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難以下定決心的抉擇


    一邊是自己與眾人費勁數年心血攻下的江山,一邊是輔助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權位的帝夫


    饒是自小在皇宮中成長,經曆過無數選擇的鳳婉雪,此刻也是犯了愁


    人啊,一旦得到了,嚐到了,即使自己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不再使用享用,讓他(她)將其交出去獻給別人,卻是不情願的,物品是如此,食品亦是同理,更別說是女尊世界裏的男人


    可,若是此時退縮,不僅柯啟鴻先前所留的錦囊將付之一炬,鳳京,甚至整個天鳳國,都將會麵臨新一輪的挑戰和威脅


    許多調養生息的政令剛剛下達,百姓也經受不起又一輪戰爭摧殘,唯有以雷霆之勢將其迅速鎮壓,方能護此新生政權成長壯大


    將陪伴自己征戰沙場多年的長槍握入手中,鳳婉雪不由得迴憶起了先前的種種:


    有得勝歸來將士們的喜悅,亦有途徑遭戰火波及摧殘村莊的悲傷


    自鳳文帝“性情大變”以來,天鳳國的百姓們似乎就沒有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繁重的賦稅,無情的征調,家破人亡夫離子散更是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


    尤記那日與柯啟鴻月下閑敘,當自己詢問柯啟鴻,為何打了勝仗後依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時,他是這麽答的: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分分合合間,卻是無數次或大陣仗或小規模的衝突與兵戎相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而我所能做到的,也不過是通過征戰盡量將這個過程縮短一些罷了,不知他們何時才能過上不用提心吊膽,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的日子啊?”


    他還是那般的有才,隨口的一句“興亡,百姓皆苦”便足以令她品味深思許久


    自己當時是怎麽迴複他來著?似乎,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日月光灑下,將他照得宛若仙子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擁入懷中,用盡一輩子去守護


    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是他的夢想,那麽,如何選擇似乎已經顯而易見了


    鋒利的槍刃劃開了鳳婉雪的掌心,幾滴刺眼的血珠子在重力的作用下順著縫隙緩緩滴落,在地上綻開了燦爛的身姿


    鳳婉雪卻仿佛感知不到痛苦一般,怔怔地望著鳳京的方向出了神


    ……


    看著眼前正不住壓抑住自己情緒的男人,鳳雅仙隻覺得心情大好,連帶著杯中之酒,也變得醇香了不少


    “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吧?”


    “哎,我的國師大人,您先別著急,如此陳年佳釀,不細細品鑒一番,豈不白來一趟?”


    “我不喝酒,也喝不下去。”


    “是這樣嗎?我應該沒有聽錯吧?難道,我們的國師大人真的滴酒不沾嗎?”


    說著,鳳雅仙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柯啟鴻的麵前,眼中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你聽錯了,我喝,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個。”


    柯啟鴻冷冷地看了鳳雅仙一眼,隨即接過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瓊液自喉管中滑落,所到之處,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如同一隻發狂的公牛一般,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著


    將體內的諸多不適強行壓下,趁著腦中的理智尚存,柯啟鴻雙臂緊緊地壓在桌子上,一字一頓地道:“鳳雅仙,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哎呀呀,看來,我的鴻兒確實是不勝酒力啊,這才一杯酒,就讓你醉的連先前的事情都遺忘了,要不,鴻兒你再好好想想?”


    “你已經得到我了,也成功報複了你的皇姐,我不管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我的父母離開京城,他們是無辜的,也不該就這麽被牽扯進來,除此之外,你想要我幹什麽,我都,我都,我都可以答應你……”


    當“答應你”這幾個字緩緩從口中吐出時,柯啟鴻隻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自尊與驕傲被徹底粉碎幹淨,酒力也在這個時候湧上了腦海之中


    一股恥辱伴隨著酒精揮發,將柯啟鴻的臉染了個通紅


    見柯啟鴻終於服了軟,鳳雅仙不緊不慢地起身,隨即從後麵抱住了柯啟鴻,將下巴輕輕壓在其肩膀上,緊貼著柯啟鴻的耳邊邊吹氣邊道:“什麽都可以答應嗎?那麽,我想要讓你成為我的奴隸,如何?”


    強忍著生理與心理的不適,柯啟鴻閉上眼睛,似是認命了一般,用蚊子般的聲音妥協道:“主人。”


    “鴻兒,你說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見呢?”


    “鳳,鳳,鳳雅仙主人……”


    “不夠,遠遠不夠,你知道我想聽什麽的。”


    藏於袖中的指尖已然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絲絲殷紅將那潔白透亮的白衣染上了一抹妖豔,柯啟鴻此刻隻恨自己當初為何要將那枚錦衣衛令牌交予鳳雅仙


    隻是,後悔也已經遲了


    鳳婉雪是個瘋子,這鳳雅仙更是一個瘋子


    為了得到他的人,竟不惜拿天鳳國的未來與自己的性命作賭注


    自己近些日子也是懈怠了,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瞞天過海,聲東擊西,竟是沒有半分警覺


    執棋者,一步錯,步步錯,看似不經意間的一步先機,卻會將整盤棋局的勝利給斷送了


    以往哪怕麵對再艱難的戰役,他的預估勝率也從來不低於百分之五十,可現在麵對著占有絕對話語權與優勢的鳳雅仙,柯啟鴻這一刻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夠“反敗為勝,脫離苦海”的勝率不超過百分之一,這還是他選擇委曲求全情況下的最好結果


    如果自己敢展露出半分忤逆的想法,按照鳳雅仙的性格,其後果絕對是他不敢想象猜測的


    感受著身前男人的唿吸頻率愈發急促,鳳雅仙明白,這是果實即將成熟的表現


    素指輕輕滑過柯啟鴻的鎖骨,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鳳雅仙一把將男人耳邊通紅的果實吞入口中,如同孩童吃冰糖葫蘆般舔舐著


    似是打開了某道開關一般,鳳雅仙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柯啟鴻的身體竟在微微地顫抖著,不知過了多久後,柯啟鴻紅著眼眶,幾滴淚珠緩緩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求饒般哽咽道:


    “求,求你放過我,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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