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的路上,霍金嘿嘿嘿的笑了一路。一看見蘇任他就笑,笑的蘇任沒有任何脾氣。當初蘇任取笑霍金怕那個沙馬沙依,今天他也算是落荒而逃。


    “嘿嘿,大哥,這個女人還真有一手,一旦纏上,甩都甩不掉!”霍金使勁憋住:“要不,你就拿下算了,反正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這可是您說的。”


    蘇任沒理他,把眼睛一閉。這件事,霍金肯定能說好幾天,和這小子無話可說。


    “其實,那個臭女人張的還不錯,大屁股,一看就是能生養的,大哥你也年紀不小了,讓他幫你生個孩子也不錯,一生下來就是城主,將來咱們做生意就順暢多了。”


    蘇任實在忍無可忍,惡狠狠的瞪了霍金一眼:“你看車後麵是什麽?”


    “嗯?”


    霍金剛一迴頭,蘇任一腳踹在霍金的屁股上。霍金哈哈大笑的跳下車,揚長而去。


    蘇任不高興的原因,並非霍金開他玩笑。而是麵對沙馬沙依不斷的心靈和肉體攻勢,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妥協了!這可不是好事情,雖然說對於美女沒有什麽抵抗力,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美,卻不能當女人看呀。


    眼淚那是鱷魚的眼淚,麵容那是紅粉骷髏。要是鎮不住這女人,倒黴的隻能是自己。蘇任歎了口氣:“自己還是心軟了!”


    牛車慢慢悠悠的迴到公司裏。下了車,蘇任一聲不吭鑽進自己的臥室。今天去隻是為了送那些兵甲,沒料想弄出這些麻煩事。和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開始思量。本就沒打算替沙馬沙依練兵,接下這個活,就得想個辦法才好。


    霍金在門口露頭,鬼鬼祟祟的朝裏麵看了一眼。蘇任沒有睜眼,閉著眼睛躺著。霍金慢慢的溜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裏麵有一碗粥兩個麵餅,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外麵已經黑了,屋子裏沒點燈。想了一下午,都覺得那個管家多同很奇怪。從蘇任去城主府他就極力想讓蘇任和沙馬沙依的人比一次。而且還說了很多風涼話,後來霍金帶著人贏了,多同也沒有多少驚訝,又提出這個練兵的辦法。蘇任覺得,此人絕對有問題。


    霍金再次進來,替蘇任點起燈:“大哥,別裝了,那個臭女人這次陰了我們,誰讓你一開始答應替她組建軍隊呢?咱們的這些護衛完全可以取代那些守備軍,沒有他們咱們的事情更好辦。”


    “你不懂!”蘇任做起身子:“沒人想看見咱們控製武陽,沙馬沙依還是采默,他們都不想,隻有給他們組建軍隊,我們才能繼續留在這裏,而且人還不能太少。”


    “那你就胡亂的寫點東西,用不用那是他們的事情。”


    “你說的簡單,要不你來!”蘇任端起陶罐開始喝粥,粥已經涼了,味道也不好,喝了兩口,蘇任便放下不喝了。


    霍金搬了張椅子坐在蘇任對麵:“那你總不能弄個真的吧?這家夥有一千人,等他們練成了肯定對付我們。”


    “行了,不說這事了,讓你調查管家多同,還沒有消息嗎?”


    “有一點眉目,這個人好像是我們漢人。”


    “漢人?何以見得?”


    “前天一個武陽的老人說,多同不是上一任管家的親生兒子,是老管家撿來的,來的時候已經二十多歲了,而且說漢話,在什麽地方撿的,以前是幹什麽的?沒人知道。”


    “哦?該不會和劉家有瓜葛吧?”


    霍金搖搖頭:“不會,二十幾年前劉家還沒有這麽大的實力,我也查到,這個多同也不是溫水人,好像是北方什麽地方的,老家還挺遠。”


    “越來越有意思了,繼續查,隻有弄清這個人,才能搞清武陽的情況,咱們才能變被動為主動。”


    吃完了飯,霍金下去收拾。蘇任展開簡牘,提起毛筆給沙馬沙依寫練兵的法子。蘇任沒有當過兵,兵書更是沒有看見過。以前訓練那些山匪,憑借的就是上學的時候軍訓和電視上看見的那些訓練特種兵的方法,當初他也沒有多少把握,反正就是試試看,沒想到歪打正著。


    這個時候讓他寫練兵的方法,就隻能胡編亂造了。編也是要有技巧的,不能滿嘴謊話,那樣一看就知道真假。最好的謊言是在真實的基礎上,摻雜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謊話。通篇看沒有絲毫問題,隻在那些小地方做出些調整。別說沒有接觸過現代士兵理論的古人,就是平常的軍人也不知道真假。


    一直熬到大半夜,蘇任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字數不多,滿篇也就一千多個,蘇任寫的是滿頭大汗。古文知識本來就稀鬆平常,還要寫這麽專業的東西。自己先看了一遍,覺得還像那麽迴事,這才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采默就來了。這人的消息很靈通,見蘇任的黑眼圈,笑道:“沒想到公子還是個勤奮之人,為了沙馬沙依的事情,如此勞累,這一次那女人應該以身相許了吧?”


