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看得出,南宮詞並不不願意被四王子如此,沒反抗的可能隻有一個,無非就是為了那雪蓮。


    至此,雲清徹底知道國師為何不願意娶她了。


    她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如此,國師比自己更了解南宮詞,想來早就看透了。


    ……


    若是起初,雲清不知道南宮詞害死容誠之前,還對她有些好印象。如今倒是徹底沒感覺了。


    室內,四王子的動作還在變本加厲。


    「殿下適可而止吧!」


    南宮詞冷冷的開口,製止住了四王子繼續放肆下去。


    四王子從南宮詞身上起身,卻仍舊沒有放過她,變本加厲的吻上了她的脖頸,鼻尖抵著她脖子上那一塊兒白皙的皮膚細細的嗅著。


    說也奇怪,南宮詞這種常年同毒藥打交道的,身上倒是香的很。


    「阿詞啊……孤簡直快被你迷死了!」


    「殿下在不適可而止的話,我不客氣了!!」


    「嗬……」四王子自嘲的笑了笑:「孤真是……那麽多溫軟香玉不喜歡,偏偏愛上了你這麽個毒物!」


    南宮詞實在是受不了他:「雪蓮可以給我了麽?」


    「給你給你。」四王子自懷中掏出那株罕見的藥草給了她道:「你想要什麽孤不能給你?也不知你怎麽就被那個國師迷住了!!」說著,還用手中綴著青玉流蘇的摺扇不輕不重的敲了南宮詞的腦袋一下。


    這親昵的舉動使得南宮詞有些惱怒:「殿下說歸說,能不能不要繼續如此了?我同國師如何都不關你的事!沒事的話你便離開吧。」


    「嘖嘖,收了東西就開始趕我走,可沒有你這樣的!」


    「那殿下還想怎麽樣?!」


    「你都讓我親過了,這若換作別家女子,怕是早就以身相許了,你怎的就這般無情呢?」


    四王子總是這樣,滿嘴說著胡話,看似在開玩笑,卻又有幾分真心在似的。


    「四殿下平日裏逛花樓的時候,不知與多少女子有過肌膚之親吧,要娶你便去娶她們好了!」


    「呦,吃醋了?」


    南宮詞無心同他耍貧嘴,冷漠的幾近無情:「方才你吻也吻過了,你我二人便銀貨兩訖了!


    「銀貨兩訖?」四王子原本輕佻的麵色忽的沉了下來:「你拿自己當貨物不成麽?」


    南宮詞冷著臉沒答話,四王子不死心道:「你喜歡國師又如何?人家心裏又沒有你。」


    「四殿下修得胡言!你又不是他,憑什麽說這話?!」


    「我確實不是他,我若是他的話,怎會放著你這等美人不懂得珍惜呢?你若從了我,我便再也不去那風雨之地。」


    見南宮詞不理自己,四王子幹咳了聲道:「言歸正傳,我可比你了解男人,就算是在冷漠的男人,遇到喜歡的女子都會主動的,除非是那種膽小怕事的慫貨,不敢出手,你見國師是麽?再說了,你怎麽知道他就沒去那種地方?他那個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估計早就有過女人了,你跟了他多虧啊。」


    「他生性冷漠!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不過咱們退一萬步來說,他生性冷漠,可是你都這般主動了,就算是個冰塊,也該有融化的跡象了吧?他可給過你什麽迴應麽?」


    南宮詞麵色鐵青,四王子這些話句句戳人心窩,偏偏句句都是大實話,南宮詞想反駁也無從開口。


    「你可以走了麽?」


    四王子還準備說什麽,南宮詞將那朵雪蓮摔在了他的身上:「日後四殿下不必往我這南宮府送什麽東西了!」有需要的話,我自己會找!


    四王子再一次吃了個閉門羹,麵色也頗為不善道:「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孤費心幫你尋來的你不要,偏偏要去倒貼那國師!既然如此,隨你好了!」


    「你也不必瞪著孤,等你被那個無情無義的國師徹底甩了後,孤還會要你的!」


    「殿下請迴吧!!」


    南宮詞平日裏待四王子一向冷淡,卻也不曾發過火氣,一提及國師,當真是觸及到了她的逆鱗!


    國師才不像他那種紈絝子弟!自己努力了這麽久,國師心中也不可能全然沒有自己!


    她姑且再等等就是,等到國師再來府中找自己的時候,便同他將話說清楚!!


