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景界,有一個鍾羽流,是一位大道之主,曾經也是太一道門的門生。”許應道。長孫聖海眼睛一亮,笑道:“這位羽流道主我聽通天師尊說過,當年他證道道主之前,便聽人提起過羽流道主證道,被人暗算一事!後來景界失聯,還在彼岸引起不小的風波。”


    “我做的。”許應不免有些得意。


    長孫聖海提議道:“既然咱們這些亂黨都是出自太一門下,不如叫做太一道盟。”


    許應搖頭道:“此事若是傳出去,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為太一老師送終了。名字無關緊要,等想到更好的名字再換。”


    長孫聖海知道他不善於取名,笑道:“好。我們須得有個聯絡的方式,也需要經常聚一聚。”


    許應思索道:“我最近修煉了虛空大道,以為在虛空中方便往來。我懷疑各大宇宙,可能通過虛空相連。若是能驗證這一點,或可方便我們聯絡。


    他取出一塊虛空佩,交給長孫聖海,又將煉製方法傾囊相授,道:“這玉佩可以進入虛空界,那裏是我設在虛空第二十八重的一個小世界。玉佩可以帶著元神,往來虛空界。我要迴故鄉看一看,便不陪你一起迴去了。”


    他思鄉情切,此次難得出海,自然要迴一趟三界。


    長孫聖海道:“三界的位置是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少。你借一艘船給我,我返迴彼岸。


    許應這裏還有很多翠岩樓船,於是便將腳下的這艘船交給他,自己取出另一艘樓船。


    長孫聖海不急於動身,詢問道:“我見你化作寂滅洪源,在寂滅劫中穿梭,寂滅大道造詣很高。我不知道你是否遇到寂滅悖論?”


    許應問道:“何謂寂滅悖論?”


    長孫聖海道:“我的寂滅之道,也是在帝界參悟而來。我在參悟寂滅之道時,修為尚淺,入定後便隻覺自己要化作寂滅之道,摧毀一切,償還因果。這種毀滅欲,是要將自己也一同毀滅。我修煉此道,常常被這種毀滅欲所困擾。因為修煉此法有自毀的趨向,修成此道,便是自毀之時,因此我稱之為寂滅悖論。”


    許應想了想,自己在一開始入定時,的確也有這種念頭,不過後來化作寂滅洪源,便沒有了這種想法。


    “大概是入定還不夠深。”


    長孫聖海猜測道,“你此次是靠吞噬其他寂滅洪源,奪取大量的道力和道妙,但是你一直未曾細致參悟。”


    許應緩緩道:“也就是說,我倘若參悟的話,也有可能會進入寂滅悖論之中。”


    長孫聖海道:“就算不自毀,也很有可能控製不住毀滅一切的衝動,而大開殺戒。你修煉此道時,一定要當心,最好能有高人護法,否則輕易不要修煉,修煉的話也絕對不要入道!入道之後,絕對無法控製自己!


    許應鄭重點頭。


    兩人唿道一聲珍重,各自啟程。


    長孫聖海把玩虛空佩,低聲道:“虛空界?若是果真隱秘,方便往來,那麽我們這個小聯盟便可以建成了。”


    他精神振奮:“先迴到彼岸,找到青玄、聖尊等人,從長計議!”


    過了十多年,他返迴彼岸,彼岸如今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所有人都在殺劫之中,岌岌可危,自身難保。長孫聖海四下搜尋,打探青玄等人的下落,又過幾個年頭,這才尋到他們。


    他向眾人說起對抗彼岸的聯盟一事,眾人欣然加入。


    長孫聖海取出煉製的幾塊虛空佩,交給眾人。


    眾人元神飛升,進入虛空界,方才知道在虛空深處竟有此等妙處,皆是大開眼界。


    長孫聖海又去請來卓道純,眾人聚集在虛空界,各自存想,共同開辟空間,打造一座仙殿。


    “許道祖不在,隻有我們相商,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今日便為我們這個聯盟命名。”


    長孫聖海道“諸位可有什麽響亮的名字?”


    聖尊道:“我們為推翻彼岸而來,來自不同宇宙,此為大義之舉,當稱作義盟。”


    青玄搖頭道:“我們都是為了求生存而已,沒有必要把自己擺在正義的位子上,自縛手腳。若是為推翻彼岸,該作惡,你做不


    做?”


