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已經是海岸邊上,這顆星球確實不對勁,在更南方的區域居然氣候沒有明顯變化,不應該隻有北方有寒帶區域。


    也許星球內部的某個裝置在南部有散熱,導致這裏四季如夏。


    南境是有一些避難所建立在陸地兩側的海島上,隻是靠北方足夠近的,還有希望搭乘船隻迴到陸地。


    但是這些建立在極南島嶼上的避難所,因為自身資源的問題,根本組織不起來一個能夠支撐遠洋航行的艦隊。


    他們必須在靠岸收集物資,然後多半被行屍們吞噬,更不用說早期撤離的時候,南境陸地上已經沒有多少資源可以供他們利用。


    更可怕的是,這個十字形的陸地結構隻覆蓋了半張地表,如果要反方向出發航行,抵達陸地需要經過的距離,是正向的一倍。


    久而久之,這些還能夠勉強自給自足的避難所堅持了下來,也和原始部落的生產方式無異。


    隻是他們遭遇了基因竊取者之後,多半難以幸免——不、不對,這些人,是怎麽迴事!


    瑞恩駕駛著光榮天幕抵達這座島嶼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活人都被寄生感染的準備,可誰知道,他隻是看見了幾百人倒在各處沉睡,並沒有看見任何死亡甚至是受傷的人。


    基因竊取者感染一個種族後,後者會爆發出強烈的繁殖渴望,以求誕生下一代。


    不過官方設定中並沒有描寫會不會存在感染後短暫的嗜睡情況,說不定這已經是繁殖活動結束之後了。


    瑞恩仔細審視著附近,卻沒有發現任何繁殖活動進行的痕跡。


    這隻基因竊取者完成了感染之後,果真是沒有進行任何催生,這就奇怪了。


    在瑞恩的記憶中,除了一些玩梗忠誠於四臂神皇的雞賊教團之外,唯一有明確記錄和其他陣營產生聯係而導致變異的基因竊取者,是感染了納垢瘟疫的一支雞賊群體。


    不過那些個例也有被吃書的風險,例如早期腦子不好把納垢惡魔當成搞毛二哥拜的綠皮一樣(俺尋思都是綠的沒啥問題啊)。


    很快瑞恩就聽見了一陣哭聲,還有不斷伴隨著的“呱呱~重蟲、呱呱~重蟲、”的嗚咽聲。


    他跳下泰坦,拔出進化信賴者華為長劍,為了保險起見,沒有使用火槍,而另一隻手直接拔出了能量爆破槍,朝著哭聲的來源走去。


    跨過人們沉睡的街區,瑞恩注意到這些被感染者的麵部表情都帶著一絲滿足和喜悅,在蟲巢抵達之前,雞賊內部的確友善客氣,不乏類似推翻當地總督邪惡統治、亦或者建立了一個友善社區互幫互助的正義之舉。


    看來在沉睡之前這些感染者已經被那隻雞賊的力量所蠱惑。


    瑞恩穩步靠近哭聲的來源,看見了讓他大腦近乎呆滯的一幕。


    一隻生有金色甲殼的基因竊取者趴到在這裏的人們所建立的偉大太陽的信仰雕塑前,不停地流出眼淚,唿喊著:


    “呱呱~重蟲、呱呱~重蟲——”


    諾亞在上,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帝皇啊,你什麽時候發展e神選到了蟲子身上?!


    這他喵殺還是不殺,要是留著又要怎麽跟不久後就要到來的戰團解釋這家夥的來源。


    要是殺了,這玩意真是個兆億中無一的忠誠雞賊,豈不是少了一個解決蟲族麻煩的方法?


    瑞恩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沒有被基因竊取者的能力所影響改變認知,隨身攜帶的諾哥黃哥的畫紙也沒有變形成什麽四臂神皇、銀甲魔尊之類的詭異圖景。


    問題不大,這多半是內部靈能搞壞了腦子,認為自己是忠誠帝皇的雞賊罷了。怪不得普羅米斯說這隻蟲巢意誌丟棄它的時候,表現出了主觀的嫌棄的情緒。


    看來是蟲巢意誌都懶得重新把它丟進消化池內,害怕汙染了整個蟲巢艦隊的新生蟲子。


    這對一向奉行高效節約的蟲族而言,顯然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然,也把自己的三觀衝擊得七零八落。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忠誠派的雞賊能真正有一天出現在自己麵前。


    然後這隻雞賊就發現了自己,呱呱叫著轉過身來,看見了瑞恩衣服上佩戴著的雙頭鷹標誌,興奮地狂吼著,把自己的眼淚甩幹。


    瑞恩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發能量爆破槍射擊,將這隻雞賊轟炸埋進了地裏。


    雖然換了個金色塗裝,但這並不代表著你換了皮膚,現在還是原來那副醜樣子,太影響人的審美心情了。


    “呱呱~”


    從坑裏傳出雞賊委屈的叫聲,瑞恩穩步逼近,看見那隻雞賊瑟縮著身子用多隻手臂捂著自己的臉,顫抖著身體。


    算了,先抓起來,到時候讓帝皇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瑞恩挑動著進化信賴者長刃,切去了黃金雞賊的八肢,用念力將其束縛起來,鎖在了光榮天幕的駕駛艙內。


    至於這些暈倒的人們,一時半會還醒不來,要把他們全部帶走得費些功夫,等連隊人員抵達後再做處理吧。


    光榮天幕內,還時不時傳出那隻黃金雞賊痛苦可憐的嗚咽聲,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悲戚。


    連帶著那些暈倒的人們,原本美好平淡的神情,也變得悲傷起來,流出眼淚。


    嗬,雞賊影響其他生命認知的能力這麽強,就是不知道對綠皮能起到多大作用。


    在歐克塔琉斯星區的戰鬥直接是蟲巢艦隊和獸人帝國遭遇,並沒有給雞賊們發揮的機會。


    要不然的話某些綠皮可能會發現自家地裏一直都是韭菜,怎麽有一天變成了洋蔥?


