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麵帶冷笑,雙手都握著一把小樹枝,紅嘴唇一開一合、慢聲細語:“還沒有迴來吧?我說過讓你仨走了嗎?”


    包淩霄扯掉三匹馬頭上的布條,把它們拉起來,擋在身後,抽出了巫太章送的寶劍;崔一從腰裏拔出雙棒。


    徐通揚冷笑道:“請以真麵目示人。巫太章一代妖孽,變成她的模樣,你不嫌寒磣?這裏狹窄,不便動手,咱們外麵找個寬敞點兒的地兒,比劃比劃。”


    巫太章右手一揚,小樹枝飛出,卻是戳向洞頂,嘩啦一聲巨響,巨石滾滾而下,大有排山倒海之勢。三人都反應迅捷,一躍上馬,三匹馬剛剛喝了美酒,精神極其旺盛,嘶鳴聲中,不管不顧往外竄,幾乎把巫太章蹚翻在地。


    棗紅馬衝在最前麵,沿著小道,奔跑如飛,沒多久就竄進了一條深溝,幸虧沒水。包淩霄扭頭,看見崔一緊跟著,徐通揚被拉下老遠,他身後,巫太章踏空而行,不緊不慢,臉上滿是冷笑。


    雲開霧散,月光如水。


    三匹馬上三人,看著對麵七八丈遠近站著的巫太章,神情嚴肅;巫太章還是不停地冷笑,看著三人,似乎隨時都會動手;棗紅馬蹄子不停敲打地麵,忍耐不住。


    徐通揚:“喂!假巫太章,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個相麵的?”


    巫太章:“徐公子,你怎麽知道我是假的?包姑娘,你的劍法是我傳的,要麽,你先動手,讓徐公子看看誰的劍法真誰的劍法假?”


    包淩霄從馬上一跳,站在巫太章麵前,看著她臉,許久,搖搖頭:“假的。巫太章下巴靠後一點兒,有一顆小小的灰痣,你沒有。你連這個功課都沒做好,還敢來冒充,算了,你不配當我對手。”說完,朝後一躍,剛好落在馬背上。


    巫太章:“好俊的功夫!崔姑娘,你不露一手讓老婆子看看?喝了我那麽多南太行,睡了那麽久流玉坊,是不是有些吝嗇?”


    崔一雙棒插進腰裏,解下軟鞭,啪啪啪三個鞭花,說:“人的腦袋,擋不住一下,就會粉碎。”


    巫太章:“力氣大,算是傻力氣,沒勁,不夠我一半的酒錢。”


    崔一聽了,軟鞭出手,像根棍子一樣在半空轉圈,唿唿生風,突然轉向,朝巫太章戳來,巫太章伸手來接,卻被它一下子纏住。


    巫太章:“差強人意。”話音一落,軟鞭再次飛起,纏到崔一腰裏。


    徐通揚:“前輩武功,深不可測,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見教?”


    巫太章:“瞎逛。我巫太章現在無所事事,前一陣逛了黃茅尖、爛柯山,還到常山消磨了幾天,江南秀麗,流連忘返。徐州、商丘、開封、管城,也不錯,順便往北,看了看太行山。那地方,嘿嘿,說不得,說不得!”


    徐通揚:“聽明白了。我們正要前去。前輩,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徐通揚不願意和這個假巫太章多說什麽,太行山野豬灘的提示,早就銘刻到了骨髓裏,不走一趟看個究竟,也不是他的脾氣。而對方剛才的提示過於直白,顯得十分多餘且毫無高度,不像大高手的架勢。


    巫太章看出了徐通揚的不滿和蔑視,微微一笑:“徐公子好大的少爺脾氣。哪有這麽簡單?既然相遇,也算緣分,老太太想試試公子的斤兩。公子劃個道道吧,拳腳還是兵刃?公子不至於跟我老婆子比賽背誦《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太公兵法》、《唐李問對》吧?要麽,這就試試?”


    徐通揚:“《周易》和《論語》也不錯,《十翼》更拽一些,就這兩本了。巫姑娘先來,還是本公子先來?”


    一個女聲從半空傳來:“開書院呢?那麽,按地名算的話,就該叫十二曲書院了。”


    人隨話到,女人落到溝底的時候,徐通揚、崔一、包淩霄都大聲驚唿:“怎麽又一個?”


    落下來的是又一個巫太章,和前麵站著的這個一模一樣,還是並肩而立。


    包淩霄:“真假巫太章,還是雙假巫太章?你倆先打一迴吧,定好誰真誰假,再和我們說話。”


    第一個巫太章,或曰,舊巫太章,看著身邊的新巫太章,怒目而視,老半天,惡狠狠罵道:“你這妖孽,到底是哪一個?到了這般地步,還敢露頭,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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