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除去一開始的慌亂,砍翻幾個怪物之後,愷撒覺得自己漸入佳境了。


    他已經完成了尼伯龍根計劃的強化,但是沒有時間嚐試自己全新的能力,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可以嚐試其他風王係的言靈,可是他見過的風王係言靈並不多,帕西的“無塵之地”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防禦性言靈。他聽說過“雷池”和“風王之瞳”,但是從來沒親眼見人釋放過,倒是在阿卜杜拉·阿巴斯那裏見過不少次“因陀羅”。


    先從最熟悉的開始...就是“因陀羅”了,這個攻擊力強!


    一瞬間,藍紫色的電光席卷了周圍整整十米的距離,這是他第一次模仿阿卜杜拉·阿巴斯的言靈,古奧森嚴的咒語如流水般汩汩地從他的唇齒間流出,流暢得好像一門很久沒有說過的母語,有些生澀但永遠不會忘記!


    無數惡犬被閃電擊中,五髒六腑都被高壓電流擊穿,發出可怕的焦糊味兒。它們倒在地上掙紮痙攣,然後被兩個背靠背戰鬥的年輕人一刀一個送走。


    戰鬥可以讓身體的機能發揮到極致,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靈巧,但又非常有力量,好像永遠不會疲憊,心髒狂熱地跳動,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要知道阿卜杜拉施展言靈之後可是會虛弱上好一陣子,可是愷撒卻幾乎沒有感覺,眼看著更多惡犬撲上來瓜分那些被電熟的屍體,他第二次施展了“因陀羅”,這一次威力覆蓋了將近20米的直徑!


    他非但不累,還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學美國隊長說一句“i can do this all day”!


    “這就是‘混血君主’的威力嗎?”他將刀從惡犬的胸口拔出來的時候,發黑的熱血噴濺了一臉,可是他卻不覺得惡心,反而產生了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感——這就是高危言靈轟炸帶來的愉快感嗎?你們都沒有告訴我過這麽爽!


    他的言靈是“鐮鼬”,這種言靈最大的缺陷就是隻適合偵查而不是正麵戰鬥,這是再怎麽鍛煉自己的身體,訓練自己的技術都無法彌補的。如果他不姓加圖索,如果他的家族不是還如日中天,在秘黨地位很高,他現在就得像路德維希·馮·哈布斯堡一樣,在哨崗裏趴在地上聽遠處傳來的敵人聲音。


    他雖然嘴上說什麽“21世紀了誰還用言靈和冷兵器屠龍”,但實際上非常羨慕楚子航和阿卜杜拉·阿巴斯,羨慕他們有著破壞性極強的言靈,甚至哪怕就連蘭斯洛特的“熾”也是非常不錯的,每次他們釋放高破壞力的言靈時,他甚至懷疑自己的a級評價是水來的。


    “別太得意,愷撒少爺,”旁邊帕西提醒道,“高估自己的力量,是很多戰士斃命的原因。”


    他的“無塵之地”形成的屏障擋下一頭試圖從背後偷襲的惡犬,抬起槍就將子彈打進了怪物的嘴,汞核心彈進入顱腔卻無法從堅硬的頭骨裏穿出,巨大的動能將腦子直接絞成漿糊,當場斃命。


    “多謝你,帕西。”愷撒點點頭。


    他一直自詡是一位冷靜的領導者,他從小就被這樣訓練,可是不得不承認,他剛剛確實有點上頭了,沉迷於戰鬥,沉迷於嗜血的狂熱,而忽視了周圍的危險,以及整體戰場的變化,還好有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帕西在!


    果然龍血和腎上腺素是可怕的東西啊,有多少龍類都是死於狂妄自大的?


    在戰鬥的過程中,他感覺自己在變化,很難說是好的還是壞的,他聽見自己所有骨骼都在奇怪地位移、變形,變得更加像龍類而不是人類,背後也莫名癢癢的。他有的時候腦海裏呈現出一些戰鬥的畫麵,那是某種記憶的碎片,他感覺自己好像化作戰爭女神,指揮千軍萬馬,無往不利,隨手便卷起狂風和雷霆。


    不,是不是女神不重要,這隻是一個比喻而已,比喻!


    他模仿著方法已經成為他記憶一部分的畫麵,召喚狂風切割敵人,召喚雷霆劈在敵人身上,在地上留下一具具屍體。


    背後的帕西幾乎無事可做,他已經很難繼續跟著愷撒了,別說什麽守住後背,他現在就是純粹的拖累。


    “愷撒少爺長大了...”他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還是某種老媽子一樣的欣慰,自言自語道。


    “小夥子做的不錯!”昂熱的環首刀上鮮血淋漓,他仍然赤裸著上身,在這樣零下幾十度的天寒地凍中,竟然還沒有凍僵,反而身上一直在蒸騰著白色霧氣。


    愷撒愣了幾秒鍾,這才認出來眼前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竟然就是昂熱校長,之前他們已經在視頻通話的時候見過了!


    “校長好!”他承認自己有點興奮,雖然不知道校長對自己做了什麽,是不是吃了從不知道什麽鬼地方弄來的危險秘藥——毫無疑問是吃藥了,他的脊背上已經覆蓋了細密的鱗片——但著可是年輕的、全盛時期的校長!是他一直想要成為的樣子!


    能和全盛的昂熱校長共同戰鬥,是無上的榮耀啊!他覺得自己好像迴到了百年前,與當年最傑出的一代屠龍勇者並肩作戰!


