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區城牆邊的一棟高樓的樓頂之上,欒培石猛地睜開眼睛道:“就是現在了。”話音落下,他便朝著麵前的一塊陣盤之上出入聖元,隨著時間推移,在其周圍有十多塊小一號的陣盤也閃亮了起來,許夢則是看著城中心的位置喃喃道:“果然是打起來了呀,不過郎君,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那裏好像隻有一道天罡境的氣息呀!”


    欒培石一邊輸入聖元一邊笑道:“嗬嗬,畢竟人家奎星宗的人也不是蠢貨呀,暗度成倉這種手段也不是不會用,哎,恐怕這一下咱們的算計又要落空了呀,嘿嘿,這也沒有辦法,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咱們注定了拿不到那些財富,那就去星環城吧,我就不信,到了那裏咱們還是沒有機會!”


    話音落下,他麵前的主陣盤也亮起了耀眼的光芒,下一秒,一道藍黑色的光束徑直打在了麵前的城牆之上,緊接著,在那牆體之上便顯出了一條條玄奧的紋路,而那光束所照射的地方卻正是這眾多紋路的匯聚點,這便是陣紋的節點,也不過就是兩個唿吸的樣子,那節點上金色的光輝就如同是泡沫一樣地爆散了開來,而於此同時,牆體上密密麻麻的紋路也同時失去了光華,可是,節點上卻又有另外的一點金光緩緩地匯聚,就如同是破曉時那極力鑽出地平線的太陽一般!


    欒培石飛快地收起了所有的陣盤低喝道:“快走,最多十息這節點便會恢複!”然而,就在二人準備要騰空而起的時候,城北卻又猛地爆發出了兩道天罡境交手的靈力波動,下一瞬,轟隆一聲爆響震蕩了整個城池,同時,無數的喊殺聲傳來,小家夥甚至看到正要往他們這邊過來的一支巡邏隊毫不猶豫地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二人心中都是一震,不過現在卻沒時間考慮那許多,淩空飛起,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天空飛去越過城牆消失在了城外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一直飛出十多裏來到了一處三岔口的位置二人才停了下來,許夢開口道:“郎君,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還去星環城嗎?”


    欒培石搖頭道:“不,咱們按照原計劃,在最左邊這條路上布設陣法,困殺過來之人,不管他是誰!”話音落下,二人也不囉嗦,直接跑上了那條路,又前行了十多裏地,小家夥才拿出陣盤和符咒,快速地布置了起來,這時候許夢才一邊望風一邊開口道:“郎君,你說最後的那一處戰鬥是怎麽迴事,莫非還有另外的一批人也在惦記那奎星宗的財物!”


    欒培石笑道:“嗬嗬,這很明顯啊,畢竟奎星宗也不是隻有我們一家敵人,另外,就算是他們的盟友也沒說不能盯著他們呀,不過我猜最後爆發的那一次戰鬥才是奎星宗財富真正持有人的戰鬥,也不知道哪方麵的人判斷正確了,不過不管是誰,過來都得死!”


    時間流逝,這條去往奎星宗的小路之上靜悄悄的,一切看起來都與往常無異,突然有叮叮噹噹的交手聲從遠處傳來,不一會兒便距離此地非常的近了,很快,隱藏在暗處的夫妻二人便看得清楚有兩方人馬共十五六人的樣子正在一追一逃地朝著陣法所在衝來,可以看出,他們之中並沒有天罡境的存在,而且每一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在逃一人正是那位鄭少聰師兄,而後麵的人卻是在拚命地為他阻擋黑袍的追兵,不一會兒雙方便各倒下了三人!


    鄭少聰的傷勢似乎更加的嚴重,不過他卻是抱著自己的左手無論如何也都不肯放鬆,眼看著他距離有些遠了,後麵的追兵似乎非常的不甘,其中一人拚著挨上一記強力的攻擊,扔出了一張地刺囚籠的帝品符咒,下一瞬,十多根粗大的地刺從鄭少聰的腳下突了出來,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其給困在了原地,並且還在急速地縮小,看樣子是想要將其給擠死!


    鄭少聰見狀卻是冷哼一聲,同樣在手上出現了一張碧綠色的符咒,聖元灌入,下一瞬一道道強力的風刃便自其身周爆發了開來,猛烈地斬擊著那些圍攏來的粗大土刺,也不過就是一個唿吸的時間,土刺被風刃攪碎,而那些風刃也耗光了能量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鄭少聰一脫困便朝前狂奔連看都沒有迴頭看上一眼。


    突然,這位師兄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之中,在這裏有一柄柄的長劍靜靜矗立,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鄭少聰心中一驚暗道:“糟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居然在此地設下了陣法,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有大好的前途,我還要成為鄭家最強的男人,我要帶領鄭家走向這東璿部洲的最頂峰,無論是七殺盟也好,北淩界也罷,統統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苟大人已經為我擋住了對方的天罡境強者,我不可能死在這裏,絕不可能!”


