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田叔也過來了,蘭姑、芳姐也都在,但是吃飯的時候,桌上隻有高宗和薑星冉、盧林,他們三人輪流守候在門外。


    菜肴很精致,口味頗是清淡,湯燉得很不錯,盧林喝過後覺得不比蘇師姐燉的湯差了,自己是燉不出這麽好喝的湯來;溫了一壺酒,高宗隻喝了三杯,便沒有喝了,這酒勝過貢酒許多,可以和金波酒媲美了,無論色澤還是口味,高宗吃飯的時候沒怎麽說話,看著二人有些拘謹的樣子,說了幾句話讓他們放鬆自在一些,薑星冉還好,盧林卻是再如何也放鬆不下來。


    晚飯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吃完了,隨即有人奉茶,高宗問及起盧林和薑星冉去榆關、華嶺搭救李暃的經曆,這事薑星冉隻是大概說了說,聽了這些事情,高宗迴憶起過往,當年奉王於東關大敗,險些令東關失守,臨清孤守東關,道門、峨眉、釋門請高祖出來,高宗也隨大軍和東胡人廝殺過,那會高宗才十七歲。


    東胡人自從東關敗退後,一直沒有什麽大動作,後來分作北王、東王、西王三大勢力,前麵幾十年內鬥得厲害,而西胡這邊三十多年前的西關大戰,慘烈異常,朝廷更重視西胡,對東胡就有些忽視了,沒想到還是李暃去東關曆練發現了,說起這些高宗頗是感慨。


    隨後高宗又問及二人白山采到雪蓮花的經曆,薑星冉都一一說了起來,盧林偶爾補充幾句,高宗說起用藥,盧林這才得知去年去白山之前,李皇極送來的雪蓮花是準備給高宗調理身體服用的,當時得知是黃雲英中毒需要,依然拿出來給五姑姑那邊送去了,隻是沒想到盧林他們此行去往白山,雖是曆經辛苦艱險,但收獲也大。


    盧林想起迴到神都之時,三叔還特意交代薑星冉,將那朵五十九年份的雪蓮花帶給李皇極,說是李皇極用得上,盧林如今想來,三叔是早已知曉內情的。


    高宗似乎談興很濃,芳姐都來過兩迴告訴高宗該歇息了,高宗都沒有去;對於範先生之事,高宗問及過盧林不少,聽得範先生隨船去了溫陵;高宗沉默了一會後說,範先生算是得償所願了,越王和範先生當初就想開海運的,做了有近十年的準備,當初高宗繼位後也是有這想法的,隻是繼位沒幾年就爆發了西關大戰。


    等到大戰結束,雙方都是損耗極大,玉龍皇朝這邊勝是慘勝,而且國庫都空虛了,各地方州府和神都都是缺人缺錢,許多地方盜賊也是四起,這海運之事就暫時擱淺了;越王和範先生卻是對海運之事念念不忘,還糾集了不少大臣一起給高宗施壓要開海運。


    最終結果就是:當時還不是越王的王爺去越州當了越王,一去之後再也沒有離開過越州了,範先生和一些強烈要求開海運的官員都降職外放了。此後二十餘年朝堂沒有提及過海運之事,如今孰對孰錯說不清楚,高宗也不去提了,就是這麽個結局。


    高宗對王文英的情況略有了解,畢竟是本朝第一個女狀元,對於王文英能夠從廷試恢複城池的策論轉到海運,頗是欣賞;朝廷在經過二十餘年休養生息後,再度提及過了海運之事,但是朝中並沒有此等人才,隻能暫時慢慢來,先以恢複西北城池為主;前年王文英有心來做這海運之事,又得到範先生傾囊相授,策略完善妥當,令此事得以提前,的確不一般。


    等到亥時過了,蘭姑過來,第三次說高宗該歇息了,高宗這才去歇息了;晚上說話的時候,前麵大半個時辰盧林還頗是有些局促,待得後來才漸漸放鬆了下來,主要還是高宗閑談時給盧林的感覺比較親切,像是一個爺爺輩的長輩一般。


