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看到柯茹奕愁腸百結,鬱悶的直薅小黑狗的毛,她的手也伸到了小黑豬身上——她明白,這是瑞娘娘想方設法讓柯茹奕丟人,才出的這主意。

    “姐姐,要不咱不去了,就說姐姐不舒服……”雨晴呐呐的說,“反正咱們在冷宮了,她也不能怎麽樣了!”她撫著小黑豬的頭。

    上台獻藝,與戲子無異,會被人看不起,所以她為柯茹奕感到委屈。

    柯茹奕拍拍嗚咽的小黑狗:“雨晴,你說唱歌好還是跳舞好?”感情這半天,她為難的是這個。

    雨晴半石化的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我在想,我不適合劇烈運動了,不如唱首歌吧!”她又皺眉,“可是,我唱什麽好呢?”她的手又緊了,就聽小黑狗又嗚咽的叫起來。

    “姐姐……你……”雨晴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願意去登台?”她期期艾艾的問。

    柯茹奕一笑:“這有什麽,以前我見過一個地方,最有名最值錢的就是這些台上扭來唱去的戲子,他們受萬人追捧,簡直紅透了半邊天!”想想現代明星們待遇,她做為一個非追星族,覺得十分費解。

    其實,她也想了,如果幹脆不去……瑞雪此時的確不能把她怎麽樣,可以後,若是使點小手腕,或者下點毒,或者弄個殺手,她都受不了。

    雨晴張大了嘴:“啊?姐姐不是……”她在想,柯茹奕是不是說胡話,“姐姐真的要登台?”她瞪著柯茹奕。

    柯茹奕撲嗤一聲笑了:“雨晴,下巴掉了!”她拍拍雨晴的肩,“你不用怕,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唱歌!”做為一個穿越人,她終於不能免俗的要在大家麵前一展歌喉,她也有些小激動。

    雨晴咬著手指:“姐姐竟然不以為意,那……姐姐穿什麽去唱呢?”她知道,不一會兒就該有人來傳柯茹奕了。

    柯茹奕一愣,想了想,嘿嘿一笑:“我有辦法了!”她拉著雨晴飛奔起來,“我就不信,震不死他們!”現代藝人的服裝,她拿任何一件來,都是驚世駭俗的。

    雨晴一邊跑一邊說:“姐……姐姐……你……你……你不能……不能跑……”柯茹奕拽著她跑得太快,連話都零零碎碎的。

    柯茹奕吐吐舌頭:“是你的,你趕也趕不走,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來……”她知道雨晴在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

    一進院子,柯茹奕就將丟下小黑狗,立起眉毛道:“你們給我聽著,不許到那裏邊去!”她一指菜地,“誰要是進去,誰就等著被我烤了吃!”她兇神惡煞的喊完,就扯著雨晴往屋裏跑,雨晴看著瑟瑟發抖的兩個小黑,不禁感慨萬端。

    “雨晴,我可有什麽裙子不能穿了?”柯茹奕一邊在屋子裏踅摸一邊問,“爛了破了的都行,有嗎?”就是上一次台,她可不想糟蹋了好衣裳。

    雨晴莫明其妙的捧過一件天青色的裙子:“這裙子,姐姐插籬笆時掛了一條口子,我本來要補,姐姐說如果補出來,會象個蟲子趴著,所以一直放著!”一道直直的口子約半尺長,正在大腿處,不補是不能穿了。

    柯茹奕卻眼睛一亮,拿出裙子便順著口子撕下去:“雨晴,你別站著,幫我把裙子照這樣,全部撕成四指寬的條!”她將裙子往雨晴懷裏一塞,自己爬到箱籠裏挑出一件白色的小衣,又拿出一件淺晴色的披紗。

    雨晴傻傻的看著柯茹奕換上小衣,又將披紗三繞兩繞,變成了一件衣裳,隻是背肩和手臂都露在外麵。

    柯茹奕弄好,穿上雨晴撕好的裙子,一個轉身:“雨晴,你看我的草裙舞,效果如何?”她衝著目瞪口呆的雨晴飛了個眼。

    這時院外有人叫道:“娘娘傳常侍前去獻藝!”柯茹奕轉身,看到一個小宮女直著嗓子大喊。

    柯茹奕得意的一笑,中規中矩的走出去應道:“我來了!”她出門前,沒忘記披件外衫。

    雨晴戰戰兢兢的跟了柯茹奕身後,看著她小碎步倒著,絲毫看不出裙子的異樣,慢慢出了一口氣:“姐姐……你……你真要這樣……”她還沒說完,柯茹奕迴頭輕輕噓了一聲,衝她做了鬼臉。

    再往前,雨晴就更說不出話來了——柯茹奕一路走,一路折著路上最紅最豔的花兒,穿在一根細柳條上,等走台前,已經成了一個花環。

    瑞雪看到柯茹奕,嬌聲對鍾澈宇說:“皇上,常侍如意願為百官獻藝,請皇上恩準!”一句話,主、被動關係就變了。

    柯茹奕雖然聽到了,但做聲——md,都低頭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

    鍾澈宇大為驚奇:“如意獻藝?”他看了一眼披著外衫、低著頭的柯茹奕,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可他卻看出來了,柯茹奕的的確準備好了,“準了!”他輕輕道。

    柯茹奕福了下身子,也不說話,便轉身上了台。一上台,她將外衫丟給雨晴,兩條白藕般的手臂一出來,立時引起一片嘩然,鍾澈宇的臉不由沉了三分。

    柯茹奕仿佛什麽也沒聽到,她雙臂一舉,散開長發,帶上路上紮好的花環……她整個人,象被人拿著顏色描了一遍,頓時鮮亮起來。

    柯茹奕輕歎一聲,台下忽然安靜了,她緩緩轉過身,背對台下仰起頭柔聲唱起來:

    “笑看世間 癡人萬千

    白首同眷 實難得見

    人麵桃花 是誰在扮

    時過境遷 故人難見

    舊日黃昏 映照新顏

    相思之苦 誰又敢直言……”

    雪白的肌膚映在台下眾人的眼中,卻沒有一個再嘩然,隻是鍾澈宇的臉又沉了兩分。

    柯茹奕忽然快速旋轉,聲音變高亢:

    “梨花香 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 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 舊時人新模樣 思望鄉

    為情傷 世間事皆無常

    笑滄桑 萬行淚化寒窗

    勿彷徨 脫素裹著春裝 憶流芳

    笑我太過癡狂 相思夜未央

    獨我孤芳自賞 殘香

    梨花香 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 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 舊時人新模樣 思望鄉

    為情傷 世間事皆無常

    笑滄桑 萬行淚化寒窗

    勿彷徨 脫素裹著春裝 憶流芳……”

    快速的旋轉伴著聲音,漸低漸緩,直到最後微不可聞……柯茹奕捧心跪在台上,瀑布般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臉,沒有人看到,兩行淚水,落在了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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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宇春的《梨花香》,很喜歡這歌詞……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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