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砂在內室聽到楚沐陽的話,又氣又心疼,拿著剩下的半壺靈果酒飲走出來,想著裏麵含有無憂酒,她喝了會好些,倒了滿滿一大杯,遞了過去:“喝點這個,心裏沒那麽堵得慌。”


    “啊——!”尹諾看到巫月砂,就像隻被掐著脖子的尖叫雞,驚慌著叫了半聲,就沒了聲響,隻伸手指著巫月砂。


    “啊!啊!啊!啊什麽啊?你還是不是男人,看到團子啊一遍,看到人也啊一遍!要比誰張嘴更大嗎?”巫月砂看著尹諾那副腎虧樣子,一臉嫌棄:“可閉嘴吧!”


    尹諾顯然委屈了,伸手去拉楚沐陽,另一隻手依舊指著巫月砂,他雖然過得不算好,但也從沒有受過這樣的驚嚇啊!


    楚沐陽擦了擦雙眼,伸手接過巫月砂遞來的靈果酒飲,一雙粉紫帶藍的手出現在麵前,順著往上看,她也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想到這顏色的由來,繃不住笑出聲,比無憂酒的效果還好:“主,主人,你……噗……哈哈哈,你,你要不照照鏡子?”


    巫月砂疑惑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麵鏡子,“啊——!”一聲尖叫,順手將鏡子都扔了出去。


    這是個什麽玩意?為什麽自己一頭粉紫偏藍的發色,所有裸露出來的皮膚都是這樣詭異的顏色。


    尹諾看到巫月砂的反應,也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正常的。


    “嗚嗚嗚~我怎麽這顏色了?羽涅,你剛剛怎麽不告訴我?丟臉死了!丟臉死了!”巫月砂一掌拍在羽涅後腦勺上,真當她的靈果酒飲能白喝嗎?


    羽涅微微後仰躲過了巫月砂的巴掌,斜眼又打量了一會兒:“挺好看的,比大荒裏好些變色小妖漂亮多了!”


    巫月砂看著羽涅的眼神,確定他並非打趣,而是很認真的在思考,無奈說道:“我是人,為什麽要和變色妖比?我可真謝謝你,下次別誇了!”


    楚沐陽喝了大半杯靈果酒飲,平複平複心情,把剩下半杯遞給尹諾:“這裏麵摻了‘無憂酒’,你也喝點。”


    “嗯,謝謝,媳婦兒!”尹諾看著羽涅宣誓主權,又指著巫月砂:“媳婦兒,你為什麽叫她主人?這一身奇奇怪怪的顏色,一看就是妖。”


    “人和妖又有什麽區別,都有善有惡,有美有醜。而且月砂是人是妖還輪不到你這個出竅期的小娃娃評頭論足。”羽涅皺眉冷冷地掃了一眼尹諾。


    “誰是你媳婦兒?你再胡說,就滾出去!”楚沐陽幾乎同時出聲,眉頭皺起,這小子現在還學會蹬鼻子上臉了,“我主人是全神界最好的人,這身顏色,應該是,是我不小心給染上的。”


    尹諾垂著頭,沒有吱聲,心裏卻想著,隻要婚約還在,她就是自己媳婦兒!


    巫月砂聽到楚沐陽後半句,一步瞬移到楚沐陽麵前:“你是說你之前給我染色造成的?”


    楚沐陽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可能,也許,大概……”


    “誰,誰讓你給我染色的?嗚嗚嗚……”巫月砂可聽不到那麽多,趴在桌子上就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一身粉紫皮,她出去還不被人當妖怪抓起來取丹啊?嘶,想想都能痛死!


    楚沐陽為難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山海從窗戶邊的桌案上飛了過來:“我都聽不下去了,不是你前兩天叨叨著要染個顏色,好避開阿房齡身邊人的懷疑嗎?而且一路上,也是你叨叨著粉色有損你的威武,一心讓我們找染色草。”


    “嗝~”巫月砂被山海噎得打了個奶嗝,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向山海:“我讓染的?”


    “嗯。”山海和楚沐陽同時肯定的點頭。


    尹諾提取到關鍵字,雙眼瞪大了幾分,阿家連真仙老祖都出動了,找的妖怪竟然也是沐陽的主人!這些妖還跑到人眼皮底下晃動,倒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可你也沒告訴過我,皮膚會變成這樣啊!你們看看現在像啥樣?怎麽辦?”巫月砂抽噎著,指著自己手上露出的皮膚,又指了指自己的臉,一臉痛不欲生。


    羽涅看山海和楚沐陽都垂頭喪氣,答不上話,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生怕又給人弄哭了,對巫月砂解釋:“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都不知道。通常化形,毛發和羽毛都會直接變成衣服,隻有你是這種情況。不信你讓狌狌變一個。”


    “狌狌。”巫月砂將一直站在角落的狌狌叫起來:“化形讓我看看!”


    狌狌錘了錘胸口,嗷嗚嗷嗚叫了兩聲,化形成一個長者絡腮胡子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短打,就想馬上要出門插秧的樣子:“主人,這是我化形原本的樣子。”


    尹諾雙手捂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叫出聲來,這倒底是掉進了一個什麽奇葩的妖窩?沐陽一定是被蠱惑了,不行,我得救她出去。


    巫月砂看到狌狌化形,確實是帶著衣服的,才深深歎了口氣,事實如此,能怎麽辦?隻能認了唄。看著怕被自己責備,低落的楚沐陽,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哭腔安慰:“染得很好,以後可別染了。哪怕我有這樣的想法,也一定記得,攔下我!粉色,粉色挺好的。”


    “好。”楚沐陽察覺巫月砂並未怪自己,心裏才稍稍好受一些。


    巫月砂說完就整個人攤在桌子上,什麽都提不起勁兒,埋著頭難受,難道以後自己要頂著這個顏色一輩子了?就算修煉到能化形了,也沒法跟巫空青哥哥他們見麵道別,更不可能迴去找爹娘,就算不會嚇死他們,也會被人間界當成怪物。越想越慘,越慘就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山海跟了巫月砂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她哭得這般傷心,大約想到了原因,開口勸慰:“主人,這個染色的藥草沒有弄全,穩定顏色的草在市麵沒有,所以我們才讓狌狌將染缸收起來,方便褪色再用。楚沐陽,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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