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舞很想很想容耀,可是她沒有聯係他。其實,她很害怕打開對話框,輸入了文字沒有迴應,這樣的聊天記錄,又成了……最虐心的。


    她怕和以前一樣,念念不忘,從未迴響。


    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容耀那一晚離開之前,他就跟她保證過,不論天涯海角,終有一天迴來。


    她若不離,他必不棄。


    她嫁,他娶。


    ………………


    林舞在陽台發呆了半日,然後,半躺在搖椅睡覺,睡著睡著做夢了,夢著夢著又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臉頰淚濕了一片,內心也是全然潮濕。


    睡著了,夢裏是他。


    醒來了,心裏是他。


    她這輩子究竟欠了他什麽,才會連做夢都不放過她,繞是她有清醒的理智,理性也變得感性。


    午後的天,說變就變。


    原本是冬陽暖照,後成了冬雨澆淋。


    林舞還在陽台上,三麵是通風的,她不肯挪走搖椅,被冰冷的雨淋濕她的眼睛,跟著冰冷她的心情。


    魚流淚,水知道。


    她流淚,誰知道?


    正好,雨聲喧嘩了她安寧的午後,也讓她聽不清自己哭泣的聲音,模糊的雙眼看到調皮搗亂卻真心待她的小一,溫婉愛她的媽媽,慈祥疼她的爺爺……


    在她想念逝世的人時,花花綠綠的雨傘撐起,美麗了一座城市的風景,卻讓她這顆潮濕的心,越來越潮濕。


    因為在這冬日午後,沒人在她身邊,給一聲問候,分一點溫情。


    由於林琅白天不在家,林舞又是極其安靜,以至於她在陽台淋雨,一時之間,都沒有傭人發現,自然沒人過來阻止。


    冬日的風是肆虐的,變天之後更是猛烈,斜著吹向陽台,到了傍晚入夜,夾著雨,帶著雪。


    她所住的地方是南方,很多年沒下過雪,突然發生這樣的天變,可想而知,天氣是有多濕冷。


    在這樣的冷天,林舞還是坐在搖椅上,身上隻是毛衣與針織衫,腳上是一雙居家拖鞋,沒有一點防寒保暖。


    她的物理很好,自然知道,一切物質的分子都在不停地運動,且是無規則的運動。分子的熱運動跟物體的溫度有關,物體的溫度越高,其分子的運動越快。


    或許根據同理,她希望冷天可以凍住某些東西,即她對他泛濫成災的思念分子……


    可是,可怕的是相反,她越冷越想他,想他擁她在懷中,溫熱的掌心,溫暖的懷抱……


    這場冬雪留給城市一片美景,她卻留不住身邊匆忙飄忽的愛情。


    這個冬天留下她一人,在雨中感受濕冷,在雪中體會冰冷。


    由於下雪,下了一天一夜,眾人迴家,林琅也迴家,都說這個冬天太冷,冷得不正常。


    林舞早就洗了熱水澡,沒讓林琅發現她的不正常,淋雨又淋雪。


    連續幾天,天地大靜。


    附近無人外出門,唯有她走出院子。


    他走了之後,她移植紫藤花,如今還未開花,卻染上了白雪,她穿著雪地靴,站在白色小花的紫藤之下。


    最美的,不是一樹繁花,而是一樹繁雪。


    繁雪之下,美得驚豔,美得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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