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收集成功……】


    ……


    ……


    ……


    “林姑娘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什麽時候醒也不好說,現在不醒的話,再過一兩個時辰也該醒了。”


    “那多謝太醫了。”


    “王蓮公公客氣了。”


    “……”


    林清妍聽到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一個是王蓮,另一道比較陌生,應該是從太醫院請來的一個太醫。


    她現在身體還有些麻木,沒什麽知覺,隻是有了一些意識,聽得見外麵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後。


    太醫走了。


    隻有王蓮還留在房間內,沒過多久,王蓮也走了。


    房間內很安靜,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清妍的心也因此安靜了下來,她不知道剛剛那個夢是怎麽迴事,自己居然聽到了楊籬的心聲,以及自己臨盆時看到的那個白發背影……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務,生下反派子嗣。】


    【請問宿主是否選擇進入下一個位麵?】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機械聲。


    林清妍隻覺得莫名其妙,她用意識問道:“你是誰?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係統可以幫你恢複自我,存儲本次記憶,到時宿主你自然會想起來一切。】


    “我不要。”


    林清妍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麽遺忘的記憶,這個陌生的聲音要恢複什麽記憶?她不想失去現在的記憶。


    【所以宿主你依然選擇和之前位麵一樣的選擇,在本位麵過完一生嗎?】


    “你講話好奇怪。”


    她不在這裏過完一生,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係統知道林清妍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於是幹脆把有關係統的訊息傳入了她的腦海,以及她作為宿主需要做什麽一並傳了過去,沒有抹除她現在的記憶。


    於是林清妍問道:“那我可以救楊籬嗎?”


    係統:【……】


    “你們應該是會發金幣給獎勵吧?之前能給我的那個恢複身體殘缺的藥丸,救一個人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不難是不難,但是你要救的人比較特殊……】


    炮灰好救,反派可不好救。


    【所以係統救不了。】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沒有。】


    “那我之前見到過一個白色背影,那是怎麽迴事?”


    【係統不知道。】


    林清妍覺得它在撒謊。


    【係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


    和係統溝通一番後,哪怕還是無法救楊籬,林清妍還是決定留在這個位麵,不和係統離開這個位麵。


    盡管楊籬的死亡無法避免,但還有孩子需要她照顧。


    係統說可以提供一個和自己相似的虛擬人照顧孩子,她還是無法舍棄這個孩子就這樣一走了之。


    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懷胎多月生下的骨肉,她還是想自己親自養大。


    結束和係統的對話沒多久,她就恢複了身體正常,因為她向係統要了產後恢複丸,顧名思義,能清除她產後身體的一切不適。


    所以她能直接下床正常走路,跟沒生產過一樣輕鬆。


    係統還貼心的給她介紹了治療啞巴的藥丸,但她沒要。


    因為她覺得現在自己能不能開口講話已經不重要了,說再多也改變不了楊籬的結局,她寧願這樣一直啞下去。


    為了避免別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林清妍還是裝虛弱躺在床上好好養了一段時間才下地,她也見到了自己生下的那個孩子。


    是個男孩,皺巴巴的,沒長開,暫時看不出來像誰,唯一能看出來像誰的地方,是他那雙灰眸,和楊籬一模一樣的灰眸。


    林清妍在第一次看到這孩子那雙灰眸時,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求王蓮去請個太醫來看一下這孩子身體狀況。


    雖然現在楊籬已不在閹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時半會還不至於徹底失勢。


    當王蓮請了太醫過來後,太醫說這孩子的灰眸隻是眼睛顏色和旁人不一樣,身體很健康,並不是林清妍擔心的那種隱性病象征。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越哭越厲害,像是在開心,也像在傷心。


    王蓮一時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在開心還是在傷心,不過他對這個孩子的態度變得好了許多。


    他道:“是和九千歲一樣的眼睛,很漂亮。”


    林清妍泣不成聲地點頭,她緊緊地抱著繈褓中睜著眼吮吸手指的孩子。


    那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幸運的躲過了一劫,灰眸懵懂無知的望著這些人,發出咿咿呀呀聲。


    王蓮請走了太醫,他看著那個孩子,彎眉道:“他會是個漂亮的孩子。”


    林清妍再次點頭。


    “楊夫人。”


    忽然,王蓮這麽喊了一聲。


    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林清妍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麽稱唿自己,抬眸望去,一個鼓囊的荷包遞到了她眼前。


    “這是九千歲留給你的。”王蓮解釋道,“本來應該更多的,但九千歲之前帶了些去鄴州那,所以就少了些。”


    林清妍聽過楊籬的心聲,知道這錢他花哪裏去了,點頭接過了。


    這是楊籬這個奸臣盡自己最大努力湊出來的銀錢,隻為了他死後自己拿著這錢出宮和孩子能安穩度過一生。


    林清妍寫字道:【他還讓你做什麽?】


    “也沒別的,等送你出宮後我就自由了,九千歲他並沒有讓我做太多事。”


    林清妍繼續道:【那我什麽時候能出宮?】


    “快了,等九千歲定下罪名,被判處死刑後,閹宮也就該不存在了。”


    王蓮半垂著眼道,“最遲是十一月底。”


    梁王還要收攏人心,鏟除和楊籬相關的餘孽黨羽,一時半會是處理不完的。


    林清妍也知道,微垂著頭,想到了楊籬心聲最後說的那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結交了那些和永初帝一起貪過賑災銀的老臣,挖出了那些人貪賑災銀的證據,在他倒台後,他會拉著這些人一起下水,讓梁王一並處理掉。


    所以自然是不會那麽快的。


    於是林清妍寫字道:【王蓮公公,你有辦法讓我再見一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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