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淮河畔的帳篷數又增加了好幾倍,讓欒培石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邊竟然派來了一萬人,更是有兩名真玄境和三十八位天罡境的強者,不過好在這其中並沒有出現惡狼寨的人,既然自己的身份不會被識破,小家夥也就索性繼續裝下去,眾人聚在一起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紙醉金迷,那日子就別提多快活了。


    又是一次宴席結束,大醉的眾人都紛紛在自己小弟的攙扶下離去,鍾彩翎也假裝將欒培石扶迴了營帳,隨後便嫌棄地將之丟到了地上說道:“喂,我說你還在裝啊,有意思嗎,哼,這幾天你倒是過得清閑快活,不光是有酒有肉,還左擁右抱,晚上還有多人伺候,嗬,我看你都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話音落下,先前還醉得如同一頭死豬一樣的那個家夥卻仿佛是突然被人從夢中驚醒一般,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就如同是兩顆星辰一般閃亮,哪裏還有半點的醉意,欒培石嘿嘿一笑道:“嘿嘿,你還別說,這樣的日子的確容易讓人腐化墮落呀,不過每天換人伺候那的確是······”


    話音還沒落下卻被一腳踢在了小腿之上,不過那一腳卻並沒有用罡元力,也就隻是打斷了他下麵的話而已,小家夥卻是笑嘻嘻、不在乎的道:“嘿嘿,我就是說說而已,那些個女人我可沒有興趣,不過嘛總得需要堵住某些人的嘴,嗯,讓她們昏迷一晚也不是什麽難事,要不今兒個你親自來?”


    鍾彩翎聞言先是心中一跳,不過隨即大怒又踢了這個可惡的家夥一腳罵道:“滾,你個該死的大色狼,少往姑奶奶身上打主意,我隻是想問問你,這都已經七八天過去了,你怎麽還沒有行動,難道那個大陣就是用來好看的?”


    欒培石嘿嘿笑道:“嘿嘿,急什麽,才不過七八天而已,人家的戒心都還沒有消除呢,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啊,那邊的戰鬥雖然已經打了好幾天了,不過雙方的傷亡都不怎麽大,還沒有到那些個家夥徹底崩盤的時候,現在我們若是行動了的話就得不到最好的效果啦,你總不希望隻要一個望江分舵的殼子,又或者是離心離德的望江城吧!”


    一聽這話,鍾彩翎就沉默了下來,然而,在她的心中卻是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一來是自己總被人牽著鼻子走,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二來麵前的這個人給自己出主意卻又讓自己感覺很欣喜,雖然明知道這個家夥有很大的算計,但是女子卻總是不自禁地被他說服,鍾彩翎想了想卻還是說道:“你要怎麽做,哼,總不能把這些人全部都殺光吧,那樣我就算是成為了望江分舵的舵主,恐怕日子也會非常的難過吧,畢竟,到時候我可要承受你們平原城一次又一次的襲擾!”


    聽到了這裏,小家夥才雙手猛地一拍道:“對呀,所以才不能現在就行動啊,必須要讓他們雙方都傷筋動骨才行啊,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大力地搞發展,要知道,災難之後的重建才是最容易撈取功勞的時機啊,而這邊也無力再對你做出什麽事兒來,這也可以算得上是你的一分功績了吧!”


    鍾彩翎聞言不禁楞在了原地,好半天過後她才眼神複雜地看向了麵前的這個人語氣複雜的道:“你真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居然連自己人都算計,你真可怕!”


    欒培石卻是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道:“哼,真難得呀,鬼樊樓出身的人居然還講究仁義道德啦,你們不是都講究利益至上的嗎,還有,我這番算計得利最多的人是誰?別忘了,這裏這麽多的高手,他們的戰利品絕對足夠你修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難道你不想要這麽的一段時間,還是說你天生就喜歡打打殺殺,血雨腥風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鍾彩翎被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但是卻又被他最後的那句話氣得差點爆炸,最後隻能咬著牙道:“你說誰是狗,還有呂洞賓又是誰,你給我說清楚!”


    欒培石知道自己失言,不過卻又想要逗她一下,於是便說道:“呂洞賓嘛~~嗯,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我是聽我師父說的,嘿嘿,那些小細節別在乎,哎,對了,正事兒說完了我可是要休息了呀,你知道的,我可是無女不歡的呀,要不今晚你來,我保證讓你舒服···哎喲。”


    鍾彩翎已經是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麵前這個雙手捂著屁股的可惡至極的家夥,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怒哼一聲轉身跑了出去,然而,當女子迴到自己帳篷的時候,卻又禁不住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喃喃自語道:“為什麽,為什麽,明明知道那家夥不是好人,可是我卻為什麽···哎呀,鍾彩翎啊鍾彩翎,他可是親手殺了你的小六子啊,你應該恨他的,絕對不能被他給騙了呀,你一定要提高警惕,絕對不能陷進去了,你和他之間隻是合作,隻是為了利益,隻是為了有一天你能夠變得更加的強大,然後殺了他為小六子報仇,他是你的仇人,仇人!”


