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眾人用過早膳後,便開始整理行裝,準備離開古墓,前往嘉興的俠客島。


    小龍女緊挨著常青行走,一路上不時好奇地打量著他。


    常青心中略感詫異,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李莫愁,但見她正忙於侍奉師父,無暇顧及他。


    於是,他轉而望向小龍女,微笑詢問:“龍兒,你為何總是盯著我瞧?”


    如今,他與小龍女已頗為親近,稱唿上也與林黛玉相仿,直接以龍兒相稱。


    小龍女見常青詢問,亦不扭捏,直接問道:“昨夜師姐說你是當世仙人,能唿風喚雨,點石成金,幾乎無所不能,我卻不信。”


    常青聞言恍然,原來這便是她頻頻投來目光的緣由。


    常青啞然失笑:“你師姐雖有誇大,但大體上還是貼近事實的,那些小法術我確實會,不過我並非仙人,隻是一個會點法術的普通人而已。”


    小龍女好奇道:“也就是說,你真的會飛嘍,不是輕功那種飛哦。”


    近日,因李莫愁的到來,她修行的玉女功已破功,漸漸恢複了與她年齡相符的活潑與跳脫。


    常青點頭:“當然。”


    “我不信。”


    小龍女搖頭,依舊持懷疑態度。


    此時,注意到這一幕的李莫愁掩嘴輕笑,提議道:“青哥哥,不如你先帶師妹,飛到山下的有間客棧等我們,順便讓她親身試一下你的仙術如何?”


    常青無奈,轉頭看向小龍女,詢問:“龍兒,你想試試嗎?”


    小龍女美眸一亮,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隨即,她主動伸出手,握住了常青的大手,全然不顧男女間的避諱。


    當然了,這些世俗規矩,她亦不知曉,更不在意。


    常青微微一笑,感覺她手指溫潤如玉,柔軟無骨,肌膚細膩光滑,周身散發著陣陣幽香。


    他心中暗歎,如此年幼便這般清麗脫俗,真不愧是神仙姐姐。


    斬斷心中雜念,常青輕輕一揮手,兩人腳下湧起神風,瞬間禦風而起,向天際飛去。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小龍女驚唿,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這句詩仙的佳句。


    常青緊握著小龍女的小手,兩人在雲端翱翔,速度之快,讓小龍女覺得周遭景色迅速倒退。


    她的玉女功在此刻完全失效,心中交織著驚喜、駭然、恐懼與緊張,最終化作一聲尖叫。


    四周雲霧繚繞,潔白的雲團如同般輕盈。


    小龍女驚奇之下,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觸碰,卻隻觸及虛無,仿佛鏡花水月。


    “抓不著?”


    她愣了愣,一臉茫然。


    常青見狀,不禁開懷大笑。


    “別抓了,這些雲霧僅是水汽匯聚,並非實物。”


    小龍女聞言,俏臉露出驚奇之色:“雲霧竟是水汽匯聚而成?這……是真的嗎?”


    “不信?那你看。”


    常青並不過多解釋,隻見他大手一揮,白雲中水汽流轉,翻騰不息,迅速變換著各種形狀。


    最終,變成一個白衣仙子的雲團。


    原來是常青運用先天真氣,以水行法術在空中,勾勒出小龍女的輪廓,形成了一朵與她模樣相似的白雲。


    小龍女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驚唿:“這……這是我嗎?”


    常青笑著點頭:“覺得怎麽樣?”


    小龍女心中震撼,連連驚歎:“太美了,簡直比我還要美上百倍。”


    常青啞然失笑:“再美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虛幻之物終究不如真實之人。”


    他隨手一揮,雲霧隨之消散,隨後二人在空中盡情翱翔。


    小龍女終於體驗到了飛翔的奇妙,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暢快與歡愉。


    此生此世,恐怕再難有任何事物,能讓她如此心潮澎湃了。


    與此同時。


    在下方的林黛玉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道:“這……這常青他竟真的會飛?”


    孫婆婆驚唿出聲:“姑爺莫非真是仙人下凡?”


    她將李莫愁與小龍女視如己出,既然李莫愁如今已委身常青,那她便以姑爺稱唿常青。


    李莫愁臉上洋溢著自豪:“青哥哥並非江湖中人,他一心求道,潛心修道,雖他自謙非仙人,但在我眼中,他就是仙人。”


    林黛玉神色複雜,輕歎:“唉,他如此超凡脫俗,莫愁啊莫愁,這對你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李莫愁疑惑:“師父,您何出此言?青哥哥有如此本領,難道不好嗎?”


    林黛玉再次歎息:“他本領高強自是好事,但越是本領大的男人,往往越能吸引女性,往後,你可要多加留意了。”


    李莫愁心中輕歎,她又豈會不明白這一點?


    不提她人,即便是島上與她情同手足的穆姐姐,每每談及常青時,眉宇間總是流露著羞澀。


    她又不是瞎子,又怎麽會不清楚穆念慈對常青的心意呢?


    但沒辦法,李莫愁愛煞了常青,隻能裝作視而不見。


    隻要常青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她便心滿意足了。


    更何況,她早有心理準備。


    常青如此優秀,自然引得無數女子傾心。


    正因如此,她特意與常青共建了俠客島,期盼能遠離塵囂,減少外界女子與常青的接觸。


    這也算是她的一種私心吧!


    李莫愁黯然:“我能管住他的心,卻管不了世間其他女子的心,這個道理我早已通透,隻要青哥哥心中有我,疼我、愛我、憐我、惜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林黛玉聞言沉默,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常青並未虧欠李莫愁,難道隻因他魅力過人,便要無端怪責他嗎?


    那樣太蠻不講理了!


    林黛玉心中輕歎,唯願愛徒能與徒婿長久相伴,切莫重蹈小姐與王重陽之覆轍吧。


    倒是孫婆婆則持不同意見。


    她認為,既有能力又憐惜愛人的男子,世間罕有,被眾多女子傾心,亦是理應之事。


    畢竟,你不可能阻止別人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世間男子,哪個不三妻四妾?但至少姑爺憐愛莫愁,光這點便勝過千千萬萬負心人。”


    孫婆婆淡淡道:“人呐,要懂得知足常樂。”


    林黛玉和李莫愁聞言,皆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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