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好皇上啊,都是貪官的錯。”


    “貪官太可惡了,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皇上願意為我們老百姓做主,我們願意相信皇上,願意給皇上努力的時間。”


    “見過請百姓喝綠豆湯的皇上嗎?我見過,綠豆湯都沒喝完呢。”


    八旗子弟和普通百姓看著曹亢喜離去的背影,眼睛都紅了。普通百姓不好過,但是普通八旗也過的不舒服啊,這旗銀,他就沒有足額及時過,可不都被貪了嗎?


    八旗是理解皇上的,畢竟是咱自己的皇上,總不能坑咱八旗吧?而且皇上也難啊,都被逼的微服私訪了?麵對這麽一個皇上,你還能說啥呢?


    普通百姓是將信將疑的,可綠豆湯是真的,先喝了再說,喝到就賺到。至於誇誇皇上?這不就是動嘴皮子的事,浪費幾滴口水也吃不了虧,上不了當。


    相反,綠豆湯可是實實在在,白嫖來的。喝了皇上的綠豆湯,還能吹噓呢。


    宜妃落後一個馬頭,與朱雲巧一左一右,陪著曹亢喜出城。


    “皇上,百姓都感恩戴德,誇你是聖君呢。”


    騎在馬上,宜妃娘娘那也是八旗出身,騎射精通,曹亢喜最有發言權,娘娘可真的是弓馬嫻熟,不抓馬韁都能奔馳起來。而曹亢喜就不成了,必須抓馬韁才能奔馳,這一點就比不得宜妃。好在我大清自有國情,女子還留著長發,弄兩條馬韁還是輕輕鬆鬆。


    曹亢喜嘴角含笑,眼神波動幾下,沉思著緩慢開口:“宜妃,朕給你一個任務。”


    宜妃大喜:“爺,您說,奴一定辦好。”


    曹亢喜哈哈一笑:“任務很簡單,朕想了個小曲,你招人……嗯,罷了,朕來忙吧,朕再組建個麒麟文化院,兩位愛妃有心的話,可掛職。當務之急,一是畫像,二來就是小曲。等到蘇州時局穩定,兩位愛妃也可帶著人到處走走,關心一下百姓,碰到困難的送點吃的喝的,幫助一二……”


    朱雲巧和宜妃聞言沉思,有些不能理解曹亢喜的思路。倒不是理解不了曹亢喜的想法,拉攏民心,小恩小惠嘛,古人也會。就是,她們身為貴妃,無法認同這種行為。在這古代,她們高高在上,何須在意小民看法?


    這就是曹亢喜擔心的了,他的行事風格,未必會被人認同。所以,才會將自己高高豎起,組建八旗,讓朱雲巧和宜妃代他管理軍務。


    不過好在,兩女都是身邊人,支持曹亢喜是她們的根本。


    “皇上放心,臣妾曉得了。”


    曹亢喜嘴角含笑:“此事很是重要,朕需要民心支持,你們也需要百姓愛戴。尤其是我大清,民族矛盾問題很是尖銳,如果解決不好,後續會很艱難。而當前就是最好的機會,咱就先從小曲開始吧,做個示範。”


    宜妃沒有多想,笑吟吟道:“什麽小曲啊?”


    “朕給你唱兩句。”曹亢喜咳咳一聲,壓低聲音,有些羞恥,早知道會穿越,當初就應該去北中上戲什麽的各大院校什麽的進修一下,搞一搞解放天性的問題,這樣沒臉沒皮沒有道德,表演起來就不會害羞了。


    “跟著皇上走,大清啥都有。


    跟著皇上幹,百姓吃飽飯。


    跟著皇上學,貪官都死絕。


    不跟皇上走,大清早死球。


    不跟皇上幹,八旗肚餓扁。


    不跟皇上學,貪官當你爹。


    皇上指著哪,百姓就打哪。


    向著皇上看,人人笑開顏。”


    朱雲巧滿臉懵逼,宜妃娘娘嘴角抽了抽,憋著笑:“爺……這小曲倒是朗朗上口,就是……是不是太那啥了?”


    曹亢喜眼睛一瞪:“朗朗上口才好呢,百姓聽一遍就會了,大家唱的多了,不都跟著我們走了嗎?”


    宜妃一想也是,默默念叨幾句,隻感覺也忍不住心向皇上,於是就點了點頭:“臣妾會跟姐姐商議一下,此事還要選個忠心穩重之人才行。”


    曹亢喜笑了笑:“朕交給你二人負責,前麵到了,我們過去吧。”


    麒麟院在曹亢喜的計劃中很重要,兵權給了朱雲巧和宜妃,那麒麟院就要掌握軍隊命脈。如今曹亢喜手下,錢糧什麽的還沒統籌劃分,畢竟剛起步,沒必要做這些,維持運轉就好。


    不過麒麟院掌握兵器織造,礦產火藥,已經足夠給軍隊製約了。從今之後,火槍火炮什麽的都統一織造分配,軍中不得私造。久而久之也會養成這樣的習慣,甚至軍中會失去製造的能力,也與大清引導匠人變成踹匠是一個道理。


    這麒麟院所在地,就是當初朱國治的山莊。曹亢喜幾人停下馬,坐在馬背上遠遠看去,就見不遠處已經開墾出了不少的良田,青龍旗收攏的那些流民,已經安置了下來。


    山莊外麵,還駐紮了一個牛錄防衛,正在訓練。


    “糧食能安穩人心。”曹亢喜喃喃自語:“朱愛卿,朕讓你聯絡的紅毛鬼,可有迴複了?”


