜,女方欣然允婚了。


    “嗬嗬嗬,恭喜恭喜。”聽到姑娘張嘴答應的那一刻,在旁邊樹後偷聽的關橫和卿凰立刻笑著跳了出來。


    “大哥,你答應我不偷聽的,怎麽不守信用?”樵此時臊了個滿臉通紅,瑤姑娘也害羞的躲到了未婚夫身後,關橫笑著說:“這可不是我們的意思,是老爺子邀請我們來觀戰、啊不,來觀看你求婚過程的。”


    “謔哈哈——關橫說的對極了,女婿,是我讓大家都來熱鬧一下的。”


    就在此時,庸長老邁著大步從不遠處的拐角走了出來,他撚須撚須長笑道:“好好,不愧是咱們白靈族的男兒,有這種勇氣獨戰金蚣弄來求婚禮物,足見誠意,我的女兒可以放心托付給你了。”


    聞聽此言,樵滿臉驚喜,他納頭便拜:“多謝嶽父成全,我會用一生疼愛瑤的。”


    就這樣,眾人收拾妥當,一起出發上路前往古靈峽,由於樵的坐騎在山上的時候已經累死了,庸長老找來了一匹野驢為他代步,父女倆騎的也是這種牲口。


    別看這野驢黑不溜秋貌不驚人,可跑起來卻是平穩迅疾,而且不愛發脾氣,僅僅過了小半個時辰,眾人就已經來到了古靈峽的外圍。


    “呃,終於迴家了。”樵悄悄看了一眼嬌羞垂首的未婚妻,他低聲道:“迴去之後,我馬上就叫父親為咱們籌辦婚事。”


    “這、這是不是有些太急了?”瑤顯得有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可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關橫突然說了一句:“咦?前麵沙塵滾滾,好像是有幾匹馬跑過來了。”


    “我看看。”庸長老向遠處眺望之後,立刻扯著嗓子喊道:“喂,對麵的可是白靈族的人,快過來——”


    “呃?”那幾個人聽到喊聲立刻策馬疾奔而來,見麵之下,為首的一人失聲叫道:“少族長?庸長老?你們可迴來了,快跟我們去看看族長吧,他受了重傷……”


    “你說什麽?”聽了對方的話,沉浸在甜蜜情緒裏的樵登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厲聲問道:“我爹為什麽會受傷?”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要再猶豫了,快和我們走。”為首的白靈族人扔下這句話,立刻調轉馬頭,揚鞭催馬引領眾人直奔古靈峽。


    ……


    少時片刻之後,大家衝進了白靈族領地、族長的住處,一進房間,樵就大聲嚷道:“父親、父親,你怎麽樣了?”


    “樵?!你迴來了?”此時此刻,癱臥在榻上的白發老者艱難的抬起頭:“你為何會提前迴來?難道是邪獸圍獵隊的事情出了什麽岔子?”


    “不是,邪獸圍獵的事情已經提前結束了……父親,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樵此時撲倒在病榻前,火急火燎的問道:“您、您到底是怎麽受的傷?”


    “這孩子,做事還是毛毛躁躁的,我以後怎麽放心把打理全族的事情交給你?”


    這老者,正是白靈族的族長——匡,他抬頭看見正走進屋門的庸長老還有瑤,臉上登時出現驚喜表情:“老夥計,你終於返迴古靈峽了。”


    “族長,我和女兒迴來,這次就不再走了,咱們也要籌備兩個孩子的婚事,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庸長老此時把身邊關橫、卿凰的身份一說,匡族長臉上的表情開始很複雜,而後聽聞關橫、卿凰屢次救助自己的族人和兒子,馬上就換上了一副笑臉。


    他誠懇地說道:“二位遠來至此,還不忘伸出援手幫助白靈族,老朽真是感激不盡……咳咳咳……”


    剛說到這裏,老族長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顯然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關橫立刻說道:“族長先不要動,我略通治療之術,不如替您看看吧。”


    “是嗎?”聞聽此言,匡族長看了看兒子,樵立刻點頭說道:“爹,兒子和眾多族人的傷,關大哥都能治好。”


    “那好,老朽的傷就拜托關兄弟調治了。”就連兒子和親家庸長老都信任關橫,匡族長自然也是毫不猶豫,任由關橫出手檢查自己的傷情。


    關橫查看一番,繼而說道:“您這個傷,似乎是被黑氣頂峰的力量擊中,導致全身血脈不暢,不及時醫治的話,很容易造成傷殘隱患。”


    “什麽?”聞聽此言,在旁邊的樵異常緊張,他火急火燎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關大哥,你不如幫我爹趕緊治治吧,就用你那個什麽兩生膏……”


    “不。”關橫突然打斷對方的話頭,他解釋道:“現在不是急著用藥的時候,匡族長,我有件事想問你,你是不是有些陳年的老病根,一直沒有治愈,拖延至今?”


