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一道亮色的光芒看似緩慢地朝著對麵的小青年射了過去,這光芒攜帶者無比恐怖的威勢,將整個戰場還清醒著的人都給震懾在了當場,然而,就在那光芒距離小家夥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眾人卻看到在他的身上有三道金黃色的光罩亮起,緊接著,那三層光罩竟然是噗嗤噗嗤地爆碎了開來,同時,欒培石的身體也急速地倒飛了出去,就仿佛是被一頭瘋狂奔跑的巨獸給正麵撞中了一般。


    魏將軍見狀卻不由得皺了皺眉,看著遠處倒地的小家夥非但沒有立刻追擊,還反而是自言自語的道:“不對呀,我的這一招蒼龍閃不應該隻有這點威力的呀,就算是我被壓製到了人君境的修為,可那也不應該是一名融天境的小雜魚可以承受的,就算他是萬年一出的天才也不行!”


    不過,其餘眾人卻是不知道這些,一眾望江城軍士都不自禁地大喊了一聲好,然而,平原城的軍士們卻是鴉雀無聲,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望江城軍士們慶賀的聲音,欒培石捂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沒有在乎嘴角邊掛著的血絲,反而是笑著說道:“咳咳,哈哈,果然不愧為鼎鼎有名的蒼龍槍魏叔牙呀,這一擊的威力若不是我還有些手段的話,恐怕都要被你轟成渣渣啦,咳咳,實不相瞞,自我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呢,嗬嗬。”


    魏叔牙聞言不禁眼神一凜,死死地盯著欒培石說道:“這不可能,就算是你使用了三張人君境的金剛符,就算你是人君境的強者也不可能擋得住我這一槍的,要知道,這上麵附加的可不隻有罡元之力呀,你怎麽可能隻受了些輕傷!”


    欒培石卻是笑著道:“咳咳,誰說我隻用了三張符咒啦,又有誰告訴你我隻用了符咒啦!唿~~好啦,聊天時間結束,咱們繼續!”話音落下,小青年的弓弦已經拉開,上麵閃爍著一支五行色彩的光箭,魏叔牙的眼睛頓時一眯,暗道:“好有欺騙性的一箭,一般人看到了恐怕都會認為這是一支能量箭矢吧,誰又能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一支品級很高的寶箭呐,這上麵附著的力量恐怕都足以秒殺人君境中期的強者啦,若是一個不小心的話,鐵定會中招,好狡猾的小子!”


    想到這裏,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隨著一道淒厲的破空聲響,欒培石的大吼聲也傳入了眾人的耳中:“極·五行鎮龍箭!”


    魏叔牙就看到一支五色光箭朝他飛射了過來,那速度似乎並不快,然而,他卻有一種感覺,自己根本就避不開,箭矢原本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他看到的那個樣子,將軍閉上了眼,突然暴吼一聲,一槍直刺,這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十分普通、十分平凡的一槍,就好像是初學者在練習一般,可是,這一槍刺出卻是引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爆響聲,轟隆~~一團五彩斑斕的光球將魏叔牙給包裹了起來,就在眾人驚訝萬分的時候,一聲慘叫傳出,緊接著,那銀甲身影也同樣是倒飛了出去,砸在了遠處的地上。


    這一下算是將全場的人都給震住了,他們幹脆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爭鬥,其中還有兩名原本還在拚命的師團長卻都情不自禁地聊了起來:“喂,你說咱們是不是眼力不夠啊,先前魏將軍攻擊上使大人的那一下,在咱們看來那槍芒才飛到一半的距離啊,可是上使大人卻提前激發了符咒,而他也幾乎是在同時被打飛了出去,這一次也是一樣,上使大人的攻擊也差不多才到一半的位置,魏將軍也出手攔截,同樣他也被打飛,難道說這就是······”


    敵對那人說道:“就是你猜的那樣,他們的攻擊速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視力的捕捉極限,因此我們看到的根本就隻是殘影,魏將軍能做到這一點不稀奇,他畢竟是地君境的強者,可是那位上使大人也能做到就讓人不解啦,畢竟他才隻有融天境而已啊!”


    欒培石一擊打倒了魏叔牙,他也沒有追擊,其實並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因為那一下已經讓他調動了全部的聖元,包括陣法為他加持的也都全部消耗了去,他必須要站在原地迴氣,不過嘴上卻是大笑道:“哈哈,爽快,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先前你沒有追擊我,這一次我也同樣不去追擊你,怎麽樣,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魏叔牙站起身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眼中的殺意卻是更加的濃鬱了,他毫不掩飾地開口道:“厲害,你這樣的人絕對是萬裏挑一的奇才,我敢肯定,隻要給你足夠的時間,恐怕天君境都不是你的盡頭,你這樣的人太可怕,以後必然會是我鬼樊樓的大敵,所以,我一定要在這裏殺掉你,隻是可惜了一代天驕啊,看不到你的崛起啦!”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竟然是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直接出現在了小家夥的麵前不遠處,一招怒龍出海照著對手的喉嚨就刺了過來,這一下卻是將其餘的一眾強者都嚇了一大跳,就連那些人君境的強者也都不自禁地驚唿出了聲來,下一瞬,長槍徑直穿過了前方人的身體,然而卻沒有血花迸濺的場麵,卻反而是人影緩緩消散,與此同時,一道尖利的破空聲傳出,在魏將軍右邊有一支樸實無華的箭矢飛射了過來。


