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局勢?”


    “這河西走廊一線,當真是奇絕。”


    “兩側之地,皆為高山,我大秦,北麵已經是大漠草原。”


    “而西邊,則是雪域高山。”


    “盡是絕路,若從我大秦的角度看,頗有些閉塞斷絕,了無出路之意。”


    “而今,觀其河西走廊,卻是硬生生從絕路之中再造通途,是我大秦溝通外部世界的重要通道。”


    “就光是這一點,對我大秦而言,重要性便是不言而喻。”


    “若我大秦日後想要繼續開疆拓土,這河西之地,便是我大秦必須拿下的地方。”


    秦國副使說著。


    “哈哈哈!”


    “看來張副使對河西之地,早已經了然於心了啊。”


    姚賈有些詫異的開口道。


    “了然於心不敢當,隻是下官有幸聽聞秦王殿下的河西之論。”


    “是以整個北方而言,除河南地外,便是這河西之地。”


    “下官對此頗為不解,一個小小的蠻夷聚集地,豈能和我華夏故土相提並論呢?”


    “但下官了解之後,卻是深以為然,大感佩服,秦王殿下目光果然長遠!”


    “如果說,收複河南地,便可遣囚徒罪犯於此,依托黃河之水,墾田開荒。”


    “假以時日,這河南地,必然成為我大秦鎮守北方的最為重要的軍事重鎮。”


    “因為此地,將有源源不斷的糧秣產出!”


    張副使說著。


    “河南地依托黃河,水源充足,又地處陰山南麓,寒冷大風被阻隔。”


    “故氣候適宜,水草肥美,也難怪匈奴人將草原王庭設立在此處。”


    “隻可惜,如此寶地,這些蠻夷卻不知道利用。”


    “若是在我大秦手中,此地,必然能成為北方軍屯重鎮,這才是它最大的價值。”


    “若是利用的好,以其一地之力,便足以供養整個北疆防線。”


    “所幸,此戰之後,河南地終歸於我大秦,華夏故土也得以光複!”


    “試問天下,數百年來,誰還有此功績?”


    “北方諸國,譬如趙燕,隻能據長城而守之。”


    “唯有我大秦,也隻有我大秦,敢在禍亂之際,抓住機會,出兵北伐,剿殺匈奴。”


    姚賈說著。


    “大人說的是。”


    “至於匈奴人,他們雖然占據著寶地,卻是習性所致,是以遊牧依賴水草而居。”


    “哪裏會開墾耕耘的本事呢?”


    張副使說著。


    “這話倒是沒錯。”


    “既然河南地的重要性你我皆知,是為北方第一重地,那這河西之地,張副使又有何見解?”


    姚賈問道。


    “河西之地,是一扇門!”


    “是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我大秦可以不用,但必須牢牢掌握在手裏。”


    “如此一來,主動權就會握在我們手中。”


    “等我大秦哪一天需要打開這扇門,走出這扇門時,就不會被他國掣肘。”


    “這道門就在這裏,跑不了,但開門關門的權力,要牢牢握在我大秦的手上!”


    張副使說著。


    “而現在,縱觀河西局勢,是三族勢力匯聚,若是我大秦加入,便是四方勢力。”


    “到時候,水就更渾了!”


    “而這月氏一族,算得上是河西之地最弱的一方。”


    “今日,大人見了烏孫王,又特地攔路,等候月氏王。”


    “這絕對不是慫恿兩族出兵剿殺匈奴那麽簡單。”


    “匈奴與烏孫月氏的仇恨,即使我大秦不出麵,他們也必然會有一戰。”


    “若是如此,此般出使,倒是有些莫名奇妙了”


    張副使說著。


    “莫名其妙?”


    “張副使,你身為此次出行的副使,卻也感到莫名奇妙嗎?”


    姚賈笑著開口道。


    “的確莫名其妙。”


    “現在,不僅有北地亂象,河西之亂,就連鹹陽,卻也是一團亂麻!”


    “鹹陽如今如此混亂,陛下竟然不管不問?”


    “難道陛下不知道嗎?”


    “不僅如此,丞相對鹹陽亂象的整治,可謂是昏招頻出。”


    “再這樣下去,不等北地戰事結束,關中估計就先得掀起暴亂。”


    聽到張副使的抱怨和試探,姚賈嘴角頓時揚起一抹冷笑。


    作為多年出使各國,遊走各國之間的頂級外交大員,他對政治變化的嗅覺可謂靈敏。


    鹹陽亂象,恐有暴亂。


    丞相統領百官,卻昏招頻出。


    而陛下,對鹹陽的事,卻似乎並不知曉一般。


    現在,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又身處河西之地。


    嘿嘿!


    “而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陛下竟然快馬傳來聖旨,要大人你去出使河西三族之地。”


    “小小蠻夷,何須大人親自出使呢?”


    “這屬實讓屬下看不明白!”


    “莫名其妙!”


    “當真是莫名其妙!”


    張副使說著。


    “看不明白就好好看!”


    “多看,少說!”


    “不該我們管的事,就不要多嘴。”


    “鹹陽如何,陛下知不知道,丞相是怎麽做的?”


    “關我們什麽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鹹陽,就是風暴的聚集地。”


    “現在,我們能從鹹陽抽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姚賈說著。


    “大人,陛下想要幹什麽?”


    張副使突然問道。


    “多嘴!”


    “陛下聖意,豈容你我揣度!”


    “你要做的,就是幹好自己的事情。”


    “其他的,不關你的事,就當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


    “幹好自己的事!”


    “記住了!”


    姚賈訓誡道。


    “是是是,大人說得是!”


    張副使開口道。


    “不過,你有些話說得倒是沒錯。”


    “你身為秦國副使,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來幹什麽?”


    “你說說,那烏孫和月氏二族,能猜到嗎?”


    “哈哈哈哈!”


    “但是,你這大秦副使,也是得知道一些東西的。”


    “要不然,事情就老夫一個人幹,那可做不來。”


    “要是誤了陛下的事,老夫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說著,姚賈從身上拿出一卷黑龍布帛,遞到副使手中。


    “後麵在月氏王庭,還有要事要你去做,老夫不方便出麵。”


    “記住,事情要是辦砸了,誤了陛下的事,老夫保不了你!”


    副使仔細的聽著,隨後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開黑龍布帛。


    “這是,密旨!”


    “這,這,這!”


    看著看著,張副使瞳孔猛然一陣放大,顯然看到了極端震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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