    “這、這……關兄弟真是神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老者聽了關橫的話愈發驚訝,他低聲道:“老朽在十五、六年前捕捉到一隻地靈珍獸,當時雙方經過了一場惡戰,最開始我以為自己隻是受了一些輕傷,最近幾年,越來越不對勁,身體經常會有徹骨寒涼的感覺。”


    稍微頓了頓,白靈族的老族長又繼續言道:“而且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吸收靈氣了。”


    “所以您思來想去,應該是和那隻地靈珍獸打鬥之後,才落下的隱患,對不對?”聽了關橫的話,匡族長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麽迴事。”


    “那就對了。”


    關橫說道:“我懷疑那是一種寒涼之毒,在十餘年間慢慢滲入了你的骨髓五髒,到現在已經成為糾纏不清的隱患了,再加上您又添新傷,新舊傷勢互相激發、催動,二者立刻讓你的身體衰弱了下來。”


    庸長老的脾氣有些急躁,他連忙問道:“關兄弟,你直說吧,到底有沒有解決族長病痛的辦法?”


    “關於內外傷的治療,對我來說都很容易。”關橫此刻摸著下巴稍一沉吟,繼而說道:“唯獨是這寒涼之毒,我有些摸不透,巨蜂,拿出來。”


    他的話音甫落,巨蜂赫然浮現而出,之前匡族長聽兒子說過,關橫可以禦使無形靈體,現在一見之下還是吃驚不小。


    “族長別緊張,我這巨蜂擅長辨識各種劇毒,先讓它來替你檢查一下吧。”


    說著,關橫一揮手,巨蜂眨眼間就在老族長周圍疾轉一圈,而後迴到了關橫身邊傳遞訊息。他聽了之後,緩緩說道:“根據巨蜂的的分析,你身上中的這種毒,非常古怪。”


    聞聽此言,眾人不約而同問道:“噢?這話怎麽講?”


    關橫稍微頓了頓,又繼續言道:“這種毒素,其實並非單純隻有寒涼的隱患,要是我所料不差,它應該還潛伏著另一種對人身體的威脅,族長,請你調動本身靈氣,而後轉移到左肋下試試。”


    “好。”雖然無法吸收外界靈氣補充力量,但匡族長對自身靈氣的控製仍在,在關橫的提議下,他立刻把靈氣轉移到了左肋。


    就在下一刻瞬間,白靈族族長的全身驟忽罩上了一層赤紅,皮膚瞬間冒出蒸騰熱氣,他本人也是滿臉痛苦,不由得發出慘叫:“呃?呃啊啊啊——好燙!”


    “行了,快停止。”關橫陡然一步跨上前去,伸手用金光鬼首吸走對方左肋上麵附著的靈氣,匡族長周身這才恢複了原樣,不過他也已經大汗淋漓,凜然大驚了。


    “阿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族長他……”


    關橫聽到卿凰的詢問,緩緩迴答道:“巨蜂查到的,匡族長體內另一種毒素隱患,熾熱!它和寒涼就像一柄雙刃劍,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輪番折磨族長,直到他痛苦死去為止。”


    聞聽此言,樵和庸長老都是大驚失色:“太可怕了。”


    “諸位,就像我剛才說的,這種毒一天不根除,族長的性命就一天也不得安穩。”關橫此時兩手一攤說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這個……”


    說著,他倏然一彈手指,巨蜂陡忽疾掠到老族長麵前,用尾蟄針照著他的身軀連戳數次。


    “呃?!”沒等匡族長反應過來,巨蜂已經完成了動作,飄然退迴到關橫身邊,他說道:“族長,現在起身活動一下吧,我覺得你應該能動了。”


    “是嗎?”這老族長在病榻上已經待了數天,一直覺得持續虛弱,此時經關橫一說,馬上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繼而站在了地上。


    活動了一下手腳,匡族長大感吃驚:“我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難道說那古怪毒素已經驅除了?”