    次日,營地中又擺上了酒宴,一眾頭麵人物再次進入了醉生夢死的節奏之中,眼看著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欒培石卻突然開口道:“各位,咱們雖然是駐守在這邊,可照現在的形勢看來咱們這邊是不會有人過來了,嗬嗬,實在是沒想到七殺盟也會在同時進攻淮桑城,現在他們自顧不暇,又豈能管我們這邊,但是,咱們就這麽呆在這兒什麽都不做的話,說不定那邊的那些家夥會有非議的,所以,咱們還是要去周圍活動活動,同時也要讓兄弟們的儲物戒指裏多一些東西不是,所以,我決定明兒個帶領我的兄弟們去對麵的村鎮好好地逛一圈,哈哈,順便也撈一些女人迴來,哎,就這些個女人都已經玩膩了呀,哈哈。”


    眾人聞言也都跟著大笑了起來,下一瞬,有一名匪寇站了起來說道:“哎,王兄弟,你這麽做可就有些不地道了啊,你惡狼寨都差不多把平原城外的其他地方給掃蕩幹淨了,想必一個個的都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了吧,可是兄弟們卻還什麽都沒撈到啊,哎,那邊的平原城又沒有我們的份兒,你說兄弟們可老慘啦,我看呐,明兒個那發財的機會就留給兄弟們得了,咱們人多,過去之後鐵定能掃蕩更多的地方,嘿嘿,說不定還能給兄弟弄幾個極品的美人兒迴來呢!”


    其餘眾人聞言也都紛紛附和了起來,隱隱的有一種逼宮之勢,這一幕卻是看得惡狼寨的一眾頭目們牙癢癢,然而卻奈何實力不如人,又隻能忍氣吞聲了,欒培石心中冷笑,麵上卻表現出了憤怒之色,喝道:“你們這些個忘恩負義的混蛋,難道忘記了這十來天老子都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呐,別忘了你們可是有一萬人呐,老子供著你們容易嗎,你們吃喝不要錢呐,哼,現在吃幹抹淨了就想要翻臉不認人啦!”


    眾人聞言卻也不生氣,三名真玄境的強者湊了過來將其夾在了中間,笑嘻嘻的道:“嘿嘿,王兄弟想多了,咱們在道上混的講究的不就是信義二字嘛,兄弟對我們的照顧,我們心裏可都是一清二楚呢,要不這樣,這一次咱們去幹完了這一票迴來就大擺宴席,請惡狼寨的兄弟們好好的吃一頓,而且今後你們的飯食我們也包了,怎麽樣,夠意思了吧!”


    三人話語中那隱隱的威脅之意任誰都體會得出來,欒培石裝著十分憋屈的樣子咬牙道:“好,好,你們要去就去,老子不管啦,以後咱們各玩各的,哼!”


    話音落下,他竟然是一摔酒碗起身就走,三名真玄境的強者卻都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等一眾惡狼寨的人身影消失後,一名身材偏瘦的真玄境強者才嗤笑道:“切,區區的惡狼寨有什麽資格跟咱們相提並論,要不是這時候還不方便的話,老子早就一巴掌拍死這個憨貨啦,他居然還想要吃獨食,想都不要想,從現在起,他就是咱們的俘虜啦,哈哈。”


    另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皺眉道:“你們說這家夥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啊,又或者是他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引咱們過去跟淮桑城的人死拚?”


    第三名黑臉大漢笑道:“嘿嘿,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啦,就他那點斤兩還想要來算計我們,你莫不是以為他瘋了吧,就算是想要算計咱們,他也得要有那個實力呀,哈哈,否則就是給我們借口殺了他呀!”


    另外兩人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都禁不住搖頭自嘲一笑,另一邊,欒培石驅散了憤憤不平的眾人,帶著鍾彩翎走進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布下隔音禁製後,青年便轉過了頭,雙眼亮晶晶地對自己的合作對象說道:“他們已經中計啦,明兒個我就尾隨過去殺了他們,你就帶人幹掉營地裏的所有人,記住,不能讓一個人逃脫,然後咱們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鍾彩翎點了點頭,眼中不自禁地露出了些許的擔憂之色道:“你小心一點,雖然有大陣的輔助,可是對方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這一次他們大規模的出動,你卻隻有一個人,一定要量力而行呐。”


    欒培石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擔憂之色,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二人用幻顏符交換了麵孔,小青年便轉身溜了出去,一夜無話,次日一早,一眾匪寇便集結了起來,不過出乎鍾彩翎意料的是,那些人之留下了三名天罡境巔峰的強者以及兩千人守家,其餘的人全部出動,看來是要真的準備要幹一票大的了。


    三金口是距離平淮河三十裏外的一處三岔路口,要想去往淮桑城的村鎮,這裏便是必經之路,這段時間由於戰爭的緣故,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行人,當一眾匪寇嘻嘻哈哈地來到此處的時候,卻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因為就在三岔路口的正中間靜靜地站著一名蒙麵人,他就這麽看著這些匪寇,就如同是看死人一般,瘦子真玄境強者見狀禁不住眼睛一眯大喝道:“前麵的人,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老子滾蛋!”


