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沒理它。


    它卻不依不饒的繼續道:“是不是想到了曾經你們姐妹倆還沒進入紫霄宮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姐姐隻有你,你也隻有你姐姐,兩個人住在破茅屋裏,蓋著破棉絮抵足而眠的日子……真美好啊。”


    “可惜進入紫霄宮後,你姐姐天賦異稟,被眾人捧得那麽高,不是這一群人圍著她,就是那一群人圍著她,你這個做妹妹的想見她一麵,還不如她的同門師兄妹呢。”


    葉玲吸了口氣,手握成拳。


    “後麵你姐姐她啊,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你們姐妹倆見麵少了,不知和那些長老說了些什麽,竟讓你這個凡人也成為了令人羨慕的內門弟子。”


    葉玲攥緊拳頭。


    “嘖嘖嘖,可誰又能想到你在那的日子並不好過呢?裏麵根本沒人喜歡你,不排擠你就算人好了,經常抱團來嘲諷你也是常有的事,畢竟誰讓你是無法修煉的凡人,而他們全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呢?”


    葉玲忍不住了。


    她咬牙切齒的壓聲道:“閉嘴!”


    “說些實話而已,至於情緒這麽激動嗎?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那聲音挑釁似的反問。


    葉玲死死咬著牙,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隻要她情緒不出現波動,這聲音自然而然就會消失。


    *


    林妍兒在和竹酒玩鬧時留意到葉玲那邊狀態不對,停下了動作。


    “她那邊好像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了。”


    她用妖力與竹酒溝通。


    竹酒沒看葉玲那邊,背對著她那個方向親了口林妍兒。


    “別管她,我們繼續。”


    林妍兒攔住他,指尖堵住他的唇:“不可以哦!”


    “講點正事,竹酒小妖怪你這些日子就沒從她身上發現哪裏不同嗎?”


    她由於妖力流失越來越快,所以沒怎麽用過妖力去探查葉玲的身體,其實也是怕自己打草驚蛇,沒查到什麽,反而還暴露了自己對葉玲起疑的心思。


    不過竹酒有實力,小心點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竹酒想了下。


    “她就是個普通的凡人。”


    “但真要說哪裏不同,她的靈根好像不是先天不能修煉的……似乎是被人刻意毀壞過,痕跡很淺。”


    “我想這個人修為一定很高,至少不會比我弱太多。”


    聽到這個,林妍兒眼睛忽的亮了。


    她挺起身,拉著竹酒道:“還有嗎還有嗎?”


    竹酒思考了一下,說出自己一個猜測。


    “其實我覺得她這具凡人身體也有點奇怪,具體哪裏奇怪我說不上來,但我覺得應該跟她被毀壞的靈根有關。”


    “如果她靈根沒有被毀,或許會不一樣。”


    林妍兒順著他的話念下去:“不一樣?會哪裏不一樣?”


    竹酒搖頭:“我也隻是猜的,不清楚這變化是什麽,總之,大概跟她被毀壞的靈根有關。”


    林妍兒托腮:“這就有意思了,居然不是先天的,那個毀她靈根的人究竟是為了隱藏什麽秘密呢?”


    “砰——”


    一聲巨響傳來。


    林妍兒和竹酒雙雙望向惹出動靜的方向——是葉菱所在的地方!


    林妍兒意外:“她就突破了?”


    竹酒迴答:“嗯,離成聖又進了一步。”


    林妍兒歎氣:“還真被你說中了,我還以為會是先修煉的淩雲澈最快突破的。”


    畢竟之前葉玲和月嬋,以及趙塚這三人鬧起來時淩雲澈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還一個人安靜的在不遠處打坐修煉。


    竹酒看出她的想法,糾正道:“不止是他,那個叫雲浮的人也沒摻和進來。”


    林妍兒這才留意到在淩雲澈身邊的打坐修煉的人:“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麽個人,他真的好安靜啊,總一個人站角落裏,跟消失了似的。”


    導致她經常忘記這裏還有這麽一號人。


    “長相普通,實力一般,不挑事也不參與進去,被忘記很正常。”


    竹酒隨意掃了一眼雲浮,如此點評。


    林妍兒跟著看了過去,很快就注意到邊上的淩雲澈,見他周身隱隱泛著金光,激動的拉著竹酒喊道:“他是不是也要突破了?”


    竹酒抿了下唇,才有些不情願道:“也許吧。”


    見狀,林妍兒雙手捧臉道:“那我們豈不是馬上就可以準備過雷鳴崖了?”


    竹酒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都這幾天了,不會等太久的。”


    林妍兒咂舌:“離這麽近的呐,感覺他們好像差距不大……”


    竹酒為她解釋原因:“紫霄宮本就是備受修仙者追捧的地方,能進入裏麵還成為內門弟子的人天賦絕不會低,一塊認真修煉本來就不會差距很大。”


    “於這些人而言,時運和努力才是拉開各自修為水平的關鍵。”


    林妍兒聽了後問道:“那你認為時運重要還是努力重要呢?”


    竹酒幾乎是肯定道:“時運。”


    林妍兒:“欸?”


    竹酒解釋道:“努力決定上限,時運決定是否能突破上限。”


    “時運包括的東西很多,拿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這些人現在想前往鍾山找所謂的寶物,目的就是為了拜師更強大的人,而這種機會很少,遇到的就是一種時機。”


    “至於能不能賺到,那就看他們各自的運氣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足夠努力,不然想在上限都達不到的情況下僅憑運氣取得成功,除非是氣運之子,否則很難。”


    林妍兒似懂非懂。


    “那照你這麽說,運氣足夠好其實也不用太努力。”


    竹酒頷首,算作同意她這個說法。


    “但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人不可能一直靠運氣往上走,在運氣不好的時候,實力便是人的下限。”


    “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會努力把自己的下限拉到最高。”


    林妍兒突然問道:“那竹酒,你覺得他們努力所能達到的最高上限……可以打敗你嗎?”


    竹酒微怔,隨後揉著她的頭發笑道:“沒這個可能。”


    畢竟是人,上限注定不會多高。


    林妍兒喃喃道:“所以還是要看運氣的吧……”


    “你怎麽對這個感興趣了?”竹酒反問了一句。


    林妍兒連忙擺手:“也沒有很感興趣,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哈哈。”


    她眼神飄忽,落到葉玲身上時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變化。


    “可能要有好戲看了。”


    林妍兒唇角勾起,眼裏閃著靈動的光。


    竹酒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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