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燕珩胸口酸澀,眼眸黑沉,磨著牙道,“昭昭難道不知,聞春登堂入室,當著我這個‘大房’的麵,言之鑿鑿的說要與你做外室?”


    “他怎麽敢這麽挑釁夫君你——”傅嘉魚氣得瞪圓了眼珠子,側目見男人一臉怨氣跟吃醋似的,便覺得憋悶的心情好了不少,登時噗嗤一笑。


    厚厚的青紗床帳下,女子笑容明媚,眸光流轉,似星辰璀璨。


    燕珩仍是不悅,麵色鐵青的揪著她臉上的軟肉,“那聞春來曆不明,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離他遠些,否則日後出了什麽岔子,我也保護不了你。”


    “有這麽嚴重?”傅嘉魚吃痛的叫喚了一聲。


    男人立刻放開了手,指腹在她臉上溫柔的摩挲起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舒舒服服的眯了眯眼,狐疑的打量起男人怒氣盈盈的桃花眸。


    徐公子吃醋的樣子真是嚴肅中又透著一絲可愛,她無辜的抿抿唇,“女子收外室,我倒是頭一迴聽說,夫君怎麽看?”


    燕珩唇線緊抿,“誰都可以,昭昭不可。”


    傅嘉魚狡黠的眯起一個笑,“若我當真想要個外室——”


    “傅昭昭。”燕珩沉聲打斷她,語氣裏已是十分不悅,“你敢!”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兇煞無比。


    傅嘉魚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隱怒瀲灩的眉眼,這張臉雖然難看,可那雙眼卻是烏黑深邃,眼尾泛著猩紅,眼眶氤氳著潮濕的水汽,似帶著一絲朦朧的情意,好看至極。


    他冷著臉,大手扣在她腰間。


    她好笑的抬起眼睛,不再逗弄他,伸出小手,放進他骨節分明寬大的掌心裏。


    “其實,我真的沒有想過要什麽外室,你放心,我就你一個——大房。”


    燕珩嘴角浮起一個自嘲的苦笑,“說話不算話的女人。”


    傅嘉魚懵了,什麽情況這是?


    她這院子這麽小,就來了個聞春而已,徐公子真的與聞春鬥起氣來了?


    就跟那大宅院裏三妻四妾鬥法一般,真是新奇得很,看來月落姐姐說的法子是真的有效。


    隻要能刺得徐公子心緒波動,她也算棋高一著。


    等哪一日,她故意同聞春親近,看徐公子會如何應對。


    “我也沒有說話不算話啦。”傅嘉魚微微含了個笑,“隻是聞春現在沒有地方可住,反正家中有空房間不是麽?”


    “夫妻不能分房而臥,昭昭,你知不知道?”


    傅嘉魚一怔,“我不知道……”


    她與李佑成婚那些年,幾乎沒有同床共枕過……哪裏知道還有這些奇怪的規矩。


    燕珩喉中如堵絮一般,壓抑得難受,沉釅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懷裏的小丫頭,“分房便是離心,你好好記住,日後不管我們鬧什麽矛盾吵什麽架,晚膳必須一起吃,覺也必須一起睡。”


    “不是……真有這種說法麽?”


    “當然,你聽不聽話?”


    說到離心,傅嘉魚忙急紅了臉道,“我當然聽的!”


    燕珩微微一笑,本就瀲灩多情的桃花眼,仿若萬千星辰沉溺其中,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深邃迷人。


    兩人這樣緊貼著,體溫順著單薄的寢衣互相傳遞。


    傅嘉魚隻感覺唇幹舌燥,腦子也有些亂糟糟的,偏偏他又神情若定的坐起身,半靠在枕頭上,又讓她壓在他身上。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精瘦的胸膛,勻稱的腹肌,還有強健有力的雙腿……


    燕珩大手捧著她的小臉,雙眸定定的凝著她慌亂濕潤的杏眼,心情愉悅些,又語氣複雜的問,“聽說,昨日李佑來過了。”


    傅嘉魚臉上燙得厲害,揪著手指,放在他衣襟上,“是,是啊。”


    男人語氣低沉,“他來做什麽?”


    傅嘉魚道,“來還東西的。”


    燕珩麵色不虞,眸中氤氳著一抹冷戾,“哦?什麽東西?”


    傅嘉魚抿抿唇,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一些我從前做給他的香囊和荷包,沒別的了……”


    “香囊……”燕珩沉默了一下,揚眉,“我也要。”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傅嘉魚嘴角翹起,杏眼溫馴又濕潤的瞪著他,“我不是給你做過麽。”


    還做了一套袍子,她從沒有給李佑做過。


    燕珩指尖揉捏著小丫頭柔軟的臉肉,“才一個怎麽夠,我問了疏星,你給李佑一共做過十個荷包,五個香囊。聽到了嗎,我也要,十五個。”


    男人語氣很淡,卻又帶著一絲不用拒絕的強勢。


    傅嘉魚無奈提唇,“好好好,給你做,你想要什麽花樣都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做幾個最好的。”


    燕珩目光溫和下來,這才愉悅的低下頭,扣住小丫頭那柔軟的纖腰,含住那兩片粉嫩的嘴唇,忍不住輾轉吮吸,侵入她的唇齒間,將她狠狠霸占。


    傅嘉魚想起自己之前的策略和謀劃,在男人的強吻下,紛紛化作一潭春水。


    她哪還敢離他遠些……


    隻稍微動一下身子,便被他抵住腰肢,強壓著躺在床上。


    連衣裙不知怎麽消失的,錦衾淩亂,她半個身子埋在被子裏,臉頰飛紅,周身發軟,身上脖子上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後來,她紅著臉急促的喘息了許久,審慎的盯著男人忍得發紅的眼眶,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不成當真是有什麽隱疾,這麽能忍?”


    ……


    當天夜裏,傅嘉魚親去了一趟宋神醫家,問了問麒麟子的情況。


    宋神醫興高采烈的摸著胡須,告訴她,“小丫頭,你放心,藥快煉成了,你這夫君死不了,你這小娘子,以後還有大造化啊!”


    什麽大造化不大造化的,傅嘉魚也不在乎,她隻想讓徐公子好好活著。


    “那,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能煉出來呢?”


    “快了快了,等著解藥出來後,老夫一定第一時間拿到徐家小院兒來,你莫要太急,且等著,我看了看,說不定不需要半個月,提前出來也未可知!昭昭丫頭,我們都要感激你啊!”


    為何老神醫每次說到麒麟子都這般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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