    “自然會做。”聖尊斷然道。


    卓道純道:“以我之見,我們分屬不同宇宙,為了共同一個目標,便是同道中人。當叫做道盟,同道者聯盟。我們又是同出太一門下,不如叫做太一道盟。”


    “不要陷老師於不義,叫做彼岸道盟。”眾人七嘴八舌,便用彼岸道盟這個名字。長孫聖海道:“既然是彼岸道盟,也有傳道之盟的意思,那麽我們當在虛空界中,將我們搜羅的道法烙印其上,方便彼此交流。”眾人紛紛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他們各自將自己的道法烙印下來,化作一塊塊石碑,上麵布滿碑文。


    期間,玉虛道祖、太清道祖等人來過幾次,見此情形,不禁搖頭笑道:“這些小年輕,腦瓜子裏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由他們去吧。”


    彼岸道盟便在虛空界中成立,眾人經常元神飛身到此,將自己搜集到各種道法烙印下來。


    又過了幾個月,突然虛空界中多了一位女子的元神,眾人皆是一驚,青玄連忙道:“道祖夫人如何有空來了?”


    那女子驚訝的打量四周,驚聲道:“阿應沒有騙我,虛空竟然真的連接各個宇宙!”


    聖尊、悟空道人也上前見禮,請那位夫人落座。


    道祖夫人笑道:“阿應返迴三界,說起在虛空中打造了虛空界一事。又說虛空或許連通不同宇宙,隻是不得驗證。我於是偷了他的虛空佩,元神到訪,沒想到果真可以來到這裏。


    聖尊微微皺眉,道:“道祖夫人未免膽子太大了一些,若是路上有個閃失豈不是要遭罪?”


    道祖夫人說起自己路途中所見,道:“虛空中,出了三界宇宙,便來到一片凝膠物質,隻是比較稀薄。虛空佩帶著我的元神從凝膠中穿過,便來到此地。想來,三界和彼岸的距離已經十分之近,導致虛空中的凝膠物質並不多。我隻用了半年時間,便來到這裏。


    眾人各自對視一眼,不由得麵色凝重。


    僅用半年時間便穿過兩個宇宙之間的琥珀地帶,隻怕兩個宇宙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長孫聖海道:“這些年,彼岸還是一直在搜尋三界的下落,不斷派出新的斥候.


    道祖夫人沒有在虛空界逗留多久,便自迴去,說是要召集三界精銳,來到虛空界,參悟這裏的各種道法。


    兩年後,幾百位三界至尊境存在,元神降臨虛空界,參悟這裏的道法,領悟絕學。


    虛皇、玉清等人聽聞故鄉來客,慌忙也紛紛來到虛空界,見一見故鄉人,一時間熱鬧非凡。


    長孫聖海見此情形,心中微動,返迴肉身,來到碧遊宮求見通天道主。隻是碧遊宮已經閉宮,被一道劍氣籠罩,他也不能進入。


    長孫聖海隻好留下一塊虛空佩,躬身向著碧遊宮說了三界來客一事,便轉身離去。


    過了不久,那虛空佩飛起,進入碧遊宮中。


    又過了幾日,虛空界來了一個相貌肅然的高瘦老人,脾氣古怪,詢問三界的人是來自哪裏,喜歡聽別人說話。


    別人詢問他來曆,他也不說話,隻在虛空界中留下了一部《劍經》和一部《殺伐道經》,便自離去。


    《劍經》是一門後天之道的功法,《殺伐道經》則是一門道主級的功法,兩門功法都非同小可。


    道祖夫人也被驚動前來查看,向仙帝許靖道:“從功法路數來看,留下功法的,應該是當年地仙界的通天道人。”


    如此過了百十年,三界的至尊境高手將各種道法參悟透徹,這才各自返迴三界。


    他們來到人間界、地仙界和天仙界,將自己所學所悟的道法傳遞開來。


    還有人來到元界廢墟,傳授道法神通。


    許應見此情形,心有觸動,向道祖夫人道:“未央,三界頭一次在年輕一輩上,超越了彼岸。


    道祖夫人元未央聞言,輕輕點頭,也有些心潮澎湃。


    自許應第一次離開三界,前往彼岸,過去了三百五十餘年,從一開始積貧積弱,到如今的道法昌隆。


    如今彼岸雖然還在道法上更為全麵,但是論基礎道紋,已經不如三界,論道法的精深,也不如三界。


    現在,隻有頂端戰力,三界遠遠落後於彼岸。


    彼岸有道主,有數以千計的不朽、真王、道君和大道君,有著大千宇宙為後盾,源源不斷的人才供其揮霍。


    在這個龐然大物麵前,三界還是如螻蟻一般弱小。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一切都將改變。”


    許應攬住元未央,將她擁入懷中,嗅著她的發香,手向她衣衫裏探去,笑道,“等到三千年之期一到,彼岸劫運爆發,此消彼長,那時的三界,便不容彼岸小覷!


