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蓮安跟在身後,小聲說道:「若是有喜歡的花樣,你看就是,真有喜歡的樣式,我陪你選。」接著聲音頓了頓,「若是身上沒帶那麽多的銀錢也是無礙,我身上帶的有。」


    「並不是錢的問題,若是等會孟府真來尋人,我又不在書局,可要著急。」杜瑩然說道。


    「是我想得不周全。」柳蓮安說道,心中暗歎,隻希望此時孟舒誌等人已經離開了書局,剛剛如墨說正說完了,看樣子準備離開的。


    柳蓮安的希望顯然落了空,剛到了書局,正巧見著一群穿著儒衫的學子魚貫而出。孟舒誌出來的時候,柳蓮安同杜瑩然兩人都看了過去。孟舒誌的右手邊站著的是沈子豪,正同一位圓臉的書生說話,孟舒誌抬眼見著了杜瑩然,低聲說道:「我見著了熟人,先行一步。」


    圓臉書生一愣,便見著孟舒誌大跨步離開。沈子豪順著孟舒誌走過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披著石蘭色披風女子正是杜瑩然。此時對著圓臉書生笑著說道:「卿柳,莫怪他如此,冠玉的未婚妻還有表妹就在那裏。」


    「那個笑著的就是杜家姑娘。」那個字為卿柳之人飛快地問道。


    「正是。」沈子豪說道。


    解鈴(六)


    「杜姑娘為何一直讓劍蘭姑娘抱著診箱。」柳蓮安問道,「若是等會馬車來了,去茶樓裏取就是。」


    「診箱在家中也就罷了,在外是不能離開自個兒的。」杜瑩然輕笑著說道:「這是我們杜家不成文的規定,爹爹替我造了診箱之後叮囑過我的。」


    秋日裏的午後,天空中是帶著蒼涼的暖意,今日裏並無淩冽的寒風,靠著這點兒暖和,讓人心中也升起暖洋洋的倦意。杜瑩然行得很慢,雖然身邊是柳蓮安卻沒有毀了她的好心情,她從未想過身側的柳姑娘會打著給孟舒誌做妾的念頭,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有誰會行事如此荒唐?


    杜瑩然心情好的時候走路是前腳掌著地,仿佛是跟著微風的節奏起舞一般,微風鼓起衣袖,柳蓮安慢了杜瑩然一步,竟是覺得有一種搖曳生姿的美感。


    「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了,杜妹妹就陪我去取首飾吧。」柳蓮安笑著說道,指了指自己身側的首飾鋪子,說道。


    「好啊。」杜瑩然挑挑眉。


    「先前外祖母給了我一顆東珠,我就到這裏配了首飾。」這家叫做炫華閣的首飾鋪子,裝潢典雅,空氣中是淺淡的菊花香氣,柳蓮安熟門熟路徑自向著東邊走去,有丫鬟打簾子讓兩人進去,度應該此時知道了剛剛的香氣就是由這內間散發而出。靠窗邊栽種便是菊花盆栽,屋內是幾方黃梨木方桌和太師椅,椅上鋪墊著紅色勾銀邊的軟墊。靠近窗邊坐著一位姑娘,看著手中的冊子,另外則有穿著紅色團花半臂的丫鬟坐在一邊,低聲說著什麽。


    午後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茶幾上的青瓷杯上是寥寥茶水氤氳之氣。屋內是寧靜祥和的氣氛,杜瑩然見著那團花半臂丫鬟的腰間係著一塊兒木牌,想到了孟府聽風姑娘身上的腰牌,這裏當就是丫鬟的名字了。


    聽著柳蓮安的來意,等了一會兒,便有侍女送上了檀香木匣子,打開匣子,杜瑩然見著了一根青鳥銜珠點翠步搖,那青鳥的眼珠用小巧黑曜石鑲嵌,光芒閃動波光流轉,給青鳥增加了活潑的氣息,「當真是不錯。」


