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政和二年(1112年),黃河下遊,河水溢岸,奔騰咆哮,河東平原大鬧水災,餓殍遍野,人相食人。


    龐春梅命苦,周歲死娘,3歲死爹,全靠叔叔龐員外養大成人。發大洪水時她15歲,又是龐員外把她從洪水中搶出來,然而龐員外卻被洪水淹沒了。幸好龐春梅命不該絕,遇上好人被救出滄州地界,過南皮,上運河,到臨清,進入清河縣城。由薛嫂領入賣銀十六兩給西門慶家。原為吳月娘房丫環,後轉入潘金蓮房中。


    龐春梅從西門慶家的一個丫環開始到成為周守備的夫人,在這個過程當中既有表現出善心寬容大度的同時又陷入到一種自貴的不規矩的欲望之中。她高傲、豔情、負義、貪欲、殘忍,最後竟然yin死在一個19歲的小夥子的身上……


    黃信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關於金瓶小說中的龐春梅的一些簡單介紹。


    這看著眼前的少女,黃信這時候也真的服了。


    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這(金、瓶、梅)三女,都讓自己集齊了。她們一個個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不知道把她們也都收了會有什麽的後果?


    不知道為何,黃信的心裏竟然有點慌。


    不過,看著龐春梅那清澈純真的眼眸,一臉期待的樣子,黃信也知道,現在的龐春梅還不是那個心機滿滿的心機女表。


    她其實是被人帶到了清河縣買給了薛嫂,薛嫂見她長得標致才買給了西門慶。這個時代的媒婆,其實也都會暗暗的做點販賣人口的事。


    龐春梅本是良人,不太甘願被賣身為奴,得知自己竟然被買給了西門慶後,有點性烈的吵鬧了一場,然後就被收拾了一頓,被關在側後院的柴房。


    這個,其實也叫下馬威,一般被買入大戶人家的奴仆奴婢,多少也都會被主人家尋一個由頭揍其一頓,讓他們長教訓知規矩懂厲害,龐春梅的遭遇,估計也就是如此。


    到手的小美人,黃信也肯定不會往外推了,聽她說完,就對她道:“好了,龐春梅,既然你不願意留在西門府,那就先跟著我吧,我身邊……的確缺一個使喚的女侍。”


    黃信想了想,覺得把龐春梅安排在別的女人身邊做侍女並不妥當。怎麽說呢,主要是這個龐春梅,她看似命運,但實則也挺幸運的,雖然她幼兒時父母就不在了,可她還有叔父龐員外,看龐員外可以舍身救她,從這也可以看得出,她叔父對她應該還是不錯的。而在這古時代,能稱為員外的,家境估計是不錯的,由此也可以推斷,這個龐春梅也是一位富家千金。


    因為有著這樣的一個出身,那麽她肯定也會有著她的一點傲嬌性格,她這才剛剛被賣進西門府,思想上怕還沒有轉變得過來,哪裏甘心做一個下人奴婢?


    金瓶中,她被轉入潘金蓮房中為侍婢,這應該也就是她的性情劇變的一個主要原因。要知道,潘金蓮本身就是一個身份低微的賤婢,讓她本是千金小姐身份的小姐去服侍潘金邊?她不作妖才怪了。加上,她也是一個識字識物的聰明女子,在龐家肯定受過一定的教育,方方麵麵上來說,她內心裏也肯定會覺得自己比潘金蓮更優秀的。正是如此,就是潘金蓮也都被她拿捏住了。


    現在自己家裏的女人,嫂嫂劉香兒怕是鎮不住她的,嫂嫂性子太軟,沒有太多自己的主見,一個潘金蓮怕也能讓嫂嫂有點難以應付,黃信早晚也都會把潘金蓮收了,把她從嫂嫂身邊要走,另外給嫂嫂派個真正老實的侍女才行。