    魏叔牙卻不敢大意,立即閃身躲開,緊接著又化作了一串殘影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衝去,又避開了那迴旋過來的一箭,下一秒,一道槍芒在三十丈外綻開,帶出了嘭的一聲悶響,泥土飛濺可是於此同時卻又有一道破空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支箭矢被他側身躲過,釘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之上!


    兩道模糊不定,時隱時現的人影在戰場中各種閃爍,一眾軍士都看得目不暇接,卻又舍不得放過其中任何的一處細節,某一刻,欒培石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千多名被幻陣迷惑了的望江城士兵群中,找機會射出了一箭後立即消失,下一瞬魏叔牙直接出現在了這裏,一道槍芒爆發,將這一千多名士兵全部震死,而後又閃身避開射過來的一箭緊接著閃身而去。


    發現了這一點,小家夥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下一瞬,他又出現在了一處數百人的敵軍之中,這些人根本就看不見他,隻是如同中了魔咒一般,胡亂地揮舞著手上的兵器,欒培石正準備要射出一箭,卻是猛然心中一凜,毫不猶豫地施展身法,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一團火焰球落在了這群人之中,將他們全部都化為了焦炭。


    與此同時,欒培石的身影出現在了百多米外的有一處敵軍人群之中,然而,這一次,魏叔牙的身影幾乎也在同時出現,他露齒一笑,一邊舉拳朝著小青年的臉頰打去一邊獰笑道:“嘿嘿,抓住你啦,隻知道逃跑的臭老鼠!”


    轟隆,一聲爆響伴隨著一道衝擊波蕩開,大量的慘叫聲響起,又是數百名士兵被衝擊波腰斬,同時,也有一道身影倒飛了出去,另一道身影則是急速後退了十多米的距離,欒培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緊接著便一躍而起,迅速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看向遠處剛好穩定住自己身形的魏叔牙,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一麵被打得凹陷出了一個拳印的青銅鏡說道:“喲,還真的是狠心呐,數百上千的己方士兵,說殺也就殺了,跟著你算他們倒黴呀。”


    魏叔牙吐了口氣,順便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淡淡地說道:“我想不通,你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被天都峰派出來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哼,這不是讓你得到曆練,而是讓你送死,難道是得罪了某位真傳,或者是讓他們都感受到了威脅,小子,可要小心了呀,被人陰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呐!”


    欒培石卻是哈哈一笑道:“哈哈,難道你就沒有嫉賢妒能的心裏嗎,我就不信了,據說五百多年前我們雙方也爆發了一場大戰,當時你手下有一個叫做什麽原的很是了不起,大多數人都認為他過不了多久就能超過你,並且取代你的位置了,可是就在那場大戰之中,他竟然是莫名其妙地被我軍的一名低階弓箭手給射死了,你說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


    魏叔牙聞言卻是淡淡一笑自嘲道:“哎,嗬嗬,我也真是的,怎麽就跟一個小屁孩兒廢話起來了呢,你還是去死好啦!”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又是一閃出現在了小家夥先前所站的位置,然而,他卻並沒有對麵前的人影出手,下一瞬卻是勾起了唇角,抬手一張爆炎符朝著左前方扔了出去,緊接著,身形一閃又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那裏正好有一道青年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魏叔牙二話不說,一拳就砸了過去,下一瞬,拳頭直接穿過了人影,魏將軍心中一驚,暗道不好,正準備有所動作,卻猛地感覺到右邊一涼,緊接著無盡的痛楚就傳入了他的大腦之中。


    不過這位地君境強者卻是一聲不吭,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樹的背後,抬起手刀將箭矢的尖端砍斷,然後將箭杆拔出,拿出一枚丹藥服下,再撒上一些藥粉,用繃帶迅速紮緊傷口,片刻後才緩緩地吐了口氣,心中卻在暗自慶幸對方居然沒有在這個時候來偷襲他。


    喘了幾口氣,魏叔牙咬牙道:“好厲害的小子,他的實力怎麽越來越強了,而我卻感覺到越來越吃力了,這是什麽情況,嗯,罡元消耗得也要比平常快了好幾倍,難道這陣法還有加速罡元消耗的能力,真是可怕的玩意兒啊,等抓住了那個小子一定要讓他說出這陣法的秘密來。”


    突然,魏叔牙的瞳孔一縮,暗道:“不對,敵人不可能這麽好,還給予我迴複的時間,現在至少也有四五個唿吸了,他卻並沒有對我發動攻擊,我還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就站在那裏一直沒動,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不會是單純地等待著大陣消耗我的罡元吧,畢竟我可是有足夠的丹藥來迴複呢!”