    高宗去歇息了,芳姐過來帶著盧林和薑星冉分別去歇息,盧林在路上暗自留心感受了一下,這裏的防禦應該很嚴密,夜裏值守的至少有五十人左右,除了見到的田叔、蘭姑、芳姐,應該還有高手在這裏;盧林不太明白高宗為何不呆在皇宮頤養天年,要來到這裏,此處雖然不錯,但是一直都有扶桑倭患。


    盧林洗漱後躺在床上,不明白薑星冉怎麽突然帶他來這裏了,之前都沒有說過,是來了明州之後說的,應該是臨時起意來的,再細想,或許是為了王文英之故來的,薑星冉說李晟多半會來市舶司明州分司,和高宗在這裏應該有很大關係,隻是盧林想了會想不清楚,還是等明日再問薑星冉。


    次日一早,盧林早起活動了一下身體,練了練拳法,沒一會薑星冉和芳姐說說笑笑的過來了,看見盧林已經練拳了,芳姐說道:“盧大匠還真是勤勉啊。”


    盧林笑了笑說道:“習慣了。”


    芳姐說道:“聽說盧大匠身手不凡,小女子想領教一下,不知意下如何?”


    盧林聞言看了看薑星冉。


    薑星冉說道:“小林子,芳姐六脈了,你收著點啊。”


    盧林點了點頭,擺了個架勢說到:“芳姐,請!”


    芳姐也不客氣,弓步衝拳直接先手,盧林橫臂格擋,兩人這一交手之後,盧林便感覺芳姐拳法不俗,兩人隨即再度交手,出招都極為迅捷,盧林開始隻用了南拳來應對,發覺有些不敵,落了下風,疲於應對,芳姐的拳法偏重於進攻,雖是個女子,拳式簡潔還勢大力沉,拳風猛烈,而且腿法更是厲害。


    數十招過後,盧林果斷用起了【遊龍掌】,如此好的切磋機會,又是不同的拳腳功夫,能夠多領略見識一番,盧林自是不會錯過的,【遊龍掌】是左手掌法,右手用上了【莫問十六指】,左手掌法右手指法;芳姐應該是有些不太適應左手掌法,十餘招過後,盧林漸漸是有守有攻了,兩人鬥得不相上下了。


    兩人切磋的動靜似乎有些大,過得一會兒,田叔過來了,站在一旁看了起來;盧林和芳姐繼續交手了有兩刻鍾左右,後麵芳姐熟悉了之後又漸漸占了上風,盧林沒有用出【明玉十八手】,主要是想藉此機會多熟練一下【遊龍掌】和【莫問十六指】,該見識的都見識到了,兩人便都罷手了。


    芳姐的拳腳功夫相當不俗,尤其是腿法,就是裴易也不過如此,拳腳配合起來極為犀利,盧林自忖若是用出【明玉十八手】怕是不一定能勝過,明顯感覺得到剛才芳姐是有所保留的,兩人隻是切磋而已,又不是拚命,這次交手確實有些收獲,【遊龍掌】和【莫問十六指】都更熟練了一些,南拳四拳也有了些感悟。


    盧林拱手說道:“多謝芳姐指教。”


    芳姐說道:“盧大匠謙虛了,你這身手我可指教不了你的。”然後又轉頭對著薑星冉說道:“星冉,你這夫君很不錯,年輕一輩怕是沒幾個比得上。”


    薑星冉笑嘻嘻的說道:“芳姐,我沒有騙你吧。”


    芳姐說道:“嗯,確實很不錯。”


    田叔說道:“我聽得俊兒對盧大匠的鑄造和刀法很是推崇,沒想到拳腳功夫也如此了得,槍法也是很不錯,去了軍中定會大有作為,不僅是大匠之才也是大將之才啊。”


    盧林聽得‘俊兒’兩字,心中疑惑一下,轉念一想,應該是焦安俊,說道:“田叔謬讚了,學兵法韜略我是不行的,帶不得大軍,當個斥候隊長可以的。”