    “哪有那麽簡單啊。”關橫搖了搖頭:“我隻是讓巨蜂用自己的尾蟄針在你身上戳了幾下,它的‘鬼毒’就可以滲進族長體內,暫時對抗熾熱、寒涼兩種毒素,不讓它們繼續蔓延而已。”


    稍微頓了頓,關橫繼續言道:“也就是說,我這麽做隻能拖延時間,咱們現在還得趕緊想辦法替你解毒才行。”聞聽此言,匡族長和眾人都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首先是導致族長中毒的源頭——那隻地靈珍獸。”關橫言道:“你們得讓我看看它的情況……”


    還沒等他說完,匡族長便苦笑道:“抱歉,單是這一點事,我就已經做不到了。”


    “什麽?”看到關橫麵帶詫異,老族長不由得長歎一聲:“唉,說起來,一切禍事都是因為它而起。”


    說著,族長就把昔年往事敘說了一遍,原來,就在十幾年前,匡在古靈峽附近的深山裏遇到了一隻地靈珍獸,他也算見多識廣,馬上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一隻珍貴的“白尾巨蜓”,它身形超過丈餘,兩對薄翼一半紅、一半藍,煞是絢麗,匡族長看到此獸新奇,實力也和自己差不多,於是便起了捕捉之心。


    雙方隨即在山巒密林間展開了一場爭鬥,整整一天一夜的鏖戰,白靈族族長終於險勝,抓住虜獲的巨蜓返迴了古靈峽。


    在自己的細心喂養、照顧之下,那隻白尾巨蜓竟然變得越來越溫順,對匡也是言聽計從,偶爾還會馱著匡和年幼的樵一起翱翔於藍天。


    不過樵那小子有暈高的毛病,僅僅騎了一次巨蜓,就吐得稀裏嘩啦,再也不敢嚐試了。


    這些年下來,族長父子和這隻白尾巨蜓的感情越來越深,可是白靈族豢養了一隻地靈珍獸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平常的地靈珍獸難得一見,更何況這巨蜓是普通珍獸和異蟲雜配出來的珍稀品種,自然價值不菲,終於,這件事情也傳到了靈王宮那邊。


    靈王宮最邊緣的區域,距離古靈峽隻有百裏之遙,縱馬疾馳不過個把時辰就能到達,那些居住在靈王宮的“上等靈族”素來以壓榨下等四族為樂,比鄰最近的白靈族深受其害。


    不過那也沒辦法,靈王宮境內上空有無數濃鬱靈氣匯聚成雲,就因為有這些東西便於吸收,上等靈族的實力才遠超下等四族,可以隨意碾壓他們,並且勒令下族人不得隨意靠近靈王宮附近。


    但是那些上等靈族卻可以隨意溜出靈王宮,到古靈峽勒索、奴役下族,此事也不清楚靈王是否知曉,亦或是默認這種行為,經常闖進白靈族領地勒索東西的惡霸,是看守靈王宮外圍區域大門的一個家夥,名叫“伏”的上等靈族。


    論起實力,伏這個黑氣霸者也確實是有兩下子,否則也不敢大模大樣騷擾白靈族領地了。


    最近,伏得知白靈族族長匡偷偷豢養了一隻巨蜓珍獸,這家夥垂涎三尺,總想弄到自己手裏,於是帶著一個叫“崢”的手下,星夜來到了白靈族領地。


    說明來意之後,伏滿以為對方會把白尾巨蜓雙手奉上,誰知道,出乎意料遭到了匡的嚴詞拒絕,一來,匡舍不得獻出豢養多年的珍獸,二來,這個伏越來越得寸進尺,今次還打傷了自己幾個族人。


    作為族長,麵對這種惡霸,是可忍,孰不可忍,匡終於和這兩個上等靈族的家夥動起手來。


    要說單打獨鬥,雙方實力相差無幾,不分上下,可是伏和崢這兩個家夥聯手合攻,匡族長登時吃不住勁,被打成了重傷。


    兩個惡霸打傷了族長,又抓住幾個白靈族人以性命要挾,強迫他把放著巨蜓籠子的房間打開,搶了珍獸揚長而去。


    “唉,我的意思你們了明白了吧?白尾巨蜓已經被那兩個上等靈族的家夥搶走了。”匡族長此時苦笑一聲:“所以說,想要調查巨蜓和我體內毒素的關係,是沒希望了。”


    “且慢。”關橫聽到這裏,突然問道:“族長,那兩個人劫走巨蜓以後,到現在走了多長時間?”