    想到這裏,他不禁拿出了一張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符咒,臉上顯出了肉痛和癲狂的神色,大笑道:“哈哈,你們想要用陣法來殺死我,告訴你們,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我花了巨大代價才得到的宗品暴雷符,不管你是誰,能死在這一擊之下也該感到自豪啦!哈哈。”


    話音落下,一大團雷光以他為圓心,轟隆一聲爆炸了開來,將這一大片區域都變成了雷霆的領域,其中雷芒就算是身在陣法之外的夫妻二人都看得心驚膽顫,許夢愣愣地開口道:“好強大的攻擊力呀,若是我們處於其中的話恐怕隻是一瞬間就要變成渣渣啦,嗬嗬,現在看來你花費了巨大代價布置的這個什麽劍界符陣還是起了大作用啊,隻不過是區區的九張帝符便牢牢地擋住了宗符的爆發,而且還一點兒聲音、影像和氣息都不外漏,這要是說出去的話,恐怕就不光是要震驚整個東璿部洲了吧!”


    欒培石卻是搖了搖頭,還是十分心疼的道:“這是幹媽留給我的最強符咒,據說是可以秒殺一般的融天境巔峰,不過卻隻有十八張,現在為了算計那天罡境的強者我隻能使用符陣了,可是堂堂的一座可以滅殺天罡境強者的符陣卻用在了這裏,真是浪費了呀!”


    許夢聞言不禁感到驚詫道:“幹媽難道就沒有將這種符咒的製作方法交給你嗎?”


    欒培石搖了搖頭道:“幹媽基本上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給了我,製符術的完整傳承被封印在了我的神魂裏,隨著我的修為滿滿解開,但是,唯有這劍界符就連她自己都製作不了,最主要的原因她不是劍修,製作劍界符必須要自身掌握劍界才行,而這種符咒還不是剛入劍界者,而是達到了界定山河的強者輔助才製作出來的寶物,幹媽說這是她的夫君輔助她製作出來的,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多少!”


    許夢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皺著眉頭道:“劍界?界定山河?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呀,我怎麽一點兒也聽不懂呢,唿~還好啊我不是劍修,否則的話肯定得頭疼死!嘻嘻。”


    眼看著大陣之中的爆發還得要一段時間,欒培石又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戰場,隻見得雙方纏鬥的三組人都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了,此時也不過就是在互相對峙而已,小家夥拿出了青虛淡淡一笑道:“嗬嗬,天極境如何,融天境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死在本少爺的手上!”


    話音落下,已經有三支箭矢搭上了弦,有熾白色的光華快速閃亮,然而,在大陣的遮掩下,那些人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下一刻,戰場上的其中三人猛地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一個方向大喝道:“誰,滾出來!”


    與此同時,一道破空聲響起,三束熾白色的光華從他們所看的那個方向一閃便出現在了麵前,三個人的心中都禁不住一顫,不過畢竟是高階的武者,不須要大腦控製,身體就能作出最正確的應對,三人的麵前幾乎是同時出現了一麵盾牌,欲要擋住這致命的一記,然而,他們卻是忘了,自己現在正處於聖元虧空的時機,根本就不能發揮出帝寶的威力來,隻聽得轟隆一聲爆響,三個人齊齊地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砸在十多米外的地上繼續大口吐血!


    剩餘三人見狀更是大驚,居然毫無芥蒂地湊在了一起,神情緊張地盯著箭矢射來的方向,也做好了防禦的姿態,下一刻,一道青紅雙色光束射了過來,三人毫不猶豫地排成了一條直線,後麵兩人將所有的聖元都輸入了前麵一人的體內,再灌入到身前的盾牌之上,這件帝寶總算是發出了一點蒙蒙的光華來,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那道輕紅色的光束在臨近盾牌之前居然劃出了一道弧度,繞過盾牌射入中間一人的體內,緊接著,轟隆一聲爆炸了開來,強力的旋風卷起狂猛的火浪形成了一道恰好將三人包裹進去的火龍卷!


    聖元全部耗光的三人根本就無法抵抗這樣的攻擊,在慘叫聲中化作了焦炭,與此同時,另一邊重傷不起的三人也在發出了一道不甘的慘叫聲後被砸碎了腦袋,欒培石收起所有人的戒指,將屍體全部處理幹淨,正準備要迴去處理掉陣法中那人的時候,卻猛地眉頭一皺,二話不說,拉著許夢便遁入了陣法的隱匿範圍之中。


    小妮子正準備要開口詢問卻被小家夥一個手勢止住,就在下一秒,一名黑衣蒙麵人衝了過來就站在他們剛才戰鬥的地方,閉目探查了一番自語道:“嗯!還跑得挺快呀,嗬嗬,鄭家人嗎,就算是你們處理掉了現場老夫也可以推算得出你們也不過是油盡燈枯了而已,嘿嘿,你們家的那個老苟被我給打跑啦,哎,今兒個你這位庶出的少爺也要死啦,嘿嘿,你說你的那位大哥會不會感謝我呀!”


