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瘟神輕功了得,他與表兄毛楂子、李仁及妹妹劉紅分手之後,騰雲駕霧來到了華山。他進得華祖師府上,見華祖師憂心忡忡地躺臥在床頭之上。劉瘟神喊聲“師父”後,急匆匆地走到他的麵前撲通下跪說道。


    師父,你有病在身,徒兒我不忍心離你而去。所以徒兒隻得迴來照顧你了。


    師父華祖師示意徒兒快起來,坐在他床沿語重心長地說。


    你呀你,師父教導你這麽多年,你仍是感情用事。這樣,將後怎麽能成大器啊?你不該迴來的?


    劉瘟神含著淚說,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如今你病未痊愈,徒兒我理當迴來照顧才是。華祖師瞟了瞟劉瘟神問道,你表哥毛先生,他已經去了開封是嗎?劉瘟神點點頭迴答道,是的,他走時也一直惦著你,並讓我向你問好呢!華祖師又問,你表哥他們坐的是馬車吧?劉瘟神迴道,對!是坐馬車呢!華元師若有所思地,這樣的話,你表哥他們或許半個月後才能到達開封。誠意啊,為師想讓你馬上去鳳陽古鎮窯洞村一趟,如果他們也去了開封,趕緊把你師兄黃自強給我叫來。他現在又有點執迷不悟,我擔心他助紂為虐呢!劉瘟神問道,師父怎知師兄之事?倘若徒兒去請他,他不迴咋辦?再說,我與黃自強師兄還是在虎山洞時見過一麵。那時候,他是一個老頭呢!現在,又過去了十幾年,相貌也都記不起來了。華祖師說,你去了自會找到他的,你總不會不認得那個馮桂花吧?劉瘟神連連點著頭說,認得、認得!燒成灰我也認得。華祖師說,那不就行了嗎?劉瘟神想了想又問道,師父也知道馮桂花?華祖師把頭輕輕點了點說,馮桂花這個女人可不簡單,你周師兄在虎山客棧與她結為義兄妹之後,曾答應當她一年保鏢的。結果,黃自強一直跟隨她到現在,前後都有十幾年了。馮桂花兄妹和你師兄黃自強三人,輾轉南北東西,最後在你們鳳陽古鎮窯洞村安身。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她就是在窯洞村還生下一子。有件事你可能還不清楚,馮桂花生下的這個孩子,已經十二歲了。這孩子,正是朱可的兒子呢!如今,朱可他當上了皇帝,正愁沒人接班。你說,如果朱可知道此事他會怎麽做啊?劉瘟神疑惑地說,朱可的兒子?那不就是皇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馮桂花不就是鳳凰展翅,一躍成了皇妃了?


    華祖師點點頭說,算你機靈!我擔心的正是此事呢!如果沒有你師兄黃自強從中參與的話,這事也許會好些。不然,你表哥毛先生此去開封,將會遇到更大麻煩的。劉瘟神驚奇地,對啊呀,師父!這麽些年我一直都在鳳陽鎮,卻不知馮桂花的事兒。可你……哈哈,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師父,如果你做了人中之王,那些惡人、壞人,還敢越雷池一步嗎?不都給管得服服帖帖了!


    華祖師笑了笑說,這人啊,來到這世上,可都有一定定數的。這裏頭,有先天之原,也有後天之因。我們說,世界之大,千變萬化。物是人非,時過境遷,這世上養著千萬、形形色色不一樣的人呢!好了、好了。有些事啊,你以後動動腦子自會明白的,我就不多講了。說著,他從身上取出一個錦囊來交給劉瘟神說。


    徒兒,你見到師兄黃自強以後,將此錦囊交與他,他一定會隨你來見為師的。我估摸著,你這一去一迴,頂多也就十天時間。這事辦成了,你再沿途去追趕你的表哥便是。


    劉瘟神此刻在心中想道,毛楂哥神機妙算是假,師父他先知先覺才是真。我今生真是有幸,拜了個神仙做師父呢!


    這時,劉瘟神點了點頭將錦囊放入衣兜之內。含淚拜別恩師華祖師,一躍而飛,騰空而去。


    兩天之後,劉瘟神先迴到窯洞村不見黃自強,又神神秘秘地來到了開封。他四下裏窺望,發現有兩男一女領著一位十幾歲的男孩,正打從大街走來。他定睛一瞧,見那女的果然是馮桂花,便斷定兩個男人中一位定是黃自強無疑。雖然馮能春是鳳陽古鎮人,劉瘟神對這個冤家卻隻見過一次麵,那是在他一家子發配疆城的時候。這已經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何況馮能春又已經換過容了。眼下這兩位男子,哪位是黃自強?那位是馮能春?劉瘟神自然是不得而知了。於是,劉瘟神隻好不聲不響地跟蹤著他們。不一會,他見馮桂花等人走進了一家客棧,準備在此歇息。便飛身上房,取瓦偷聽他們的談話。從談話中,劉瘟神方知年紀稍輕、個頭偏矮的就是黃自強。了解到馮桂花他們正在為送子入宮一事著急犯愁,並得知他們一個驚人之舉。即心珍入宮之後,倘若被立為太子,子金母貴便一切作罷。如若不然,將在確立太子之日,設計宰殺朱可以奪皇位。這一主張,是馮桂花公然提出的,與華祖師分析判斷的一樣。劉瘟神心想,馮桂花原本是個純真無瑕的鄉村少女,嫁到李家門裏,雖說也曾做過些壞事,那是聽命於她的大爺,一心想著為父複仇,尚挨到點情理之邊。如今,她變得如此讓人難以琢磨,甚至不可理喻,這其中的原因在哪呢?


    馮桂花下麵所說的,給了劉瘟神一個完滿的解答。


    馮桂花說道,女人?女人難道就是男人的玩物不成?天生就這麽下賤嗎?什麽樣的人不是女人所生啊?男人可以完了了事,而女人則要承受生養之責,擔著男人所想象不到的痛苦,實在太不公平了!現在,老天賜給了我的良機。我得把握住送子入宮的這個節點,給朱可一點顏色瞧一瞧。讓他知道,瘋狂之後的女人,是不可戰勝的。


    對馮桂花的這種想法,馮能春這個當哥的倒是了解一些。盡管如此,他對她的這一過激行為持有不同的看法。


    他對妹妹說,隻要朱可還未確立他的養子朱明為太子,外甥朱心珍進宮之後,朱可相認了便一切萬事大吉。試想,一個做皇帝的,自己有了兒子,會輕易將皇位傳給外人嗎?因此,隻要外甥心珍是個正常人,待他認祖歸宗後,這帝位的移交是遲早的事。用不著針尖對麥芒的,鬧得皇宮雞犬不寧。


    跟隨馮桂花十幾年的黃自強,對他這位義妹的心情是理解和同情的。他聽了義妹的感言後說道,送子進宮天經地義,但弑君之事大如天,還望義妹慎重考慮。我黃自強活到今天也不容易,如果把我扯到你所講的這件事中,與當初的承諾相背。致使我的老毛病複發,定將功虧一簣。到時,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的這條小命。務請義妹冷靜思考,待送子進宮之後,看看情況如何,另行商議。


    馮桂花聽了親哥、義兄的見解,她仍堅持說,朱可如同人間毒瘤,他花心四射,情撒八方。說不定哪天從別處又冒出幾個皇子來,那將如何是好?所以我想啊,我們應宜早不宜遲,當機立斷,盡快做出決擇!他們三人商議了許久,馮桂花見天色將晚,方就此罷休,讓馮能春和黃自強各自迴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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