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殿下,您可真是虛了!”


    李冰將滿是鮮血的煉金長槍插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腳下全都是死侍的屍體,中間夾雜著幾個看起來像是人類的生物,那是用一種奇怪的梆子聲控製死侍的怪物。


    “你也不比我強多少。”李清洲——或者李霧月,或者弗雷,反正這麽多年來,他不缺少名字——同樣氣喘籲籲,臉上還有一道正在愈合的劃痕,看上去頗為狼狽。


    他為自己的虛弱辯解道:“我沒了繭,力量十不存一,費勁一些是難免的,你不能因此怪我。”


    他們剛剛闖入的是一處蘇聯位於西伯利亞的秘密基地,這裏原本的研究應該是某種核動力宇宙飛船,建築的大門口還樹立著一個巨型載人火箭,可是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真正的生物工廠,用來製造死侍。


    和上一個研究反物質炸彈,上上一個研究等離子武器的基地一樣,這一個個基地,全部被改造成了製造死侍和龍血惡犬的工廠——不過很可惜,它們都不是黑天鵝港,李冰到底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隻存在於那位描述中的港口。


    不過他們確實發現了一些好東西,根據這個秘密基地裏的資料記錄,研究目標的變化在八十年代中後期,也就是蘇聯解體前就開始了,並且還是得到上層允許的!


    也就是說,蘇聯到了後期,高層就已經被這幫人滲透腐化得不成樣子,等到蘇聯解體之後,這群蛀蟲便趴在巨人的屍體上瘋狂吸血,最終成長為如今的局麵。


    背後布局之人不是一般地有遠見,有能量!


    “那你對自己的繭藏在什麽地方,有沒有點b數?你現在應該已經恢複記憶了吧?”李冰又問。


    李清洲鬱悶地撇撇嘴,“別說啦,上次被奧丁暗算,又被那群盜墓賊重創了個猝不及防,我隻來得及把自己的繭藏在他們隨機一個活人身上,然後借著‘萊茵’跳到一百年前...唔,所以說過去兩百年我都是寄生在自己的子孫後代身上,二十年前才被格爾塞蜜找到...”


    “結果你猜怎麽?”李清洲露出一副極為哀怨的表情,“沒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繭竟然就水靈靈地消失了!那個我藏繭的人身上沒有,我懷疑是奧丁拿走了,可是又沒有吞噬...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是誰動了。”


    “所以說,你的繭真的在那位卡塞爾學院的老校長那裏?”李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知不知道,那位老校長和正在複蘇的‘那位’多少有點關聯,現在肯定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收迴了——不然他們閑的沒事迴溯時間幹什麽?肯定是為了不讓奧丁得到!”


    “所以說弗雷叔叔,您這是完蛋了啊!除了複活賽失敗的白王,您光榮地成為了兄弟幾個當中第一個出局的,以後隻能和芬裏厄那個智障坐一桌了。”李冰笑嘻嘻地說。


    他們走向解剖室,李清洲看著裏麵被開膛破肚的畸形怪物,露出厭惡的神情。這東西似乎上半身和下半身是被物理縫合在一起的,因為某種原因失敗,二者連接處基本斷開,隻剩下縫合線勉強連接在一起。


    李冰比起曾經的天空與風之王,顯然活潑許多,好奇地觀察著被剖開的五髒六腑,甚至還用手指戳了戳早已冰冷的心髒,根本不把要命的惡臭放在眼裏。


    他看了看旁邊掛在牆上的實驗記錄,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然後將實驗記錄直接拿走。


    “胡說!”當被人和芬裏厄這個智障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李清洲的麵皮微微泛紅,轉身離開這間惡心的解剖室,“這情況很顯然不一樣,我出局是出局了,但至少還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芬裏厄可不會有我這樣的後手,死了就是死了。”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忍不住沮喪地唉聲歎氣,然後又盡可能樂觀地說:“往好處想,至少這東西應該不在奧丁手裏,我寧可直接將自己的力量拱手還給‘那位’,也絕不會讓奧丁拿到手。要是‘那位’利用這份權柄殺死了奧丁,我甚至要歡唿雀躍。”


    “畢竟,我出局太久,失去先機,早就不是奧丁的對手。這麽多年東躲西藏,永遠不可能給弗萊婭報仇。就算他不願意放過我...我好歹也活了這麽久了,不虧。”


    李清洲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向上揚了揚。


    “‘那位’如果複蘇,奧丁才是最大的麻煩,他不會在意那些小角色——而且,既然在上次的會議中,‘那位’默認了格爾塞蜜夫人的立場,就說明也默認了您的立場。”


