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妮一腳踩在男人的手上,高跟鞋的威力迫使他鬆開了手中的匕首。


    “啊—”


    男人的慘叫聲猶如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把周圍的人們都嚇得不輕。


    大家紛紛躲開,盡量繞道而行,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他們幾人身上,雖然心有恐懼,但是還是忍不住好奇。


    兩個漂亮的女人帶著4個保鏢,竟然還有不長眼的拿著匕首行兇,這不是提著燈籠上廁所——找屎嗎?


    看到林語夢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裏,夏安妮眼神兇狠的一腳踩在他手上,在場看熱鬧的男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有的甚至害怕的把手揣進了兜裏,生怕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自己。


    他們沒想到夏安妮長相清冷漂亮,下手……不對,是下腳這麽狠!


    媽寶男:“媽媽說漂亮的女人都有毒,要離遠一點。”


    這邊的慘叫聲引起了這一層保鏢的注意,他們馬不停蹄的衝進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林語夢麵前。


    望著長身而立沒有受傷的林語夢,他們鬆了一口氣,但是當目光落到被壓在地上的蒙麵男人身上時,他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這個男人手邊有匕首!


    他們心裏咯噔了一下!傅總讓他們守好樓層,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刀哪裏是朝著夫人去的,明顯是衝著他們的,這是不想給他們留活路呀。


    他們走上去一人給了男人一拳,然後自覺的來到林語夢麵前道歉。


    “夫人,對不起!”


    被打的男人傻了,他們打的是他,為什麽要給那個賤人道歉!憑什麽!


    他在內心咆哮,嘴裏全是血腥味,一張嘴帶著血腥味的唾沫把他嗆到了,差點把肺給咳出來。


    周圍沒有人在意他,看戲的也隻是遠遠觀看,不敢靠近。


    守著樓層的兩個保鏢低垂著頭,一臉愧疚的站在林語夢麵前,等著她處罰。


    林語夢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明明她的語氣極其輕柔,卻硬是讓他們聽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語夢沒空管他們的心裏感受,邁步朝著蒙麵男人走去,鞋跟與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音,在這一刻特別的清晰。


    “咯噔、咯噔……”


    震得人頭皮發麻。


    以往聽起來輕快悅耳的聲音,這一刻卻像是催命的符咒。


    見林語夢走了過來,夏安妮腳下再次用力,毫不留情地狠狠碾壓下去。


    被踩著的男人頓時疼得渾身劇烈抽搐起來,他想用另一隻手推開夏安妮,卻被她一腳踹開,簡單粗暴,卻又十分有效。


    聽到他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夏安妮才滿意的鬆開腳,並順勢將腳邊的匕首踢到了一旁。


    她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看上去格外瀟灑自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見匕首被踢了過來,保鏢眼疾手快的將它撿起來放進口袋,畢竟是傷害性武器,可不能隨便亂扔。


    夏安妮看了眼撿匕首的保鏢,人往旁邊走了兩步,給林語夢留足夠的空間來收拾他。


    林語夢一個眼神,彭亮立馬一把扯下那人的帽子和口罩,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的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傷害夫人?”


    男人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胸口和手背上的疼痛讓他腦子變得有些不靈光,甚至自動屏蔽了周圍的聲音。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手背至少斷了兩根骨頭,還是粉碎性骨折的那種。


    夏安妮剛才這一下是真的一點也沒有留手,一點疼的時候,他還能叫出聲,但是當疼到極致,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臉也會變得扭曲又猙獰。


    林語夢靜靜地凝視著麵前的這個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骨架大但是人有些黑瘦,嘴邊的胡子不知道有許久沒刮了,看上去又髒又亂,光看那個部位倒是像極了雞屁股。


    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泛著油光的臉上有汗珠滴落,看上去十分狼狽。


    讓林語夢覺得奇怪的是,她總覺得麵前這個男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認識她,並且想要她的命!


    林語夢並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號人,畢竟跟她作對的不是進去踩縫紉機,就是被送出國了。


    她還真的沒有閑工夫去對付這類人。


    見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林語夢也不想自己被人當成戲劇團的演員,當即讓人拖著他去了最近的辦公室。


    這座商場都是傅北辰的,征用一間小辦公室處理一件事情,還不是輕輕鬆鬆。


    林語夢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望著被丟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的男人,微微眯起雙眼。


    “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男人那原本低垂著的視線,緩緩地往上抬,在他細短的單眼皮中,林語夢看到了濃濃的恨意,這不免讓她覺得好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殺了他全家呢?


