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做出決定之後,許殷赤身走出主屋,打一盆清水,簡單衝洗一番身體,將身體擦幹之後,這才重新穿上道袍,係上乾坤袋。


    抬頭見白鬼盤臥在院中,並未睜眼,一身煞氣更是盡數內斂,許殷眉頭一皺,快步走上前。


    仔細端詳一陣之後,頓時搖頭歎道:“你這頭吊額金睛虎還真是膽肥!”


    “也罷,你若能成功晉升九品絕等,貧道便直接予你靈脈花,助你洗經伐髓,讓你陪同貧道走的更加長遠。”許殷輕撫白鬼腦袋,低聲說道。


    白鬼腦袋微微一動,似乎聽到許殷的話,但是卻並未醒來。


    許殷又看了片刻,取出陣令,打開守護法陣,推門而出,便見石三以及另外兩名道童,已經在門外等候。


    “拜見許師兄!”


    “嗯,進來吧!”


    許殷領著三人走進院中,讓兩名道童,將宰殺的整頭羊堆放在矮桌之上,自顧自的吃起早餐。


    “石三,這幾日你也是到了時辰,便在我院外等著?”許殷吃著白粥問道。


    “是的師兄。”


    許殷微微頷首,道:“日後若是見我長時間不出來,不必等著,多半是出門在外,並未在院中。”


    “石三領命!”石三恭敬行禮,他雖想借此好好表現,拉進和許殷的關係,但,許殷開口吩咐,他遵守照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殷快速吃過早飯,石三收拾過後,一同出門。


    法陣閉合,許殷掌間法力縈繞,凝聚風行法篆落在雙腿,清風盤旋之下,快速向著百陣院行去。


    來到百陣院之後,許殷徑直走向藏寶閣,夜長夢多,這法器還是越早挑選越好,免得好法器又被挪用。


    “四長老,您在閣中嗎?”


    許殷快速上前詢問,藏寶閣守護法陣並未開啟,四長老多半是在其中。


    “嘭”的一聲,藏寶閣門直接打開,閣中,躺椅上躺著的四長老王春笑道:“本長老便知曉你今日鐵定要來一趟,來的稍微早些,你倒是和本長老前後腳。”


    許殷走進閣中,躬身行禮,微笑道:“弟子許殷,拜見四長老。”


    “嗯。”王春頷首,又道:“允伱挑選的法器不少,你且自己看看,老規矩,本長老不會給你任何提醒,其中同樣有七品法器,看你手運。”


    王春說罷,拂袖向著閣中一卷,一件件法器在法光包裹之下,飛落到許殷身前。


    共計二十件法器,各般樣式,都有不同。


    許殷掃視一眼,沉吟一瞬,沒有過多猶豫,抬手指向通體血紅的血鴉葫蘆,道:“四長老,我便取這件血鴉葫蘆。”


    “不再考慮考慮?”王春道。


    許殷搖頭,迴道:“不必,弟子已知此葫蘆是七品法器,何必還憑手運,去挑選其他法器,若是挑中八品,得不償失。”


    “不錯。”王春笑著點頭,心念一動,其餘十九件法器盡數飛迴,而那一口血鴉葫蘆,卻飛落到許殷身前。


    許殷抬手接住血鴉葫蘆,入手光滑,清涼。


    “此血鴉葫蘆不單單隻能釋放嗜血魔鴉,玄妙不少,等你祭練之後便知。”王春提醒道。


    “是,弟子多謝長老提醒。”許殷拱手道謝,又道:“長老,弟子告退。”


    “嗯,且去。”


    許殷作揖行禮,拿著血鴉葫蘆興衝衝的離開。


    一路迴到青石巷,許殷打開法陣,迴歸小院,立刻走進練功房盤坐,著手開始祭練血鴉葫蘆。


    許殷刺破手指,一滴指尖血滴落在血鴉葫蘆上,緊隨其後,他雙手之間,法力絲絲縷縷縈繞在鮮血之上,一縷縷和鮮血交融的法力,融入血鴉葫蘆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隨著法力消耗,血鴉葫蘆的祭練進入尾聲。


    忽而。


    血鴉葫蘆之上閃爍一道血光,葫蘆表麵,大小不同,三隻栩栩如生的血鴉虛影,在葫蘆不同位置浮現。


    通體呈現黑紅之色,血紅色占據大多數,一雙眸子猩紅,充斥著殘忍暴虐的情緒。


    許殷端詳手中血鴉葫蘆,臉上露出笑容,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口葫蘆還是落到了他手中。