    田叔說道:“盧大匠不要過於在意那些,兵法韜略都是千百年來從戰場總結出來的,帶兵上陣更多的是臨陣應對,這些等你去了戰場就知曉了。”


    盧林聽得心中一動,這話說得極是,正想開口感謝,此時又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盧林依稀記得是昨日晚飯時上菜的其中一人,這年輕女子是來喊盧林他們去吃早飯的。


    田叔聞言趕緊過去了,芳姐連忙拉著薑星冉說去洗漱一下,盧林也迴房去略微洗漱了一下,出來時,那年輕女子還在門外等著他。


    跟著那年輕女子到得之時,高宗和薑星冉已經在吃早飯了,盧林連忙坐下,倒是沒有昨日的那般拘謹了,早飯簡單,不過一刻鍾就吃完了。


    待得收拾完了,有人奉茶上來,薑星冉說道:“老爺子,星冉這就要走了,在明州購買了一些貨物帶了過來,還在船上,這就去讓人送過來。”


    高宗似乎有些不舍,說道:“星冉啊,你也不多住上幾日。”


    薑星冉說道:“老爺子,這次確實來得有些匆忙,星冉下次再來看望的時候多住上些時日。”


    高宗說道:“小蘭,去取我的王餘配來。”


    蘭姑聞言臉色略有些驚訝,但隻是說了“是,老爺子。”然後就轉身走了。


    薑星冉說道:“老爺子,你若還需要雪蓮花,我和盧林再去趟白山。”


    高宗聞言和藹的笑了笑,說道:“星冉啊,你也是有心了,人不能太貪心,有這一朵已是足矣,白山不是什麽善地,你們昨日說的輕巧,哪有那麽容易得到,莫為了一個老頭子去冒風險了。”


    薑星冉說道:“老爺子,你可不一樣。”


    高宗說道:“有什麽不一樣,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有用之人,得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薑星冉還待說什麽,高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星冉,這還有幾副藥,你要去溫陵見紹弟,走的時候幫我帶一副去給他。”


    薑星冉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放心,我一定帶去給越王爺。”


    高宗想了想,讓人去取筆墨來,說道:“我還是再寫封信給紹弟吧。”


    這時蘭姑迴來了,捧著個盒子遞給了高宗,高宗打開盒子,取出來是一對玉佩,分別給了薑星冉和盧林,說道:“這王餘配我用了有數十年了,王餘是東海之魚,都說鶼鰈情深,鶼是比翼鳥,這鰈在這邊叫做王餘,你們兩個來了就剛好給你們了。”


    薑星冉聞言連忙推辭道:“老爺子,這可使不得啊,應該給三哥才是。”


    盧林聽得也是一愣,看著手中的王餘配有些不知所措。


    高宗佯裝不悅的說道:“你這丫頭怎麽大了就不聽話了,給你們就拿著,這本是給皇極的,皇極沒有孩兒,就你一個弟子,不給你們給誰,收著。晟兒心高氣傲,做起事來卻是眼高手低的,不多曆練一些終難成事。”


    薑星冉說道:“老爺子,那我們暫時收著,迴頭還要去問過師父。”


    高宗說道:“我給的還需問她做什麽!”


    薑星冉訥訥不再說什麽了,看了盧林一眼,然後將王餘配收入懷中;盧林見狀也隻能收入懷中。


    這時筆墨已經準備好了,高宗起身去寫信了,不過一會就寫完了,蘭姑連忙取印章蓋上,然後封口。


    高宗說道:“星冉,你去見了紹弟,把信給他,藥他若是再不收就算了,不用去勉強。”


    薑星冉接過信說道:“老爺子,星冉明白。”


    高宗說道:“星冉、盧林,你們去吧,小蘭,你帶幾個人跟著他們去把東西帶迴來。”


    蘭姑聞言說了一聲“是,老爺子。”


    薑星冉和盧林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禮向高宗道別,薑星冉說道:“老爺子,等我迴來再來看你。”


    高宗揮了揮手說道:“去吧,你們年輕人自有你們忙的事,不用記掛老頭子了。”


    薑星冉再對著高宗深深一揖,盧林也跟著照做,然後兩人跟著蘭姑離開了。


    出得門後,蘭姑問道:“星冉,有多少貨物?”


