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要你永遠都忘不了我!


    四合院,李家。


    昏暗的房間裏,一點火光明滅不定,


    李向陽躺在床上抽著煙。


    白天的時候有事做,他還不會想太多,但到了晚上,周圍萬籟俱寂的時候,李向陽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婁曉娥。


    婁曉娥是自他穿越過來後,遇到的第一個有好感的女人。


    她不同於陳雪茹和秦淮如。


    雖然處在這個年代,婁曉娥卻有著能和他同頻的思想,他說的一些在這個時代被定義為離經叛道的話,也隻有婁曉娥能理解。


    她落落大方,不拘一格,敢愛敢恨,這種性格是李向陽極為欣賞的,如果沒有意外,想來他們以後會有很多美好的迴憶。


    但意外偏偏就是來了。


    因為大環境的原因,婁家要去香港發展,李向陽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就讓她和家人分離。


    而且雪災馬上就要來了,如果讓婁曉娥和她的父母分居兩地,他們一家人恐怕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見麵。


    ……


    想著想著,時間就已經到了後半夜。


    婁曉娥站在四合院外。


    她穿著睡衣,赤著腳,每走一步,身形都會踉蹌一下。


    婁曉娥怕婁父婁母聽到動靜,所以並沒有穿鞋,而晚上又沒有交通工具,所以她就赤著腳一路從婁家走到了四合院。


    婁曉娥皺著眉,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腳上火辣辣的疼痛,而且現在夜晚的溫度比較低,風一吹就會凍得瑟瑟發抖。


    但她的眼中滿是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其中的火熱更是仿佛能夠刺穿寒冷的黑夜。


    一步一趨的來到李向陽的家門口,婁曉娥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房間裏,李向陽還在抽著煙,忽然響起地敲門聲,讓他有些疑惑。


    大半夜的,怎麽還有人來找自己?


    穿上衣服,李向陽打開門。


    他怎麽也沒想到,外麵的居然是婁曉娥!


    要知道婁家離四合院怎麽也有三四公裏的距離,她是怎麽過來的?


    當李向陽看到婁曉娥赤著的雙腳後,頓時明白過來,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李向陽知道婁曉娥性子執拗,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婁曉娥竟然會為了見他一麵,大晚上穿著睡衣赤著腳,硬是走了三四公裏!


    李向陽心中湧出一股暖流。


    這樣的女孩,一輩子又能見到幾個?


    婁曉娥趴在她的懷裏一直哭,聲音不大,但是淚水卻是怎麽也止不住,李向陽的胸口很快就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她也不說話,隻是一直默默地抽泣著。


    李向陽想要安慰她,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二人的分別已成定局,再多的勸慰也沒有意義,李向陽很明白這點。


    歎了口氣,李向陽則幫她檢查了一下腳上的傷勢。


    映入李向陽眼中的,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隻見,婁曉娥原本精致的小腳上,此時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李向陽的心忍不住地一抽,心中更是隱隱作痛。


    這是水泡磨破後又受到二次創傷才造成的傷口,別說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怕是一個粗漢子估計也扛不住。


    但婁曉娥卻沒有喊疼,隻是一直趴在他的懷裏流著淚。


    李向陽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取出銀針和藥物,先是封了婁曉娥腳上的穴位,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始給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傷口很快就包紮好了,確定不會留下傷痕後,李向陽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李向陽抬起頭,婁曉娥此時坐在床上,正靜靜地看著他,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看到李向陽看過來,婁曉娥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但是最後,她卻隻說出了幾個字。


    “我要走了……”


    李向陽讓她坐在自己懷裏,二人的側臉輕輕的貼在一起。


    “我知道。”


    婁曉娥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她開始哽咽著說起了二人剛認識時她心裏的悸動,說到了這兩天父母的阻攔,說到了她怎麽將衣服和窗簾做成了繩子,說到了她對李向陽的想念以及見到他後的喜悅和悲傷。


    婁曉娥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李向陽卻一直在認真地聽著。


    最後,婁曉娥抬起李向陽的臉,淚眼婆娑的臉上帶著期盼。


    “如果我們以後再也不能見麵了……”


    “你會不會…永遠記得我?”


    李向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會。”


    幹脆利落的一個字,卻代表著他不容置疑的決心。


    婁曉娥掛著淚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不奢望李向陽能跟她一起走,畢竟婁曉娥很清楚,以李向陽的身份和能力,隻有內地的廣闊天地才能讓他盡情遨遊。


    這種光芒萬丈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在種花甚至世界的舞台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讓李向陽留在自己身邊,隻會浪費他的才華,虛度他的光陰。


    婁曉娥做不出這種事,就像李向陽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私欲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一樣。


    婁曉娥貼著李向陽的額頭,呢喃道:


    “男人都是善變的,現在說得信誓旦旦,或許我走後用不了不久,你就會見異思遷,然後把我忘掉。”


    李向陽不說話了。


    忘是肯定不會忘的,婁曉娥在他心裏已經留下了濃厚的一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是見異思遷……


    婁曉娥見李向陽不說話,梨花帶雨的臉上強撐著笑,心裏恨不得把這個狗男人大卸八塊。


    雖然她並不指望李向陽能專情不一,為自己潔身自好,但是見他這般態,度婁曉娥的心裏還是很生氣。


    不過,婁曉娥的心裏也早就有了打算。


    她摸著李向陽的臉,笑著道:


    “你沒辦法保證,但是我有辦法讓你一輩子也忘不掉我。”


    ......


