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剛剛從天邊升起將第一縷最柔和的晨曦灑落在一直都期待著它的大地之上,將籠罩了一晚上的黑暗給徹底地驅散了去,少年的臉龐在這光暈的映襯之下卻是顯出了無比的肅殺之意,就在他的對麵緩緩地走來了五道身影,三名老者一名老婦以及一名中年婦人,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是精神奕奕的樣子,五人緩緩地來到了小家夥對麵三十米外的空中停住。


    其中一名體型稍胖的老者嗬嗬笑道:“嗬嗬,小友且莫動怒,我等此來並無惡意,隻不過是想要來當個和事佬,說和說和你們之間的誤會,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欒培石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對麵的五人,然而,這時候從大陣中傳來的嘶吼聲卻是說明了其中之人越來越危險的境地,不過那五人對此卻似乎並不著急,就這麽遠遠地看著站在地上的這個小家夥,片刻後,少年淡淡一笑看著那個胖老頭開口道:“切,你就是那個一直隱藏在城中暗暗地觀察每一個家族後輩的那個人吧,姐姐跟我說過,你是範家之人,還有你們四個,想必就是九陽城中另外三家之人了吧,嘿嘿,你們此次前來說和是假,想要我身上的東西以及聶家財產寶物才是真吧,嗬嗬,怎麽堂堂的五位武聖居然還畏懼我一個小小的武尊嗎?”


    五人聞言都有些被噎住了,片刻後那名身穿紅衣的中年婦站出來說道:“小友,我乃是祁桓天城司徒家的長老,我司徒家並沒有要搶奪小友的意思,隻是想與你做個交易,當然如果能成為朋友就最好啦!”


    其餘四人聞言大怒,另一名黑袍老婦喝道:“司徒靜,你是想要毀約嗎,剛才我們是怎麽說的,哼,你司徒家難道就是這種靠出賣朋友來換取利益的風格嗎,哼,既然如此,人家又憑什麽相信你們!”然後她又轉向了欒培石和藹地笑道:“嗬嗬,小友啊,我們才是真誠的想要與你做朋友的呀,別相信那些個賣友求榮的家夥,咯咯。”


    其餘三人也都露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此時雙方的距離也都暗暗地拉遠了一些,後麵的陣法之中傳出了越來越淒厲的叫聲,然而,這時候外麵卻已經沒有誰在乎他們了,欒培石還是那樣冰冰冷冷地看著這五人不說話,場麵一下子就尷尬了下來,片刻後還是少年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我沒有要與任何人做朋友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做交易的意願,各位若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便請離開吧,滅了這聶家我也要遠行啦!”


    此言一出,對方四人之中的一名魁梧老者坐不住了,他站出來宏聲說道:“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九陽城的三大家族願意與你做朋友那是看得起你,哼,說句實話,以你現在的實力地位根本就連與我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今兒個老夫便把話撂下,你若是乖乖地配合的話,咱們什麽話都好說,你要是敢反抗的話,哼,我們這些人可不像聶家,你沒辦法用陣法困住我們!”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個個的都遠離了他一段距離,最後一名看起來有些雞賊的老者還尖聲說道:“嶽老鬼,我們可不認識你,小友,這家夥可不是我們一夥的,嘿嘿,當然,如果你發話,我們三個可以幫你將其給解決掉,也包括那邊的那個紅衣女人,嘿嘿。”


    嶽老鬼見狀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是被人家利用了性格上的弱點給出賣了,一瞬間他的眼中就爆發出了無盡的怒火,看向那三個“盟友”怒吼道:“你們三個老東西居然敢聯起手來陰我,哼,有本事你們就來試試看,我雖然會死,不過卻有把握帶走其中的一個,林家老鬼,明家老太婆你們兩個老夫究竟會選誰呢!”


    這時候大陣中已經沒有了聲音傳出,欒培石還是沒有說話,看了對麵的五人一眼,然後掐動了幾個手印,那正在高速旋轉的光壁竟突然停止了下來,還開出了一個正好可以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門,少年二話不說轉身就進入了其中,然後小門合上,光壁又重新旋轉了起來,這一幕卻是看得自詡得逞的三人組目瞪口呆,而嶽老鬼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隻有司徒靜還是一臉的平靜。


    少年徑直來到了那個小院,那顆楊樹之下揮手將吊著二女屍體的繩索打斷,然後將她們的屍體輕柔地放平在地上,伸出手撫摸著那具幹屍的臉龐輕聲道:“姐姐,你為什麽要自盡呐,其實我是真的可以救你出來的呀,你隻需要忍耐一小會兒,隻要一小會兒就好,可惜,這一小會兒就成為了永遠,也是我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遺憾啊,嗬嗬,本以為你範家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家族,看來卻是個冷血無情的地方呢,你需要那麽多的元晶應該不是為了自己,我要不要調查一下呢,若調查出來了我又能怎麽樣呢?嗬···”


