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兒輕摸著肚子,安撫裏麵因感受不到燭龍氣息而躁動不安的崽崽。


    她在思忖許久後才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不答應這人也不會放自己出去。


    看似有選擇,其實沒選擇。


    也不知道竹酒在外麵怎麽樣了,她有點放心不下他。


    “天地於混沌中誕生,與此同時還出現了神隻和神獸……”


    聽雲浮慢慢講述天地誕生伊始的事,林妍兒聽得有點困,打了個哈欠。


    “可你知道除此之外,還誕生出了什麽嗎?”


    林妍兒聽到他問自己,不怎麽感興趣的迴道:“不知道。”


    順帶還不耐煩的補充道:“有話就直說,不要整那些彎彎繞繞的,我沒工夫和你在這浪費時間。”


    雲浮麵帶愧色,道了歉後就老實把話全講出來了。


    “其實伴隨著神隻和神獸誕生的,還有一種東西,我把它稱為混沌之靈,是一種會長大的靈體,以吞噬靈氣為主,它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和神隻神獸剛好相克。”


    “你可以理解為神隻神獸誕生時的伴生物,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對天地的危害也會逐漸顯露出來。”


    “如果說當年混沌中誕生出了天地,那麽它存在的意義就是將讓天地重歸混沌。”


    “神隻和神獸便是為了阻止它將一切重歸混沌才以身鎮壓,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獻上一位神隻或神獸。”


    聽到這。


    林妍兒算是明白上古時期那些強大的神隻神獸怎麽消失的了。


    “時間一久,本能與天地同壽的神隻神獸逐漸消失,但混沌之靈並沒有因此消失或變弱,相反的,它反而越來越強大了,實力恐怖到令天道也感到畏懼。”


    “但萬物皆有弱點,它也不例外。”


    “於是在天道的授意下,神獸白澤感天有悟,找到了對付這個麻煩東西的辦法。”


    雲浮目光看向林妍兒。


    林妍兒眉頭一皺,暗想不妙,但她不說。


    “是的,林姑娘。”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林妍兒:“……”


    她不懂,別亂猜。


    雲浮不管她想什麽,開口給出了答案。


    “白澤在世間尋覓多年,終於找到了解決混沌之靈的辦法,那就是你——一顆脆弱難養的花種。”


    “雖然你很脆弱,還不好養活,但卻能將混沌之靈全部吸收,等到花開之際,就是混沌之靈徹底消失之時。”


    “所以我來找你,隻是想告訴你怎麽開花。”


    雲浮看著她,視線柔和,似在等她的迴答。


    林妍兒聽完後如鯁在喉。


    沉默片刻。


    她手緊緊護在肚子上,出人意料的厲聲質問道:“開花後呢?我會怎麽樣?”


    雲浮斂眸,聲音低沉了幾分:“會死。”


    林妍兒唿吸急促了幾分。


    她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又沒想到真的會是這個結果。


    林妍兒低頭,看著已經凸起的肚子啞聲道:“我肚子裏還有崽崽……”


    雲浮:“你可以在生下它之後再開花。”


    話音剛落,林妍兒就感覺肚子裏的崽崽似乎聽懂了,開始鬧了起來,似乎是在抗拒。


    林妍兒被鬧得難受,拍了下肚子裏鬧騰的崽崽,等崽崽老實下來後她才艱難問道:“那……竹酒呢?”


    雲浮:“……”


    “我走後,竹酒他該怎麽辦呢?”


    雲浮想了想,試探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在你離開後,我可以給他介紹些紫霄宮內比較優秀的女弟子。”


    臨了,他也覺得不妥,又補充一句。


    “我尊重你的意思。”


    林妍兒嘲道:“真尊重我的意思你現在就該放了我,讓我和竹酒團聚,而不是在這逼我去死,成全你口中的‘天意’!”


    雲浮自知理虧,被罵也不還口。


    但有一點他還是得說清楚。


    “我不是在逼你死,開不開花的選擇權在你手上,我隻是把一切的原因告訴你而已。”


    林妍兒冷笑道:“真在我手上的話,那我不同意也不想聽你怎麽教我開花可以嗎?我這個人沒什麽誌氣,更不想救天下世人,隻想和竹酒像兩隻小妖怪一樣生活在一起可以嗎?”


    雲浮:“可以。”


    但很快他就話鋒一轉,“但我有件事得提醒你。”


    林妍兒盯著他,倒想聽聽他還有什麽話講。


    “燭龍他之前對天道發了心誓不傷害我宗門弟子趙塚,但在你昏迷期間他還是對他動手了,這點我不說你自己應該也可以猜到。”


    “如果你願意配合我消除混沌之靈,我想天道會原諒一切。”


    他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


    林妍兒想裝聽不懂也不可能。


    她氣憤道:“你這還不是逼我?”


    “我隻是告訴你一個天道能許諾你的東西,不算逼,你可以拒絕。”


    雲浮臉上已沒了笑意。


    林妍兒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這跟逼迫有什麽區別?


    竹酒的命和她的命,讓她隻能選一個,不就是在逼她嗎?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找我?”


    林妍兒暫時不想做選擇,換了個話題談。


    雲浮也不和她繞彎子,直接道:“一開始這件事我是不知情的,是我……”


    他停頓了下。


    “是我宗門聖者與天道有感,誤入一處險境後得知了此事,還獲得了長明燈和鳳翎羽這兩樣法寶,並將這些告知於我。”


    “隻是他受了些傷不便出來,我就代他而行,由於宗門人多口雜,有些事不太好讓他們知道,便撒了點謊派弟子前往鍾山探下虛實,順便鍛煉一下他們能力。”


    “一開始你和燭龍加入,我懷疑過你們身份但不敢確定,後麵經曆了一些事後我才終於敢確定你已不是死物,居然幻化出了人形,還和燭龍產生了一些感情……”


    “燭龍太護著你了,我不方便動手,所以找了窮奇殘魂合作,讓他幫忙牽製住燭龍,讓我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兒。”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林妍兒就指著他的鼻子打斷道:“你在撒謊!”


    雲浮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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