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他家早就不比從前了,他爸現在都還坐著牢沒被放出來嘞,他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天天在外麵勾搭男人,得了髒病死的,真是活該——啊——”


    “啪——”


    在王芳媽話音未落時,巴掌聲混雜著痛唿聲一同響起。


    白麓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扇到了地上。


    他收斂起所有笑意,表情冷凝。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連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都分不清?”


    “還有。”


    白麓走上前,俯視著她。


    “我媽是因肝病離世的。”


    他的眼神變得格外冷厲。


    “至於你剛剛的話,我會告你誹謗的。”


    不是警告,是在通知。


    王芳表情大變,瞳孔震顫。


    而王芳媽卻沒把他這話當真,還出言嘲諷道:“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你媽工作時和一群男的進進出出各種場所這件事又不是假的,還成天不著家,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你爸會進去不就是被她在外麵勾搭的男人害了?不然哪個官不貪,偏偏就他被抓?”


    “你年紀小見識少,不懂這些很正常。”


    白麓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不置一詞。


    林妍兒卻清楚這壞胚是真生氣了,他越是生氣就越是不愛講話。


    王芳媽見他不反駁,一個人說得更起勁了。


    “真不是我說你,你那個時候不懂事,當然片麵的以為隻是一個病死了,一個犯法被抓了,實際上究竟是怎麽迴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王芳扯著她衣角,小聲道:“媽……”


    王芳媽沒有理她,反而繼續把話說了下去,無非還是之前那些得罪白麓的話。


    反正已經得罪過了,她也不怕再得罪一次。


    這段時間白麓實在是讓她過得太憋屈了,而且再這麽任由這人壓著自己護著對方,自己是不可能帶走人的。


    更何況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在這耗。


    既然今天都把話都攤開來講了,她就不會客氣,要麽就此說服對方放棄多管閑事,要麽就被揍一頓。


    反正她也沒時間再拖下去了,和這些人關係鬧僵也無所謂,她家又不在這,這次過後她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所以她說的話格外大膽,格外隨心所欲。


    “不是我要說你媽,我也算見過你媽幾次,你媽也算醫院裏的名人了,沒有哪個男人能不被她勾到的,特別是還在那住院的男人,我老公之前去醫院本來都不用住院的。”


    “他就是因為被你媽勾住了,硬生生要多花些冤枉錢住院,腿傷好了還硬是在那賴了好幾天,要不是工作不允許,他還能再找借口賴醫院住個幾天,美其名曰觀察後續身體情況。”


    “我還不知道他們男人心底怎麽想,不就是被女人勾住魂了,心想野了。”


    提起往事,王芳媽一臉怨恨。


    王芳隻覺得尷尬到無地自容,再次道:“媽……”


    “哎呀你別來煩我。”王芳媽推開她,自顧自道,“沒看到我在跟他講話嗎?怎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王芳媽自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白麓,所以他才不敢反駁。


    於是繼續囂張的評價起了白麓父親。


    “你那個爸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人提起過,說是個表麵上對你媽極好的人,頭上被戴綠帽也能裝作不知道,實際上就是用你媽的姿色收攏人心,想借此平步青雲,誰知道陰溝裏翻船,沒撈到錢還被人舉報了上去。”


    “你媽知道真相急火攻心,所以才——”


    話沒說完,一個拐杖就重重敲到了她背上。


    “你有種再說一遍你剛剛的話?”


    王芳媽轉過身,背後站著個背挺得筆直的老頭,正瞪著雙眼看她,滿是怒火。


    正是白麓爺爺。


    他不像白麓,聽到這種話立刻就怒不可遏的又用拐杖敲了下對方,責問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血口噴人,不怕遭報應嗎?”


    王芳媽“啊”了聲,跳著躲遠了:“你這老頭怎麽上來就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


    白麓爺爺二話不說就又拿起拐杖敲過去。


    王芳媽想躲也沒用,他追著打。


    “讓你在這瞎說!”


    “真以為你倆嘴巴子一張一閉,就什麽屁都可以放了?”


    連打帶罵的。


    讓林妍兒看傻了眼。


    她呆呆道:“你爺爺還挺老當益壯啊。”


    白麓沒有迴應,眸中黑色翻湧。


    林妍兒見他這狀態不對,戳了戳他胳膊:“喂,還在生氣呢?”