    朱國治從後方隊伍騎馬過來:“主子,迴複倒是迴複了,不過他們的槍炮太貴,咱們手中現在銀錢實在不多。”


    曹亢喜微微皺眉:“朕改變主意了,槍炮什麽的可以不著急,朕想要組建船隊,出海購糧。我大清天災人禍不斷,流民不絕,若沒有足夠糧食,萬一再有天災,恐怕動亂不遠。”


    按理說天下動蕩,對曹亢喜隻有好處。可曹亢喜不是什麽好人,良心不多,到底還有一些。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總要多少盡一份心的。若是真的碰到流民遍地,民不聊生,說不得也要救濟一二,以安本心。若借助動蕩之際,禍亂天下,那他曹亢喜又跟韃子有什麽區別?


    曹亢喜本以為隻是簡單一件事情,卻不想朱國治臉色突變,聲音都壓低幾分:“皇上莫要急躁,我大清禁海更甚前朝,若貿然組建船隊,恐怕民心盡去。”


    “民心?”曹亢喜微微恍惚,朱國治低聲道:“大海之上,風浪危急,動輒天翻地覆,巨浪滔天。更有倭寇海賊橫行,劫掠成性,收受金銀以充作買路之財,殘忍之舉比之各山強盜更有甚之。皇上或許不太清楚,我大清禁海,可也有無數海商乘風破浪,賺取無數金銀。”


    “皇上若是貿然開海,必然加收賦稅,不說造船之艱辛,光是遍布海域之賊都是無數的麻煩。皇上此舉無疑是虎口奪食,海商心生不滿,豈會善罷甘休?”


    “慎重啊皇上。”


    曹亢喜都氣笑了,卻也明白朱國治說的都是真的。有道是無商不富,可商人追逐利益也是事實。有人說大明朝廷對商賈仇視,因此商賈賣國情有可原。若推心置腹,商賈定然為國盡忠。曹亢喜以前看書的時候不太了解,可如今自己也算是一方土皇帝,他自問絕不可能跟商賈推心置腹的。


    商賈逐利,試問要做到何等的推心置腹,他們才能放棄自家小利而追尋國家大利呢?恐怕彼輩永遠都不會滿足。若是滿足,就失去了商賈根本,不進則退。


    同時通過朱國治的話,曹亢喜也明悟了許多,他幽幽問道:“海商與海盜有聯係?”


    朱國治嘿嘿一笑:“皇上,奴才以前也每年都收銀錢的,都是海商分紅。海盜居於海上,宛若無根浮萍,家眷卻大多在岸上,宛若繩線牽扯。也有在海外小國居住,可漂泊大海之上,到底是斷了根,若浮萍。朝廷真想剿滅,狠狠心自然可做到。但是麻煩就麻煩在有人通風報信,大海又遼闊無邊,危機四伏。哪怕是剿滅一波,還會再有一波,朝廷不重視海疆,自然不會徒勞費力。”


    收獲與付出不成正比。


    曹亢喜微微點頭,表示了解了:“先去看看麒麟院如何了。”


    “麒麟院有工匠三百八十人,奴才以前的鐵匠鋪子中,四五十個老師傅入了青龍旗,如今全部遷入麒麟院。另外有曹寅曹大人從踹匠中選拔而出,籌齊了三百八十人,頗有規模。”


    曹亢喜不置可否的點頭,進了山莊,卻見忙碌的熱火朝天,仔細觀察,三百多工匠都在打磨火繩槍。曹亢喜麵無表情,看不出心中喜怒,但是朱國治卻知道曹亢喜是不滿意的,因為曹亢喜既然組建了麒麟院,就不會允許隻打造火繩槍,而且還是明朝的技藝。


    “此地改名麒麟科研院,若有改進工藝、研究出新產品、或者打造出燧發槍、火炮等,皆可稟報與朕,重重有賞。”


    曹亢喜沒有與工匠交流,他今日前來,隻是想要看看手藝人的光環對於麒麟院的工匠是不是有作用。今日一看,除了這些工匠手法嫻熟,動作熟練之外,曹亢喜也看不出什麽來。


    他是皇上,賞罰分明即可,若是太過仁善,隻會令手下人放鬆敬畏。


    術業有專攻,他隻能頒布獎勵措施,引導燧發槍的打造,並不能指點更多。


    “另外在蘇州城擇一地組建麒麟文藝院,交給雲妃和宜妃共同管理,其餘人莫要插手。”