    “這……”匡族長被關橫這麽一問,歪著頭想了想,隨即迴答道:“應該是一天一夜了。”說到這裏,族長醒悟過來:“關兄弟,你該不會是想去追他們吧?不行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千萬別去。”


    “爹,那群上等靈族的敗類也太過分了,長年累月欺壓勒索咱們不算,今天還把您打成這樣,要去追他們的應該是我!”


    樵此時大聲說道:“咱們是下等靈族、是靈界罪民不假,可是靈王留下來的嚴令還在,明確規定所有的靈族,不分上下,全部禁止撕鬥殺戮,如有違者,靈界生靈共誅之,我就不信,這群畜生敢這麽囂張……”


    “住口!”


    匡族長被兒子的話氣得老臉通紅,他忍不住又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而後才說道:“靈族之間禁止私鬥是不假,可咱們畢竟是下等靈族啊,下不犯上,所以那些上等族才可以在我們的領地橫衝直闖,但他們也沒有造成過多的傷亡。”


    剛說完這句話,匡族長一指兒子,他說道:“孩子,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不過你要是忍不住一動手,就會給人家剿滅我們全族帶來借口,到了那時,闔族上下的老幼,你能保護多少?別圖一時痛快,葬送了大家呀。”


    言到此處,匡族長又歎了一口氣:“我雖然養了巨蜓這麽多年,有些感情,可是比起全族上下所有人的安危,就隻能把這口氣咽下去了。”


    “族長,可是你體內的毒素該怎麽辦?”庸長老火急火燎的說道:“要是找不迴巨蜓,關橫無法查到毒素的根源,你就會沒命的。”


    聞聽此言,樵也說道:“是啊,爹,性命攸關,非同小可,你還是讓我去追那些家夥吧。”


    到了這個時候,匡族長隻是默默搖頭,關橫和卿凰對望了一眼,俱都感到自己好像有些無能為力,可就在下一刻,突然有個白靈族人衝進門來。


    “族長、諸位,大事不好了!”這族人鼻青臉腫,顯然是被打了,他哭喪著臉說道:“昨天來的那兩個上等靈族又到了,他們打傷了好幾個人,正嚷嚷著要你出去見麵呢。”


    “豈有此理,我和這幫家夥拚了!”樵此時拽出單鋒寬刃就要衝出去,關橫卻伸手搭住他的肩頭:“別衝動,想想其餘沒有抵抗能力的白靈族人吧。”


    “我……唉!”聽到關橫的話,樵的登時泄了氣,老族長說道:“咱們還是出去看看,不過請諸位牢記,千萬、千萬不要動手。”


    此時此刻,白靈族領地中間的位置,上等靈族——伏正在狂妄大吼:“匡,你這個老東西快給我滾出來,稍遲半步,我就踏平這裏。”


    這家夥身軀高大、滿臉橫肉,顯得不可一世,旁邊站著自己的幫兇“崢”,此人腳下還踩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白靈族人。


    “伏大人請息怒……”數息間,老族長匡領著兒子、長老和關橫等人急匆匆趕到,他在對方麵前十餘步的位置駐足站定,隨即顫巍巍鞠躬問道:“伏大人,您、您有什麽事?”


    “哼,你這個老東西是明知故問!”


    那個伏厲聲說道:“昨天我從你這裏拿走那隻白尾巨蜓在路上一直不吃不喝不動彈,無論我怎麽喂食、拳打腳踢都沒用,這畜生現在隻剩一口氣了,你快告訴我,要如何馴服它,否則我拆了你這白靈族領地。”


    “這、這……”聽到對方虐待巨蜓,老族長氣得渾身抖如篩糠,旁邊的樵更是怒火中燒,倏地跨前一步就要動手,可是他嶽父庸長老死拽活拽,硬是把樵拉到了自己身後。


    庸長老低聲道:“臭小子,你拚命拚痛快了,萬一傷了殘了,讓我女兒怎麽辦?不許過去!”


    聽了嶽父的話,樵又扭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緊張之色的未婚妻,當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就在他躊躇猶豫的時候,老族長匡說話了。


    “伏大人,您說的事情,我也不……”匡的意思是想說“我也不知道”之類的話,可是此刻,關橫跨前一步揚聲說道:“我知道那巨蜓為什麽不吃不喝!”


    “什麽?你是誰?”伏上下打量了關橫幾眼,他滿臉狐疑的說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一般靈族,說,你是哪兒來的?”