    而吳月娘怕也夠嗆,吳月娘有才華也有一定的眼界格局,能顧全大局,可能也正因為她要維護著一個大家庭的表麵和諧,所以,表麵上她也肯定不會過於苛刻家裏的下人。有誰想作妖的話,尤其是家裏男主人所寵的女人的話,她也不好罰責。如此一來,家裏誰持寵而嬌的話,估計吳月娘也拿她無可奈何。


    賈氏就不用說了,她的性情本就不適合持家,她在盧府連李固這個管家也都沒法拿捏,在水滸中,她反倒成了被拿捏的女主人。


    李瓶兒?如果想看宮鬥劇就讓她們在一起。


    所以黃信覺得,還是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怕也就隻有自己才能鎮得住她。


    就算龐春梅以後變成那個欲火高燒索求無度的女人,黃信相信也可以把她治得服服貼貼的。


    黃信修煉了花太監送的那二十四圖解中的功法後,這真的越來越發現個中的美妙,這日常運功,發現自己的內力增長很快。但後遺症就是總會不時的熱火高漲,身邊沒有女人,有時候會覺得有些難受。正好,可以把龐春梅帶在身邊,可以在她身上多研究一下二十四圖解的妙處。


    “謝謝官人,謝謝官人!”龐春梅這時聽黃信答應收留了她,當下歡喜的連連叩頭。


    “起來吧,我還有別的事,一會我先讓你把你送到吳府。”


    黃信讓她起來,然後望向了常時節和孫寡嘴。


    這兩人趕緊神色惶然的拜謝黃信救命之恩。


    當然,這個救命之恩倒未必,西門慶拿他們出氣而已,應該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但以後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好過罷了。


    西門慶和花子虛的“會中十友”,黃信就跟這常時節和孫寡嘴較為熟悉一點。另外的,之前黃信來清河縣時,讓花子虛幫忙為武大郎討一個老婆的時候,花子虛就去找了他的“會中十友”來幫忙,當時還有祝實念、謝希大,吳恩典。


    不過,這後三者,似乎對花子虛並不算熱情,後來就沒來了,隻有常時節和孫寡嘴還繼續為黃信做跑腿。


    他們這樣的幫閑,其實都是破落戶子弟,原本也有點出身來曆的。


    常時節吧,家裏原本是讀書人家,出過秀才入地官門,但到了他這代就沒落了,他也是識字懂墨的,但沒考上童生、秀才,後又曾做過點買賣,虧了本,實在沒有什麽營生就不得不幹起幫閑的事來。


    在那所謂的“會中十友”中,常時節是一個較為低調又相對窮窘的人。其實感覺他就跟一般的普通百姓沒有什麽兩樣。


    他有一個娘子,也是普通婦人。


    至於孫寡嘴,他其實和那個吳恩典差不多,原本都是清河縣的陰陽生。陰陽生即是風水先生,不過,孫寡嘴幹的是測字算命喜事擇日等等,而吳恩典幹的是看陰陽宅風水,擅長處理白事。


    當然,孫寡嘴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家傳術業沒學到家,自然就沒法在這一個行當混下去了,也成了破落戶,家裏就隻有他一個孤家寡人一個。


    孫寡嘴原名叫孫天化,名字倒不錯。


    黃信看著這兩人,想了想道:“常時節、孫天化,你們的確幫了我不少忙,為武大郎找了鄭愛月這個媳婦,又把吳月娘和孟玉樓的情況告訴了我,在我求娶吳月娘的事上,你們也出了力,也因此而惡了西門慶。我黃信,也是念情義,講義氣的人。看你們在這清河縣混得也不怎麽樣,這樣吧,我在青州清風山下,建成了一座軍寨,在那裏也正在修建一座客棧酒樓,名為清風山英雄樓。你們兩個,可以帶著你們的家人一起去清風山,常時節先做著掌櫃,孫天化你就先幫襯著,都熟悉一下經營,待我開分號之時,也讓你做一個掌櫃,如何?”


