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示他那麽多次,他都跟沒看見似的,死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氣死我了!”


    提到這個林妍兒就來氣。


    她一直在等竹酒小妖怪先開口表白的,然後再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勉為其難的答應他。


    結果竹酒倒好,天天在自己屁股後麵當跟班,獻殷勤,就是不表白。


    時間久了,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太自戀了,其實竹酒對自己是純友情,根本沒有其他想法,不然他怎麽能忍住這麽久不和自己表白?


    “……可能不知道?”


    淩雲澈猜道。


    林妍兒氣唿唿迴他:“一開始我是這麽想的,後麵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才不是和你一樣對這個啥也不懂。”


    淩雲澈:“……”


    “他分明就明白,就是死不開口,不知道在硬撐什麽,後麵要不是我主動,我覺得他能這麽下去一輩子。”


    林妍兒越說越肯定。


    淩雲澈卻不這麽認為。


    “其實他對你的喜歡一直都挺明顯的,主要體現在行為上,畢竟沒人照顧朋友會這麽親密。”


    “可能他這個人不怎麽會講話,怕說出來讓你誤會……就像你誤會他名字那樣,到時候關係變差不知道怎麽挽迴。”


    “所以他幹脆就不說,默默喜歡著你。”


    這是他的分析。


    林妍兒反問道:“為什麽你會這麽想呢?”


    淩雲澈答道:“因為我就認識一個這樣的人。”


    “不過他這麽做與喜歡無關。”


    林妍兒腦子一轉就明白他指的人是誰了,是她之前偷聽時他提到過的聖者。


    不過她明智的選擇不多問,反而繼續講自己與竹酒之間的事給他聽。


    淩雲澈對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了解得更深了,隱隱的,他猜到了林妍兒的目的。


    果不其然,林妍兒在最後講出了她的目的。


    “我希望你以後別傷害竹酒。”


    淩雲澈欲言又止。


    想開口說點什麽,還是欲言又止。


    這和他猜的不一樣,他還以為林妍兒要借此打動自己,讓自己說出竹酒讓他瞞著的真相來著。


    結果居然是這種……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


    隻聽林妍兒又道:“我認識竹酒那麽久,比你們都清楚他是個怎麽樣的人,他隻是曾經曆過一些事,導致對‘人’存在誤解,所以才對‘人’態度都很差,對來鍾山的人做過一些……不太好的行為。”


    “但竹酒本質上不是條壞龍,他在鍾山主要是養些花花草草,那些花草生長周期比較長,可能在你們人眼裏是比較珍貴罕見。”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讓竹酒送一些給你,隻希望你別——”


    淩雲澈急忙打斷她。


    他感覺對方可能誤會了什麽。


    “林姑娘,有些話我得和你講清楚。”


    “首先,對於竹酒前輩他以前殺那些進入鍾山的人這點我沒什麽想法,畢竟那是他的地盤,也明擺著不讓人進了,外麵還有這麽多險地,非要進去的人也是心懷不軌,被他發現死了也活該,包括我自己。”


    “其次,我此次前往鍾山目的並不是傷害竹酒前輩,隻是去尋尊者口中藏匿的寶物,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那也無妨,並不是過去挑事的。”


    “最後,這一路上你也幫了我不少忙,這點我看在眼裏,特別是在雷鳴崖時,你為了幫我們才被趙塚師弟挾持,差點因此身亡,竹酒前輩沒有第一時間遷怒於我,我感激不盡,怎麽可能會恩將仇報去害竹酒前輩呢?”


    “我淩雲澈,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這是淩雲澈的心裏話。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番心裏話。


    “其實這一路上,我能感覺到林姑娘一直比較關注我,現在想來……你原來是一直在擔心我會對竹酒前輩不利嗎?”


    林妍兒被說中心事也不尷尬,直接承認了:“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就是你殺了竹酒。”


    她沒把真相說出來,隻是換了個說法形容,想看看淩雲澈會是什麽反應。


    然而淩雲澈並沒什麽反應,他淡定道:“那隻是個夢,沒有證據能證明它是對的。”


    “說到這個,月嬋師妹和趙塚師弟就是太執著於所謂的改變未來,結果卻都因此妄送了性命。”


    “其實說實在的,可能會打擊人的一句話。”


    淩雲澈望向遠處,“我覺得他們兩個看到的畫麵全是假的,因為他們沒有資格看到未來的畫麵。”


    林妍兒:“???”


    “既然你之前對我坦言相待,那我有些事也沒必要瞞著你。”


    淩雲澈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猜測,“在幽冥沼澤時,我就認為這點天水支撐不了幾個人看到天意,而且天水一般會優先選擇修為更高的人附著,月嬋師妹和趙塚師弟兩人修為不算多高,在我和葉菱師妹確定都看到了東西的情況下,他們其實不應該還能看到什麽。”


    他看了眼林妍兒,補充一嘴。


    “像你這種特殊體質的,應該也可以看到。”


    林妍兒看了自己一圈,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哪裏特殊,但還是選擇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想竹酒前輩應該也可以看到,但由於我睜眼時發現他是抱著你的,我就猜他肯定是太擔心你,所以根本沒看,強行離開去找你了。”


    “既然如此,那他們倆就更沒可能看到所謂的未來畫麵了。”


    淩雲澈細想著這一路上的經曆,認真分析了起來。


    “偏偏他們倆都看到了,還都看到了所謂的未來畫麵,這就很不對勁,但我也不好打擊他們,更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看到的畫麵是假的。”


    “不過我有留意到魑魅的出現,它們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人具體是誰我不好說,但我直覺認為月嬋和趙塚看到的假畫麵是它捏造的。”


    林妍兒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或許因為……有利可圖?”


    這是淩雲澈的個人猜測,沒有任何依據。


    他繼續道:“我感覺月嬋師妹是它故意離間葉菱師妹和葉玲師妹的工具,而趙塚師弟,則是用來幹擾你和竹酒前輩的工具。”


    “前者我暫時拿不出證據,也想不到它這麽做的理由。”


    “但後者我想不到它這麽做的理由卻能拿出一點證據,那就是趙塚師弟挾持你時魑化身的黑藤出來幫忙了。”


    林妍兒則順著他的話想到了更多。


    “那照你這麽說,我好像找到了證明他們被利用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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