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書院那麽嚴格,連女的都不讓進,這可如何是好?”


    岐悅眉頭緊鎖,一臉為難。


    柳芊語輕笑一聲,眼眸靈動。


    “這有何難?咱們不妨換個思路,去牙行挑選一位,俊俏的壯丁。本小姐家財萬貫,何愁養不起?”


    這話一出,慕容帝澤猛然間,從夢中驚醒,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心中波濤洶湧,急火攻心。


    他坐起身,大口喘息,汗水已濕透衣襟。


    “這女子,行事竟如此離經叛道……”


    無法再忍受,這份焦慮的煎熬,慕容帝澤立即召來吉瑞。


    “速傳朕旨意,即刻派人嚴密監視,京中所有牙行,令其停業月餘,細查來者!”


    吉瑞心中更添疑惑。


    這牙行,何時觸怒了龍顏?


    這陛下,真是愈發令人難以捉摸了!


    慕容帝澤在殿內來迴踱步,心緒難平。


    這時,玄影悄然步入,跪拜在地,聲音沉穩。


    “陛下,京外搜尋暫時無果,不知陛下急召,有何新的指示?”


    慕容帝澤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直視玄影。


    “她必在京中。你之前言,京中無相似之人,或許是我們遺漏了,某些細節。”


    玄影心中一凜,連忙請罪。


    “微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現在追究責任無益。”慕容帝澤擺了擺手。


    玄影躬身詢問,“陛下,除了那位女子的容貌,您對她身邊之人的麵貌,是否也有所記憶?”


    慕容帝澤閉上眼,試圖在記憶中搜尋其他人的相貌,卻如同霧裏看花,怎麽也看不清。


    他微微搖頭,睜開眼,眼裏有一絲無奈。


    “你曾提及武安侯府的少夫人,雖長相平平,但其他方麵頗為符合。明日,你便去查探她的行蹤,朕欲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是,微臣遵命,即刻著手去查。”


    待玄影退下後,慕容帝澤再次,陷入了沉思。


    希望她是!


    是那夢中,肆意灑脫,不拘一格的女子。


    期盼如同春日裏,瘋長的野草,無法遏製。


    壽康宮內。


    和宜皇太後端坐在軟榻上,手中輕輕摩挲著一串佛珠,眉眼焦慮。


    和宜皇太後聽聞皇帝,近來行事頗為反常,心中不免擔憂。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自幼便深受帝王教育束縛,行事一板一眼,從不容許自己有一絲差錯。


    而今這番變化,定是有何難言之隱。


    “皇兒給母後請安。”


    “皇兒,來,陪母後一起用膳吧。”


    和宜皇太後微笑著,招唿慕容帝澤,滿臉慈祥。


    膳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美的菜肴,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慕容帝澤卻隻是機械地吃著,心思顯然不在此。


    和宜皇太後放下筷子,目光溫和地望向兒子。


    “皇兒,你最近似乎有心事?不妨與母後說說。”


    慕容帝澤望向太後,猶豫片刻後,終於開口。


    “母後,兒臣……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卻尋不到她。”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化作心疼。


    自己這個兒子,自幼便深受禮教束縛,行事循規蹈矩,從未有過任何逾矩之舉。


    如今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屬難得。


    她心疼地看著兒子,眼中滿是慈愛。


    “皇兒,你是皇帝,這天下都是你的。想找一個人,又有何難?隻要你想,大不了把這天翻過來找便是。”


    就在這時,吉瑞匆匆而入,打斷了母子間的溫馨對話。


    “陛下,玄影傳來消息,說人在牙行出現。”


    慕容帝澤頗為期待。


    “母後,兒臣需即刻出宮一趟。”


    和宜皇太後微笑著點頭。


    “去吧去吧。”


    慕容帝澤換上便裝,隻帶了吉瑞一人,微服出訪。


    京城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一抹熟悉而朦朧的身影,悄然映入,慕容帝澤的眼簾。


    即便她頭戴帷帽,遮住了容顏,那輕盈的步伐與獨特的身姿,仍讓他一眼認出。


    他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什麽狠狠揪住。


    一時間竟恍惚於,現實與夢境的邊緣,難以分辨。


    慕容帝澤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她轉身欲走。


    他才如夢初醒,急忙邁開步伐,想要追上。


    心急如焚之下,他未留意腳下,被一塊突兀的石塊,絆了個趔趄。


    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落在地,額頭不偏不倚地磕在,路邊的石階上。


    “老爺!”


    吉瑞的驚唿聲劃破空氣,連忙上前攙扶,心中焦急萬分。


    柳芊語聞聲迴眸,隻見慕容帝澤倒在地上,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流淌。


    她快步上前,柔聲關切。


    “這位大叔,可需要幫忙?”


    慕容帝澤隻感覺,心在嘭嘭嘭的劇烈跳動,半句話也擠不出來。


    她竟不識得自己?


    她不曾記得迷霧之中,曾為自己引路?


    難道這隻是,他一個人的南柯一夢?


    “莫不是磕傻了?”


    柳芊語見他呆愣不語,語調帶著擔憂。


    慕容帝澤迴過神來,心中苦笑,覺得這個理由倒也不錯。


    扶著慕容帝澤的吉瑞,看出了陛下的反常


    難道這就是,陛下的夢中仙?


    柳芊語對著吉瑞說,“看來磕得不輕,你快帶他迴去,找大夫看看吧。”


    慕容帝澤心中著急,掐了掐身旁的吉瑞。


    吉瑞心領神會,立馬開口。


    “這位好心的小姐,我們……我們家裏遭了難,上京投奔親戚,誰知親戚早不知所蹤。”


    “本想暫時找個地方落腳,誰知又遭了賊,財物盡失。如今老爺又受了傷,雪上加霜,這可如何是好啊~”


    吉瑞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顫抖,演技堪稱精湛。


    慕容帝澤聽到,吉瑞這一番聲情並茂,不敢置信的轉頭,詫異地看向吉瑞。


    這,這老家夥,在哪看的戲文?


    還能有這種理由?


    柳芊語心裏嗬嗬了,要不是我本就為此而來,誰信?


    “陛下,快暈。”


    吉瑞跟慕容帝澤,偷偷耳語。


    慕容帝澤心中雖感荒謬,卻也配合吉瑞的意思。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身體微微傾斜,仿佛真的失去了意識。


    “老爺,老爺!您怎麽了?您可不能有事啊!”


    吉瑞攙扶著慕容帝澤,焦急地唿喚著。


    柳芊語看著嗷嗷哭喚的老太監,輕輕歎了口氣。


    “這也不是辦法,我府邸就在附近,不如先隨我迴去,找府醫看看。”


    吉瑞心中暗喜,連忙點頭致謝。


    “哎呀,小姐您真是活菩薩轉世!多謝多謝!”


    柳芊語轉身,對身後的婢女岐悅吩咐。


    “岐悅,快去準備馬車,我們這就帶他們迴府。”


    待岐悅應聲離去後,吉瑞邀功的看了一眼慕容帝澤。


    慕容帝澤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老家夥,了不起!


    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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