    兩人一聽,一臉驚喜,卟嗵一聲跪下。


    “我們願意投靠黃都監,謝謝,謝謝黃都監給我們一條出路。”


    兩人連聲感謝,對於他們來說,有這樣的出路,真的要比他們在清河縣做幫閑好得多了。尤其是現在得罪了西門慶,也都擔心日後西門慶要怎麽報複他們呢。


    “行了,你們先迴去收拾一下,到時候隨我的人一起走。我會寫信給那邊的人說明情況,會對你們有所安排的。不過,我可先小人後君子,先跟你們說清楚,那邊自會有那邊的規矩,你們老實本份做事,那自然有你們的富貴,可如果觸犯了那些規矩,那麽可就會受到懲罰的,嚴重的會直接掉腦袋。你們也都是聰明人,應該懂得要怎麽做。等我去京城迴來之後,會有另外的事跟你們交待的。”


    “是!黃都監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黃都監做事,絕不敢有二心。”


    “好,那就先迴去收拾吧,好了到吳府去等我的安排。”


    黃信這才讓他們先離開。


    像常時節、孫寡嘴這樣的幫閑也是有不少用處的。


    他們混跡市井,能說會道,精通奉承拍馬之道,又擅長打探套話等等的技巧。


    黃信需要建立自己的情報組織,這些早晚也都需要搞起來的,自己要開設起來的店鋪、酒樓這些,也都會是一個個的情服聯絡點。到時候,的確需要更多像常時節、孫寡嘴這樣的人為自己所用。


    時遷、小黑他們,隻適合臨時刺探軍情,但平時的情報刺探收集這些工作,肯定得要讓常時節、孫寡嘴這樣的人來幹。


    兩人歡天喜地的離開後,黃信這才人把小黑、龐春梅先送迴吳府。


    然後黃信才和時遷兩人前往孟玉樓的楊氏布行。


    西門府發生的事,並沒有報官,所以並沒有官府的人插手。


    還有,早前梁中書對黃信的通緝布告,並沒有送到清河縣來。事實上,就是在大名府,在不久後也都撤了。


    這個,主要是梁中書也很清楚,黃信殺李成的事兒,是真的不宜鬧大的,通緝黃信,這也真的就是為了挽迴一點麵子。


    黃信迴到了青州府,跟慕容彥達說了情況,慕容彥達其實也有人快馬送了信到大名府給梁中書。


    如此,梁中書就順水推舟的撤消了對黃信的通緝。


    一地官府通緝另一地官府的兵馬都監,這算是什麽事?


    慕容彥達和梁中書雖說是政敵,但表麵上,卻不能徹底的撕破臉,有了慕容彥達的信,梁中書就借台階下台,算是給了慕容彥達一個麵子。


    正是如此,黃信在這清河縣,也才不會受官府的通緝,也正是沒有公文送到清河縣來,西門慶才不知道黃信殺李成的事兒。要不然,西門慶把小黑抓去想要屈打成招,把小黑打成盜賊的事兒,他西門慶就未必敢幹了。


    楊氏布行的後麵就是楊家人所住的院落。


    孟玉樓丈夫生前,把楊府前麵臨街的前府改建成商鋪了。


    到了後院的廳子,黃信見到了孟玉樓。


    孟玉樓的臉色有些蒼白,神色憔悴,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估計是西門慶昨天要強行把她帶走的事,讓她受到了驚嚇,擔憂。


    這見到了黃信,她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


    “黃信拜見玉樓當家的,才些許天不見,玉樓你又清減了。要保重啊。”黃信上前瀟灑的拜道。


    “你、你怎麽來了?”孟玉樓趕緊站起來迴禮,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黃信看著她美麗的俏臉,似有些憐惜的道:“我夢到了玉樓你,夢到你要被別人搶走了,我這心裏一急,就馬不停蹄的趕緊趕來了,生怕來晚了,我的娘子就被別人搶走了。”


    “啊?黃、黃都監你……你怎麽也那麽的無賴,像個登徒子。”


    孟玉樓見黃柏如此打趣,一時不由羞意上湧,輕輕的跺了跺小足。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你放心吧,我剛剛去了一趟那西門慶的府上,把小黑給救出來了,人沒事,就是被打得有點慘,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且相信那西門慶也不會再來騷擾你了。”黃信一笑道。


    “這麽快就把人救出來了?”