    他就在這裏陪伴了範影兒兩個時辰,然後便一把火將主仆二人的屍體燒掉,用兩個金絲楠木盒分別收檢了她們的骨灰然後收集了一番聶家的資源,這才掐動手訣將這座大陣給收了起來,就在少年施施然走出聶家府邸的時候卻發現先前那五人都沒有離開,而這條街上卻連一個其他人都沒有,不過他卻可以感覺得到在遠處已經有大量的人將這一整片區域都給包圍了起來。


    少年抬起頭看向飛在空中卻又涇渭分明的五個人,咧嘴一笑道:“嗬嗬,各位,你們的耐心還真的是很好啊,可是我身上的東西不能給你們,而且你們恐怕也提供不了我需要的東西,所以咱們還是就這麽散了吧!”


    胖老者卻是笑眯眯的道:“嗬嗬,小友此言差矣,先前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與我家影兒關係匪淺,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麽不與我範家合作呢,畢竟那可是她出生的家族啊,而且也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呢!”


    欒培石聞言卻是一下子憤怒了,他指著那老者喝道:“既然你認為她是你的族人,那麽她在受苦的時候你在做什麽,她被人欺辱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麽,嗯,對自己的族人都如此薄情的家族還希望外人來相信你們會真心對人嗎,哼,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其實不是聶家而是你!”


    這一番話頓時就將那胖老頭說得臉色發青,而其餘的幾人聞言也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包括他的兩個盟友也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嶽老鬼更是毫不客氣咧嘴大笑,隻有司徒靜沒有什麽表情,就這麽靜靜地看著。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少年肩頭的那隻深青色小鳥突然就幻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青鸞,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載著少年衝天而起,朝著遠方急速飛去,那五人見狀都是一驚,然後便怒吼著追了上去,然而他們的速度在青鸞的麵前卻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便丟失了目標的身影,五人見狀都歎了口氣,也沒有了爭鬥的心思,紛紛迴轉,隻有司徒靜若有所思地看了遠方一眼,隨即也轉身離去了。


    天空中,青鸞嘎嘎地叫了兩聲,少年卻仿佛是聽得懂它說的話一般迴答道:“嗬嗬,我也不知道呢,其實我對這大陸城池的分布情況也不熟,隻知道天城距離中心的瑪爾納森林非常的遠,先前聽說過那無量天城就在這九陽城的南方,要不咱們就直接往南飛,去那無量天城看看如何!”


    青鸞叫了兩聲轉向朝南飛去,九陽城正南方五百裏有一座中等規模的城池名叫壽陽城,兩名身穿黑色武者服,頭戴垂紗黑鬥笠的女子進入了城中,她們似乎對這座城池非常的熟悉,徑直來到了城裏最好的一家客棧,租下了一間天字號的客房,直到這時,兩女才算是放鬆了一些,一名麵相可愛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開口道:“小姐,咱們這兩天這麽拚命地趕路,接下來便在這城裏好好休息兩天吧,你看我腳都磨破了,要是再繼續趕路的話我怕我走不了多遠就會死掉的!”


    另一名女子微微一笑說道:“蕊兒,這兩天也真是幸苦你啦,我卻是忘記了你不過是一個武師而已啊,前兩天之所以不能停留,那是因為前麵的兩座小城裏都有聶家商行的生意,我們在那裏很容易被發現,而這壽陽城卻是我下一步的目標,不過也幸好我緩了一緩,否則咱們在這裏也都不能停留了呢!”


    就在這時,夥計送上了熱水,當他看到少女那絕美的麵容時卻是禁不住呆愣在了原地,直到小丫頭兇巴巴地叉著腰在他的麵前趕人的時候,店小二才反應了過來,道歉後笑著離去了,主仆二人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裳才算是鬆快了下來,蕊兒座在一張大椅子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小腳丫說道:“小姐,咱們為什麽不雇一輛馬車呀,那比起我們走路可是要快多了呀,而且還沒那麽苦!”


    嶽靈珊輕輕地嗯了一聲道:“明天咱們就去車馬行雇一兩上好的馬車,這樣你就不用抱怨啦,哎,這還不是要怪你,平日裏讓多多的修煉,你卻總是偷懶,現在知道辛苦了吧!”


    “哎呀,小姐,我不過是個小丫鬟,修煉那麽多來幹嘛,難道你還需要我去打架嗎,況且我也不會打架呀。”蕊兒辯駁道。


    嶽靈珊聞言哭笑不得,也隻能是聽之任之了,晚飯後,蕊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嶽靈珊卻盤坐修煉了起來,少女心道:“在秘境之中我無意間得到了這卷上古的功法傳承,直到現在才將其吃透,看起來應該是一部超越了天品不少的功法,嗬嗬,也不知道欒郎修煉的是什麽級別的功法,要是還不如我的話,那就可以好好地幫他一把啦!”