    把玩一會血鴉葫蘆之後,許殷將其收入乾坤袋,又從中取出黑色的收魂葫蘆。


    打開蘆蓋,許殷以法力牽引,張木蓮的魂魄便從中飛出,未曾以陰氣淬煉,不成陰鬼,此時如風中燭火,一頭普通的陰鬼童子都可將其當做食材。


    張木蓮的魂魄,陰冷盯著許殷,見其身上道袍,更是驚怒,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登仙觀怎麽會突然發現!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許殷和善一笑,道:“道友莫要著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爾黑河張家既然做了,便應該想到後果。”


    “我記得你!”張木蓮忽然開口,盯著許殷道:“你當時站在那位長老身後!是你!是你在給他們帶路!”


    “小兔崽子,我殺了你!”張木蓮惱怒不已,瞬間如同發癲的野獸,直接撲向許殷。


    許殷冷笑一聲,指尖早已凝聚好的煉魂法篆,瞬間拍落在張木蓮魂魄之上。


    刹那間,濃鬱的法光將其拘禁,一股股陰氣從地下湧來,將張木蓮包裹其中,讓其不得動彈。


    許殷雙手之間,再次凝煉一道法篆,法力透過法篆,落在張木蓮身上。


    “你很憤怒,想殺貧道嗎?”許殷和善詢問,搖頭道:“可惜,你做不到。”


    “你說的不錯,你張家發現並偷偷開采下品靈脈之事,便是貧道向觀中稟報,說來也巧,你們未能殺掉火丹院那位師兄,卻是被貧道碰上,得知下品靈脈的消息,本來有一名騎著妖馬的張家弟子已經找到貧道,卻蠢笨至極,被貧道蒙騙。”


    “真是可惜啊!本是你張家晉升發展的時機,卻在貧道手中葬送,你氣嗎?惱嗎?”


    許殷麵帶微笑,笑容和善,落在張木蓮眼中,恨不得現在就剝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陰氣洶湧入魂魄,濃鬱的怨恨和憎惡在張木蓮心中叢生,又在法篆的作用下轉換成陰煞。


    許殷看在眼中,笑道:“興許你還不知,我登仙觀兵分兩路,一路入穀占據靈脈,另外一路直奔張家駐地,你猜猜是做什麽去的?”


    張木蓮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一雙眼睛瞬間睜大,一股恐懼的情緒油然而生。


    許殷和善道:“都死了!”


    “黑河張家已經蕩然無存,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俗族人,無一例外,便是家族下人也盡數伏誅。”


    “人頭落地,血流成河,張家的祠堂也被推平,一顆顆人頭在祠堂之地築京觀,也讓你張家祖宗好生端詳自家兒孫麵容。”


    “不知這其中…可有道友父母?亦或者妻兒?”


    “嗬…嗬…!”張木蓮喉嚨發出瘮人的叫聲,一雙眼睛充斥血色,濃鬱的陰煞灌體,迅速淬煉,快速化作一頭青麵獠牙,血眼怨毒的陰鬼,一雙猩紅眸子死死盯著許殷。


    許殷滿意點頭,笑道:“不錯,最後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告訴你。”


    “好消息是,你張家有一位感應境修士不在家族,沒死。”


    聞言,張木蓮血目之中,浮現一絲希望。


    許殷又道:“壞消息是,貧道親耳聽到把守靈脈入口的兩人閑聊,知曉此人去了白雲山坊市,不日,白家便會將其頭顱摘下,送來登仙觀。”


    “嗬…嗬!”


    張木蓮劇烈掙紮,身上的陰煞更加濃鬱。


    許殷點頭一笑,陰煞煉魂,成了,效果不錯,還挺兇。


    “可惜,不能留你靈智。”許殷感慨一聲,手掐法篆,落在張木蓮額頭,將其靈智快速消磨殆盡。


    又以陰煞祭練一個時辰之後,許殷點頭道:“陰煞幽鬼,總算是煉成了,不愧是感應境修士的魂魄,初將煉成,便是九品上等層次。”


    許殷取出收魂葫蘆,其他的魂魄他不打算再祭練,陰煞鬼針的原材料,培養一隻最強的便好。


    隨後釋放收魂葫蘆中的張家人魂魄,不等他們反應,得到許殷指令的張木蓮便卷著陰氣衝出,一爪一個,將哀嚎求饒的族人魂魄,盡數吞入腹中當做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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