    ……


    這幾日雲清也沒閑著,迴去後將自己那日抄錄的那些煉毒的方子牢記於心後,便將那張紙燒了。


    這日,雲清借著自己過生辰為由,找來了幾個平日裏相交甚好的下人晚間小聚了一番。自己出銀子找府內廚房做了些精緻可口的小菜,還有美酒。


    雲清請的人也不算多,一共就五六個,其中大丫鬟,還有另外一個掌管著藏書閣鑰匙的丫鬟都在。


    雲清親自倒了酒給她們,一同抱怨了幾句平日裏做丫鬟的堅信苦楚後,幾杯酒下肚,那些人便全部流著眼軟趴趴的倒下了。


    雲清拿來被子給她們蓋好後,在令一人身上摸索出了藏書閣的鑰匙。


    雲清將桌上的燒雞饅頭和青菜用提前準備好的油紙包好後,帶著一壺溫水,來到了藏書閣。


    小心翼翼的關好門後,雲清將牆壁打開,果然又聽到了熟悉的鐵鏈聲音。


    雲清走進籠子的時候,籠內的那人見到雲清手中的食物,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


    雲清小心翼翼的將食物遞給了他,那人立刻狼吞虎咽了起來。燒雞連骨頭都一併嚼碎了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他究竟餓了多久,給雲清的感覺,就像是流浪狗吃食似的,粗暴又野蠻。


    沒一會兒,籠內的男人被食物噎到了,雲清連忙將水遞給了他。


    男人吃飽喝足了後,總算是沒那麽瘋狂了。


    二人沉默了半晌,男人才開口道:「謝謝你。」


    雲清:「……」


    「你原來不是神智不清啊。」


    男人沒答話,雲清便也沒在繼續問下去。而是出去拿了本書進來看。


    雲清看書的時候總是有個習慣,偶爾會不自覺的小聲念上兩句。


    「伏歇草,作用是補氣養血,不能與……」


    「不對不對,你說錯了!這伏歇草的作用根本就不是這個。」


    雲清:「……」


    有些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雲清道:「你可知道這些是誰寫的,就敢在這裏口出狂言?」


    「還能是誰寫的,無非是南宮詞那個妖女!你可知,那都是我騙她的!」


    雲清:「……你?」


    隱約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兒,雲清道:「信口開河誰都會!你若是真這麽厲害,因何會被關在此處?」


    男人看了雲清一眼,這才道:「你說的那些毒,我都親身試過的,自然比那妖女清楚多了!「


    「莫要說笑了,這些毒你哪怕試過其中一種怕是都沒命了吧。」


    「怎麽?不信我?」


    雲清沒答話,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信的!


    男人又道:「看在你給我食物的份兒上,我便告訴你,那個妖女記載的那些書,至少有一小半都是錯的!」


    雲清:「……你究竟是誰?」


    「我?我原本不過是個尋常的小老百姓罷了,當初被南宮詞同一些人一起抓來用來試毒的。不過我體質特殊,旁人一般試一兩種毒就沒命了,偏偏什麽毒也毒不死我!南宮詞那妖女見了,便將我關了起來,負責給她試各種毒……」


    雲清道:「這說明你命不該絕,隻要活著,說不定有朝一日可以離開此處。」


    男人突然幹笑了兩聲:「我倒是真希望她能毒死我!你知不知道每次試毒的時候是何等滋味兒?這次那妖女又新煉出了讓人不吃不喝也可以繼續活下去的毒,我,我已經幾個月水米未進了,你知道我有多渴多餓麽?你能想像是什麽滋味兒麽?!!」


    男人越說,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


    雲清能猜想到各中苦楚,也斷沒想到,南宮詞惡毒至此。


    在一個人死不了的前提下不管不顧的折磨著他,想想倒還不如死了。


    「你為何不自盡?」


    並非雲清涼薄,對於這個人而言,死確實比活著更為解脫。


    「死?你以為我不想?那妖女用我的一家老小做威脅,我敢死麽?!」


    雲清聽後,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悲憫來。


    奈何安慰的話她不擅長說,也一直覺得都是廢話。


    一個人處於困境之中,安慰有什麽用呢?


    「若是有機會,我會給你送些吃食過來。」


    「謝謝你。」


    「對了,你方才所說,那些藥物記載不對,是怎麽迴事兒?」


    「南宮妖女每次餵給我一種新毒,或者是新藥材,便會觀察著我的反應,問我服用過後的情況,我找到機會,便會騙她!」


    雲清:「……」


    「怪隻怪那個妖女太過自負!!居然真的以為我怕了她!」


    雲清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前些日子,巫女入宮給國王煉藥出了錯,是不是你。」


    男人愣了下,忽然笑出了聲來:「是我!一定是因為她被我騙了!!那妖女煉藥的本事還是很強的,一般出不來錯!!然後呢?國王被毒死了沒?」


    雲清搖了搖頭,男人似乎有些失望,不過轉瞬即逝道:「來來,我將正確的配方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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