    薑星冉說道:“蘭姑,得去個馬車,有幾箱子。”


    蘭姑聞言抬手做了個手勢,馬上就過來一人,蘭姑隨即對來人吩咐了幾句,然後帶著薑星冉和盧林向外走出,到得石徑盡頭,田叔已經在了,還有兩輛馬車和四個護衛裝束的人。薑星冉和盧林向田叔道別了一聲,蘭姑和那四人坐上了第一輛馬車,讓薑星冉和盧林坐著第二輛馬車,朝著停船岸邊去了。


    馬車廂內隻有盧林和薑星冉二人,盧林問道:“星冉,你這過來見高宗怎麽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薑星冉說道:“小林子,若是提前和你說了,多半你是不願意來的。”


    盧林想想也是,如果自己知道是來見高宗或許真的會推脫的。


    薑星冉笑道:“陛下你不也見過了,如今太上皇你也見到了,都沒什麽吧?”


    盧林說道:“星冉,開始還是有些緊張的,後麵是好多了。”


    薑星冉說道:“當年跟著師父來過一次,我這也快有七年沒來了,上次來了在這住了半個多月,這次是臨時想到要來一趟的,匆忙了一些。”


    盧林問道:“星冉,你這帶我來還有別的原由吧?”


    薑星冉說道:“高宗在這裏隱居有十餘年了,師父隻帶我來過一次,平常都是獨自來看望高宗的,這次離開神都之前我本想問問師父的,可是師父一直忙得很;連李晟之事我都沒有問;那日你們說及那徐誌高和李晟之間的事情,王文英一心撲在海運之事上,我怕李晟會不太安分。


    朝堂之上勾心鬥角的事情我雖是沒有經曆過,也聽師父說及過一些的,李晟若是來明州了,肯定是要先來拜見高宗的,我就想著來拜見高宗,向高宗提前說說,能夠幫上王文英一些就幫一些,再說了,這幫王文英也是幫我們,海運涉及太大太多人了,由不得誰亂來。”


    盧林聽了後,想起薑星冉那天說過,李晟是大學士的弟子,誰知道這些人會想些什麽,昨日高宗都說李景知曉李晟傾心於王文英,薑星冉來這一趟確實很及時;於是問道:“星冉,李景也知曉李晟傾心於文英,李師姑知道麽?”


    薑星冉握著盧林的手說道:“師父自然是知道的,並不看好,李晟迴來似乎也有意躲著師父,小林子,我再說一個事情,你可不許多心啊。”


    盧林說道:“星冉,你說就是,我還會多什麽心?”


    薑星冉有些扭捏的說道:“當年師父帶我來見高宗的時候,其實…其實是有意撮合我和李晟來著的,所以才帶我來這裏……”


    盧林聞言一愣,竟然還是這麽個事情,若是定親之前聽了或許真的會多心了,此時他還真沒有去多想什麽,問道:“星冉,這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你當時怎麽想的?”


    薑星冉說道:“我那會哪裏知道什麽,根本沒想過這些事情的,就是跟著師父來這裏住了半個多月,高宗對我挺好的,師父也一直沒有和我提過這事;還是我們走東南鏢迴神都之後,因為說及你我之間的事情和曹家來提親的緣故,師父才和我說起,好像當時是我叔父是不讚成的。”


    盧林問道:“叔父怎麽不讚成?”


    薑星冉斜了一眼盧林說道:“這我哪裏知道,你去問叔父就是了,師父就是和我這麽說了一下而已,我也沒去多問,當年我自己都根本不知曉有這事,這幾日說起了李晟,帶你來見過高宗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下,當年李晟或許和我一樣都不知曉這事。”


    盧林想著剛才高宗送了二人王餘配,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訕訕說道:“星冉,都過去六七年了,我還去問叔父做什麽?找不自在麽。”


    薑星冉“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盧林反手握緊薑星冉的雙手,轉過話頭問道:“星冉,高宗為何不在皇宮中頤養天年,要來這裏隱居?”