    李冰則沒有那麽多憂慮,他翻找著旁邊電腦裏的資料,實驗文件被快速下載到u盤中——u盤被加載了某種病毒,讓他無視了所有的密鑰和防火牆。他又拿起旁邊紙質的實驗報告,上麵的血還沒有幹,隻閱讀了幾頁,就不願意再看下去。


    “況且,就連諾頓都能投降,我記得上次就數他最積極,出力最多吧?這都能被原諒,你自然也可以被原諒——誠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或許是諾頓殿下是難得的技術型人才,隻有他才能破掉奧丁設置的煉金機關。”


    “這次歸來的那位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李清洲認真地說。


    他翻找著自己作為凡人時的記憶,非常確信在上次那位還活著的時候,絕對沒有那麽友好。


    難道這麽多年過來,他真的學會了人性,學會了慈悲?


    “話說也不知道其他幾路兵馬怎麽樣了,又會不會發現什麽更加有趣的東西,說不定還能挖出來幾個和奧丁混得比較近的次代三代種什麽的。”李冰說,“到目前為止,我們見過的所有純血種,都是以奧丁傀儡的形態出現的,甚至就連托爾、瓦利他們都不例外。”


    “那應該是沒有了,托爾是他賜血的後裔,是最接近他兒子的存在。如果他都沒有幸免,那麽大概率所有天空與風一脈的古代種都已經被他轉化為傀儡了。”弗雷判斷。


    “畢竟,他連老婆都殺了,殺幾個養子又算是什麽呢?”


    ......


    愷撒的船已經在海上漂了好幾天了。


    他們已經幾乎耗盡了彈藥,就連兩枚硫磺炸彈,還有三發煉金魚雷全都用掉了。


    在過去的幾天裏,發生了非常可怕的戰鬥,他們的敵人是許許多多巨大的、畸形的蛇怪,有的隻有拇指大小,卻能鑽入人的血肉,像鬼齒龍蝰一樣從裏到外啃噬幹淨,連骨頭都不剩。


    有一條蛇的體型驚人,而且還有九個可怕的腦袋,讓人誤以為它是一頭龍王,或者是某頭古龍,在愷撒的指令下,他們果斷地使用了煉金核彈。這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物他們應付得很艱難,還損失了兩名船員,臨時船長薩沙·雷巴科爾一直嚷嚷著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而那頭巨鯨卻一直沒有消息,以至於他們糾結著是不是應該返航補充彈藥,畢竟現在這艘船上已經沒有能對抗那頭巨鯨的東西了,你總不能指望愷撒扛著七宗罪,跳進零下十幾度一攪和就凍結的冰海水裏和那樣的龐然大物對決吧?


    以“七宗罪”的長度,還能勉強刺穿芬裏厄的眼眶損壞大腦,可是利維坦的體積卻是芬裏厄的十倍有餘!


    然而,在這麽滿是極光的夜晚,他們再次從雷達中聽到鯨魚的歌聲。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生怕這個龐然大物再次噴出一口冷氣,將所有人凍成冰棍,可是那巨大的怪物卻遲遲沒有動手。愷撒聽著那頭鯨魚的歌聲,歌聲似乎沒有攻擊性,倒像是...


    “它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跟著它走?”愷撒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也許它會將我們引入陷阱!”施耐德教授的身體繃緊,唿吸變得愈發艱難,他的ptsd又發作了,脆弱的心髒仿佛隨時可能崩潰,“不行,我們必須返航...龍可以不殺,我的孩子們不能有事!”


    “可是...”愷撒心有不甘,說來也奇怪,他此時竟然莫名覺得,這頭巨鯨確實沒有敵意,他很好奇它會將他們引到什麽地方。


    “愷撒,你要冷靜,我知道你和你的父輩不一樣,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有理想,不怕犧牲,你的榮耀不是用其他人的血堆起來的。但是這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你現在身上肩負著這一船人的生命,不要輕舉妄動。”


    施耐德的語氣急促,充滿恐懼。


    “可如果此時返航,我們就或許就找不到它了,又或者它再次出現的時候,封凍一整座港口城市,害死更多的人?”愷撒心有不甘地說,卻也知道施耐德教授說得是對的,他們此時沒法對抗這個怪物,他們甚至沒喲合適的武器。


    就在這個時候,帕西突然走了過來,低聲說了一句什麽,愷撒頓時麵露喜色。


    “你是說,美國佬的核動力潛艇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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