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荒:“我才不管呢。本人堂堂副督,想跟你們玩兒,是看得起你們。說,給我準備睡覺的地兒沒有?不怕我給你們穿小鞋兒?”


    梅大:“這就準備。被褥是我以前備下的,還沒人用過,這就取過來。老實交代,怎麽找到我們的?後麵跟沒跟著尾巴?”


    屠八荒:“好不容易甩掉那個牛皮糖河山原,碰到寧無聲,我給他來一個不理不睬。問的白霓裳,她受寧無聲指派,大老遠看著你四個呢。幹什麽壞事都盡收眼底。”


    高三輩老婆來了,一片叫罵聲,從鬼頭上一跳,進了院子,再一跳,到了大廳前。清儡前去攔擊,被匪首止住。瘋鬼衝進大廳,朝站在門口的屠八荒衝過來。屠八荒一挺肚子,那女人剛剛挨著就直接摔到外麵牆上,剩下了幾件衣褲。


    梅大:“得了。你玩兒得真快,我們還有好多話要問,被你一肚子給打散了。這還怎麽往下玩兒?”


    屠八荒:“沒想到這麽渣,早知道,我就坐下來跟她罵上幾百天,也算不虛此行。”


    徐通揚出來:“走吧,看泉水去。這裏算是咱們大本營,匪首,留下你的……”


    古今點頭。五人隱身、踏雲,一起去看山泉。梅大熟門熟路,直接下到泉邊,大家一看,無不氣憤。山下列隊等水的足有三十裏長,隊列兩邊都有壯鬼手持刀槍維持秩序。這倒罷了,毛病是山泉被巨石隔斷,隻留一個小孔往外流水,百分之九十九的水都進入地下,不知流向何處。泉水旁邊二十多間青磚瓦舍,十分氣派,看樣子是那個瘋鬼的住處。山下還有上百間草棚,應該是那些壯鬼的居所。


    五人一起下到山腳,但見老鬼小鬼病鬼弱鬼,無不肩挑手提,水桶木盆瓦罐砂鍋,各顯風采,都是接水運水的工具。走到接水處,壯鬼吆五喝六罵不絕口,一枚銅錢一碗水,倒進自己桶裏、鍋裏,再拿一枚銅錢,再接一碗。眼看著不大的泉水白白流走,壯鬼們仍然不緊不慢,熟視無睹。


    徐通揚們還是老裝扮,屠八荒不願意把自己弄那麽難看,變成一個貴婦模樣。因為衣著華貴,她隻敢站在四人身後看,正要發作,徐通揚轉身,說:“換個花樣?你不能總是伸手就打吧?”


    屠八荒把頭靠近,問:“怎麽玩兒?”


    徐通揚現身,唉吆一聲,眾鬼側目,都嚇得愣在當地,那壯鬼的水碗也當啷一聲掉在石頭地麵上,碎成了小片片。混亂之中,但見那手指般大小的泉水如水蛇穿空,竄出十裏地,中間滴滴答答往下流水。瞬間,無數水桶瓦罐舉了起來,手裏的銅錢都迴了口袋。


    屠八荒拍手大笑,一下子跳到半山腰,淩空一腳,把那大石頭踢得飛過山頭,不知去向。泉水洶湧而下。下麵,萬鬼狂奔,太多的鬼扔了手中砂鍋瓦罐,抱頭鼠竄。


    徐通揚們跳到山腰。


    匪首氣急敗壞:“小乖,有你這麽玩兒的沒有?”


    無溝山下多了一條清水河,從此,此地百姓再也不用掏錢買水吃了;高三輩夫妻存在房子裏的大量銀子和銅錢都被搬空;山下的那些草棚都被衝下山的泉水衝向下遊,把這塊石頭地麵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清水塘。屠八荒等五人看了一陣,再也不能利用一小股泉水練習引水入壺,都覺得毫無意趣,


    屠八荒先站起來:“走吧,下次,我悠著點兒。我怎麽沒想到這麽練功?”


    藍四拉屠八荒衣服:“小乖,你等等。往北邊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往這邊來?”


    大家都往遠處看,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再近些,發現是一頂轎子,後麵好像是十來個捕快之類,大家無不感覺喪氣。


    梅大:“徐頭,小乖,我看,沒意思,這是縣令來了。反應倒挺快,隻怕是撿錢來了。”


    屠八荒不想走了,說:“看看吧,萬一請咱們吃飯呢?鬼域還有縣令,頭一次聽說,咱也見識見識。萬一我被縣令拿了,你四個可得為我作證,這條河跟我無關,別讓縣太爺打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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