    她知道白麓比較在意他媽,所以在對方開口抹黑白麓他媽時她就意識到白麓絕對會生氣。


    果不其然,白麓比她想象中還要生氣一點。


    不過她也可以理解,在白麓眼中,他對他媽評價很高,王芳媽這樣講,明顯是在往他媽身上潑髒水。


    白麓生氣也在所難免。


    王芳媽在白麓爺爺的拐杖下被迫狼狽離開,王芳想和林妍兒說點什麽,最後也沒說出來,抱著孩子離開了。


    白麓爺爺明顯很生氣,在對方離開後還衝著人的背影破口大罵,還說著不會就這麽放過她的話。


    “媳婦,你先迴去,等會我再去找你。”


    白麓突然這麽說了一句,林妍兒意識到他可能要做一些事情,於是也就沒多問,先行離開了。


    由於王芳媽那麽一鬧,林妍兒原本想和白麓談的事也隻能暫時擱後了。


    隻是在她想迴去時,黃莓拉住了她。


    “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林妍兒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黃莓簡單向她介紹了一下自己,就帶著人往外麵走去。


    “我也算是白麓兒時的玩伴吧,對他不說很了解,但也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她邊走邊說。


    林妍兒一時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所以選擇安靜的傾聽。


    “聽說你結婚時那天有人闖了進去,對你造成了一些……”黃莓斟酌著用詞,“你……”


    林妍兒心大道:“我沒什麽的啊,他人暈過去了,已經送往大隊那邊治療了。”


    她當時是有點被嚇住,但還好,她心理素質沒那麽脆弱。


    畢竟她是死了好幾次的人,心理素質在反複死亡中已經鍛煉出來了。


    黃莓不知道這些,對她心態調整得這麽快有點佩服:“難怪白麓他看上你,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


    林妍兒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撓頭又擺手:“哪有哪有,一般一般啦。”


    “其實我今天找你出來的目的,是想跟你說一些有關白麓的事,那種他可能不太想讓你知道的事。”黃莓盯著她道,“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的一些事。”


    林妍兒:“?”


    她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指他父母那些事?”


    對於白麓,她不知道的就是他父母的情況了,不過也不能說不知道,隻是知道得很表麵。


    一個死了,一個坐牢,僅此而已。


    白麓上次說有機會會告訴自己他的一些事,但到現在他也沒主動說過。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不提這人就真當自己忘了這迴事也不提了。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算是。”黃莓走到一棵樹下,招唿她過來,“來,我們就在這聊吧。”


    林妍兒依言走過去,見人坐了下去,還幫對方拍了塊幹淨的地出來,招唿她坐下。


    在她坐下後,聽到了黃莓的聲音。


    “其實我對他家具體情況不怎麽了解,和你知道的情況大差不差,他父親被判坐牢後,沒多久他母親便病逝了,裏麵到底是不是還藏著什麽原因,我是不知道的。”


    “但我知道白麓他在那段時間做過什麽,或許會對你有些幫助。”


    “你應該也發現了,提到白麓他父母,他有時候會變得很奇怪。”


    林妍兒好奇道:“是啊,你知道這個原因?”


    黃莓搖頭:“不知道。”


    她又道:“但我接下去的話或許能讓你猜到一些原因,甚至想到真正的原因。”


    於是林妍兒注意力集中在了她身上。


    這點她確實挺想知道。


    黃莓也沒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說到白麓,我兒時在鄉下是很羨慕他的,可以在城裏念書,父母還都那麽優秀,特別是他媽,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好相處,很有文化內涵的一位女性,從小我就很羨慕他有這麽一位好媽媽。”


    “不止我,還有我現在的老公白東鴰,甚至其他在鄉下見過他媽的一些孩子,漂亮隻是一方麵,主要是她講的話,就是那種會傾聽我們煩惱並柔聲給出辦法解決的知心大姐姐。”


    “所以白麓小時候也經常炫耀自己有個好媽媽,和他媽關係很好,反倒不太喜歡他爸,還會在我們麵前詆毀他爸,說他爸特別自以為是,很討厭。”


    “後麵他媽病了,我就很少見到他媽了,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被白麓他爸瞞得很死,以至於白麓都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媽好像經常不迴家,一直當他媽工作忙,因為以前也是這樣,所以他沒有多想。”