    曹亢喜簡單看了眼麒麟科研院的工匠,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騎馬離開。科研是一個耗時耗力的事情,曹亢喜又不是專業人員,隻能引導,不想在這上麵耗費太多精力。


    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但是曹亢喜卻需要科研人才,遠的不說,若是真的搞出了燧發槍批量生產,曹亢喜就能暫時稱霸陸地,到時候收攏海商船隻,橫行大海之上也不是夢想。一切都是手下實力決定的,曹亢喜現在就想要擴充實力。


    “傳旨駐地八旗,朕在校場等他們,朕今日要閱兵。”


    戰馬隆隆而去,張大膽帶著青龍旗士兵,護衛著馬爾泰和德楞泰二人,帶著聖旨直奔八旗駐地。


    城北校場。


    簡陋搭建的涼亭下,曹亢喜背著手看著麵前排列成方隊的青龍旗士兵,身邊的朱雲巧嘴角勾起,有些得意。宜妃卻驚疑不定,多次打量曹亢喜的臉色。


    曹亢喜表情淡然,對於麵前整齊的方隊,他雖然不懂軍事,但是也能看出隻具有其形,而無強軍的神韻。之所以宜妃驚疑不定,大概是沒有見過這麽整齊的隊伍吧。換句話說,唬人還是可以的。


    朱國治嘴角含笑,微微彎著腰狗腿子似得站在曹亢喜身邊,溫聲細語的解釋:“蘇州隻有一個牛錄駐紮,鎮將巴拉哄出身低微,熬死了不少上司,也是平庸之才,一生未逢戰陣。軍中士卒多是蘇州本地招募,平時遛鳥逛樓子,仗著八旗威風無人敢招惹。若有賊子,一般都是綠營出動。”


    “皇上也了解,綠營兵甲不行,鐵刀長弓也多生鏽,而且配備不齊,軍餉不足。正因為如此,若有賞賜,卻能敢打敢殺,隻望以命博取富貴。”


    “不過八旗雖然糜爛,卻兵甲齊全,火槍俱備,彈藥充足,盔甲齊整,戰馬不缺。再加上平日囂張跋扈,膽大妄為,碰到綠營動輒打罵,頗為彪悍。若不明就裏,恐怕還真的會吃虧。”


    曹亢喜聽的嘴角含笑,他算是明白了朱國治分析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八旗看著是老虎,很容易嚇住別人。再加上兵器甲胄精銳,若是忽然交火,說不定真的會吃虧,甚至被一擊而潰。戰陣廝殺,勇猛精進,橫推而去。若是受挫,人心惶惶,自亂陣腳。


    偏偏青龍旗沒有見過血,心中少了一份狠,還真的未必是這糜爛八旗的對手。


    不過曹亢喜看來,這巴拉哄隻要還認自己這個大清皇帝,那他就有沒有動手的機會。


    校場外,塵土飛揚,三百八旗士卒兵器齊整,扛著火槍,跨著腰刀,背著弓弩,戰馬蹬蹬蹬的奔湧而來。煙塵中張大膽目光嚴肅的扭頭打量,卻見馬爾泰同樣扭頭觀察,隻是目光多有不屑。


    仔細一看,這些八旗看著威武,但是甲胄多不合身,胖的胖,鬆的鬆,還有的頭盔不斷歪倒,需要用手攙扶,更有人緊張的拉著馬韁,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甚至能聽到人群中在小聲抱怨的聲音。


    為首一人白甲白須,身材高大魁梧,看著宛若軍中悍將。


    巴拉哄眼看校場到了跟前,他眯起眼拉了拉馬韁,待到塵土散去,終於看清了前麵的情況。蒼老的臉全是皺紋,渾濁的眸子帶著激動:“統領大人,聖駕當前,不可無禮。將士們緊趕慢趕,難免灰頭土臉,不如此刻下馬,讓大家夥整理儀容,也免得在皇上麵前失了禮數。”


    馬爾泰扭頭看了看東歪西倒的八旗將士,聞言哈哈一笑,理解的點了點頭:“言之有理,老大人不愧是坐鎮蘇州十幾年的悍將,哪怕遠離京城,也心裏想著皇上,皇上若是知道,定然心中欣慰。”


    巴拉哄聞言心中激動:“哪裏哪裏,做奴才的若不想著皇上,那還是奴才嗎?”他下令下馬,開始在整理盔甲頭盔,檢查兵器儀容。


    巴拉哄出身低微,來蘇州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年,並未經曆過什麽戰事,但是卻很能活,熬過了好幾個上司。再加上大清日漸平穩,他得以上位。


    康希以前巡視蘇州的時候,從未召見過他,巴拉哄甚至懷疑康希知不知道他這個人。他本以為會老死在鎮將位置上,卻沒想到人生暮年,卻得以覲見天顏,當真是祖墳冒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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