    “這些地獄犬不能留著...要是它們跑到別的地方去,那就糟糕了!”愷撒對昂熱校長說,一邊唿哧唿哧的戰鬥,一邊在喘氣的間隙說,“我們必須盡可能全部消滅...一隻不留...我應該搖來更多人手和武器!”


    愷撒略顯狼狽,的手臂上和肩膀上都已經有被惡犬抓傷的傷痕,防寒服的鵝絨都飛了出來,傷口此時已經止血,血痂將羽絨和傷口粘在一起分不開,下麵的皮膚卻已經癢癢的開始愈合。


    迴去之後一定要記得打狂犬病疫苗,所有人!


    “這也是我想的,雖然知道這些怪物多半是敵人批量生產,用來惡心和消耗我們的耗材,但是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放任這些怪物亂跑,否則誰知道一個明年開春,它們會不會襲擊某個西伯利亞的農場和村莊?”


    他一邊斬殺怪物一邊說,話語比愷撒連貫很多,因為他換氣的速度太快了,讓人無法注意到句與句,詞與詞之間的停歇。


    “這是一個陷阱,但是我們不能不跳,畢竟誰讓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呢?”


    ......


    愷撒搖來了更多的幫手,749局的幾乎所有成員,卡塞爾學院除了幾個放哨後勤的全員,能戰鬥的都扛著槍過來了,費了好大勁才將七八百頭地獄惡犬全部掃清,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幾隻十幾隻逃得快,進入森林深處找不到了。


    “楚,和你再度並肩作戰,真是高興!”戰鬥結束後,對著身旁的楚子航,愷撒高興地說。


    他本來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楚子航,可是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卻被告知,楚子航還活著,當時他簡直像個被心心念念的男孩報以微笑的小姑娘一樣激動,可是一想到阿卜杜拉·阿巴斯大概確實死了,他的雀躍又被一盆冷水打消了。


    但不管怎麽樣,和楚子航比賽k狗頭的數量,還是一件很愉悅的事,帕西在戰鬥中很快跟不上他的腳步,於是就換成了楚子航保護他的後背,兩人保持著某種強者之間的驚人默契。


    “我也很高興。”楚子航淡然地說。


    避風港的人基本上死絕了,他們被749的人掀翻坦克和雪地車,然後又遭了地獄獵犬。如果不是都戴著厚重的頭盔遮住麵容,他們恐怕連腦袋都要被惡犬啃碎。現在他們的屍體大多血肉模糊,被叼走了胳膊腿兒還有內髒,但如果打開頭盔的話,有不少還能辨認容貌。


    “等等,怎麽感覺著幾十個腦袋,就四五張臉,差不多都長一個樣兒啊?”原本躲起來的副校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問。


    他並不是沒有戰鬥,他確實參加戰鬥了,身上有不少地獄犬的血,不過他比較雞賊,躲在森林裏,專門阻擊那些受傷逃跑的狗子,把煉金左輪(不,他沒有抄襲漢高,當年還是漢高抄襲他)裏的子彈都打完了,竟然還能勉強算作英勇,有點當年的氣度。


    當然,如果在子彈打完之後沒有李冰前來支援,老東西估計無法維持比狗跑得快的速度太久。


    “你這麽一說...”愷撒很顯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皺眉,“好像真的是這樣。”


    “你看,這個長得像不像我們之前在莫斯科逮捕的某個家夥?”副校長拎起一顆麵容扭曲,充滿恐懼的腦袋,問,“是叫格裏高利還是米哈伊爾來著?”


    “是謝爾蓋。”楚子航平淡地提示,他對那些麵孔幾乎過目不忘,這個人確實在23號城市見過。


    聽到副校長這麽一提示,再加上楚子航的補充,昂熱愈發確信了某種可能。


    “有一種可能,這是一支完全由克隆人組成的部隊!”他金色的眉毛緊鎖,身上的鱗片已經自動褪去,柳元君給他披上了一件防寒服,免得著涼。


    “不是可能,而是確定。”楚子航淡然地匯報著他一路的見聞,“我們之前路過位於西伯利亞深處的23號城市,意外發現下麵有一個製造克隆人的窩點,隻是我們沒想到清理掉那個窩點之後,竟然還有更多。看來我們的敵人也知道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昂熱的表情愈發嚴肅,沉默不語。


    “那我們豈不是打了個寂寞?”柳元君有些絕望地大聲嚷嚷,她的中氣很足,聲音哪怕在寒風中也震得人耳膜疼,“打了半天,我們一直在打敵人用生化方式製作的填線寶寶?但是我們受傷和死掉的戰友都是貨真價實的真人啊!”


    “這,這也太缺德了!”愷撒剛剛得知剛才749局的好兄弟們已經替他殺死了變異的嶽父,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敵人令人震撼的陰間操作震驚了,“克隆人...是違法的啊!”


    而且他們的技術怎麽這麽成熟了,竟然能克隆出一支軍隊?不是說克隆技術還有很大風險嗎?


    不過這讓愷撒愈發確信,他們剛剛麵對的是一支邪惡敵人的軍隊,因為正常人的軍隊不會製造這麽多危險的地獄獵犬,更不會用克隆人填線。


    “我是不是巴德爾不重要,或者說我在尼伯龍根計劃後會不會真的變成純血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邪惡一網打盡!”


    他在心中如此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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