    “呃……這個嘛……”


    關橫又走前兩步,故意低聲說道:“在下是出生花靈族的人,我們那個地方地處偏僻,族民也長得怪模怪樣,不像大人這般英明神武,一看就是上等靈族的豪傑,我看您肯定是身份高貴,不是靈將、就是靈侯吧。”


    在這之前,關橫就向很多人打聽過靈王宮內部的階級架構,據說這靈王宮裏的族民也分為四等:普通靈民、靈兵、靈將和靈侯。


    靈民,顧名思義,就是普通老百姓,沒什麽權利,不過也是生活無憂;靈兵是負責維持秩序、抵禦外敵的戰士,靈將是統禦靈兵的首領,至於靈侯,那就是上等靈族人中的貴族了。


    關橫方才說這個伏不是靈將就是靈侯,完全就是在打溜須,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方雖然知道關橫是在胡謅,臉上也忍不住出現幾分得意。


    見到對方臉色和緩,關橫立刻說道:“在下是出生赤靈族的‘獸醫’,對於治療各種禽、獸之類的疾病都有些手段,聽大人方才一說,我認為那隻白尾巨蜓是生了怪病。”


    “胡說,昨天我們搶走……啊不,是拿走那隻巨蟲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伏那個手下“崢”在此時忍不住叱罵道:“臭小子,我看你的行跡古怪可疑,肯定不是個好東西,我……”


    崢的話還沒說完,關橫馬上打斷了他的話頭:“大人可千萬別不相信,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比如說您身後那匹坐騎,在我看來就已經染了急症,你瞧……”


    崢聞聽此言,立刻吼道:“放屁,我這匹馬騎了好幾年,跑肚拉稀都沒遇到過……呃?!”


    “噅噅——”這家夥的話甫一出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馬哀鳴一聲栽倒在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斃命。


    “可惡,好邪門啊。”見此情景,伏和崢都有些瞠目結舌了。


    其實剛才關橫和眾人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早就讓巨蜂化為細小魂影蟄伏待機,他說話的時候對巨蜂暗中下了指令,讓它在馬身上動了不致命的手腳,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此時此刻,關橫忍住笑,板著臉一本正經說道:“二位大人,這馬還有救呢,不如讓我來醫治一下如何?”伏瞥了他一眼:“哼,那你就試試吧。”


    旁邊的崢沉著臉搭言道:“小心點,要是弄死了我的馬,就讓你償命。”


    關橫大模大樣的走到二人側麵,在那匹倒地的坐騎身上摸來摸去,少時片刻,這匹馬噅噅一叫,居然翻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伏和崢見狀對望一眼,心中俱都感到幾分驚愕,關橫趁機說道:“二位大人,聽你們剛才描述,我覺得那隻巨蜓病得可不輕,還是早點讓我醫治為妙,否則的話,它可就死定了。”


    “呃?!”被關橫一頓忽悠神侃,伏還真的動心了,他搶奪白尾巨蜓就是獻給自己的靠山做壽禮,萬一這“禮物”要是沒了,自己前途堪憂不說,興許還有別的麻煩。


    於是伏點了點頭:“好吧,你跟我走,至於其餘白靈族的人,全都不許跟來,否則格殺勿論!”


    對方這句話甫一出口,匡族長、樵和庸長老他們都有些憤怒,這幾個人生怕伏會難為關橫,又怕關橫到時候和兩個上等靈族發生衝突,結果不好收場。


    可是關橫卻對眾人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們不必擔心,而後他一指卿凰說道:“這是我的助手,一起帶上吧,能幫忙。”


    “哼,多出一個女的,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好吧。”伏此時擔心白尾巨蜓就像關橫說的那樣,得了怪病要死,果真如此,自己可就吃大虧了。


    二人之前已經把關著巨蜓的籠子藏在古靈峽深山裏,就這樣,他們倆和關橫騎馬、卿凰騎著妖鹿小角,一鼓作氣跑到了山中。


    “到了,前麵那個岩洞就是放置籠子的地方。”伏此時在馬上看了看關橫和卿凰,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們兩個小鬼放老實一點,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那個崢也在旁邊冷哼搭言:“不錯,誰要是敢打壞主意,我出手就捏死他。”


    “哼,小子,待會我就讓你嚐嚐少爺的厲害。”


