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人采默失蹤了!這在武陽可是一個轟動性的消息,人們的議論話題立刻就轉到了這件事上。


    沙馬沙依閉著眼睛坐在太師椅上。椅子太高,其他人都匍匐著,隻有她高高在上,這感覺好不錯:“撒嘛,派人找了沒有?怎麽就失蹤了?”


    撒嘛連忙道:“找了,附近都找遍了,嘉陵、峨眉附近幾個城都派人詢問了,誰也沒見過采默的蹤跡。”


    “這就奇怪了,難道他迴建寧了?”


    管家搖搖頭:“不會,以前采默走的時候總要和我們說一聲,這一次突然失蹤,該不會……?”


    “該不會什麽?有話就說,如果找不到采默,夜郎王絕饒不了我們!”


    劉公子坐在一旁,麵帶微笑的慢慢品酒。這是從蘇任那裏買來的酒,價錢是貴了一點,味道相當不錯。辛辣中帶著醇香,苦澀中有甘甜,大漢最美的美酒也不及其萬一。


    管家瞄了一眼劉公子,越過沙馬沙依的目光:“劉公子,是不是你們把采默抓起來了?”


    沙馬沙依立刻對劉公子怒目而視。


    劉公子依然麵帶微笑,感受美酒在嘴裏的味道:“采默也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麽要抓他?我們劉家和采默可是息息相關,采默不見了,我也很著急。”


    “可我從你臉上看不到任何著急的影子!”撒嘛冷冷的說:“你們這些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劉公子也不怒:“的確,漢人都不是好東西,諸位不要忘了,這武陽可不僅僅隻有我一個漢人。”


    “蘇任?”沙馬沙依一提到這個名字,腦袋就開始疼。以前她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可是經過蘇任建立商鋪這件事之後,沙馬沙依也意識到,蘇任從來就沒有想幫自己的意思,他隻是在利用自己。但是,為時已晚,這時候要想動蘇任已經不可能了。


    撒嘛大怒:“原來是這個小子,城主,我這就帶人去把蘇任抓來!”


    管家一把拉住撒嘛:“帶兵官,你準備帶多少人去?蘇任的手裏還有三四百護衛,難不成你準備用我們武陽的全部力量和蘇任火並?”


    撒嘛一愣,迴頭望了望沙馬沙依,重重的歎了口氣,一屁股坐迴原來的地方。


    沙馬沙依慢慢的睜開眼睛,揮手將管家叫過來:“你派人去請蘇任,準備迎接的禮儀,用最高的禮儀接待。”


    “城主,你這是瘋了嗎?那可是我們的仇人!”撒嘛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一個武夫,肚子裏藏不住話。


    沙馬沙依歎了口氣:“今非昔比,你們兩個不用留在這裏了,我要單獨見這個蘇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蘇任的商鋪終於建好了,護衛隊的人正在打掃,並做一些布置。這些重要的事情,不能用當地人,都得他們親自幹。將商鋪的安全為題,交給苟天明,叮囑道:“一定要小心,這些木料和茅草都是易燃的,小心防火,另外,十二個時辰都得安排哨兵,不管什麽情況。”


    苟天明拍著胸脯:“先生放心,這些事情我知道怎麽幹,這裏不比山上,到處都是敵人,絕不會大意。”


    “有這個覺悟就好,咱們這麽多人的性命全都托付在你手上,不容有失。”


    霍金蹦蹦跳跳的進來,帶著一個彎腰駝背的奴隸。這些人常年生活在陰暗的地牢裏,幹著沉重的活,地位低下,養成了彎腰弓背的習慣。這個奴隸很特別,竟然說著一口的漢話:“尊貴的客人,我的主人武陽城主請您去一趟,這是請柬。”


    “用上請柬了?”蘇任接過請柬,是用漢語寫的,很多地方文不達意。


    看完請柬,蘇任笑道:“城主有請,自然要去一趟,迴去告訴你家主人,我馬上就到。”


    奴隸施禮走了。苟天明攔住蘇任:“先生,我看這頓飯不好吃呀,弄不好是鴻門宴。”


    “鴻門宴咱也不怕!我有樊噲!”蘇任一拍霍金的後背:“為了以防萬一,讓兄弟們戒備起來,有什麽不對勁立刻動手,不用等我的命令。”


    “先生,我還是覺得不去為好,肯定是那女人已經猜到我們抓了采默,這才弄出這個,絕對是個陰謀。”


    “是陰謀也得去,不能墜了我鹽業公司的牌子!”


