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連忙道:「我兒殺人定是失手了,與此事無關啊!當初來時不是說好了,等奪了皇位,我們契丹為王,會割地給各位,我們說話算數,絕對不會反悔的!再說了難道各位就甘心一直在那邊遠苦寒之地,每年給朝廷上貢麽?本汗在這裏對著長生天發誓,我們真的沒想過對各位做什麽,你們不能隻聽信一麵之詞啊!」


    涼月國國王怒道:「在邊境又如何?總比到時候被過河拆橋來的好吧?」


    二人此言一出,眾人一時不知道究竟該信誰的,原本的勢力分作了兩股,到底還是不可避免地打了起來。


    雲清隨著婢女們躲在屋子裏,城中發生了內戰,瞬間亂作一團。


    而那個罪魁禍首蘇嵐兒,此時被人用繩子捆了,被那些契丹婢女圍在一起拳打腳踢。


    「賤人,都是因為你!」


    「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就是讓你來禍害人的麽?!!」


    蘇嵐兒一聲不吭,如今等待她的,隻有死亡!而且還是不得好死。


    可是她卻不見絲毫的慌張,麵上甚至是帶著笑的。她現在開心極了。


    契丹這些畜生!害死了她的父母,她的夫君。她原本以為自己頂多找到機會,殺死那麽一兩個契丹人,卻不想在雲清的相助下,將事情鬧的這麽大。


    這是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如此以來,倒也算是替家人,還有城中的那些百姓報仇了。


    「賤人!你還敢笑!!」


    這些人越打,蘇嵐兒笑的反而越開心了。


    雲清在一旁冷眼旁觀,像往常一樣,什麽事都不參與。她也做不了什麽。和蘇嵐兒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蘇嵐兒此時心中是感激雲清的,她死意已決,無論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雲清成全了她,改變了過程,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雲清看了眼蘇嵐兒,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感激之情。


    雲清嘆了口氣,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心裏終究還是會疼的。


    外麵傳來的兵器碰撞聲,將士們的嘶吼聲,一顆帶血的頭顱重重砸到了眼前的窗子上,又彈走了,紙糊的窗子瞬間紅了一片,極其血腥駭人。


    這場內戰打了整整兩天一夜,雙方損失慘重。


    最後,涼月國國王帶著一部分人退兵原路返迴了。原本的將士,留下來的還剩不到三分之二了。


    畢竟許多人還是有野心的,不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他們想著,契丹人就算原本有過河拆橋的心思,如今鬧成這樣,估計也該收斂了。


    契丹依舊稱得上兵力強盛,可是少了那麽多人,對容誠而言終究是件好事。


    可汗損兵折將,稍微緩過來後,險些將完顏真打死,可是盡管如此,依舊彌補不了此次帶來的巨大損失。


    完顏真也斷沒想到如此,被可汗打的遍體鱗傷,下不了床,憤恨不已間,也沒忘記命人將蘇嵐兒抓了去。


    完顏真確定是這賤人告的秘,可是蘇嵐兒又是如何得他和可汗的計劃的?完顏真不可能對這個賤婢提這種事。


    隻是無論如何嚴刑拷打,蘇嵐兒的嘴巴嚴的很,據說最後,被淩遲處死了。


    令雲清比較吃驚的是,這蘇嵐兒也是個有骨氣的,數百刀下去,居然到死也沒將自己招出來。


    大概是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替家人報仇而不計任何代價的準備了。


    盡管是各取所需,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在的。


    深夜,雲清來到外麵,偷偷替蘇嵐兒燒了些紙錢,希望她能早日投胎個好人家……


    因為這幾日死傷人數太多,空氣中有一股子血腥味兒揮之不去,整個泗水城仿佛都被血腥氣籠罩了一般,聞的人難受,喘不過氣來一般。


    雲清繞過眾多屍體,準備往迴走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腕。


    一低頭,就見一個滿臉是血的人睜著大眼瞪著自己,估計是還未死透。盡管雲清心裏已經足夠強悍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在這黑漆漆的夜裏,那雙眼瞪的她脊背發寒。


    恰好此時一陣陰風吹過,雲清突然心想,這空氣中是否飄蕩著許多死不瞑目的亡靈。


    俯身掰開那隻手,雲清快速迴到了房裏,喘了幾口粗氣,因為自己害死這麽多人,多少有些不安,也不知道他日死後,會不會下地獄。


    剛緩過來,就見那幾個婢女又沒事找事的準備將她的鋪蓋向外扔。


    雲清蹙眉道:「放下!」


    如今天氣越發涼了不說,外麵那股子味兒,還有那麽多屍體,雲清可不想繼續睡在外麵了,她也要睡得著才行。


    「呦,小清長本事了?!我們就不放,你又能如何?」


    說話的是小七,雲清冷道:「你們執意這麽欺負人的話,那我便去告狀好了。」


    雲清此言一出,引來一陣嗤笑。


    「就你?你以為你去告狀會有人搭理你麽?」


    「就是啊,你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還是個漢人的女奴,你去找誰告狀?」這些人之所以這麽膽大妄為,就是因為認準了雲清漢人身份,在這裏無依無靠。