    李向陽看了看天色,知道時候差不多了。


    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送你迴去吧。”


    此時的婁曉娥渾身已經沒了力氣,她的腳也受了傷,所以李向陽準備背她迴去。


    婁曉娥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李向陽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他俯身在婁曉娥的額頭親了一下,然後仔仔細細地給婁曉娥穿好了衣服,又給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黑色毛絨大衣,讓她抱住自己的脖子,李向陽這才背著她出了四合院。


    天空愈發昏暗,溫度有些低,路上滿是霧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潮濕的水汽,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


    李向陽唿出一口白氣,緊了緊裹在婁曉娥身上的大衣,輕聲問道:“冷嗎?”


    李向陽的身體經過長青體的強化,這種惡劣天氣對他來說不算,不過他有些擔心婁曉娥會吃不消。


    如果可以,婁曉娥真想就這麽一輩子走下去,但一想到二人即將分離,婁曉娥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滴答!”


    一滴冰涼的雨水落在了李向陽的額頭。


    下雨了。


    李向陽抬頭看了看,加快了腳步。


    雨勢來得很快,先是蒙蒙細雨,過了沒一會,大滴大滴的雨水就落了下來。


    冰涼刺骨的雨水打在人的身上,就像是針紮一樣。


    李向陽脫掉自己的衣服將其撐起,給背上的婁曉娥遮擋住風雨。


    李向陽的背上很快就被打濕了,但是他知道這不是雨水,而是婁曉娥的眼淚。


    李向陽心中有些難受,但是什麽也沒說。


    婁曉娥趴在李向陽的背上,她看不清前麵的路,隻知道李向陽這是在往自己來時相反的路上奔跑。


    她閉上雙眼,神色悲傷。


    婁曉娥無數次想開口和李向陽說,讓他帶自己迴去,自己不去港島了。


    她知道,隻要自己開口,李向陽絕對會答應下來,然後轉頭就迴去,他們以後也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後半輩子都會開開心心。


    但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幸福,就不管自己的父母,更不能讓他們每天在千裏之外牽掛著自己,這是大不孝。


    天空中的雨勢越來越大,時間也在一點點地流逝。


    很快,天就要亮了。


    婁家,婁父婁母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和用窗簾床單係成的繩子,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知道,婁曉娥這是去見李向陽了。


    婁半城坐在床上點燃一支煙,滿臉的頹然頹然:“何至於此!”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了解,婁曉娥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他並沒有太意外。


    婁半城隻是有些自責,自責不讓他們再見一麵,以至於把女兒逼到了這種地步。


    婁母坐在床邊,又開始抹眼淚。


    “這可怎麽辦啊,船馬上就要開了啊!”


    婁半城也沒什麽辦法。


    把曉娥抓迴來嗎?時間是夠,但是如果他們這樣做,曉娥豈不是要恨他們一輩子?


    婁半城歎了口氣,有些一籌莫展。


    二人下了樓,在婁家樓下,十幾名工人正在裝著貨物。


    大雨傾盆而下,一名穿著長衫的中年人打著傘,對著婁半城大聲喊道:“婁老板,你們好了沒?外麵雨太大了,今天的渡船可能要提前出海,要是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看著雨幕,婁半城扔掉手裏的煙,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我去把曉娥接迴來,哪怕她會恨我一輩子,我也一定要把她接走!”


    婁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她還是舍不得和自己的女兒分開。


    終究是沒能說出那句,隨她去吧。


    說到底,又有哪個母親,願意和自己的孩子分開呢?


    婁半城剛想讓司機過來,就在此時。


    大雨之中,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婁父婁母的眼中。


    那是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年輕人,他一手撐著外套為女孩遮擋風雨,一手扶著背上的女孩,似乎生怕她掉下來。


    婁半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想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向陽來到婁家的屋簷下,將婁曉娥輕輕地放下,婁父趕緊接了過去,然後他就發現婁曉娥此時閉著雙眼,已經睡著了。


    婁半城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裝貨的人再次開始催促起來。


    “婁老板快點,船要開了!”


    婁半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認真地對著李向陽道:“你的恩情,我婁半城這輩子都不會忘!”


    李向陽笑了笑:“一路順風。”


    婁半城和婁母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讓他們都感覺到驚豔的年輕人,然後帶著婁曉娥上了車。


    車隊很快開始啟動。


    李向陽目送著婁家的車隊在雨幕中離去,他在婁家的門前抽著煙,坐了很久。


    直到天色大亮,他才站起身,將婁家倉庫裏的東西收拾好,然後轉身離去。


    【恭喜宿主獲得了三百斤熏肉、兩百斤香腸、四十瓶茅台……】


    【獲得獎勵】:宗師級槍法!子彈時間!


    李向陽走後不久。


    婁家門前就來了一大群人。


    破開了婁家的大門。


    卻隻發現到房子裏麵,竟然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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