    霍金在一旁嘿嘿笑。


    蘇任瞪了霍金一眼:“兄長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趕著鴨子上架,沒辦法。”


    “公子的高論可否讓在下瞧瞧?”


    “那是自然,兄長和我是什麽關係,去把昨夜我寫的東西拿來,先給兄長過目。”


    捧著蘇任的大作,采默一邊看一邊沉思。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深吸一口氣:“公子真乃大才也!”


    “兄長謬讚了!”


    “可否將此物給我謄抄一份,我也沾沾公子的光!”


    “兄長要是喜歡,拿去就是,我再寫一份給城主。”


    自己胡編亂造的東西顯然是騙過了采默,不知道那個沙馬沙依會不會上當。蘇任的兵書中核心的一個詞就是變態,他不講戰術和戰陣,講聽話和服從。雖說這也沒什麽錯,可蘇任所說的聽話和服從有些太過,如果按照他的這套訓練方法,訓練出來的士兵最後就是機器。呆若木雞就是這個意思,打仗肯定沒問題,卻又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指揮。


    蘇任要讓沙馬沙依將他的士兵練成傻子,沒有任何思考和決斷的傻子。長官說往東,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會眨眼睛。長官說往西,就算死也不會轉身。如果長官一死,這些人立刻就沒有了目標,全都成了無頭蒼蠅。不懂任何變通。


    但是,戰爭不是這樣的。戰場上千變萬化,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雖然指揮官能做出調整,然而古代相對落後的通訊工具和方法,用這樣的士兵隻會誤事。


    采默也不客氣,如獲至寶一樣,連忙將竹簡揣進懷裏,對著蘇任深施一禮:“公子大才,我明日便向夜郎王修書,如果公子願意,在我夜郎為官也可!”


    “多謝兄長好意,我就是一個商賈,經商才是我的本行,為不為官,不提!”


    采默長歎一聲:“可惜呀!公子這等才學卻不為人知,在這小地方經商一生,我再勸一句,這經商終究不是正途,出將入相才能光耀門楣,富貴綿長。”


    “兄長還是饒了我吧!我這人淡薄,能讓我手下眾人有口飯吃足以,別的不求。”


    從那之後,采默來的更勤了,幾乎天天都來。每天中午,兩人煮一壺茶,就坐在院子裏,一聊天就是一上午,樂此不疲。大多探討的就是蘇任的那份兵書。


    蘇任將那兵書重寫一份,派人送到城主府。有沒有用,用不用,怎麽用?這些全都是沙馬沙依的事情,他按照諾言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事情,至於最後練出來的是什麽,就看沙馬沙依的造化了。


    得了蘇任的兵書,沙馬沙依派管家多同給蘇任送來了豐厚的禮物表示感謝。多同的嘴裏不斷說著感謝的話,一雙眼睛卻賊眉鼠眼的到處掃視。


    賓主落座。多同再次施禮:“先生大恩,我家城主感激不盡,今日有事不能親自前來,他日定當登門感謝,我武陽能有如今氣候,全耐先生之功,城主說了,先生在武陽會受到最高的禮遇。”


    “城主客氣,能幫上城主也算沒有白忙活,隻是那兵書采默從我這裏拿走一份,這件事還請管家代為轉告,免得到時城主說我不信守承諾。”


    多同一愣:“采默?可是先生送給他的?”


    “談不上,當時我正寫的時候他來了,你也知道我能在夜郎立足,采默出力不小,他已經張口,我也不好拒絕,這一點還請城主擔待。”


    多同連說不敢,臉上的神情卻變了幾遍。又說了幾句閑話,蘇任突然話鋒一轉:“聽說管家是漢人?”


    “呃!”


    “嗬嗬,我也是聽說,如果管家是漢人,我和城主打交道就方便多了。”


    多同無奈的笑笑:“先生這次錯了,小人乃是地地道道的夜郎人,從未離開過武陽,更別說漢地了。”


    “哦!不過,先生的漢話說的很不錯!看來是我弄錯了。”蘇任一直盯著多同,看他有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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