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書撓頭又撓頭,她怎麽感覺這兩人講話怪怪的,意有所指一樣,但她又不明白在指什麽。


    總不能是在一起罵自己吧?


    “哦,對了,瑤妃姐姐。”


    “我的玉佩昨晚丟了,你能派人幫我找一找嗎?”


    楚書權力有限,無法派很多宮人幫忙找丟了的玉佩,隻能求助於莫瑤了。


    莫瑤頷首道:“好,等會我讓德順帶些宮人跟你一塊去尋,畢竟這玉佩可是你阿姐留給你的。”


    “丟了可不好了。”


    楚書感激的道謝。


    林妍沒有表態,隻是視線落在了楚書身上,很淡,不像在看她。


    楚書急著找玉佩,得了同意就去找王公公,想拉著他一塊去找了,並沒有注意這道目光。


    “聽說這孩子是你撿到的。”林妍隨口問了一句。


    莫瑤看著楚書離開的背影,笑道:“不是,是陛下撿到的,本宮看她可憐,便讓她入了宮來。”


    “天底下可憐人這麽多,娘娘倒是會可憐,偏偏可憐到了她身上。”


    林妍意味不明的迴了這麽一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是啊,天底下可憐人多。”莫瑤也不惱,反而斟了一杯茶遞給了她,“可本宮能力有限,能救一個便救一個,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林妍接過,沒喝。


    她摩挲著杯壁道:“娘娘心善,我比不了。”


    “將軍言重了,您可造福了不少琅國百姓,論心善沒人能有您心善了。”


    莫瑤自己也拿了個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林妍閉了下眼,表示明白,但依然沒有喝那杯茶水,她繼續道:“那娘娘可知我是如何治理大旱的?”


    “略有耳聞。”莫瑤不緊不慢道,“聽說是將軍向天求雨,使得上蒼開恩降下甘霖。”


    林妍嗤笑一聲。


    她放下了手裏杯子,盯著莫瑤那雙眼道:“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隻是久旱遲早逢甘霖,誰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雨?運水過來浪費時間浪費人力,還解決不了百姓需求。”


    “隻是有人從中作梗,誇大其詞,弄得人心惶惶,霸占著一處水源對水進行高價售賣,以此牟利罷了。”


    “想讓他們平白無故讓出水源顯然不現實,但城外已有不少活活渴死的屍體,當地官僚還與他們有所勾結,想要讓水源歸國所有並不容易。”


    “娘娘,你猜我用的是什麽法子解決?”


    莫瑤思忖片刻。


    她才道:“武力鎮壓?亦或是威逼利誘的勸服……”


    林妍笑著搖頭。


    “武力鎮壓隻會引起沒必要的騷亂,而且琅國本就兵弱,那地方地處偏僻,想過去可沒那麽容易,百姓也等不起。”


    “至於勸說?那更是癡人說夢,都敢做出這種事了,你還指望他們有良心這種東西嗎?不過他們確實有點麻煩事需要人幫忙,可惜我這個人對幫人不感興趣,哪怕他們說願意在我幫忙後答應放幾天水源給百姓用也是一樣。”


    “信不信守諾言是一迴事,主要是我這個人沒那麽多時間和他們浪費,所以我選擇了直接抓了那部分帶頭人,逼迫他們開了口,放了水源。”


    莫瑤斂眸,道:“無可厚非。”


    “那你知道我關著他們的期間給他們喂的是什麽嗎?”


    莫瑤搖頭。


    “水很寶貴,我可沒多餘的水養著他們,於是便喚人直接從他們身上割血,用他們自己的血水養他們自己,喝不喝隨他們。”


    莫瑤臉色微變。


    “我不喜歡別人反抗我,更不喜歡別人算計我,尤其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莫瑤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些人被關著的日子定會對我不滿,所以在我等到天降甘霖後,就把那些人全殺了,隻為了不留禍患。”


    “想利用我給他們辦事,殊不知比起這種複雜的辦法,我更喜歡用比較血腥暴力的辦法解決,畢竟在絕對實力麵前,他們的弱小一覽無餘。”


    “我可沒空陪他們玩那些花花腸子。”


    林妍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麽一番話,那杯茶水依然沒有喝一口。


    她站起了身,便拜別了莫瑤。


    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了。


    然而莫瑤眸子暗了暗,隻是冷笑了一下,隨後拿起林妍之前放下的茶杯,把裏麵的水緩緩倒到了邊上插花的花瓶內。


    “你確實實力強大,可那又如何……”


    “是人就會有弱點的,你也不會例外。”


    ……


    自這之後,林妍就很少再見到莫瑤了。


    隻是林妍經常一個人靠在樹幹處發呆,閑暇時會去瑤池看會景色,遇到了好幾次楚書,這人性子確實單純,跟她記憶中的阿妹一模一樣。


    於是在一次楚書來瑤池的時候,林妍拿出了個釵子給她:“送你樣東西。”


    “啊?這很貴重吧,不要不要!”


    楚書不敢收,搖著頭拒絕。


    林妍卻還是插入了她的發間,彎了彎眉道:“隨手撿到的,不貴。”


    那支金釵對她來說確實不貴,是她從柳婉清身上順手摸走的,算是對這人故意給自己下藥的一點小懲罰。


    也可以說是撿的。


    想來柳婉清自己也不會在意,她頭飾那麽多,少了一個還多得很,不然這段時間林妍在宮裏也沒聽說她要找什麽金釵。


    “誰弄掉的啊?”


    楚書感覺惋惜,這個看著好貴,而且有點眼熟,但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為什麽。


    林妍卻道:“誰掉的都不重要,現在它是你的了。”


    “可是這是別人的東西……”楚書不敢要。


    林妍一躍而上,跳上一棵樹道:“真要找到它的主人,你可以歸還,現在就當放你那保管了,收好吧,我可沒空等人來取走。”


    “好。”


    楚書點頭,見她人又飛到樹上,不禁關心道:“林姐姐,你現在肚子有孩子,不能這麽跳來跳去的,很危險。”


    經過別人的提醒,楚書早在之前前幾天偶遇中得知了林妍的真實身份,她自然也就知道了林妍懷孕的事。


    而林妍本人卻不怎麽在意,肚子還是平的,自己哪有那麽脆弱,隨便跳幾下能把孩子跳沒。


    “放心,這個孩子結實得很。”


    “真這麽不經折騰,沒了就沒了。”


    林妍唯一怕的就是李玄霖會傷心,不然她還有點想提前拿掉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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