    可下一瞬,蒙麵人卻做出了一個讓他們都心驚膽顫的舉動來。


    ······


    平原城的城頭上,當張將軍看到對方這亂作一團的進攻時,禁不住撇了撇嘴,心道:“也就是一幫子毫無紀律的匪寇罷了,這樣的進攻除了送人頭以外還有什麽用,連人數優勢的六成都體現不出來,如果是我的話,就必然會采取梯次進攻的方法,先將守軍的精力全部拖垮,逼得對方將防守另外城牆的士兵全部都調換過來,然後再突然轉向攻擊那一麵由疲兵防守的城牆,如此便可保一戰見功!”


    心中雖然這麽想,不過麵上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淡淡地說道:“各位前輩,那些個飛過來的強者就要靠你們啦!”


    站在許夢身後的一名老者嗬嗬笑道:“嗬嗬,還真是不出所料啊,來人之中果然不止有三個人君境的強者,另外還有二十多個真玄境和四五十個天罡境呢,嗬嗬,這些個家夥就交給我們啦!”


    話音落下,守軍之中同樣有幾十人迎著對麵來人飛了過去,轟隆隆的罡元對撞聲中,都紛紛地飛上了高空,張將軍見狀終於是咧嘴笑了起來,不過他看向對麵衝過來的那些個敵人時卻是露出了殘忍的眼神,但是他卻並沒有說話,就等待著對方的衝鋒。


    就在那些匪寇鋪天蓋地地衝到距離城池一百丈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出了嗡的一道輕響聲,緊接著,一道淡綠色的光罩升了起來呈半球形將整個城池都包裹在了其中,一些個衝得太快而進入了光罩範圍的匪寇則是在一陣陣的慘叫聲中被燒成了飛灰。


    不過這樣的人卻是少數,其餘的匪寇都停在了光罩之前,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東西了,一個個的都開始猛烈地攻擊了起來,張將軍見狀麵色不變地下令道:“射!”


    下一瞬,一陣陣破風的尖嘯聲在空氣中傳蕩了開來,烏雲一般的箭矢黑壓壓地朝著護城大陣外的賊人們傾瀉了過去,這一下卻是讓匪寇們慌了神,不過他們之中卻還是有經曆過攻城戰的人,這些家夥急忙大聲地指揮著眾人拿出盾牌來在頭頂上結成了一麵盾牆,不過奈何這些人的訓練度不夠,那盾牆看起來卻是無比的扭曲,使得其防禦力大大地減弱了,當箭雨壓下的時候,還是能聽到不少的慘叫聲!


    突然,空中傳來了一道巨大的尖嘯聲將下方的那些個慘叫聲都給壓了下去,眾人抬頭一看,卻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飛過來的一道百米粗的光之箭矢重重地轟擊在了大陣的光壁之上,發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爆響聲,許夢甚至都感覺道腳下的城牆在微微地晃動,然而她旁邊的張將軍卻是淡淡地解釋道:“上使大人不必驚慌,這是正常現象,咱們的城牆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樣的情況,放心,是不會塌的!”


    小妮子白了這個家夥一眼,心道:“我擔心的是城牆的問題嗎,我是在擔心這護城大陣頂不住啊!”不過嘴上卻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這巨大的動靜對於城牆上的軍士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影響,第二輪箭雨又射了出去,下一瞬,對麵傳來的慘叫聲卻是更多了,然而,對方似乎並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又一支巨大的光箭射了過來,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打得那陣法的光罩都有了一些小幅度的晃動,然而,這才隻是開始,下一秒,破空聲連續不斷地響起,竟然有十多支巨大的光箭射了過來,毫不猶豫地撞在了光壁之上,狂猛的爆響聲連綿不絕,仿佛是要震破所有守軍的耳膜一般,然而,城牆上每一個人的耳朵上都閃爍著各色的光華,顯然都用元氣將耳朵給保護了起來,不過那陣法的光壁卻仿佛是暴風下的海水一般,瘋狂地波動了起來,似乎是到了承受的極限!


    麵對這樣的情況,張將軍卻是一副鎮定從容的樣子,微笑道:“嗯,看來對方的攻城巨弩也就隻有十五六架的樣子,按照每一架巨弩需要半個時辰才能發射一次來計算,咱們的大陣至少還能撐兩天,嗬嗬,不過他們絕對不隻是有這麽一點手段而已,望江城,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能耐吧!”


    許夢聞言卻是有一些雲山霧罩的感覺,不過她卻是知道自己的本事,因此根本就不插嘴,任由這位經驗豐富的將軍來指揮,可就在這時,城中卻突然傳來了驚慌的大叫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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