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兄弟倆匯合了馬爾泰家的家人,一路上倒是好過了許多。畢竟女眷上了馬車,又有兩位阿哥開路,借助照顧馬爾泰家人的借口,胤禟堂而皇之的讓地方官府接待起來。


    一路來到江寧府,胤禟風塵仆仆,派遣馬爾泰家的奴才去尋找噶禮,想要好好休整休整。卻沒想到,迎麵就撞上了劉鐵柱與張五哥二人帶領的玄武旗一個牛錄。


    為首的人是曹寅的內兄李煦,借助曹家蘇州織造、曾經就任江寧織造多年的威望,前來協助張五哥和劉鐵柱辦事。


    “奴才叩見兩位阿哥。”


    “起來吧。”


    噶禮的破舊宅院中,胤禟兄弟倆表情鬱悶。還以為到了這江寧府能好好休整休整,但是沒想到噶禮的住處竟然如此簡陋。因此麵對劉鐵柱和張五哥這倆漢人奴才的行禮,胤禟兄弟倆也毫無敬意的一揮手了事。


    張五哥和劉鐵柱對視一眼,默不作聲,也並不惱怒。


    二人隻是沉默的看著胤禟兩兄弟,神色詭異起來:阿哥們,我大清的天變了啊。


    您這親阿哥,變成了幹阿哥咯。


    不過宜妃還在,尤其是二人跟隨的還是宜妃娘娘。雖然兩人覺得兩位阿哥可能不如從前了,但是也不敢做的過分。


    胤禟不知這一點,隻是鬱悶的對三品大員、兩江總督、噶禮大人吐槽道:“我說噶禮,身為兩江總督,您就住這地?瞧瞧這院子,大門都咣當咣當,院子到處是雜草,屋子還漏著風,破著頂。”


    “九阿哥啊,您不知道奴才就任兩江總督,兢兢業業,睡不好覺,吃不好飯,生怕壞了皇上的大事。奴才一心一意為我大清穩固根基地方,哪敢去享受?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噶禮跪地哭窮,情真意切,官袍都帶著補丁,看著倒真的像是清廉無比。


    胤禟也不好說什麽,扭頭一看劉鐵柱:“你們幾個奴才呢?不在皇阿瑪身邊伺候,怎麽跑到江寧府了?”


    劉鐵柱行禮:“啟稟九阿哥,我兄弟二人得了皇上差事,具體如何不便通知。皇上已經知道了兩位阿哥到了江寧府,兩位阿哥還是快些上路,免得讓皇上久等。”


    有心休整幾天的胤禟聽聞此言,頓時更加鬱悶:“這還用你說?我也想皇阿瑪的緊,迫不及待的想要給皇阿瑪磕頭請安呢。罷了,噶禮你也別準備接風洗塵的事情了,劉統領派幾個士卒,送我等前往蘇州。”


    “奴才手中隻有一個牛錄,派遣一百人護送兩位阿哥。”


    玄武旗還未籌備,這一個牛錄,還是從青龍旗朱雲巧手中劃拉過來的。劉鐵柱和張五哥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管金陵城,然後掌管府庫,就地征兵,將物資送往蘇州麒麟科研院,打造兵器甲胄,維持青龍旗的軍械齊備。


    因此,送走一百人,並不影響劉鐵柱二人的行動,他們本來就是要收編駐地八旗和綠營的。


    送走了胤禟兄弟。


    噶禮臉色一白,膽戰心驚的看著李煦。李煦三人帶兵而來,雖然沒說要將噶禮怎麽樣,但是本著做賊心虛的原則,噶禮心中還是不安。


    李煦微微一笑:“總督大人,皇上的事情不可耽擱,還請總督大人配合我等,召集城防士卒,宣讀聖旨,讓兩位統領大人收編。金陵一應戶冊府庫文案,盡皆送來,也好讓下官翻閱。對了,皇上要在江寧征兵,為宜妃娘娘籌備玄武旗事宜。娘娘可是總督大人的親戚,總督大人應該能為娘娘解決軍餉糧草的問題吧?”


    噶禮渾身一個激靈:“李大人,敢問皇上為何要籌備玄武旗?我八旗又該如何?”


    李煦:“自然從新整編訓練,到底如何調遣,還需皇上令旨。”


    噶禮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京中恐怕生亂。”


    李煦壓低聲音:“總督大人,來之前宜妃娘娘讓下官通知大人一聲。皇上微服私訪,看遍地方官員,對於我大清八旗糜爛很是不滿。因此想要編練新軍,推行滿漢一家,讓我大清將士恢複祖宗血勇。總督大人若想做事,這是最好的機會。錯過此事,再想更進一步,那就千難萬難了。”


    噶禮表情惶恐,心中卻不以為然。他是八旗,又是宜妃的親戚,自問皇上再如何,也不會對他動手。李煦察言觀色,好整以暇的說道:“這一次皇上動了震怒了,隆科多當時直接斬首示眾,想必總督大人也有所耳聞。皇上要的是能做事的奴才,對於那些挖大清根基,對八旗糜爛視而不見還縱容的奴才,皇上絕不姑息。”