    比起伏來,關橫這個時候更恨崢,因為這個家夥一路策馬疾行,猥瑣的眼神始終就沒離開過卿凰上身,不住掃來掃去,看那意思,對貌美嬌豔的卿凰真是垂涎三尺。


    此人對卿凰不會懷好意,當然是觸動了關橫的逆鱗,他心中暗罵:“混賬東西,竟敢用齷齪眼神打量我的女人,待會老子就把你那眼珠子挖出來踩扁了。”


    下一刻,眾人翻身下了坐騎,那個崢看到卿凰的婀娜身姿,下意識走過去就想伸手摸摸她的“神秘地帶”,關橫沉著臉倏地跨前一步,正好攔住他。


    “臭小子,壞我的好事……”崢剛要發作,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因為他看到關橫眼中閃過一絲深不見底殺氣,頓時嚇得他把手縮了迴去。


    “此人的眼神好兇惡。”崢的心中暗叫不妙,可是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伏,他張了張嘴,確實沒敢說什麽。


    石窟裏,放著一個巨大籠子,那隻可憐兮兮、病懨懨的白尾巨蜓就趴在籠子角落,伏此時一指巨蜓說道:“小子,趕緊給這畜生把病治好,我還等著返迴靈王宮呢。”


    “好好,既然已經看到這蟲子,那一切就好辦多了。”關橫突然嗬嗬一笑:“二位,暫時委屈你們一下吧。”


    “你說什麽?!”伏這家夥猛然感到關橫語氣不善,他剛要翻臉發作,關橫身後陡忽竄出數道嘶吼咆哮的魂影。


    “這是?!”伏是黑氣級別的初階靈兵,實力不弱眼光也不差,他看出麵前幾個鬼物都強過自己,頓時凜然大驚。


    “拿下。”關橫隻是冷冷說了這兩個字,大倀鬼登時率先撲了出去,它瞬間攥爪成拳,照準伏就是十餘擊:“唿唿唿——”


    “呃啊啊——”伏一聲暴吼隨即出拳相迎,卻敵不過對方奔湧爆發的拳勁,隻是硬拚三記,就哇的噴出一口血箭。


    與此同時,四隻狌狌早就將崢摁倒在地,關橫瞥了一眼這個家夥,立刻沉著臉說道:“拉出去剜了雙眼,挑斷手腳筋腱!”


    “呀啊啊——”崢的慘叫聲響徹山林四野,卿凰皺著眉說道:“阿橫,何必呢?”


    “你是沒看見,這個混賬東西剛才用猥瑣目光看你,我早就想廢掉這廝了。”


    “哦,原來是這樣。”卿凰雖然覺著關橫略顯霸道,可自己心裏始終是甜絲絲的。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伏此時也被大倀鬼和巨蜂抓住撂倒在地,但這家夥還是死鴨子嘴硬:“大膽下等賤族,竟然敢冒犯我,等老子脫了身,一定率領靈王宮的人馬踏平古靈峽,你們就等著遭受滅族之禍吧!”


    “哈哈哈——”


    關橫聽了對方的話,不由得仰天大笑,震得石洞裏嗡嗡作響,他隨即擦著眼中笑出來的淚水對卿凰說道:“你看這家夥多白癡,他這麽威脅咱們,擺明了就是想讓我殺人滅口,永絕後患嘛。”


    “噗……”卿凰聞聽此言,也捂嘴笑了起來:“說的是啊,頭一迴見到這麽傻的家夥。”


    那個伏此時也覺得背脊發涼,張了張嘴想繼續說話,可又不敢出聲,生怕惹怒了關橫,真的一怒殺了自己滅口,那就沒處喊冤去了。


    “不過本少爺現在沒空搭理你,想讓你小子多活個一時半刻,卿凰,你和六鬼看住他。”關橫說到這裏,對著巨蜂說道:“咱們來檢查一下這隻巨蜓。”


    “吱呀……”打開籠子的門以後,關橫邁步而入,虛弱之極的巨蜓“嘰嘰”叫了一聲,帶著畏懼之色向後縮去。


    “嗯?身上還有好多被打的傷痕,這兩個家夥肯定折磨它了。”關橫搖頭歎息,隨即說道:“不要緊張,我們是匡族長和樵的朋友,來救你了。”


    這隻白尾巨蜓被人豢養已久,自然聽得懂關橫說的話,再加上對方提到了匡和樵的名字,它立刻就驚喜的抬起了頭。


    ——【2017.6.1第三更,大家好,老沙繼續求訂閱、求月票↖(^w^)↗】——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禦鬼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沙之愚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沙之愚者並收藏禦鬼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