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是大明,林黛玉是崇禎,薛寶釵與史湘雲分別是滿清與大順,將曆史寫成三人與寶玉的糾葛,其實這是一個十分巧妙的比喻。


    這迴繼續來看幾人的交鋒細節。


    二人正說著,隻見湘雲走來,笑道:“二哥哥,林姐姐,你們天天一處頑,我好容易來了,也不理我一理兒。”


    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愛說話,連個‘二’哥哥也叫不出來,隻是‘愛’哥哥‘愛’哥哥的。迴來趕圍棋兒,又該你鬧‘幺愛三四五’了。”


    寶玉笑道:“你學慣了他,明兒連你還咬起來呢。”


    【庚辰雙行夾批:可笑近之野史中,滿紙羞花閉月、鶯啼燕語。殊不知真正美人方有一陋處,如太真之肥、飛燕之瘦、西子之病,若施於別個,不美矣。今見“咬舌”二字加之湘雲,是何大法手眼敢用此二字哉?不獨不見其陋,且更覺輕巧嬌媚,儼然一嬌憨湘雲立於紙上,掩卷合目思之,其“愛”“厄”嬌音如入耳內。然後將滿紙鶯啼燕語之字樣填糞窖可也。】


    李自成是米脂縣人,大順軍也大多出自陝北,說陝北方言,所以說話口音較重,這裏作者就是在寫他們的口音問題。


    脂批也說其“愛”“厄”嬌音如入耳內,“厄”就是他們自稱“我”的意思,比如李自成就會把我說成“厄!”


    史湘雲道:“他再不放人一點兒,專挑人的不好。你自己便比世人好,也不犯著見一個打趣一個。指出一個人來,你敢挑他,我就伏你。”


    黛玉忙問是誰。湘雲道:“你敢挑寶姐姐的短處,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麽不及你呢。”


    黛玉聽了,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他!我那裏敢挑他呢。”


    【庚辰眉批:此作者放筆寫,非褒釵貶顰也。】寶玉不等說完,忙用話岔開。


    史湘雲這裏的潛台詞是:你就知道對付我能耐,你怎麽不去對付薛寶釵,打滿清沒本事,打我倒很來勁。


    湘雲笑道:“這一輩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隻保佑著明兒得一個咬舌的林姐夫,時時刻刻你可聽‘愛’‘厄’去。阿彌陀佛,那才現在我眼裏!”


    說的眾人一笑,湘雲忙迴身跑了。


    【蒙迴末總評:此迴文字重作輕抹。得力處是鳳姐拉李媽媽去,借環哥彈壓趙姨娘。細致處寶釵為李媽媽勸寶玉,安慰環哥,斷喝鶯兒。至急處為難處是寶、顰論心。無可奈何處是“就拿今日天氣比”,“黛玉冷笑道:‘我當誰,原來是他!’”。


    冷眼最好看處是寶釵、黛玉看鳳姐拉李嬤嬤“這一陣風”;玉、麝一節;湘雲到,寶玉就走,寶釵笑說“等著”;湘雲大笑大說;顰兒學咬舌;湘雲念佛跑了數節可使看官於紙上耳聞目睹其音其形之文。】


    到這裏二十迴就寫完了,後麵的情節在第二十一迴,繼續看:


    話說史湘雲跑了出來,怕林黛玉趕上,寶玉在後忙說:“仔細絆跌了!那裏就趕上了?”


    林黛玉趕到門前,被寶玉叉手在門框上攔住,笑勸道:“饒他這一遭罷。”


    林黛玉搬著手說道:“我若饒過雲兒,再不活著!”


    這裏是在比喻崇禎朝廷早期對李自成的圍剿,在起義初期的幾年裏,李自成部基本都是在被圍追堵截中度過的。


    所以這文中寫“話說史湘雲跑了出來,怕林黛玉趕上”。


    而李自成也被逼的受招撫過,朝廷有人認為應該饒過這些從流民轉變過來的流寇,所以寶玉替湘雲向黛玉求情“饒他這一遭罷。”


    而黛玉說的是“我若饒過雲兒,再不活著!”這正是崇禎曾經饒過了李自成,後來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禎選擇了“不活。”


    了解過明末圍剿流寇戰爭的,一定能理解這裏黛玉要捉住湘雲,卻被寶玉阻攔的情況。曆史上崇禎就有多次差一點就滅了李自成的機會,最後都因為朝廷裏的某些人或別的原因錯過了。


    湘雲見寶玉攔住門,料黛玉不能出來,【庚辰雙行夾批:寫得湘雲與寶玉又親厚之極,卻不見疏遠黛玉,是何情思耶?】


    便立住腳笑道:“好姐姐,饒我這一遭罷。”恰值寶釵來在湘雲身後,也笑道:“我勸你兩個看寶兄弟分上,都丟開手罷。”


    【庚辰雙行夾批:好極,妙極!玉、顰、雲三人已難解難分,插入寶釵雲“我勸你兩個看寶玉兄弟分上”,話隻一句,便將四人一齊籠住,不知孰遠孰近,孰親孰疏,真好文字!】


    這裏就是明朝總是不能專心剿滅流寇,因為每當剿滅流寇的戰略到關鍵時刻,滿清都會過來牽扯明朝的軍力。


    黛玉道:“我不依。你們是一氣的,都戲弄我不成!”【庚辰雙行夾批:話是顰兒口吻,雖屬尖利,真實堪愛堪憐。】


    隨著對明末戰爭的了解越來越深,就知道黛玉說的這句不假,很多時候,下麵的戰爭都是在戲弄上麵的崇禎皇帝,戰鬥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


    寶玉勸道:“誰敢打趣你!你不打趣他,他焉敢說你?”【庚辰雙行夾批:好!二“你”字連二“他”字,華灼之至!】


    四人正難分解,【庚辰雙行夾批:好!前三人,今忽四人,俱是書中正眼,不可少矣。】有人來請吃飯,方往前邊來。


    【庚辰雙行夾批:好文章!正是閨中女兒口角之事。若隻管諄諄不已,則成何文矣!】


    這樣我們弄清楚了角色所隱射的對象,就基本能看出來每句話的言外之意了,也能體會作者所謂一歌二喉的巧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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