    今日的城主府,張燈結彩。剛下過雨的泥濘地麵,一條長長的地毯從二樓樓梯口一直鋪到大門口。沙馬沙依穿著她最漂亮的衣服,外麵罩著那件蘇任送的牡丹菊花紗衣。在侍女的簇擁下,站在大門口迎接蘇任。


    “今天很好,看看,這麽穿多漂亮,光著身子實在是太傷風化了!”蘇任一見麵就調侃沙馬沙依。


    沙馬沙依也不生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實在是不懂你們大漢的禮節,搞出那種笑話,蘇先生來了這麽多天,一直沒有邀請先生來城主府飲宴,真是過意不去,今日特備了酒菜,一則算是賠罪,另外是向先生道喜,恭喜先生的商鋪開張。”


    “謝城主!”


    剛剛下過雨,兩隻滿是汙泥的腳踩在潔白的地毯上,還真讓蘇任有點不忍心。一咬牙,邁開步子踏上去,一行黑色的腳印就出現在雪白的地毯上。暗罵了一句,真是敗家子,糟蹋東西。


    房間裏生著火,很暖和。酒肉已經擺好,幾個水靈的姑娘在一旁伺候,屋子裏隻有蘇任一個男人,反而搞的緊張起來:“城主,就咱們兩個?”


    “是呀!怎麽蘇先生還害怕我這個女子不成?”


    蘇任點點頭:“必須得怕,您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您是城主,方圓幾十裏的王,我這從小地方來的人,豈能不怕,何況還要靠城主混口飯吃。”


    “再說了,城主那是要登上王位的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個是螻蟻一樣的百姓,天差地別,今日城主對我的禮遇,讓我感激不盡,這輩子都會記著城主的好,我是又怕又高興呀!”


    “嗬嗬嗬……”沙馬沙依笑的很開心:“蘇先生這張嘴的確厲害,難怪生意做的如此大!對了,你們和采默之間的合作可好?”


    “采默?”蘇任一驚,連忙放下酒杯,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壓低聲音:“城主難道沒聽說,采默失蹤了,不知道招惹了什麽人,被人綁架了,生死未卜,人都這樣了,還談什麽生意,最近采默的商鋪清冷的很。”


    “哦?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誰知道呢!你們夜郎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好判斷了,反正什麽樣的猜測都有。”蘇任無奈的搖搖頭:“幸好我和他隻不過有個合作的意向,尚沒有開始,這要是真的合作起來,出現這事情,我們可就虧大了。”


    “哼!這幫家夥,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告訴我!”沙馬沙依一直在觀察蘇任的臉色,並沒有看出端倪。


    蘇任一笑:“城主息怒,別怪他們不告訴你,實際上這件事有問題,有傳言說城主和這件事有瓜葛,那個采默是被城主掠走的。”


    “胡說八道!”沙馬沙依真的生氣了:“我為什麽要掠走采默?”


    “城主不知道吧?那個采默是夜郎王的人!夜郎王派采默在屬國建立商鋪,實際上是在監視你們,所以就有人猜測是城主掠了采默,為的是擺脫夜郎王的控製!”


    沙馬沙依已經猜想過,如果這件事真是蘇任幹的,蘇任會用什麽樣的理由和表情來替自己掩蓋這件事。她萬萬沒有想到,外麵的輿論竟然是這個樣子,自己早就知道采默是夜郎王派來監視自己的,要想下手早就動手了,何苦等到現在。


    不過,可以肯定那個采默肯定是被蘇任弄走了,而蘇任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和夜郎王之間產生問題。這個蘇任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在自己周邊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先是拉攏她的百姓,現在又挑起她和夜郎王之間的矛盾,誌氣不小。


    那頓飯沙馬沙依吃的格外別扭,蘇任滿嘴跑火車,各種各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聽上去全都是為了你好,當你明白其中的門道後,再聽這些話就又不是那麽迴事了。


    “啪!”沙馬沙依將昨天剛從蘇任那裏買的一件瓷杯摔了個粉碎,胸脯不斷起伏:“當初真該殺了他,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留著這家夥始終是個禍患,城主,你就下令吧!”撒嘛從來不喜歡蘇任和他手下的那些人。特別是那個霍金,讓自己的顏麵掃地,這個仇一定要報。


    “我看還是算了吧!”劉公子突然出聲:“你們現在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一旦逼急了,蘇任殺了采默,夜郎王一定會爆發雷霆之怒,留給你們的隻有城毀人亡,何況就憑你們的那點人,未必打的過蘇任的那些護衛。”


    管家點點頭:“城主,劉公子說的有道理,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打又不打,管又管不住,難不成我們武陽,任憑那個小子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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