    噶禮這才臉色一變:“本官知道如何做了,李大人放心,你手持皇上聖旨,本官定然配合李大人行事。”


    李煦心中鬆了口氣:“調集水軍封鎖水道,任何前往京師傳信的探子,有殺錯無放過。”


    金陵城豎起了一杆玄武旗,玄武旗低了大清龍旗一頭。劉鐵柱整編城防士卒,剔除老弱,又原地征兵八千青壯,徹底換防金陵,掌握府庫。


    一車車物資被新兵押送前往蘇州,一道道噶禮的手令傳遞江寧府各地,召見官員前來金陵。


    蘇州城。


    曹亢喜一身龍袍端坐議事廳主位,下方是戎裝打扮的朱雲巧與宜妃娘娘,兩人身後站著青龍旗和玄武旗的奴才。隻可惜,宜妃身邊隻有曹寅一人,她最得力的手下劉鐵柱和張五哥被派遣去了江寧府。


    還有一人豎立在曹亢喜身邊,正是呂留良。


    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蘇拉瑪菊花參與,因此菊花老太君並未前來。


    曹亢喜看著人已經到齊了,當即開口詢問:“哈六同。”


    “奴才在。”哈六同同樣一身青龍旗盔甲,當即跪在下方。


    “人可到齊了。”


    “啟稟皇上,鎮江、鬆江、太倉、常州三府官員皆至蘇州,等候皇上召見。”


    曹亢喜深吸口氣,扭頭看向朱雲巧:“愛妃,青龍旗可有消息傳來?”


    朱雲巧眉眼帶笑:“青龍旗半日一報,昨夜臣妾已經接到最新消息。青龍旗已經將旗子插在了鎮江府城頭上,而且,還接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說著話,朱雲巧眉開眼笑的扭頭看向宜妃娘娘:“宜妃或許還不知道吧,咱大清的兩個阿哥,和馬爾泰的家人已經到了鎮江府了。”


    宜妃表情尷尬,偷偷的看了看曹亢喜的臉色。


    曹亢喜嘴角含笑,緩緩點頭:“老五和老九來了,朕心中也開心的很。愛妃,記得護送他們,一路上莫要出了意外。”


    “皇上放心,臣妾已經下了命令,等幾人休整之後,就讓青龍旗將士互送前來。到時候,宜妃也好母子團聚,可喜可賀。”


    宜妃低著頭,腳趾頭在靴子裏死死摳著地麵,心中很是忐忑。


    不過曹亢喜卻沒有什麽別扭的,既然繼承了別人的女人,對於繼承別人的兒子,曹亢喜也是心有準備。


    而且,對於這兩個便宜兒子,曹亢喜也打算好好培養。畢竟我大清缺少人才,兩位阿哥從小熟讀詩書,想來也是精英。到時候要是京城造反,說不得要讓兩位阿哥怪帥,為自己這個皇阿瑪開疆拓土,殺敵立功。


    當然,曹亢喜不指望他們殺敵,隻要能做個精神象征就好。


    曹亢喜想到這裏,心中忽然愉悅了起來:“傳旨吧。”


    大廳外,一群官員正在等候。


    謝倫與鎮江、常州、太倉幾地的官員互相行禮之後,看似安靜等候,其實卻在小聲的嘀嘀咕咕。


    謝倫:“靈猴兄曾經蒙受皇上召見,對於皇上如何處置我等,可有盤算啊?”


    鎮江知府張園低眉順眼,嘴唇蠕動,聲音纖細:“皇上來蘇州,一路也經過鎮江。在本官心中,皇上頗為寬厚,堪稱聖明。本官當日還曾與隆科多對飲,卻不想沒過幾日隆科多已經傳首江蘇。”


    謝倫聞言心中難安,康希寬容嗎?寬容個屁啊,快死的吳三桂非要逼反,成就他康希的威名。這樣的君主你說寬容,肯定是反話了。謝倫又聽到隆科多的死訊,當即臉色蒼白。


    張園一看,心中歎息:“莫要慌張,我們連奴才都不是,若被皇上遷怒,死者死矣,隻求不連累家人罷了。”


    謝倫慌張開口:“我等幾人,唯有張大人對皇上最為熟悉。等會召見,還請張大人多多開口,免得我等言語無狀,衝撞了聖上。”


    就在此刻,哈六同走出來高喊:“宣鎮江、常州、鬆江、太倉……”


    幾人臉色一正,拍了拍衣袖,當即低著頭腳步飛快的走進大廳中。餘光一掃上方威嚴的龍袍金黃身影,也不敢多看,甩動著手臂啪啪啪一陣響,然後乖巧的跪地磕頭:“鎮江知府【常州】【鬆江】【太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跪著迴話。”


    “謝主隆……嗯?皇上的聲音……”張園忽然感覺不對,他本能的抬起頭,老眼昏花,瞪著眼睛看向了上方的曹亢喜。


    這一看,隻見曹亢喜劍眉星目、五官端正、不怒自威,年輕許多。


    張園心中驚駭,啊的一聲從跪地狀態往後旁邊癱軟跌倒,一手撐著地麵,一手顫抖著目光驚恐的指著上方:“你你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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