    子時過半,嶽靈珊的眼眸突然睜開,從中閃爍而出的兩道寒光將這寂寥的黑暗都撕成了兩半,房門處傳來了輕微的門閂碰撞的聲音,很明顯這是有人想要從外麵將其給撥開,少女的嘴角緩緩地翹了起,她看了一眼正縮成一團熟睡的小丫頭,心中暗暗地啐了一句“睡得跟死豬一樣”,然後便穿好了鞋子來到正對房門的圓桌旁坐下,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外麵的人表演。


    片刻後,門閂被徹底撥開,兩道黑衣蒙麵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妮子的視線之中,看上去竟然有些不像是綠林盜匪的那種剽悍的體型,反倒有點像是富家公子的那種勻稱的體態,隻聽得一人悄聲說道:“好啦好啦,快滾快滾,你的好處本公子不會忘記的!”


    接下來一個討好的聲音說道:“嗬嗬,好勒,小的就不打攪公子爺的好事啦,您慢慢享用,嘿嘿。”


    聽到這個聲音,少女的眼中猛地就迸發出了兩道殺意,因為她已經聽出來了,這人就是先前進來的那個店小二。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全城最大最好的一家客棧原來是家黑店!


    想到這裏,女子便要動手將這二人拿下,誰知下一秒,那店小二竟然轉身離去,而另一人則是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又反手將門給重新閂好,布下了一道簡單的隔音禁止,然後搓了搓手淫·笑著朝床鋪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一下少女算是徹底明白了,她也不再遲疑,一閃身就來到了黑衣人的身後,一瞬間便封住了他的十二處大穴,然後拿出一枚月光石來到了男子的正麵,這是一名模樣還算俊俏但是臉色卻有些蒼白的青年,此刻他正雙眼放光地盯著麵前的女子,嘴巴努力地張合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不過卻怎麽也說不話出來,令嶽靈珊感到疑惑的是這人的眼神之中隻有欣喜與迷戀,卻沒有半點的恐懼與驚慌。


    少女見狀也不禁有些奇怪了,喃喃道:“從商數年來我也算是見識了不少人了,可是這樣的人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呢,你是想要說些什麽嗎,不過我卻不想聽,一掌斃了你得了!”


    青年聞言眼中卻並沒有半點的害怕,隻有一些焦急,似乎是說不出心中的話他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姑娘一時間好奇心起解開了他的啞穴,青年立刻就咳嗽了起來,片刻後他情緒激動地看著麵前的絕美麵龐開口道:“美麗的姑娘,你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一切,即便是你要殺死我,我也絕不反抗,隻要你能多看我一眼。”


    嶽靈珊聞言不禁一下了就愣在了原地,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有男子敢在自己麵前說出這樣露骨的話來,不過下一刻少女便是勃然大怒,直接一巴掌就扇在了青年的臉上罵道:“該死的登徒子,居然敢出言侮辱本小姐,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便照著青年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地招唿了過去,然而,那人卻仿佛是在享受一般,就算是臉都被打腫了也都是笑嘻嘻的樣子,道:“嘿嘿,姑娘的手可真是柔軟呐,打在我臉上非但不疼還狠享受呢,嗯~~我都要飛上天了呀!”


    這話一出,嶽靈珊舉起的手頓時就落不下去了,少女從小在家族中長大,就算是見到了人心陰暗的一麵也都沒有說出過這種無恥的話來,一下子竟然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恨恨地一甩手氣鼓鼓地坐在了床邊,見到了這一幕,青年卻是更加的癡迷了,開口道:“姑娘,我是這壽陽城第一家族張家的長公子,你是哪個家族的小姐呀,我立刻就叫我爹去你家提親,你放心絕對是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我發誓今生隻愛你一個!”


    嶽靈珊聞言卻是更加的憤怒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況,萬分無助之下隻能自己生悶氣抹眼淚,誰知這青年見狀卻是更加的焦急了,開口道:“姑娘,姑娘,你別哭啊,我哪兒做錯了你倒是說呀,我一定改還不行嗎,我知道,我張超就是一個浪蕩子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呀,我的話也句句發自肺腑,隻要你點頭,我張超從現在起就開始做個好人,絕對與過去徹底的割裂,隻要你別哭,隻要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嶽靈珊卻是突然不哭了,她什麽話也沒有說,迎著青年那燦爛的笑臉來到了他的麵前點下了他的啞穴,然後才喃喃道:“我終於想到了對付你這種人的辦法,那就是封印你全身的經脈,不讓你說話,也不跟你說話,原本是想要一掌斃了你的,不過那樣做的話恐怕會給我引來巨大的麻煩,哎,你就在這裏呆上兩天吧,到時候穴道自解。”


    話音落下她便如同拎小雞一樣地將其拎到了一處角落裏藏了起來,然後繼續盤膝修行,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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