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的話,蕭萬平瞬間便明白其中之意。


    德妃父女,想必是貪圖榮華,才背棄了白瀟。


    能夠幫他們父女三度刺殺於蕭萬平,這恩情,確實如白瀟所言。


    已經還了,也仁至義盡了。


    “敢問侯爺,何時動手?”


    白瀟心焦,畢竟自己隻有幾天的壽命了。


    “不用急,本侯一定在你閉上眼睛之前,替你把仇報了,也讓你把恩還了。”


    白瀟知道他救自己,圖的便是遷移山門。


    知道蕭萬平所言不虛,也不再多問。


    一拱手,白瀟道:“既如此,在下告辭。”


    “你要去哪?”蕭萬平問道。


    “進城,死之前會一會友人。”白瀟語氣平淡。


    沈伯章接過話:“那我們如何找你?”


    “若侯爺準備好了,隻需在了望台插上一杆旗子,白某自會出現。”


    說完,白瀟再度轉身。


    沈伯章謹慎,叫住了他。


    “白宗主,此事絕密,還望宗主...”


    話未說完,白瀟已經打斷。


    “放心,白某不是多嘴之人。”


    說完,他掀開大帳,大步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鬼醫不無擔心。


    “侯爺,他真的不會說出去嗎?”


    “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蕭萬平笑著反問。


    “看著不像。”


    “那不就得了?”蕭萬平雙手一攤。


    沈伯章略帶詫異。


    這侯爺,有時候心細如發,有時候又是膽大包天。


    所言所行,似乎衝動而為,但仔細分析,卻又步步算計。


    這點著實讓他歎服。


    “哎呀!”


    蕭萬平一拍雙腿,站了起來。


    “放心吧,就算本侯看錯了他,說出去,也不礙事。”


    寶圖之謎本就隻有他知道,要一個山門遷移。


    蕭萬平大可找理由,說要穩定無妄城周圍安定。


    所有幫派必須遷離,否則發兵圍剿。


    有剿滅血屍門和無妄穀在先,沒人會懷疑他的話。


    伸了個懶腰,蕭萬平捶了捶肩。


    “天色已晚,諸位,都迴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獨孤幽“哦”了一句,聲音拖得很長。


    “侯爺,憐玉迴來了,你就想著睡覺了?”


    “呲啦”


    蕭萬平抄起木案上燭台,扔向獨孤幽。


    “侯爺早些休息,早些休息...”


    話音剛落,獨孤幽已經躲到了帳外。


    迴到自己營中,賀憐玉早已準備好了熱水。


    還是那般輕車熟路。


    隻是蕭萬平手受了傷,賀憐玉幫他寬衣的動作,更加輕柔了。


    望著她那一縷斷發,蕭萬平心有餘悸。


    “傻丫頭,手無縛雞之力,還敢擋劍,下次不準你這麽做。”


    賀憐玉往後捋了秀發,將斷發藏起。


    笑著道:“侯爺,這不沒事嗎?”


    “別抱僥幸之心,可不是人人都像白瀟那般迂腐。”


    “人家正義不傷無辜,倒被侯爺說成迂腐了。”賀憐玉捂嘴輕笑。


    “若他不迂腐,沒準今日還真能得手。”


    蕭萬平微微一笑,左手不自禁摸向自己脖子,心有餘悸。


    “依奴婢看,這白瀟不失為光明磊落。”賀憐玉語氣惺忪平常說著,閑聊一般。


    聞言,蕭萬平眼睛一抬,故作嚴肅。


    “怎麽,你還敬佩起他來不成?”


    “侯爺,奴婢不敢。”


    賀憐玉嘻嘻一笑,一邊說著,一邊把蕭萬平帶到木桶旁。


    蕭萬平卻轉身,特意問了一句。


    “人家可是饒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人家?”


    賀憐玉斜著臉,看向蕭萬平,眨巴著一雙大眼,隱約聞到一股酸意。


    但她心裏卻湧起一股暖意。


    隨後銀鈴笑著:“他隻是撤迴劍,放過我一次,侯爺可是救了我的命,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侯爺在奴婢心目中的位置。”


    說到最後,賀憐玉聲音愈發低不可聞,臉色發燙。


    “哦,是嗎?”


    這算是表白了?


    蕭萬平故意挑逗:“我隻是從翡翠樓將你買迴,如何算是救你的命。”


    “侯爺讓奴婢免於風塵,就是救了我的命。”


    賀憐玉嘟著嘴說道。


    見她模樣,蕭萬平心癢難耐。


    他轉過身,僅身著一件內裏,用僅能活動的一隻手,捏起賀憐玉下巴。


    “按照話本上所說,這種恩情,通常都是以身相許的。”


    賀憐玉將頭垂得很低,臉紅過耳。


    “侯爺,您當真,要在這裏...”


    “你準備好了嗎?”蕭萬平徑自問道。


    過得許久,賀憐玉方才閉上眼睛,重重點頭。


    營中沉默半晌,蕭萬平能聽到她唿吸越來越重。


    “侯爺,該換藥了。”


    突然,營帳外傳來鬼醫聲音。


    他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打破氣氛。


    見兩人樣子,鬼醫尷尬一笑,連忙捂著眼睛。


    “打擾侯爺雅興,實在該死,該死。”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手放在眼睛前並未放下。


    將紗布和金瘡藥丟在桌上。


    鬼醫嗬嗬一笑:“那個,憐玉姑娘,你也懂換藥,這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鬼醫匆忙離開了營帳。


    見他離開,兩人對視一眼,蕭萬平不禁哈哈大笑。


    隨即,拿起那隻包著紗布的手,在賀憐玉胸前晃了晃。


    “這一隻手也不盡興,不如改日?”


    聽到這話,賀憐玉更加羞澀。


    她輕輕捶了一下蕭萬平胸口。


    “侯爺好不正經。”


    隨即跳開,去拿紗布藥品。


    “坐好了,給你換藥。”


    她拍了拍那張木床。


    蕭萬平乖巧走了過去。


    ...


    三天後,大早。


    蕭萬平還未睡醒,沈伯章便來到營帳。


    他被特許,任何時候都能來找蕭萬平。


    “侯爺,侯爺...”


    “噓”


    賀憐玉已經坐在木椅上,靜候蕭萬平醒來。


    見沈伯章到來,比出一個噤聲手勢。


    在她心中,沒有什麽事,能讓蕭萬平多睡片刻,養好身體來得重要。


    “憐玉姑娘,我有事找侯爺。”


    “什麽事不能等侯爺醒了再說?”賀憐玉有些不滿。


    沈伯章何其精明,雖然大家都未說破,也知道倆人關係。


    “這個...這個....”


    當下,不由焦急站在那裏搓著手。


    “妮子,不得對沈老無禮。”


    躺著的蕭萬平,冒出一句話,隨即從床上坐起。


    他的想法跟賀憐玉相反,睡覺養身體什麽的,哪比得上大事重要。


    沈伯章一早來見,絕非小事。


    見他坐起,賀憐玉趕緊拿過外袍,替蕭萬平披上。


    “侯爺,去探測精鐵礦脈的人,迴來了。”沈伯章搖著羽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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