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大門口,梁興國就迎了出來。徐通揚敬禮,梁興國拉住手,笑道:“魚抓夠了?全是你抓的?虞無咎打你沒有?”


    徐通揚:“踢了一腳,已經不疼了。”


    梁興國:“這麽長時間,這個混蛋才踢了一腳?他幹什麽吃的?是不是偷吃魚了?”


    徐通揚大驚失色:“祭酒,您什麽意思?”


    梁興國:“你先走,先生們馬上就到。”


    徐通揚踏雲返迴,落在虞無咎身邊。


    虞先生看著他冷笑:“你是不是打我小報告了?這梁興國特別不是玩意兒,他是不是罵我了?”


    徐通揚笑而不答,虞無咎突然變臉,飛起一腳,把徐通揚踢進湖裏:“小子,你真敢吃裏扒外!”


    徐通揚在水裏不出來,說:“先生就直說好了,生員們需要被踢,不踢不行。這麽神神秘秘,突然襲擊,好像沒有多大意思。”


    虞先生:“還敢玩兒自作聰明,不認識自己了吧?告訴你,效果折半,你想多挨幾百腳?有你這麽傻的?這個梁興國,笨蛋!”


    徐通揚:“先生請說,為什麽要踢?用處何在?我們心甘情願挨打,多幾下就多幾下了。總比被嚇得屁滾尿流,來得痛快一些。”


    虞先生:“你上來吧。我告訴你,加一百腳。”


    徐通揚跳到巨石上,站在先生麵前,抱拳:“請先生賜教。”


    虞先生抬腳,又把他踢了下去,招手讓他再上來。


    徐通揚再次上來,抱拳:“接著踢。”


    一連五腳,虞先生不踢了,說:“就這樣吧。咱們先把魚挪到山那邊,大家來了,一起烤,這裏不行。”


    挪魚很簡單,徐通揚跳過去看了看,也不迴來,直接把魚移走了。


    虞先生過來,招手讓徐通揚近前,說:“吃這個魚,屬於種火,身子受不了,好好擊打,擊打全身,才會增加功力,肌肉骨骼,也才能跟得上。不然,今晚就得死。現在明白了?滾過去,每個生員三下,二十六個,哦,除了你二十五個每人五腳,踢去吧。懶得搭理你們了。踢完了,迴來吃魚。吃完,再踢,不笨的五腳,笨的十腳。


    “想學我這麽烤魚不想?再踢你一百腳,就差不多了。上百年吃一迴魚,你以為,不挨打就行了?舒服和挨打,正反兩麵,後背和前胸,哪一樣不要都不成。滾!”


    徐通揚迴到湖裏,大家都在納悶兒,古今問:“徐頭,怎麽迴事?”


    徐通揚招手,請大家圍過來,說:“虞先生踢我們,是煉一種特別功夫,為吃這水裏的魚做準備。沒挨踢的,吃了魚,今晚就會死。虞先生烤魚,一手一條,直接伸到火裏烤,烤熟就吃。先生說,咱們挨了踢、吃了魚、再挨踢,就不那麽怕火烤了。過一陣,有可能自己也那麽烤魚吃。我又挨了六七腳了。往下的踢,交給我了。一會兒我上去,不想死的,挨著挨踢。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踢了。”


    沒多大會兒,踢了三遍。徐通揚點了二十五人的名子:“你們幾個,一人再挨五腳。”這些人上岸利索,一會兒踢完。虞先生突然現身,笑道:“還說得過去,走,吃魚去。”


    過了山,七十二條烤好的魚被放在一塊大石頭上,排列整齊,除了虞無咎,沒有一個先生在場。虞先生一招手,大家蜂擁而至,拿起魚就啃。徐通揚也拿起最後一條,看看虞先生,他把頭轉過去,不理睬。


    剛剛吃完,虞先生從背後襲來,一腳把徐通揚踢過山去,掉進湖裏,撲通一聲,都聽到了。


    虞先生瞪著大家:“怎麽?都讓我送你們過去?一踢就死!還不自己過去?等我給你們下請帖?逆水而上,每人十腳,迴家吃飯。上不去的,就別出來了。”


    逆水往上,踏浪的不怕,稍微費些力氣而已,遊水的就難得多,於是,大家隻好在湖裏先練習踏浪,練練再說。吃了魚,似乎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裏去,水淹到脖子和淹到胸口,沒多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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