    薑星冉說道:“我不太清楚這些,師父曾經和我說過幾句,高宗在退位後,就沒想著再去管朝政之事,說放手就徹底放手,留在皇宮,總架不住那些老臣子偶爾過來拜見,於是十餘年前就來了這祖地,朝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好像是高祖定下的規矩,隻是高祖退位沒兩年就賓天了,都沒有來過這裏。”


    盧林說道:“星冉,此地雖然是僻靜,離明州也不遠,但是扶桑倭患不斷,高宗在這裏能夠安逸麽?”


    薑星冉說道:“當初高祖就是在這邊組織人手對抗扶桑倭人才壯大起來的,其實不是在這裏,是在西北的海中洲,還得了個東海龍王的稱號,後來得了天下後,高宗還是太子之時,來故地這邊尋根問祖,得知是數百年前從這普陀洛迦山出去的,再往前已不可考,於是將此處作為朝李氏的祖地了。


    高宗來此隱居之前,這裏隻是修建了庭院,有天策軍三百人常駐,外麵有普陀派在明麵,一般人不知道這裏,數十年來,扶桑倭人來侵擾過數次,前麵幾次普陀派都抵擋住了,最後一次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有數百扶桑倭人大舉侵襲,天策軍出手,此役幾乎殺盡了那些侵襲者,此後就再也沒有發生扶桑倭人侵擾之事。”


    盧林問道:“星冉,既然這裏是李氏祖地,朝廷為何不徹底清掃扶桑倭患?”


    薑星冉說道:“師父說當年高祖之時就不想將此事張揚出去,不欲太多人知曉,盡量護住這普陀洛迦山一帶就是了;要去清剿那就太難了,防禦就要容易多了,大軍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清剿幹淨,又不是水師,何況朝廷也沒有完整的水師,這邊二百餘裏方圓海域,有大小島嶼四五千個,沒有個幾萬水師過來清剿個幾年是清剿不幹淨的,道門每次來明州清理扶桑倭患,最後也就是來幾個大島清理一遍而已。”


    盧林聞言有些詫異道:“就這一片海域有四五千個島嶼?”


    薑星冉說道:“是啊,不然的話,為何數百年來明州扶桑倭患不斷,也不知道水師成立後,能不能清剿幹淨?”


    盧林想了想說道:“這邊離鬆江船塢不遠,海運開始後,戰艦也應該會製造一些出來了,首要清理就應該是這邊了,其次就是鷺島一帶了,再就是儋州南定了。”


    薑星冉點了點頭說道:“小林子,那我們去南洋要不要多帶點人手?”


    盧林說道:“等去見了鄭田川再說,他和我來信說,在兵部學了兵法韜略,迴去整頓手下頗有成效,若是合適方便的話,就從他那邊帶點人手。”


    薑星冉才說了一聲好,馬車就停了下來,已經到了岸邊。


    下了馬車,蘭姑看見大船頗為驚訝溫道:“星冉,這就是你們要去南洋的大船麽?”


    薑星冉說道:“是啊,蘭姑,這是盧林在儋州那邊乘船遇見海盜,殺了海盜得來的大船,後來送於那船主了,市舶司那邊去年也雇了這船往來,這次過來也是盧林寫信讓船主來接我們的。”


    蘭姑感歎道:“盧大匠還真是好本事啊。”


    這時武南見來了馬車,趕緊過來了,見到是盧林和薑星冉,上前來詢問,薑星冉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安排武南把交代好的貨物搬了下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裝上了馬車,總共是七口大箱子,蘭姑感歎道:“星冉啊,幾年不見,你都已經這般能幹了。”


    薑星冉笑道:“蘭姑,我們本就打算帶些貨物去南洋那邊做點買賣的,順帶帶了些東西給老爺子。”


    蘭姑拱了拱手說道:“星冉,那就祝你和盧大匠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薑星冉和盧林也迴禮說道:“多謝蘭姑。”


    蘭姑也沒有再客套什麽了,轉身上了馬車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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