    “後麵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發現原本大方的白麓開始變得小氣起來,還特別想賺錢,甚至每次來鄉下還當中間商做起來了生意,我們給他錢,他幫我們從城裏買東西,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


    “特別是有段時間我注意到他臉色不對,聽他爺爺說是生病住院出來,沒什麽事的。”


    “我也沒多想,畢竟那個時候隻是個小孩子,也想不到什麽,直到後麵白麓一次離家出走,突然一個人來鄉下,還放牛的時候失蹤了,我才意識到他是真的有心事。”


    林妍兒聽到這裏,想到了白麓曾經跟自己說過這件事。


    於是她接話道:“是啊,他跟我講過,是他不想讀書跑去跟爺爺放牛,結果把他爺爺牛弄丟了,怕被罵所以躲山上不敢迴去。”


    小孩子做錯事害怕嘛。


    然而黃莓卻道:“我想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林妍兒:“啊?”


    黃莓繼續道:“你知道他那天被他爺爺找迴後送城裏讀書沒多久就又迴鄉下了嗎?”


    林妍兒搖頭。


    “我想那個時候應該是他母親病情嚴重被他發現了,因為那個時候他被送來鄉下也是想著辦法賺錢,比之前還要急切,以至於後麵突然有人告訴他,他爸坐牢了,他媽也死了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他沒和我們再講過一句話。”


    “因為這倆件事很突然,白麓他爸是坐牢後過了好一段時間他媽才病逝的,他爺爺知道消息後還猶豫著一直沒告訴他,他還是從村裏嘴碎的婆子口中得知的。”


    “從把他送到鄉下到知道真相,這一瞞就瞞了他一年的時間,期間發生的事他全然不知,以至於他還和他爺爺鬧過一段時間別扭。”


    “不過他和他爺爺關係不錯,也沒鬧什麽,隻是我知道他心裏應該還是很不舒服的,因為他錯過了見他媽的最後一麵,在他母親最後那段時間裏沒能陪著他媽,讓他媽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在了醫院。”


    “所以他把一切錯全怪到了他爸身上,是他爸主張把他送到鄉下的,他不想去也硬讓人把他送到了他爺爺那裏,他當時就跟我們罵過他爸,說他討厭他爸這種不顧別人想法隻顧自己的行為。”


    “你應該也不難發現,白麓爺爺經常會去城裏探監,而白麓從來沒跟過去一次。”


    林妍兒點頭。


    這點不說她還真沒注意到。


    “白麓他啊,其實就是在氣他爸,所以這麽多年了一直沒去看過他。”


    “我想白麓應該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所以我平時和他相處都不太敢提到這件事,剛剛王芳媽提過後你也該注意到他的異常了。”


    “他可能之後對你的反應也會有些變化,但你別想太多,他不是針對你,隻是心裏有根刺梗在了喉嚨裏,他一時半會咽不下,對其他事反應會比較生硬,絕不是故意的。”


    黃莓擔心白麓等會一些反常行為和反應讓林妍兒多想,所以跟她解釋一下。


    林妍兒點點頭表示明白:“其實還好吧,我之前見過。”


    她記得黃三提白麓母親時白麓的反應,那個時候是有點不太正常,但很快又恢複正常了,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太大問題。


    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和白麓長時間接觸,也不好說……


    但自己無意間和他因為這個事僵持過,他最後還是向自己妥協認錯了。


    林妍兒覺得他後麵應該也不會有多反常。


    “可能他在你麵前會克製自己的一些衝動吧,你對他而言還是比較特別的。”


    黃莓說這些也隻是不想讓他們夫妻生隙。


    白麓好心收留了她這麽長時間,她能幫的地方還是想幫一下。


    林妍兒明白她的良苦用心,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計較那麽多的。”


    她抬頭挺胸,“我可是個很大方的人!”


    忽然,遠處有聲音喊她。


    “媳婦!”


    “你在那幹嘛呢?再不迴來我就把你房裏的水果吃掉咯!”


    是白麓,還朝著她們倆個的方向揮手。


    林妍兒瞪他:“不許吃!那是我的!”


    然後跑過去捶他。


    黃莓不禁失笑。


    倆小夫妻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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