    這老者一邊緩緩地探查前行一邊想要用言語將那鄭少聰給激出來,然而,四下裏卻是一片寂靜,不過他也不急,還是保持著速度一點一點地前行,可就在他的一隻腳即將要踏進陣法範圍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這一舉動卻是將不遠處的夫妻二人給嚇了一跳,不由得在心中暗道:“難道這老家夥發現啦!?”


    可是下一秒,欒培石就知道自己錯了,隻見得那黑袍老者迴過頭去看著遠處冷笑一聲道:“哼,老狗,怎麽還沒有被教訓夠麽,還是說你覺得活著沒意思了,所以過來求我送你一程?沒關係,不必客氣,我很樂意助人!”


    約莫一兩個唿吸過後,天邊飛來了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不過他的臉色卻略顯蒼白,灰袍老者停在了黑袍人的十丈外,四下裏掃視了一番,又仔細地用神識探查了一遍後,黑袍人才嘿嘿笑道:“嘿嘿,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卻可以肯定你是沈家或者乾明教的人,又或者是其他大勢力的人,比如說龍家、吳王山、白雲宮!”


    老苟卻是不屑的道:“嗬嗬,你當我是傻瓜嗎,你幹脆說自己是七殺盟的人多好,那樣的話我肯定會將這個消息給宣傳出去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這麽說呢,好啦,你個老家夥也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麽你很清楚,反正我家少爺還沒有被你們抓住,這就夠了,你如果想要聊天的話,我也不介意在這裏陪你多聊一會兒!”


    黑袍老者聞言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就這麽死死地盯著對麵的老家夥,那樣子看起來就是在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然後來個一擊必殺,二人似乎就這麽杠上了,可是深陷符陣之中的鄭少聰卻是快要瘋掉了,先前的那一波宗符的爆發居然都沒有能將自己看到的這些劍怎麽樣,現在它們卻如同是活過來了一樣,施展出了各種各樣的劍招朝著自己攻了過來,就如同是千萬人在朝他攻擊一樣,有些劍法他甚至還非常的清楚,微微失神間,身上便中了七八劍,鮮血從那些傷口之中流了出來,更可怕的是,還有強大的劍意在破壞著自己的機體,就算是融天境的肉身都無法恢複了。


    鄭少聰癲狂地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欲要抵擋那四麵八方攻過來的劍招,然而,那卻並不是實體的長劍,隻不過是劍意凝形而已,下一瞬,他的長劍從那些虛影之中劃過,卻沒有能起到任何的效果,可是那海量的劍意卻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帶起了一道道可怖的傷痕,猛然間,劍意風暴停息了下來,鄭少聰僵立原地,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了,他瞪著眼看著那各式各樣靜立不動的長劍,口中一邊噴吐著鮮血一邊吃力地說道:“嗬嗬,好厲害的劍意,居然能擾亂我的思維,擊垮我的心境,打散我的劍意,是誰,你到底是誰,告訴我,告訴我~~!”


    話音落下,他也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許夢見狀,眼中不禁充滿了笑意,傳音道:“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奎星宗那家夥的儲物戒指肯定就在這人的手中,郎君,這一下咱們可是徹底的發了呀!”


    欒培石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道:“不要著急,別忘了外麵可還有兩個大家夥呢,這才是我們真正的麻煩,大陣如果一直沉默的話,大約還可以維持八個時辰,但是對於天罡境強者來說,就算是讓他們在這裏站上一年都是小事情,到時候,我們兩個可就死定了呀!”


    許夢聞言不禁脖子一縮,然後又謹慎地朝著二人瞟了一眼,卻沒有敢用正眼去看,害怕被對方給感應到,然後又繼續傳音道:“那我們怎麽辦呐,總不能一直在這兒陪他們耗著吧,我們可耗不起呀!”


    欒培石也是皺著眉頭,然而這一時半刻的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名對峙的老者卻是齊齊地將視線投向了來的方向,不約而同地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互相提防的同時也警惕著那即將到來的家夥!


    許夢見狀卻是更加的緊張了,傳音道:“又來人了,郎君,看他們那樣子,來人肯定是一名天罡境的高手,這一下就是三個,我們怎麽辦,死定了呀!”


    欒培石卻是一下子鎮定了下來,說道:“鎮定一些,來人肯定不屬於他們任何一方,肯定也不是奎星宗的人,嗬嗬,這一下可是有意思啦,我想應該是襲擊另一批奎星宗武者的人,他們都是為了這一批財物,嘿嘿,看來咱們要有一場大戲可以看了呀!”


    很快,一名紫袍老者出現,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裏還有兩名天罡境的強者在對峙,然而,當老苟二人看到這人的時候,都禁不住脫口而出道:“怎麽會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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