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意睜開眼睛,抓住我的衣領,眼裏閃著無數星光的時候,我想,我又開始做夢了。

    可她卻說:“小子,為了你不再禍害人間,亂搞男女關係,姐姐委屈點收了你吧,從此記得鞍前馬後隨叫隨到,不要掙紮了……”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如意,真的迴來了。

    祭祀才罷,南寧王前來覲見,我看到她的臉色蒼白……我以為,她是糾結在迴憶裏。

    可後來,太醫來告訴我,說她昏倒在醫帳,我驚得打翻了手裏的茶碗,丟下一本正經的南寧王,我衝出了帳。

    收外涼風習習,矗立的守衛象一畦韭菜,我突然收住身子……昏倒?不能說不意外,可是,似乎又能摸到什麽影子……

    太醫跟出來,立在我身後,恭恭敬敬的道:“娘娘吩咐,太子尚幼,昶國不能無主!”頓了頓,他又說,“她說她有心疾!”一雙清亮的眼,罩住了我。

    嗬嗬,她說她有心疾!

    我豈能不明白,這一切,隻是她寬慰我的說辭!事實卻是……柯柯還小,我不能為了她亂了方寸!

    當下吩咐,備車迴宮,又令太醫讓她好生歇息……我知道,救她的人,在皇宮的牢裏。

    太醫用藥果然獨到,剛到宮門前,她就醒來。她笑得很燦爛,仿佛她隻是大夢初醒。

    強迫自己離開她,一進殿,我便宣進太醫:“還有幾天?”我聽到一個沉靜和聲音,仿佛與我無關。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那樣清楚!

    太醫躊躇良久,才顫巍巍道:“三天!”他伏下身子,“老臣無用……”不等他吐出下一個字,揮手,說將他打發了出去。

    三天?我才準備與她好好共享於飛之樂,怎麽就成了三天?

    今日,我才告訴南寧王,他的女兒婉陽郡主就要成為皇後了!可是……三天,三天……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宣了朝裏重臣入宮……雖然現在已經入夜,可重重寒露抵不過我的心涼。

    令太傅明日起教導太子,柯柯天資聰慧,不出數日,他便能誦讀經史子集……那個時候,我就能告訴他,有的事,我不得不做……而他,也要承擔天下。

    眾臣入宮前,小安子來報,說她果然去了天牢,而牢頭那裏,他也按我的吩咐去說了。

    我知道,她就是能舍下我,也舍不下柯柯,所以,她一定會救自己……她不讓我幫忙,必然有她的道理……我要做的,隻是給她鋪平路,然後相信她能走迴來!

    等淩若羽走上大殿時,我突然眼眶熱了熱……那一刻,我很想要兩個小菜,再溫一壺酒,講講我要隨她去的前因後果。

    可是,我沒有那樣做,因為……沒有時間了!我隻是看著他說:“朕立了遣詔,存於太廟祖宗牌位前,等朕崩後,你可拿出來宣讀!”他臉雖然煞白,可還是應了。

    等他叩拜完畢,我在龍椅上探出身:“若羽,柯柯還小,你要全心輔佐他……”沉吟片刻,“朕就將柯柯拜托給你了!”我站起身,做了一揖。

    淩若羽隨我多年,情義可比兄弟,柯柯交給他,我放心……而且,要保昶國安寧,必須要有個心裏裝著百姓的人,他——正是那個人!

    淩若羽起身,沒有半絲惶恐,隻是淡淡的道:“娘娘鳳體不安?”眼裏一道淺淺的藍光泛過,象是結了百年的冰。

    我苦笑,我知道他一直是了然的,我的心思……從來就沒有瞞過他!他一直知道,如意於我,是重於一切的。

    “皇上什麽時候去陪伴娘娘?”他又問。

    這句話,我不知道怎麽迴答,我知道他並不是問我今夜什麽時候去見如意,而是問我,我何時殉情!

    我不知道什麽該去,她說過……柯柯還太小,而昶國不能無主!

    淩若羽又道:“盡人力,聽天命!”他立得挺直,仿佛連天也能抗一抗。

    我點頭——那是最後一步,到最後不得不走的時候,我一定會走的一步!

    還沒迴答,忽然聽到宮前登聞鼓震天大響,我瞅瞅淩若羽,兩人一起彎了嘴角……除了她,我們知道,不會有別人了。

    果然不出所料,當小安子將她帶來時,我象是聽到了戰鼓……她都不肯不放棄,我又為什麽這麽早投降。

    沒用十二個時辰,我就將甄家舊案查清,並排除眾議,親自向顏不爭賠禮。

    我看到了顏不爭的驚訝與降服,可他卻看住她說:“無解!”此毒無解!我的心一下碎了。

    又叮囑了幾位大臣抓緊教導太子後,我找到了柯柯床前的她,看到我,她突然熱烈的象一團火,鋪天蓋地的向我燒來。

    那一夜,她與我抵死纏綿,綻放了一次又一次,好象再也明天一樣……而,事實也確是如此。

    天亮時分,我閉上眼,努力掩住眼裏疼痛,生怕被她看穿。她卻吻著我說,要我不要忘記她……她沒有看到,我眼角滑落的淚。

    雖然,我很想抱住她,告訴她,此生此世,我不會忘記她……可是,我還是在淚眼朦朧裏看著她踩著晨光走了,宛如偷下凡塵的仙子。

    這一日,我隨在她和柯柯身後,在大街上遊玩……無數次,我撞在行人身上,他們卻被我泛著死灰的臉嚇的不敢言聲。

    看柯柯笑得那麽久、那麽明亮,我突然向天,認認真真的許下一個諾言:“如果她能陪著我,我有生之年,絕對會讓天下百姓,都如柯柯般快活,不必遭受流離戰亂之苦!”獨樂樂,與眾樂樂,孰樂?

    夜幕再次降臨後,我看著她告別了柯柯,飄進了塵月院……還好,我令人一直清掃那裏。

    當她躺在榻上,緩緩閉目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手攬她入懷……我忘記告訴她,不僅此生,便是來生……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忘記她,都會追隨她的身影……

    現在,她迴來了,嬌笑著湊在我耳邊道:“你愛的一個遊魂,你可害怕?”管她什麽魂不魂,今夜,又將是一個纏綿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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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裏,本書就完全結束了,亦可迴頭看看,突然覺得舍不得這些人……親們,現在,你們是不是也要走了?心裏猛然鈍鈍的疼……

    近期,亦可可能不發新文了。現在亦可主要在寫那個特工探春,如果有親想看,就轉駕晉江吧……搜一下紅樓之特工也探春就出來了!嗬嗬~~

    願親們開心,每天每天,都笑顏如花……亦可愛你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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