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錯了?”


    蕭萬平頭一斜,饒有興致。


    鬼醫先是飲了一口熱水,隨後答道:“那賊子手段挺高明,居然能把繩結恢複成一模一樣。”


    “嗯?”蕭萬平頗為意外,同時心中一動。


    一旁的獨孤幽禁不住問道:“先生,既然繩結一模一樣,那你如何判斷,推車被動了手腳?”


    “因為這個!”


    鬼醫手掌一翻,將那片當歸放在案桌上。


    蕭萬平略有所思,隨後恍然。


    “想必賊子在翻找木盒時,不小心掉下一片當歸,天色昏暗,他沒注意?”


    “侯爺果然聰明,正是如此。還好天色昏暗...”


    鬼醫補充了一句。


    蕭萬平知道他的意思。


    “看這賊人的手段,倒不像簡單的毛賊,倒像一個...”


    說到這裏,蕭萬平雙目大張。


    “侯爺,你倒是說啊,像什麽?”獨孤幽催促。


    “像一個專業的密諜!!”


    蕭萬平雖然聲音很低,但語氣有所起伏。


    鬼醫和獨孤幽對視一眼,同時驚詫。


    過得幾息,鬼醫重重點頭。


    “不錯,能注意到我的繩結,且打開之後,還能完完整整複原,能做到這一點,絕不簡單。”


    蕭萬平拿起案桌上那片當歸。


    “若不是天色昏暗,或許他又匆匆忙忙,斷不會留下這等致命破綻。”


    沉默片刻,蕭萬平拿起茶壺,往三個杯子裏倒水。


    水的聲音,能讓他保持思路清晰!


    片刻後,他再次出言:“可是不應該啊!”


    “侯爺,又有哪裏不對了?”獨孤幽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如果他有如此手段,不可能搜完衣物後,匆忙把它們塞迴推車上,以致於衣物發皺?”


    “不錯,而且那是侯爺的衣物,我們必定更加注意的。”獨孤幽附和了一句。


    鬼醫想起了那個士兵的話。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嗯?”蕭萬平狐疑。


    鬼醫將那士兵的話說了一遍。


    “咚”


    蕭萬平用手指關節,敲了桌麵。


    “這就解釋得通了,那士兵在門口商量著進屋關窗,被那賊人聽到了,他匆忙之下,隻能將衣物塞迴推車。”


    “還有...”


    蕭萬平繼續道:“昨夜風大,窗戶拍打的聲音,剛好掩蓋了那賊人在屋內的動靜。”


    聽完,獨孤幽不斷點頭。


    隨後道:“這賊人究竟是誰,竟敢在重重守衛之下,去搜索咱們的東西?”


    蕭萬平揚嘴一笑。


    “是誰暫且不知道,不過我大概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了?”


    “什麽?”鬼醫和獨孤幽異口同聲。


    緩緩從懷中取出那張羊皮紙,放在桌上,蕭萬平冷聲道。


    “就是這張羊皮紙!”


    鬼醫率先反應過來,雙目盯著那張羊皮紙。


    “侯爺聰敏,必然是這樣的!”


    獨孤幽還是一臉茫然:“他們也要這羊皮紙?”


    “不錯!”蕭萬平一抬手:“否則我想不到,咱們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那賊人冒此風險,去搜尋推車。”


    鬼醫深以為然:“看來,這張羊皮紙,果然是有些東西的。”


    拿著那張羊皮紙,反複在手中把玩。


    蕭萬平意味深長:“如果推測不錯,搜尋推車的賊人,是個密諜,那這張羊皮紙,沒準還真的事關重大。”


    獨孤幽點頭接話:“如果是密諜,那不是無相門,就是秘影堂的人了。”


    三人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賊人真是密諜,那這羊皮紙,恐怕不僅僅是寶藏那麽簡單了。


    恐怕涉及國運!


    一時間,蕭萬平覺得手中那張羊皮紙,驀然重了許多。


    “嘶”


    倒吸一口氣,獨孤幽忍不住爆粗:“他奶奶的,這樣看來,這定北城危機重重啊!”


    “先有什麽走屍兇手,殺了四五十人,又有偷盜羊皮紙的寶圖,這看上去,都是衝咱們來的啊!”


    “別忘了,還有個血屍門。”鬼醫提醒道。


    “對對對,還有這個神秘的幫派,現在看來還沒顯山露水,誰知道他們與這一切,又有什麽關係?”


    兩人的對話,讓蕭萬平眉目一鎖。


    “於虎被我們殺了,他的叔父是血屍門的人,我覺得,這個門派遲早會對咱們出手。”


    “可是群獸幫被我們盡數殲滅,除了戚興父女外,誰會知道這件事?”


    朝他翻了個白眼,蕭萬平看向鬼醫,示意讓他解釋。


    鬼醫淡淡一笑:“獨孤兄,你想想,群獸幫方圓幾十裏,誰能敵得過它?”


    “是沒人打得過。”


    “那他們突然被滅幫,咱們的隊伍,又恰巧在這個時間點路過,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想?”


    “哦...”獨孤幽拖長聲音:“我明白了,恐怕我第一時間便會想到,是你們下的手。”


    “然也!”


    蕭萬平一拍手:“你這腦袋都能想到這方麵了,那血屍門想不到?”


    撓著頭訕訕一笑,獨孤幽迴道:“侯爺,你實在是太過獎了。”


    擺擺手,蕭萬平收斂笑容:“行了,不說笑了,提到此事,倒讓我生出另外一個猜測。”


    “侯爺,是什麽?”鬼醫也正色問道。


    “我覺得,兇手之所以想借助定北城將士之手,對付我們,為的,很有可能也是這張羊皮紙!”


    聞言,鬼醫忍不住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侯爺這個論斷,有些大膽,但仔細一想,還是有根據的。”


    獨孤幽徑自喝著茶水,這種動腦筋的事,他完全不想去思考。


    他隻負責問!


    “有何根據?”


    “你想想,為什麽那兇手要借助守城將士對付咱們,無非是因為自己力量不足罷了。”


    鬼醫的話,獨孤幽陷入沉思。


    旋即,他眉目一張,幾乎跳了起來。


    “你們是說,殺害朱六的兇手,和翻找推車的賊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蕭萬平咧嘴大笑,拍了拍他肩膀:“你總算反應過來了,不錯,就是這樣。”


    “借助守城將士對付咱們,那人便有機會,趁亂取得羊皮紙,但眼見計劃失敗,又趁夜去翻找推車,目的,應該就是這張羊皮紙!”


    “我的個娘,這張羊皮紙究竟藏了什麽秘密,值得他如此大費周折?”


    蕭萬平沉默不語。


    隨後又道:“總之,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特別是定北城那些人,包括文瑞勇和那兩個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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