    想到這裏,他立即拿出了一枚丹藥來服下,頓時就感覺到體內的罡元正在快速地恢複,魏叔牙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臉色猛然大變,高聲喝道:“不好,對方的大陣還能不斷地削減我們的修為,所有人,立即幹掉敵人,不要再耽擱時間啦!”


    ······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又是一個夜晚降臨,雙方的強者再一次返迴本部修整去了,城頭上,渾身浴血、金光暗淡的許夢一拳將一名融天境的敵人打下了城牆後,身體一軟險些癱坐了下去,平穩了一下全身的氣息,她有些吃力地來到指揮台旁拿出一枚丹藥吞服之後盤坐了下來開始調息恢複。


    這時候,身形狼狽的張雲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此時還可以聽到城牆上各處都還有宏亮的指揮作戰的聲音傳來,他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大大地喘息了幾口,同樣服下了一枚丹藥一邊調息一邊開口道:“哈哈,沒想到啊,上使大人居然還是深藏不漏呢,不光是搏殺了對方的一名真玄境強者,還破掉了對方一名天罡境以及八名融天境高手的圍攻,嘿嘿,這一下您可不光是要揚名九州了呀,鬼樊樓的必殺榜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嘿,咳咳~~~”


    許夢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開口道:“還說我,你自己呢,作為指揮全局的大將軍不好好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卻偏要去阻擋對方的兩名真玄境強者,活該你被打得這麽慘,要是一會兒事態有所變化,其他的師團長們都處理不了的話,看你怎麽辦!”


    張雲卻是毫不在意地哈哈笑道:“哈哈,咳咳~你以為我真是那種無腦的莽夫嗎,哎,對方已經持續不斷地進攻了兩天了,雙方的人也都已經殺紅了眼,在這個時候想要改變戰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楊雄有這樣的打算,可是那些士兵卻已經沒有那麽多的腦子來執行他的計劃了,在這時候他能做的也就隻有兩點,一是退兵二是鼓舞士氣,你說他會選擇退兵嗎?嗬嗬,所以,咳咳~~我們的下層指揮官隻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啦。”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咳咳,哎,楊雄這個家夥還真是夠陰險也夠大膽的呀,不光隱藏了兩名真玄境的強者,居然還敢從高階武者的戰圈裏調出一人來對我們的城牆發動突襲,若不是上使大人的話,咱們這一次的防守恐怕就要栽了呀。”


    許夢沒有在乎他的奉承,而是抬眼看向了前方的戰鬥悠悠地說道:“我們的士兵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呀,你說這個時候楊雄要是撤銷壓力的話,我們的士兵會不會瞬間崩潰!”


    張雲聞言卻是嘿嘿一笑道:“嘿嘿,沒想到啊,上使大人居然還有如此高明的見解,我的答案是——肯定會!但是他卻做不到!”


    張雲擺了擺手阻止了許夢的發問解釋道:“很簡單,我們的人快要到極限了,他們的人也是一樣,嘿嘿,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雙方的後備隊也都替換了至少兩輪啦,一旦放鬆下來,他們自己人也會瞬間崩潰,戰意全無的,楊雄的目的是要一鼓作氣地拿下城池,而不是跟我們繼續地玩消耗,這樣隻會讓他們的士氣越來越消沉,所以,楊雄絕對不會這麽幹的,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不顧一切地進攻、再進攻!”


    許夢聞言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什麽,專心恢複了起來,某一刻,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唿聲將調息中的許夢驚醒了過來,她猛然睜眼從地上彈起,卻發現已經是次日正午啦,入眼的卻不是想象中城池被破的景象,幾步來到了張將軍的身旁開口問道:“怎麽迴事,我們的士兵怎麽都歡唿了起來?”


    張雲指了指下方笑道:“你自己看!”


    許夢疑惑地看去,卻發現敵軍正在撤退,那陣型雖然還算得上整齊,不過士兵們的步伐卻顯得有一些慌亂,小妮子更加的迷糊了,開口問道:“他們···這就撤啦?”


    張雲哈哈大笑道:“哈哈,撤了,的確是撤了,在這種時候做不得假,看來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所謀劃的事情已經成功,楊雄也已經沒有了繼續再戰的資源,因此不得不撤,哎呀,真是了不起呀,那位大人在我心裏越來越神秘了,真是希望他快些迴來,讓我等也好見識一下他的風采呀!”


    許夢聞言,絕美的臉上不禁綻放出了一抹明豔的笑容,可就在這時,小妮子的傳訊符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歡欣鼓舞地讀取了其中的信息後臉色卻是不好看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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