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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絨繡之內,人人為師!


    不固定一個師傅,就是希望能讓學者不順著一個師傅的思路走下去,反而故步自封,無法開拓創新。


    所以神機樓裏麵都是師傅,卻不問師名!


    穹兒認真的聽了七八日,每個師傅的精測跟講解的經驗之談都大不相同,讓人耳目一新。要說在前一世,測量工具齊全,學習技藝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到了這裏,沒有了圓規,沒有角尺,隻給你一根繩子讓你去理解空間構造......


    塔姆看著眼神專注的盯著一塊長方木料的的穹兒,眉頭動了一下,她是跟著丫頭同一日來了二層的,這丫頭每日來了就在聽師傅們的講解,然後就會拿著一根繩子在同一塊木料上比來劃去的,似乎根本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


    掃過一眼醜丫頭身旁的漢子,眼中都是不耐。這個男人她跟了快十年了,自己都已經升上五層了,可是他還在二層裏麵偶爾授課,不進寸功,這就是大長老,自家的叔爺給自己選的良人!


    穹兒身旁站著的就是第一日接待她的中年漢子,這幾日下來他從未多說一句,卻一直在觀察她。看著別人都早幾日就動手開始做自己的東西了,隻有這個丫頭還整日拿個繩子比劃來比劃去的,也不催促。


    日光已經消散,樓裏的光線愈差,很多人收拾了手上的活計漸漸散去。突然穹兒放下了繩子,撿起身邊的工具,手上快速的動了起來。


    一個時辰的砍砍鑿鑿,二層上僅剩下的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彎曲成奇異角度的木板?這是什麽?


    穹兒開心的躺了上去,前後來迴晃悠了幾下,又下來把表麵刨平滑些,然後給中年漢子行了個禮,“師傅,明日我可以學習鍛造了麽?”


    中年漢子的眼中帶著奇異的光芒,“嗯,迴去吧!明日開始跟我學習鍛造!”


    看著醜丫頭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蹦跳著離開,中年漢子臉上也不自覺的熏染了笑意,仔細的摸了一遍這彎曲木板的表麵順滑沒有凹凸坑窪,手藝真不錯,連毛茬兒都沒有。


    輕輕的坐上去,脊背依靠著曲線,雙腿彎曲成自然的形狀被下方的木料托起,來迴晃悠了幾下,好舒服!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丫頭就是自己等了多少年的人啊!這樣的天資,值得他出手教導!


    心裏下了決定,站起身看著窗畔還在努力打磨的人影,柔聲道,“塔姆,迴家吧!天太黑了費眼睛!”


    蹭蹭搓搓的削磨木頭的聲音持續著,卻無人聲應答。


    中年漢子歎息一聲,臉上的開懷瞬間被一層陰霾掩蓋,“我迴去做飯了,一會兒給你送來!”早就知道的答案,似乎此刻不再如此讓人難過了,步伐依舊有些沉重卻帶著堅定,因為人生有了新的方向。


    神機樓裏麵終於隻剩下一個人了,塔姆放下手中的小挫,借著快要消散的夕陽看著那個奇怪的物件。


    這就是一個躺椅?


    看著穆爾翰那麽喜愛的樣子,坐上去搖啊搖的,難道是個搖椅?


    終於沒能忍受住誘惑,塔姆蹭到這物件跟前,如同穆爾翰一般,仔細的摸了一遍那光滑如水的表麵,眼中的驚詫難掩。


    竟然能不用挫,隻是用小刨子就能把表麵弄的如此平整,完全摸不出來有任何修飾過的痕跡,看著窗畔自己正在做的書架,那粗糙的外形看著更像一個新手做的!


    小心的坐在這會隨時搖晃的木板上,雙腿岔開支撐著兩側的地麵,有些擔心的緩緩靠上椅背,略微搖晃了一下,啊!


    用力支撐身體的平衡,想象中的仰倒並沒有到來,這厚木板停在了一個舒服的平躺的姿勢。


    皺了皺眉頭,小心的抬起一條腿放在下方的支撐麵上,再放上另外一條,中心前後移動了幾下,就這麽搖晃了起來。


    原來真的隻是搖椅而已!


    一個竟然沒有支撐底架的搖椅!


    一個隻靠著一點支撐的搖椅!


    一個不需要各種複雜計算,信手得來的搖椅!


    搖搖晃晃平靜下來的時候,塔姆沉默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一塊同樣的木料前,沉思起來......


    二層的搖椅在第二日早上就不見了,不過穹兒倒是跟著中年漢子穆爾翰開始了鍛造的學習。


    這個之前一直沉默的漢子,在授課開始就滔滔不絕的講述了所有的材料的各種鍛造技巧,讓穹兒在覺得自己在被強行的灌輸大量的知識的同時,又對此人刮目相看。


    外行內行看的是一個對於知識跟技藝掌握的熟練程度,天資聰穎的人一學就會還能舉一反三的,有!但是更多的人卻是在反複的磨練中,熟能生巧!


    就自己而言,穹兒能在七天之內領悟到木工師傅說的繩子空間理論,而且不借助於任何輔助測量工具,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天資多好,而是因為自己早前學習過測量跟空間的理論,甚至對於魯班鎖的執著實踐,也對此有著巨大的幫助。


    到了這時候,她終於明白為何絨繡一族的第一層是繡技,而自家當年的老族長也要自己在通過了第一層的測試之後,還反複的要求自己每月給他做兩套新樣式的衣服,一條地毯甚至還有幾個壁掛,一直到自己成為族裏麵最年輕的大匠師的時候也是如此。


    在學習知識跟技巧的領域裏麵,向來都是由簡入難,可是看似最簡單的絨繡,卻是這天下精工的最難之處。


    一根線,扯出來一個空間,造就了一個乾坤!


    隻要明白了這最難的曲折線路,就能直接滲透到其他的匠藝中去,就好像自己可以直接看的到沒有切割的木料在成型之後的重心跟形狀,才能下手一蹴而就,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通百通!


    認真的用小錘子敲打著那還看不出來樣子的長劍,這材料頗為稀奇,穆爾翰隻是給自己講解了如何鍛打鐵器,可是他卻給了自己這烏黑的材料,別人看不出來,穹兒一摸就感覺到了那熟悉的冰涼。


    跟穆爾月阿姆的小推車的輪子上的那層材料相同,似鋼非鐵,又柔韌有度,這也是那****選擇了那軸烏黑發銀的線,做了那腰帶的原因。


    自己一定要上二層來看看這個材質的堅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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