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真有孩子了?”


    李玄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真的不具備讓人懷孕的能力,基本上每個為他診斷的太醫都這麽說。


    “嗯,可能我身體好吧?”


    林妍自己也不明白,隻能瞎猜了。


    她道:“所以你更該好好待我,知道不?”


    李玄霖點頭。


    於是第二天,鎖林妍的鐵鏈更粗了。


    林妍掂了掂分量,很重,質量更好了。


    ……


    後宮。


    瑤華宮內。


    “什麽?”


    “你探聽的消息可屬實?被陛下關在攬月樓的那位居然懷上了?”


    正塗著丹寇的美人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虧她之前還以為李玄霖是個連行房能力都沒有的男人,沒想到他這麽能藏,膽子還這麽大,居然讓那位懷上了,也不怕出大事。


    她麵前彎著腰的小太監語氣討好道:“消息絕對可靠,那薑太醫出來後臉色可複雜了,娘娘你盡管放心。”


    “那可有意思了。”


    美人站了起來,看向了不遠處的花瓶,上麵插著幾株不同的花,正爭奇鬥豔的盛開。


    她過去取下了一株,勾唇道:“這消息也不知誰放出來了,看來這宮裏也該熱鬧熱鬧了。”


    說罷,那株花又被她放了迴去。


    ……


    此時的攬月樓內。


    李玄霖正在喂林妍喝安胎藥,她不怎麽配合,硬是不願喝,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


    身體好,不需要這玩意。


    “你非要逼孤用強硬手段嗎?”


    李玄霖端著個碗,身上還濺了不少藥汁,臉色很黑。


    這已經是第三碗安胎藥了,之前兩碗全沒喝。


    “拿遠點,聞著我就想吐,要喝你喝去。”


    “要不你就答應放我出去,一天天關著我做什麽?”


    林妍提了要求,晃了晃手上粗大的鎖鏈,沉到嚇人。


    她知道李玄霖會更加防著自己,但她沒想到這人能做到每天都給自己換鐵鏈,一次比一次牢固堅硬,還越來越重。


    對她的話李玄霖充耳不聞,冷冷道:“張嘴,喝藥。”


    又道:“別逼孤灌藥。”


    他不想強迫她。


    “我知道你怕什麽,李玄霖。”


    林妍拿過他手裏碗,伸出左手食指指向了他的左胸處,雙眼透徹人心,“你怕我離開,哪怕明知自己在做無用功也不肯放棄,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真正厲害的不是我,是你心目中的我。”


    “是人就有弱點,就會犯錯,沒有例外,包括你。”


    “你鎖得住一時,鎖不住一世,不如試著解開,說不準我還願意多陪你一段時間。”


    李玄霖低頭,垂眸不語。


    “要知道我想走,總有辦法的。”


    “你是困不住的。”


    但她希望他能自覺點鬆手,而不是逼她用些不愉快手段。


    說完,她仰頭喝下了那碗苦澀的安胎藥,把碗遞還給了他。


    林妍眉頭緊蹙,按著胸口壓下翻湧而來的嘔意。


    有一說一,真難喝,那老太醫故意加了大量苦汁進去吧?明顯比昨晚喝的還要苦了。


    “……容孤想想。”


    李玄霖知道她說得沒錯,他困不住她的,如果真把一切做絕……打斷她的手腳,徹底廢去武功等……或許可以留下,但他也知道這樣做也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


    這種事平時床上說著玩還差不多,做是不能真這麽做的,可就這麽放她自由,以她的身手豈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萬一哪天突然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李玄霖要好好靜一靜,於是轉身走了,背影還有些落寞。


    林妍知道他內心還在糾結,雖然鐵鏈在一次次加粗加固,但他的心在一次次變慌變亂,像是握不住的手裏沙,越用力流失得越快。


    還需要一點力去推他一把。


    不過快了,她安排好的人也該行動起來了。


    林妍看向窗外,晴空萬裏,是個好日子。


    ……


    本打算迴承乾宮批折子冷靜冷靜的李玄霖在半途被人喊住,去了慈寧宮,是太後居住的宮殿。


    而太後蘇靜嫻,是個沒什麽家世背景的女人,也是李玄霖的生母,從未爭搶過什麽東西,卻一步步坐上了這個位置,外人皆道她命好,然而她自己卻不這麽認為。


    在李玄霖來到慈寧宮後,太後正坐在那品茶,邊上還站著個有明顯老態的嬤嬤,歲數瞧著比她還老上不少,是她入宮後一直陪在身邊的宮女薛娘。


    “母後,薛嬤嬤。”


    “你們在聊些什麽呢?”


    一進來,李玄霖就看到她們兩個在聊天,於是便開口問了一句。


    見他來了,太後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神情苦悶的打趣道:“還能說些什麽,你這段日子天天去那攬月樓,怕是忘記還有哀家這個母後了。”


    她和李玄霖之間從不行虛禮,相處時就像尋常百姓家的母子一樣,連帶著薛嬤嬤也一樣,區別是外人在場時她還是要行禮的,而他們母子間則不需要。


    “母後言重了,兒臣隻是忙於國事,本來還想過兩天有空就來見您的。”


    “不知母後特意找兒臣來有何事要說呢?”


    李玄霖知道她不會莫名其妙找自己,更不可能隻是單純想自己想見上一見。


    果不其然,太後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沉聲問道:“聽說你關在攬月樓的那位女將軍有了身孕,是你的嗎?”


    李玄霖不答反問:“母後從何得知的消息?”


    他記得自己有讓人封鎖消息,不應該傳出去,還這麽快就傳到了母後耳朵裏。


    太後隻是慢悠悠道:“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尤其是跟龍嗣有關的。”


    “霖兒,你最好別告訴哀家你真碰了她,做了如此糊塗的事。”


    “她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你不會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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