    “你這個賤人還好意思問我?是不是壞事做多了?連有哪些仇人都不記得了。”


    他的嗓音沙啞,有些難聽,對於聲控來說,這樣的嗓音著實有些讓人難受。


    而且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林語夢心生不悅。


    見她眉頭微蹙,彭亮直接上前兩步,在男人胸口上踹了結識的一腳。


    事實上,彭亮早就想要這麽做了,隻是之前因為沒有得到林語夢明確的指示,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皺了眉頭,就說明她不開心了,傅總可是交代過,誰讓她不爽,可以直接弄殘弄死。


    男人沒想到他才說了一句話,就受到了暴擊,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令他險些一口氣接不上來。


    他像一條離了水瀕死的魚,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大口的唿吸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趴在地上,猶如一條受傷的野狗,眼神兇狠,卻毫無還手之力。


    林語夢見彭亮教訓過他了,便沒有再出手。


    講真的,她其實特別渴望能夠親自動手,好好收拾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畢竟好些日子沒打架了,手癢的很。


    更何況這個人竟然還罵她賤人,還拿匕首對著她,真以為她是泥巴捏的不成。


    可是一想到腹中還有兩個孩子,她便打消了親自動手的念頭,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少發力為好。


    無論自己動沒動手,隻要結果是一樣的就行,隻不過,有些事情必須問個清楚才行。


    她的目光猶如兩道冷箭般直直地射向那個男人,神色淡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仇人?”


    不等男人開口,林語夢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仇人一般蹦達不了這麽久,不過……”


    她將話音拖長,並沒有直接說答案。


    男人雖然一身狼狽,但是眼神中滿是對她的不屑,甚至嘴角還帶著譏諷。


    把自己說的冠冕堂皇,好像有多大的本事一樣,如果當初沒有司馬月出手相助,他未必不能給她一個教訓。


    沒錯,這個人就是王燦,當時司馬月說了王火山就是他。


    在王燦看來,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是有差距的,如果沒有司馬月摻和,他肯定能打的林語夢滿地找牙。


    問題是,他沒有機會證實了。


    望著他臉上露出的不屑、譏諷,林語夢都要被氣笑了,她已經記不清究竟有多長時間未曾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眼神了。


    “如果你覺得仇人這件事情千真萬確,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畢竟這年代想要投個好胎也不容易,去的早說不定還有機會,你說呢?”


    她一臉笑意的望著王燦,語氣輕鬆且明快,但是一詞一句連周圍的保鏢都覺得心慌。


    林語夢本來就不好惹,而且她還是傅總的心頭寵,這個男人這麽做就是在找死!


    王燦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朝著林語夢腳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把林語夢惡心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兒就要當場嘔吐出來。


    懷孕三個月,除了懷孕初期聞到魚腥味有一點點反胃,這麽久以來一直相安無事,今天卻差點被他惡心吐。


    林語夢的臉色猶如寒霜一般冰冷,她那嬌美的容顏此刻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整個空間都因為她而驟然降溫。


    原本她是不想自己動手的,但是這人就是賤,非要她弄死他,那她也不介意在他頭上開個瓢。


    她坐在沙發上,朝著周圍掃視了一遍,發現了放在架子上的棒球棍。


    彭亮這個人特別有眼力見,當即大步走過去,將棒球棍放到了她麵前。


    林語夢白皙的手握住棒球棍,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瞧見她冷冰冰、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神,眾人就知道這人要倒黴了。


    王燦之前被她打過,知道她有點功夫,所以今天才玩的偷襲,就是不想給她翻身的機會,沒想到偷襲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栽進去了。


    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林語夢,王燦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和慌張。


    “你……你要幹嘛?故意傷人也……也是犯法的。”他瞪大雙眼,聲音顫抖地說道。


    “嗬嗬~”林語夢發出一聲輕蔑的輕笑,隨即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王燦,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也知道故意傷人是犯法的?你剛剛還想在我身上捅兩刀呢,我打你最多算正當防衛。”


    林語夢也不是話多的人,可能是懷孕了,每天呆在家裏挺無聊的,所以她今天格外想看他驚慌失措、求助無門、孤立無援、戰戰兢兢……的表情。


    望著她拿著棒球棍,臉上露出魔鬼般邪氣的笑容,王燦莫名覺得瘮得慌。


    他原本想起身往後躲,不小心牽扯動胸口的傷,疼的齜牙咧嘴。


    彭亮那一腳隻用了四分力,但是足以讓他斷兩根肋骨,疼是肯定的!


    王燦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垂在身側,垂在身側的那隻手一直在顫抖。


    女人的高跟鞋,真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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