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三歌山的三歌洞,五人吃飽喝足,都去水下練功、睡覺,心裏想的是:就讓冷戰天著急去吧,他的狗腿咬了主子,慢慢找十二在算賬去。


    他們沒想到的是:冷戰天絕對不會認為是十二在和自己翻臉成仇,六十太保留下一半守堡壘,三十個和他帶著十萬戰儡,分三十路,四方追拿兇手。


    一找就找到了書院的先生們,加上河山原,一共十七個,一起叫到無溝山洗魂泉旁邊。這裏已經恢複舊模樣,一水如指,直線而下,刺進潭水之中。老百姓現在還是在河裏打水,因此,此處無鬼。


    荒原上,十七位先生並排而立,冷戰天坐在一把椅子上,怒氣勃發,身後的三十冷,各執兵刃,怒目相向。先生們低頭站著,不知道院督要幹什麽,大多數心中忐忑。雙方沒有一個人說話,已經僵持了兩個多時辰。


    冷戰天胸口起伏,終於不再沉默,兩手一拍椅子扶手,問:“屠八荒呢?”


    無人應答。


    連問三聲,無人應答。


    冷戰天暴跳如雷,大吼:“冷罡嘴,你給我拉出一個問問,看是不是啞巴!”


    冷罡嘴算是六十太保裏的一流角色了,答應一聲,大踏步走到先生們前麵,一個一個挨著看,看第二遍的時候,一把揪住一個胖大先生,拉出來,問:“叫什麽名子?”


    那先生答的是郜月明。


    冷罡嘴哈哈大笑:“什麽破名字?你應該叫看祖宗。你看著我!生員們去哪裏了?”


    郜月明退後兩步:“我不知道。輪流看護生員,沒輪到我。”


    冷罡嘴:“輪到誰了?”


    郜月明:“不知道,是……是……屠副督安排。”


    冷罡嘴飛起一腳,踢在郜月明胸口。郜月明飛出三丈遠,摔在地上,鮮血狂噴。冷罡嘴跳過去,一把抓住胸衣,提到冷戰天麵前,扔下、躬身、後退:“家主,請用!”


    冷戰天站起來,伸伸懶腰,四肢亂動,跳騰了三下,蹲下來,把郜月明翻得臉朝下,雙手按住後腦勺,抽氣、摘魂、左手朝嘴裏一拍,喉嚨動了一下,什麽東西咽下了。


    冷罡嘴彎腰、製儡,郜月明一躍而起,站在在冷罡嘴身後。


    冷罡嘴朝冷戰天鞠躬:“謝家主賜儡!”手一晃,郜月明消失,冷罡嘴退迴自己位置。


    冷戰天坐下,憤怒之情稍減,問:“生員在哪裏?”


    連問三聲,無人應答。


    冷戰天:“冷超心,你來問問。”


    冷超心已經痊愈,嬌滴滴走出來,直接抓住白霓裳領子,被白霓裳一掌打在臉上,很是響亮。


    冷超心退後三步,小臉兒一邊紅而腫,一邊兒紅而不腫,眼裏射出兩團怒火:“出來受死!”


    出來的是河先生,他伸手擋了一下,示意白先生別動。河先生站前一步,朝冷戰天鞠躬:


    “河山原見過院督。副督屠八荒,一直和外訓的生員在一起,並未跟先生們交代去向,我等也不敢隨便問。請問院督,您的副手去向不明,怎麽好意思來拷問我們這些先生們?您在場,我們聽你吆喝,你不在場,我們聽副督指使,您的去向,什麽時候告訴過我們?


    “有人逼問您何去何從,我們怎麽迴答?因為不知上司去向,郜月明就被一腳踢死,還被院督抽氣食魂,試問,院督職責,就是虐殺先生,食其魂、製之成儡?天庭知曉,院督該當何罪?冷戰天,你這是要把我們十七個先生趕盡殺絕嗎?天庭的路,我們認得!”


    冷戰天一揮手,二十九個太保把十六位先生團團圍住。冷超心未得冷戰天指示,並未退後。


    河先生再前進一步:“請院督明示,這是要滅絕我們十七人了。”


    冷戰天:“走不脫。敢把我鬼域大都督府一把火燒成一片瓦礫,不是你們,就是你們的生員,一個都甭想活著出鬼域。冷超心,還不動手?”


    冷超心拔劍出鞘,隨手一削,連環十八劍,罡風颯颯,河先生被逼得連連躲閃。突然伸手一拍,冷超心長劍脫手,被河先生一躍,伸手接住,一邊擺手,示意暫停。


    冷超心不得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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