    雲清冷笑道:「現在剛剛發生那種事,主子們肯定煩的很,我若是去找點不自在,說不定人家一個不痛快,將咱們這些卑賤之人一同解決了也說不定!反正我受夠你們的窩囊氣了,若是真能死了,拉上兩個墊背的也值了!」


    雲清說罷,轉身就準備走,立刻被人拉住了。


    雲清成功唬住了這些人,小七一把拉住了她怒道:「你這賤婢,瘋了不成?!不許去!!」


    「放開我!!你們這麽欺負人,還不許我告狀了麽?!」


    「誰欺負你了?!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


    雲清一把掙脫了拉著她的兩個人,怒道:「你們要扔我的鋪蓋!!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直忍著不想惹事,勸你們也別欺人太甚,如若不然,咱們幹脆魚死網破好了!!反正這幾日死的人也夠多了,不差咱們這幾個!」


    「……」


    「哎呀,多大點事兒啊,放迴去放迴去!給你放迴去行了吧?!鬧什麽鬧!!」


    那些人顯然是慫了,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罷了,見雲清準備將事情鬧大,便不敢繼續欺負人了。


    契丹可汗同將領們商量了一番,仍舊準備繼續前行,雖然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可是他們的兵力依舊雄厚,糧草更加充足了,這次雖說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還是有希望能贏的。並非可汗不想退兵,隻是都到了這一步了,再退兵的話容誠也不可能放過他們了!


    完顏真被重罰了一頓後,事情也就這樣了,可汗也不能真處死他。


    契丹人自然也看出了容誠是準備打消耗,索性直接發起了進攻,像一群兇狠的惡狼一般,被打退了繼續硬沖。打了整整一個月,又攻破了一座大城,可是契丹的軍隊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雲清隨著契丹軍隊緩慢前進著,離京還差幾十裏的時候,再一次駐紮在了郊外,契丹的軍隊遭到了夜襲。


    京中的兵總算來了!!


    雙方猝不及防的交戰,容誠許是故意的,殺了契丹人個措手不及。


    第一次交手便打了整整三日,雙方都沒討著好去。契丹人被打的退了二十裏地。


    雲清隨著其他婢女一起替傷員包紮,一麵琢磨著,找個機會一把火燒了契丹人的糧草。


    她雖說不是特別懂戰場上的事,可是上輩子因為嫁給了獨孤翊,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糧草對於軍隊的重要性。尤其是這種運輸糧草的。


    可是,契丹人的糧草都有重兵把守,要下手的話,著實有些困難。


    就在此時,不遠處二王子的帳篷內,傳來可汗怒罵聲:「不願意做老子兒子就滾!!我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雜種!連自己親祖宗都不認!!不吃飯是吧,不吃飯餓死你!!」


    可汗罵夠了,麵色鐵青的從帳篷內走了出來,完顏真上前勸道:「父汗您別太生氣了,二弟不識好歹就算了!」


    「你也滾!不爭氣的東西!」


    可汗現在看誰都不順眼,憤憤的離開後,完顏真同下屬道:「二弟還真是不識好歹,依我看,他就是缺女人素的!走,我去親自給他挑個婢女去!!」


    完顏真來到雲清這些婢女的帳子前,挨個兒打量了一眼,蹙眉道:「姿色平庸!!沒一個好看的!!」


    一旁的屬下道:「前一陣子不是抓到了不少漢人女子麽,二王子不就喜歡那些漢人麽?不如給他送幾個過去?這也不知道二殿下喜歡什麽樣的。」


    「幹脆都給他送過去!讓他自己挑就是了。」


    「那,這個呢?」屬下指了指雲清道:「這個未免也太醜了些,還用送過去麽?」


    雲清被點了名,立刻做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來。其實心裏倒也沒太擔心,就自己這副鬼樣子,就算被送過去,除非那個二王子是個瞎子,大概才會看上她罷?


    完顏真看了雲清一眼,總覺得這醜女莫名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仔細想了想後,確定自己幾乎從未見過醜成這樣子的女子,才放下了心來:「一起送過去!誰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說不定就喜歡這種長的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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