    “區區一個西門慶翻不了天,我直接闖進西門府把人救出來了。”黃信擺擺手,然後目露柔情的看著孟玉樓,道:“玉樓,現在你是否考慮清楚了?願不願意嫁給我黃信為妻呢?當初我跟你說的,你現在應該也深有體會了吧?一個婦道人家,如果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想要獨自支撐起一個家,一個營生,那的確是很困難的。如今是西門慶,以後可能就會有東門慶、南門慶。而且,那西門慶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提刑官,這就讓你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如果是更大的官員,更有權勢的人向你提親,要迎娶你呢?你又怎麽辦?”


    孟玉樓輕咬櫻唇,眼眸似弱弱的看了黃信一眼:“你、你自己不就是一個比那西門慶的官職更大的官府官員嗎?那你現在算不算是以權勢來逼迫人家呢?”


    “暈……”黃信上前一步,也不管廳中的那些孟玉樓家中的下人侍女,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玉手道:“玉樓,我怎麽可能會強迫你呢?我從來也不屑於強迫女子。我對你是真心的,請玉樓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那如果人家說不喜歡你,不要嫁給你呢?”孟玉樓掙紮了一下,見掙不脫,不禁紅著臉問。


    “不喜歡那我就繼續追啊,追到你喜歡為止,追到你答應嫁給我。反正,我黃信是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再有像西門慶那樣子的人要來娶你,我不管他是誰,身份地位有多高,我一樣是來一個打一個,見一個打一個。”


    黃信有點霸氣的說道。


    “無賴!哪、哪有你這樣的?這樣跟那西門慶那樣的惡霸又有什麽的分別?”孟玉樓沒好氣的又掙紮了一下道。


    她其實早已經有了決定,要不然就不會多次拒絕西門慶的求親了。


    金瓶中,西門慶的確是一求親基本就成事了,可是,這裏,卻一直遭到了拒絕,這當中就已經說明了情況。所以,黃信才會這麽大膽,不怕孟玉樓當真的生了自己的氣。


    這個時候,孟玉樓的芳心裏,的確是有些歡喜的。


    女人吧,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不管他怎麽做,她也都會認為是對的。如果不喜歡的,那他做什麽也都是錯的。


    “我這是守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是做一個惡霸又如何?反正,我黃信做不到自己喜歡的女子被別的男人搶了去。”


    “那、那你還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嫁給你幹嘛?直接把人家搶了去,人家也沒有辦法抵抗不是?”


    “嗯……好像有道理,那我就直接把你搶走了哦。”


    “你去死!”


    孟玉樓抬腿踢了黃信一下。


    這個情態,倒跟當初花小妹踢黃信一腳有些相似,嬌嗔的神態,有些可愛。


    “好了,玉樓,不開玩笑了。”黃信握著她的玉手道:“你今天就把家裏的事處理一下,明天就跟我走吧,跟我一起到京城去看看,開闊一下眼界。”


    “去京城?”孟玉樓有些驚詫的看著黃信。


    “嗯,我護送一位貴人迴京城。還有我有可能會去參加武舉殿試。順便的,我打算要在京城開設些店鋪,你隨我去,幫我打理一下這些生意。”


    “哦……那人家要如何處理家裏的事?”孟玉樓這似找到了依賴,自己家的事反而問起黃信來。


    而這也證明,她其實已經芳心暗許,默可了黃信是她男人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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