    元未央被他摸得發軟,不覺情動,嗔道:“不正經,讓外人看見.


    許應哈哈笑道:“以我如今的道行,誰能看見?”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登上翠岩樓船,共登極樂去了。


    不提。


    歡愉過後,許應隻覺自己達到無欲無求的聖境,於是悄悄離開。


    他來到仙庭,去見帝後蘭素英。這些年帝後蘭素英一直在參悟過去未來身,尤其是許應將輪迴大道與因果大道傳於她後,她在此道上的造詣也自突飛猛進。


    蘭素英瞥了他一眼,道:“太子這是哪裏鬼混去了?一身脂粉氣。


    許應連忙道:“哪裏有?母後,你玄功進境如何?”


    蘭素英原本便精通因果之道,乃是三界第一神算,成為帝後娘娘才變得懶散了,這些年許應將輪迴大道和因果大道傳授與她,她這才認認真真修煉。


    “將過去未來一統實在太難辦到,以我目前的成就,依舊不成。”


    她搖頭道,“我估計我煉不成,要不讓你爹把帝位傳給你,讓你家裏的來做帝後娘娘。她本事大,我享清福就是。”


    許應笑道:“我並無稱帝之意..


    蘭素英意味深長道:“你若是稱帝,不是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你想啊,從前那些你心動的姑娘,錯過的姑娘,都可以娶迴來,放到後宮裏去。”


    許應大是心動道:“母後,那麽父皇為何沒有三宮六院?”


    “許靖?他敢!”


    蘭素英咬著銀牙,冷笑道,“他的帝位還是我的兒子為他掙來的,他敢納一個嬪妃試試?就算老娘不動他,我兒子也會削了他的頭皮送到彼岸換錢!”


    許應留在帝宮,指點老娘輪迴道法,元未央也搬到宮裏,閑暇時一起修煉。


    元未央則對昆侖的傳承異常有興趣,鑽研虛空道法,在虛空之道上的造詣越來越高,很快便超越了許應。


    許應沒有前往彼岸,也不關心彼岸的殺劫如何,難得清閑,與元未央郎情妾意,風流快活。不過修為進境卻是絲毫不慢。


    又過數十年,他參悟劫運之道,終於將劫運修煉到不朽的程度。


    許應轉而去對無極大道痛下苦功,隻是無極大道體係複雜,內藏五太,想要將這門功法修煉到不朽境,五太都需要提升到不朽境。


    他隻能一門大道一門大道的提升,進境被拖住。


    “我在帝界修煉寂滅大道,化作寂滅洪源,吞噬成巨洪源,體內藏納的寂滅大道和寂滅道力,按理來說足夠我修煉到不朽的程度。既然無極大道短時間內難以修成,何不試試寂滅大道?


    許應想到這裏,記起長孫聖海的警告和寂滅悖論,心中有些遲疑。


    若是道心不夠穩固,很有可能會陷入悖論之中,道心被寂滅吞噬,變成寂滅大道的奴仆。


    那樣的話,他失去對自身的控製,隻怕便會大開殺戒,危及三界眾生!


    這絕非他所想看到的。


    許應離開帝宮,來到元界,向元界道主道宗元說到此事,道:“修煉寂滅之道,需要有高人護法,三界之中唯有道兄才有此等法力。因此厚顏前來。


    道宗元驚訝萬分,道:“許道友竟然精進到這等程度了?既然道友相請,豈敢不從?”


    閔泊、郭道子等人連忙勸阻,道:“道主,我們元界陷入劫運之中,苟且偷生,若是在這裏修煉寂滅,道主被劫運追上的話.


    道宗元笑道:“無妨。他的劫運與我元界劫運並不相同,不會沾染上我們。況且許道友若是修成寂滅大道,對我們反而是好事,可以助我們避開劫運,遠離寂滅。”


    閔泊等人這才作罷。


    許應於是坐在道宗元那龐大無匹的肉身前,漸漸入定,陷入寂滅之中。


    道宗元原本麵帶笑容,一派從容閑適,見到他入道,不由得臉色頓變。


    “不好!”


    他意識急忙入住道主之軀,不由分說,一指向許應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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