    可惜普羅米斯不知道忙什麽去了,走得那麽急促,如果祂在場的話,還能提出些見解。


    五天後,第二泰拉。


    大地奔雷泰坦背部安裝了鑲嵌好的基座,教會內部唯一一尊第二泰拉的帝皇諾亞雕像被搬運上去,連帶著第二泰拉的人們一齊朝著花堡搬遷。


    人們興高采烈地認為這是瑞恩老爺已經打下了花堡,要帶著人們去過好日子,反倒是對於這種大個子機器人沒有一點熱情。


    因為在第二泰拉的鑄造工廠內,很多機械車床的設計都已經達到了大塊頭的規模,再加上gw的設計審美以至於這些泰坦的個頭外觀都樸實無華,並沒有所謂的電子科技時代甚至智能時代的大型機械審美,更像是一個大骨頭架子蒙了一層鐵皮就擺了出來。


    甚至有一種十九世紀的美。


    如果現在擺出來一駕靈族泰坦,想必一定能吸引人們的目光。


    對於已經初步建設好的第二泰拉城市,包括第一條水渠,人們都飽含著不舍之情。


    但生活就是如此,瑞恩已經在做準備和帝國一接洽到,就協調過來、甚至是搶過來一艘足夠大的移民船帶著這顆星球的人們遠離即將和泰倫蟲族交戰的前線。


    “瑞恩大人,我們還會迴家嗎?”


    小約翰跟在瑞恩後麵,他的亞極陀之力覺醒太過緩慢,完全沒有伯勞奇和齊銘那樣已經日漸熟練。


    但實際上他比齊銘還要小七歲,這並不是他的問題。


    瑞恩摸了摸小約翰的頭,笑道:


    “也許會有機會吧,不過,人在哪裏,家就在哪裏。你聽,你的父母昨晚還在商量,如果他們住進了花堡的裝飾精美的房子,能不能住習慣,有沒有便捷的生活用水,你能不能正常上課,每天晚上迴來寫作業。約翰,這就是生活,平靜是一種美好。無論你身在何處,能夠和家人們在一起過好每天的日子,家的含義就是如此。”


    約翰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按照他的年紀,以後難免會遇見生活在人類帝國的同齡人,如果在花園世界倒還好些。


    可要是碰見巢都底層的人們,他恐怕都要覺得這個帝國的公民到底是不是同樣一種生物,居然能出現這般巨大的差異。


    第二泰拉搬遷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前進,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貴族或者強盜敢來侵擾,即便消息再怎麽不流通,七台神賜兵器被都靈的高加特·威爾全部啟動的事情,已經流傳甚廣。


    如果要說還有什麽翻盤的機會,那就是刺殺瑞恩·威爾。


    這位魔法師的能力可以被抵製,隻要能繞過那些持有火槍的士兵,和那兩個能夠變身怪物的護衛,就有機會殺死瑞恩·威爾。


    大部分貴族們根本沒見到伊卡洛斯的麵,大魔身死在現實世界的漣漪遮蓋了那裏的視野,很多人還不知道高加特已經啟動了禦守之權前往東境和北境的事情。


    可惜瑞恩這一路上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刺殺的人,泰拉連隊的士兵連靠近瑞恩的蒼蠅都要扣下來掀開翅膀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危險的事物。


    隻是在耗費時間較長的遷徙過程中,人們總是能夠聽見光榮天幕的那位神秘駕駛員發出哭泣的聲音,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那位駕駛員露過麵。


    不過這些新的泰坦騎士想必都是第二泰拉重中之重的精銳,不露麵的話也正常,要從頭找一個能夠盡快上手的騎士並不容易。


    尤其是這些泰坦的機魂都是被帝皇本人的力量親自喚醒的,比起那些淡薄的、幾不可聞的機魂相比,活躍得不像話,甚至有種靠近ai(嗯?警覺)的的程度。


    光榮天幕的機魂已經進入過高加特、瑞恩的人類身體,如今得到了一個血肉軀體更為堅韌,體魄完美的肉身,便更加興奮。


    這隻黃金雞賊不需要休息,因此徹夜陷入了和光榮天幕的激烈肉搏之中,肉身和機械的熾烈碰撞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出結果。


    等到了花堡的時候,要麽機魂變成雞賊的形狀,要麽雞賊變成機魂的形狀。


    不過這隻雞賊在後半段旅程中,已經很少哭泣了。


    它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身處於一個它曾夢寐以求的世界,那個忠誠將得到獎賞的世界。


    瑞恩的念力強行限製這隻黃金雞賊不能操控其他人的認知,卻不能阻止靈能本身對於這個世界的觀察。


    這裏的人們每一個都攜帶著雙頭鷹的標誌,隻是另外一頭似乎有些磨損,亦或者顏色是銀色的,有些奇怪。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似乎要找到一個,不會嫌棄自己的家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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