    立在一側的丫鬟,笑著說道:「瞧這位姑娘麵生,是第一迴來吧。敢問姑娘貴姓。」


    「我姓杜。」杜瑩然說道,看著她腰牌上為言一,「言一姑娘請坐。」


    言一笑著看向了腰間的木牌,說道:「這正是我的名字了。」收斂了裙擺挨著邊坐在了軟凳上,「柳姑娘的首飾是定做的,若是得了什麽稀奇的珠寶,到我們店鋪,可以先畫出花樣,若是姑娘滿意了,便照著花樣來打。當然,店裏也有現成的花樣,都造成了冊子,若是姑娘有意,也可以選現成的樣子。」


    柳蓮安笑著說道:「這家的首飾鋪子裏的樣式精巧,若是在原本的價格加上十兩銀子,選中的花樣便隻造三個,若是加上三十兩,便不會再做這個花樣了。所以也不擔心同人戴上一樣的首飾,可尷尬得緊。」


    杜瑩然孟府的人等會要去書局尋自己,搖搖頭,說道:「若是真見了冊子上的花樣,我恐怕就走不動了。」對著言一姑娘笑了笑,「我有事情,就不看了。」說完從軟凳上站起,邊往外走去。


    柳蓮安跟在身後,小聲說道:「若是有喜歡的花樣,你看就是,真有喜歡的樣式,我陪你選。」接著聲音頓了頓,「若是身上沒帶那麽多的銀錢也是無礙,我身上帶的有。」


    「並不是錢的問題,若是等會孟府真來尋人,我又不在書局,可要著急。」杜瑩然說道。


    「是我想得不周全。」柳蓮安說道,心中暗歎,隻希望此時孟舒誌等人已經離開了書局,剛剛如墨說正說完了,看樣子準備離開的。


    柳蓮安的希望顯然落了空,剛到了書局,正巧見著一群穿著儒衫的學子魚貫而出。孟舒誌出來的時候,柳蓮安同杜瑩然兩人都看了過去。孟舒誌的右手邊站著的是沈子豪,正同一位圓臉的書生說話,孟舒誌抬眼見著了杜瑩然,低聲說道:「我見著了熟人,先行一步。」


    圓臉書生一愣,便見著孟舒誌大跨步離開。沈子豪順著孟舒誌走過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披著石蘭色披風女子正是杜瑩然。此時對著圓臉書生笑著說道:「卿柳,莫怪他如此,冠玉的未婚妻還有表妹就在那裏。」


    「那個笑著的就是杜家姑娘。」那個字為卿柳之人飛快地問道。


    「正是。」沈子豪說道。


    柳蓮安對杜瑩然心中有了防範,處事隻會越發謹慎,在書局裏見著表哥同杜瑩然低語,杜瑩然的麵上帶著笑,又低聲說著什麽,表哥麵上也是如出一轍的笑容,心中難過,到底沒有多說什麽。孟舒誌並不是死讀書的人,自小被祖父教導,可謂是博覽群書,同這般的人說話,似乎處處可以說到心坎之中,杜瑩然麵上自然也就帶著笑了。


    在書局裏待了有半個時辰,孟府的馬車也駛來,孟舒誌也跟著幾人迴府。等到迴到了孟府,武氏見著了孟舒誌也沒有多說什麽。雖然吩咐了孟舒誌在外讀書,不必憂心孟玉溪,但孟舒誌怎能不放在心中?武氏反而是忍著笑把杜瑩然拉到了一邊,低聲說著什麽。


    杜瑩然聽到了武氏的話,麵上也是帶著笑,原來醒來了之後就聽了杜瑩然的吩咐,就吃了醃製的蘿卜,吃下之後就開始腸鳴,房間也充斥著臭氣。杜瑩然進入到房間之中,便見著孟玉溪的麵目通紅,房門還有窗戶都敞開著,空氣之中是燃香的味道,並沒有嗅到武氏所說的臭氣。


    「大約已經有一刻鍾的時間。」杜瑩然說道,「最多再有一刻鍾的時間就好了。」腸鳴是腸道恢複正常的信號,小聲安撫讓孟玉溪不要過於尷尬,為醫者,什麽尷尬的情況沒有見過?更何況現在孟玉溪不過是腸鳴,就算是放屁,也不過是並無異味的氣體了。化用了幾個曾在現代聽過的尷尬例子,讓孟玉溪笑出來的同時,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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